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民间泥塑中吉祥纹样寓意

凤翔民间泥塑中的吉祥纹样寓意初探

摘要凤翔泥塑是陕西乃至全国的一项重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和研究凤翔泥塑有着重要的意义。本文主要就凤翔民间艺术中的众多吉祥纹样进行搜集，深入剖析它的各种丰富寓意。“民族的就是世界的”，这一论断在视觉传达的新时期又有了更加丰富的内涵。凤翔泥塑纹样除了有着表面寓意之外，还有着更为深刻的涵义。本文旨在揭示凤翔泥塑吉祥纹饰当中纷繁复杂的吉祥寓意。

关键词：凤翔泥塑吉祥纹样寓意

中图分类号：j528 文献标识码：a

一凤翔泥塑的发展情况

凤翔彩绘泥塑历史悠久，是中国目前保留古老的、最具民族特色的泥塑类手工艺制品。凤翔泥塑造型生动夸张，色彩艳丽夺目，富有生活气息。我国2006年确定了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单，凤翔泥塑与天津泥人张、惠山泥人、浚县泥咕咕等入选泥塑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凤翔泥塑诞生在宝鸡的凤翔县，由于交通上的不便，使得这里保留了相对独立的民间艺术因子；漫长的冬天使农民在耕作之余有着大量的空闲时间来从事民间泥塑的制作，进而为黄土高原成为中国民间艺术的宝库提供了可能。可以这样说，正是通过民间艺术的辗转流传，才使得黄土高原上这些中国最为久远的民间艺术发扬光大。3000多年来，这里所沉积的传统文化，通过各种民间艺术得到了展示。尤其是凤翔泥塑艺术，其彩绘纹饰以民族图腾、哲学符号、花鸟鱼虫、祥鸟瑞兽为主的意象造型，是中国古代

图腾崇拜、生殖崇拜、神灵崇拜的遗存，反映出图腾时代的文化特征。

凤翔泥塑的产地集中在城关镇（原纸房乡）六营村，代表人物有胡深、胡永兴、胡新明、杜银等人。胡深已近八十岁高龄，坚持泥塑创作一生。他的作品继承当地优良传统，保持浓郁的地方特色，手艺娴熟，精益求精。2002年，胡深先生的素胎泥马入选生肖邮票，凤翔泥塑也因此再次振兴。凤翔泥塑制作取村东万泉沟之粘土，经晾晒、粉碎加纸筋棉絮搅和，再套模翻坯、对合成型。万泉沟的土质轻，易凝结，不裂，且光滑。干固后，用白土泥浆灌粉涂面（艺人叫粉洗），使其表面光滑洁亮，再勾墨线、染彩、修整、上光即可。最终形成了一种生动活泼、色彩艳丽又不乏古朴特色的泥塑作品。

二凤翔泥塑吉祥纹样的表层寓意

吉祥，亦作“吉羊”，是一种美好的预兆。在早期汉语中，“吉”字与“祥”字是分离的，《左传·僖公十六年》中有“是何祥也？吉利焉在”的记载，后人合称为吉祥，指吉利、吉福。传统吉祥图案是指人们在事物固有属性特征的基础上经过着意加工，用来表达人们美好情感和追求幸福生活的一种艺术样式，是人们思想观念的产物。我国吉祥图案产生于民众普遍而持久的“求吉”心理、强韧永恒的生存需求以及祈福消灾的意愿，在艺术形态上呈现出十分丰富的内涵。凤翔民间泥塑上存在着较多吉祥纹样，这些吉祥纹样有强烈的象征性，理解这些象征性寓意有助于理解凤翔泥塑的文化寓

意。民间美术的许多吉祥纹样都蕴涵着较深刻的象征意义，这些象征意义通过约定俗成的吉祥纹样传达给我们。

1 凤翔泥塑吉祥纹样色彩寓意

凤翔泥塑向来以艳丽的色彩、酣畅淋漓的笔墨著称，即便是素色作品，也是黑白线条如行云流水，而艳色作品先声夺人的色彩奠定了它在凤翔泥塑中的重要地位。凤翔泥塑上常见到的颜色有绿色、红色、紫红色、黑色、黄色、蓝色及泥塑本身的色彩——白色。中国民间美术的色彩体系是以阴阳观、五行观与八卦观为基础的观念色彩体系，凤翔泥塑也适用这种阴阳五行观的色彩观。凤翔泥塑上的色彩为五行色，东、西、南、北、中的五行观是中国人的空间观念，它的色彩组合就是东方主青色、西方主白色、南方主赤色、北方主黑色、中央主黄色的五行色彩组合，它与金、木、水、火、土五行相配，就是木为青、金为白、火为红、水为黑、土为黄的五行色彩组合。从色彩寓意方面看，绿色，意万年长寿；红色，意四季红火；黄色，意辈辈享荣华；黑色，在西北农村使用得比较频繁，这也是秦人尚黑的色彩观念的体现。凤翔泥塑中黑色的色彩功能是进行色彩之间的协调和搭配；蓝色，使用频率较少些，但在一些泥塑挂虎面片上也可以看得到，它代表五行观念中的蓝；白色是凤翔泥塑作品绘制完成后空出来部分的颜色。彩色的凤翔泥塑中少不了红、绿、黄的搭配，三种基本色彩加之黑色流畅的线条及空白的底色争奇斗艳，艺人们也用红火艳丽的色彩表达了对生活的希冀和憧憬。

2 凤翔泥塑吉祥纹样基本寓意

凤翔泥塑中吉祥纹样也有着明确的寓意。凤翔泥塑中的吉祥纹样可以分为以下几大类：

（1）表达子孙绵延寓意的吉祥纹样

主要有阴阳双鱼纹样、太极符号、莲生贵子、鱼戏莲·莲生子、抓髻娃娃、麒麟送子、八卦纹、太阳纹（眼纹）、水瓶、瓶插牡丹、鲤鱼、鱼啄莲、童子、石榴、莲花、葫芦、红绿辣椒、十二生肖等纹样。阴阳双鱼纹样呈两鱼相对的基本格局，它左右对称。凤翔泥塑里经常用来描绘动物的双眉，它们左一个右一个地相对而生寓意男女。阴阳相合代表万物复苏，子孙后代绵延不绝。八卦纹象征天、地、雷、山、火、水、泽、风八种自然现象和多种社会现象，一般认为阴阳两种势力的相互作用是产生万物的根源。泥塑中常见有太极纹样，也叫太极图，这种纹样在凤翔泥塑面片——金蟾镇五毒上经常出现。太极图最早以最简单明白的图形象征着天地、阴阳、男女、虚实、正负等对立的统一发展和变化。太极八卦用意为神通广大、镇邪恶。蛇象征神异、吉祥、灵活多变，有以柔克刚、百折不挠的吉祥寓意。还有代表多子多福寓意的符号——葫芦。葫芦代表多子多福，首先是因为瓜类多子，寓意子孙繁衍再合适不过了。另外远古时期，传说伏羲、女娲兄妹避水灾于葫芦，水灾之后结为夫妻，生儿育女，繁衍形成现在的人类，所以用葫芦借喻多子多福恰到好处。石榴多子，因此在民间是多子多育的象征，它直接表达了人们对子嗣繁衍的渴求。“连生贵子”也可写作“莲生贵子”，因“莲”

与“连”谐音，用莲花寓早生、连生之意，莲子喻“贵子”，莲花、娃娃组成的图案具有“连生贵子”的吉祥寓意。陕西凤翔泥塑挂片中有一件名叫“鱼戏莲·莲生子”的作品，这件彩塑挂片表现了莲花生子的发展过程，下部为鱼钻莲，反映出莲子孕育的情形，上部为莲生子，反映出莲子的生长状态。这是一幅十分出色的鱼莲生命演示图。

（2）表达驱灾辟邪寓意的吉祥纹样

主要有虎面纹、五毒、艾草、钟馗、关羽等纹样。凤翔县家宅流行悬挂“挂虎”，这是凤翔泥塑的代表作品。原为白虎，后多施以重彩，以墨笔勾画，悬挂于后门。凤翔民俗云：“前门拒鬼，后门拒妖。”前门贴白虎、门神，后门悬“挂虎”。如果家里有人久病不愈，或婚后三年无子，都要悬“挂虎”，可见这种虎头“挂虎”是渭河流域的生命保护神和繁衍生育之神。所以凤翔泥塑作品并不仅是装饰或玩物，它还有与农村生活息息相关的辟邪功用。凤翔泥塑的老品种金蟾镇五毒上装饰有五毒图案：金蟾、蛇、壁虎、蝎子、蜈蚣五种有毒的动物。这五毒图案的寓意是以毒攻毒，所以才能保住户平安，保家人、小孩幸福安康。以毒攻毒的说法也是根据民间传统文化中阴阳相克、一物降一物的观点引发出来的。现在人们把它们称为“五毒”，其实原来它们都是作为太阳神的神动物，后来才世俗化成五毒的。艾草在凤翔泥塑中是一个普通却有重要意义的植物，也是凤翔泥塑上应用范围最广的一种植物，基本上每个凤翔泥塑上都能够看到艾草的身影。艾草虽小意义重大，在挂虎面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