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发展与文化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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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发展与文化传承
作者:佚名文章来源:本站原创点击数:1127 更新时间:2007-6-14
[话题]:城市发展与文化传承
[背景]:文化传统的继承与发展是实现族群认同、凝聚民族精神的主要方式。在这个从“乡土中国”到“城市中国”的转型期里,如何传承我们的文化血脉,如何构建和谐的公共空间,如何发扬城市化建设中的宝贵经验,就成为亟待解决的重要课题。
[各抒己见]:
中山大学教授高小康
非物质文化遗产与当代都市民俗
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颁布的《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中,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是和保护世界文化多样性以及文化的可持续发展联系在一起的。如果没有了非物质文化遗产,就意味着不同地域、族群各自文化精神个性的消失。这是与自然生态的恶化趋势同步发生的文化生态的恶化。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就是保护世界文化多样性传统,并且使这些传统在当代乃至未来的世界上仍然能够存在和发展,从而避免世界文化生态的持续恶化。从活态的、发展的意义上理解非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才能明白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颁布公约的意义——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并不是保护过去,而是在保护人类的未来。不是要固化某些文化现象。
这是当代人必须承担的重大的文化责任,文化环境的“原生态”非物质文化遗产是否就是我们所要保护的对象的全部?使这些“原生态”文化遗产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传承下去,是否就是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目的?从保护世界文化多样性的目的来看,似乎并非如此。从文化发展史的角度说,并不存在一成不变的传统。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活态性质意味着它是处在不断发展、演变和生成的过程中。离开了这个过程,我们看到的就不是什么“原生态”的非物质文化,而是僵化、衰朽中的过去文化的遗迹。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目的,不是要固化某些文化现象,而是要使传统文化在新的文,化环境中继续生成和发展。如果非物质文化遗产在过去的时代里可以演变发展,为什么不可以在当代文化环境
中也获得演变发展的空间?
问题的实质不在于是否官方化或商业化
当今的问题是,当文化遗产成为人们获取政绩和商业利益的工具时,它们的发展和演变可能就会脱离原来的文化传统,变成时尚消费品和文化标签。当今许多地方的民间文化遗产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前景:民俗由生活方式变成了商业演出,乡民变成了演员。政府和商业的介入似乎使民俗变了味,成了“伪民俗”。其实,从各种民间文化的发展历史来看,官方和商业的参与是常见的现象。就拿中国传统的民间信仰活动来说,无论遍布全国的关公、观音祭祀还是主要存在于岭南地区的妈祖、龙母崇拜,虽说都是民间信仰,其实都有被朝廷敕封或官府认可的经历。可以说民间信仰绝大多数是官方和老百姓共同参与下构成并发展起来的文化活动。而民间文艺和各种技艺的存在与传承也往往要靠商业化的方式来提供物质条件。戏曲、曲艺、杂技、美术、手工技艺、传统医药大多具有商业性质,否则不大可能存在和延续下去,这是不言而喻的。相比之下,口传文学和山歌之类的民俗活动似乎乡土性和自发性更强,与政府行为、商业利益的关系都不大,好像可以作为拒绝官方和商业的范例。但实际上这类民俗也很早就经常以公众娱乐的形式传播,如说书、赛歌之类,同样可以成为市民社会商业性娱乐活动的一部分。
显然问题的实质不在于是否官方化或商业化。一种民俗经过演变和空间的转换后是否还存在,判断的根据应当是在这种文化赖以产活动的文化性质,不能简单地靠还原化简到原始形态来认定,而需要承认和关注这些文化活动自身的生长性和复杂性,需要在复杂多样和不断演变发展的活动形态、存在环境和社会关系中寻找是否包含着能够把这一切凝聚在一起、从而构成文化传统的内在力量。一种文化活动能不能成为一种精神凝聚力量,形成一个群体的文化特征和传统,关键在于能不能使这个群体的人们找到一种共享的、群体特有的归属感,并由此而形成代代传承的对这种身份归属的记忆、自豪和自尊。这就是特定群体的文化认同感。是真民俗还是伪民俗,最重要的差异就是这种群体认同感。比如起源于山野乡村的民歌,如今在都市里传唱或进入电视节目后还是不是民俗?关键不在于它是否被商业化或政治化了,而在于这种民歌的传唱和接受是否还能够唤起特定族群共享的文化记忆和情感认同。
田野中的草根在都市的混凝土夹缝中生长了出来
自20世纪后期以来逐渐引起人们关注和兴趣的种种民间文化事象有一个普遍的新特点,就是在离开传统的文化环境而转入当代都市社会的过程中,逐渐从原来的乡土文化变成了都市文化的新元素。传统民俗正在演变成新的都市民俗。田野中的草根如今在都市的混凝土夹缝中逐渐生长了出来。对于文化研究来说,研究当代都市民俗的发生和成长,意
义可能不仅在于鉴别它是真民俗还是伪民俗,更重要的是在于理解当代都市人到底在这类真假难辨的民俗中寻求什么?
尽管在过去的几十年间,中国经历了把民俗民间文化视为“四旧”与“封建迷信”进行的扫除和为了追求“现代化”而对传统文化进行的破坏,自90年代以后却出现了向民俗文化认同的一种回归趋势。许多几乎消失殆尽的传统习俗,又以各种形态逐渐重现。这种情形似乎有点令人费解:那些已消失的东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英国社会学家吉登斯在谈到现代性经验与非现代性经验的关系时,用了一个概念叫“经验的存封”(sequestration of experience)意思是说现代性认同的意识把不符合现代性社会秩序的经验“存封”起来,从意识中清除掉。大多数民俗尤其是民间信仰,就是通过对“封建迷信”和“四旧”的批判而存封起来的。“存封”不同于消灭,因为它只是从人们的注意或意识中隐去了。人们用科学来解释鬼神、灵魂的不存在,这只是证明了鬼神、灵魂不是已知物质属性的经验,并没有消除人们对不可知世界的恐惧和想象。因此鬼神、灵魂并没有被消灭,而是被排除在科学经验之外,即被“存封”。
对现代性的怀疑导致了对“存封”经验的再启封。自90年代以来,海德格尔的一句名言“诗意地栖居”,越来越为人所知。“诗意地栖居”实际上是对现代性社会把个人从乡土和古老的民间文化传统中抽离出来的一种反对,是在现代性的自我认同发生危机之后产生的与大地、诸神和乡土传统重新和解的追求。
新的都市民俗或多或少地体现了当代人重新寻找认同和归属感的需要。尽管不再是原生态的乡民文化形态,毕竟它是在重新打开近一个世纪来被存封的心灵经验——悠远神奇的传说、粗朴狂野的乡土、神秘的启示和虔诚的期待……这些把个人与乡土和久远的族群传统维系在一起的神秘经验是“诗意地栖居”的真解,也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深层内蕴——换句话说,当人们在当代都市的民俗活动中重新体会到自然的神性时,传统就会获得再生和发展的空间。
《学术研究》编审陶原珂
都市中自然空间的想往
在人们对都市空间的怀旧情感中,还隐藏着对自然的想往。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和俞平伯的《浆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至今仍是在都市生存空间表达自然情怀的名作。在现实中,现代都市人对自然空间的想往,在城市绿化带的设计中已得到广泛的关注和落实,从新式的园林小区到公交线沿线绿化和移居郊外的选择,都有所体现。在几米的绘写本中,森林成了都市童话想象的畅游之所。此外,想往自然的空间想象,还表现在都市人对同一生存空间中自然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