旅游研究进展的翻译

从感官角度认识旅游地理学

（张思豆 142023）

至今为止，有关旅游学感官体验的研究主要偏重于视觉上的，这个观点集中体现在John Urry（1990）所著的《观光客的凝视》一书中，该书讨论了形形色色的旅游者的实践和体验，体现出一种“福柯式的权利”来凝视一切。这种“视觉中心论”的方法充斥于Judith Adler在1989年所写的文章中，正是由于眼睛获取外界的信息胜于耳朵，所以西方出现了观光游，这催生了人们热衷于生动如画、壮阔秀丽的风景，以及对于感官层次性的理解：视觉居于较高层次，而触觉和味觉则是低层次和基础层面上的（paterson，2009:767）。Urry 坚持认为，在典型的观光者的旅游体验中，视觉支配了体验的范围（2001:146），然而，我们猜测如果世界提供多一些旅游体验地和目的地，是否会更多一些具有代表性的旅游体验呢？尽管确保旅游者会尽力置身于不同的环境是观光研究法中很重要的一点，但是很多经历过其他感官体验的旅游者反对这种极力推荐视觉的主张。

尽管普遍认为孤独的浪漫主义凝视具有前景，但是厄里已经涉猎了多种游客凝视，诸如：“集体主义的凝视”和“人类学的凝视”。（Jordan和Aitchison在2008年对各种有关凝视的体验活动进行了拓展，他指出在不同的社会群体里，旅游凝视是会变动的），尽管Maoz （2006）凭借“当地人的凝视”提出了一个包含更微妙群体关系的“双向凝视”，以及通过两者之间的相互作用重塑了“当地人的凝视”。

在推动我们讨论的进展之前，没有理由将视觉感官优先于游客体

验，我们起先都怀疑“凝视”这个普遍的概念，因为它好像扮演着使一个旁观者逃离即将面临被检查世界的隔离程序。这种没有实质含义的理解，错误的表达了凝视作为独立感官的意义，正如Degen以及其他人的评论，可视性总是多模式的，也就是说视觉体验往往总是伴随着听觉、触觉、以及口头表述的体会（2008:1909），同样地，Caroline Scarles认为对于旅游地的视觉体验，其存在和一系列旅游者的亲身实践一样，都能邂逅这个多感官和多维度的世界。这种凝视也因此持续不断地通过身体的物欲和肉欲所暴露出来。Katrin Lund举了一个很特别的例子，当一个登山运动员在攀登时，他的视觉感受一定是聚焦于不停地检查身体移动和脚是否接触地面（2005:40）。因此，Boorstin（1964）根据其喜好，建议“凝视”应该被设想为夹杂很多其他感官，是一种非常丰富的情感体验而非简单乏味的景观模型。

考虑到现在旅游研究中忽视了除视觉感受以外其他的感觉，我们承认要通过言语来清晰地表达味觉、触觉和听觉的确是有困难的，但是这个观点对于沙滩游却失灵了，“阳光、海水、沙滩和比基尼”瞬间如同变魔术一般给我们营造了很多非视觉的感官享受。裸体主义学说的作者Pau Obrador Pons通过大量非视觉感官体验的沙滩旅游裸体主义者的例子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太阳爱抚皮肤的感觉，海水在裸露的身体上流动的感觉以及沙子浸润七窍不舒服的感觉（2007:134）。为了进一步理解裸体主义的行为与内涵，Obrador-Pons解释说：裸体主义是一种通过身体与世界进行沟通的方式，这牵涉到一些情感教化方面对于感觉的释放，尤其是身体层面能够通过感觉、

运动来创造出内在的感受，以及一种置身于空间事物中的能力（2007:128）。

这种关于大部分旅游感官体验的说法已经被其他近期的文献所效仿。Gordan Waitt和Michelle Duffy解释说当旅游者在音乐节上内心被音乐鼓舞，全身心投入音乐中时（2010:460），人们对于可见的、感性的、丰满的音乐的回应会同时在空间形成怎样的氛围呢？Arun Saldanha（2002）也给我们勾勒出一幅果阿的海滩的感官体验，这里的海滩有优美的音乐，夹杂着汗味、煤油味和大麻的气味，夜晚有月光下摇曳的椰子树，微风吹过身体，脚下潮湿的沙滩，还有很多可提供的大麻，给我们内心带来复杂的感觉体验。

这些例子都更进一层地证明了感觉要与旅游目的地相结合的研究方法。Lund（2005）在她之前关于徒步旅游和爬山的研究中，高度评价了触觉是如何建立在身体其他感觉之上的，这包括了肌肉的运用、紧张、移动和平衡感，还包含了温度和负面情绪而对影响。Mark Paterson（2009:768）认为在其他一些普遍的爱好中，例如沙滩浴、游泳、骑行和自驾游，我们同样可以发现内在感受与外部世界是多种形式以及相互影响的，这包括诸如运动感（移动的感觉）、身体感觉（感觉肌肉的内在运动）和前庭神经系统（平衡感）等外部环境不断影响我们的认知。这些多种感官体验对于一些持观望态度的旁观者是不会从这个美丽的世界获取到的，而唯有参与其中才能领略风采。

正如David Crouch提到的，在这个物化的世界里，驻足凝视一处美景只是众多实践方式中很小的一部分（2000:68）。然而，目前这

种沉浸于空间的多重焦虑感不应该盲目地指引我们认可尤其通过受限制性的文化环境以及习惯性的重复行为的这种感觉认知方式。Lucy Lippard提出如果一个人已经被某个地方所影响，那么这个地方的特点和感觉，声音和气息都能让他回忆起自己的童年、少年和成人的岁月。因此，我们来自于外部空间这种受局限的感觉体验会出现在我们每天的生活中，这种熟悉的氛围作为一种不被提及的背景融入我们每天的工作和休闲中。每天平凡的生活大多习以为常的不会重复出现在我们安稳的生活中，而同时又仿佛再现这种熟悉的家庭氛围。

这种空间的局限和在固有的组织中提供与身心相溶场所的机遇，正如当地居民的生活会随着时间的发展逐渐融入骨子里。Crouch （2000）把这种关于地域的说法称之为“本土地理知识”，是一种分散的、实践性的、感性的认知方式。Claudio Minca和Tim Oakes （2006:20）强调了一种现象“地域会迅速地融入这个社会阶层的生活阅历、文化习俗、个人记忆、通过不断变更居住地再重塑这种印象。

因此，在这样的空间中，即使没有太多印象，我们也能大致知道如何处理好事情，我们明白他们在哪，并能感受到何时他们是不相符的（cresswell，1996）。考虑到对于地域的习惯性、不重复性以及感性的认知，我们也许会回忆起脚下熟悉的泥土气息，每日变幻莫测的天气，世俗世界的动植物群，鸟叫声以及汽笛声，青草香，工厂还有商店。这些景观符号、气息、声音、触觉已深深植入我们每天的生活和对于地域的记忆，我们也许会在不同的平台上展现自己，从最初生活的地方到整个地区，再到整个国家。就像很多感觉包括熟悉的路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