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汉散文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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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对 于不义 或艰 危 的社会 情境 的反 抗 和对理 想 情境 与生命 状态 的 向往 。 １ 比之 下 ， ”［ 相 ］ 牛汉 ２ Ｏ世 纪 ９ Ｏ 年代 以来 的散文 呈 现 出完 全 不 同的风 格 。如果 说前
但 是 ， 后 人 在 历 史 的风 烟 中最 终放 弃 了 蒙古 其 族 原 有 的游牧 生活 方式 而接 受 了农耕 文 明 。农 耕生 活 又使他 们逐 渐改 变 了蒙古 族 基于游 牧 的信仰 与文
［ 关键 词 ］ 牛汉； 散文； 土地与亲情； 哲学意蕴 ［ 中图分 类号 ＂２ ６ ６ ］ ０． ７ Ｉ ［ 文献 标识 码］Ａ ［ 文章 编号 ， ６ ３５ ３ （ ０ ０ ０ —０ ７０ ］ ７ — ９ ５ ２ １ ）３０ ４ — ３ １
先 是元 朝 的一员 骁 将 ， 说 他 在 一 片 茫茫 无 边 的黑 传 戈 壁上 受 了重伤 ， 自知命 在 旦夕 ， 就把 佩剑 交给 部下
交 界地 区 的军 事首 领 ， 叫忙 兀 特儿 。据 我父 亲说 ， 他
曾祖父 身 体力行 的回归被 外 祖父 转化 为一 种寄 托在
儿 孙身 上 的希冀 。“ ９ ７年夏 天 ， 在 上 海 流浪 ， １４ 我 拜 访 翦伯 赞 先 生 ， 一 见 我 ， 定 地 说 ： 你 不 是 汉 族 他 肯 ‘ 人 。（ ’ 真怪 ，９ ８年见 到艾 青 ， 也 这 么 说 。 我 对翦 １４ 他 ） 先 生说 ， 老祖 先 是 蒙 古 族 人 。他 望 着 我 笑 笑 ： 是 我 ‘ 蒙古 族 人 的那 副 神 气 。 他 说 他 是 维 吾 尔 族 ， 说 ： ’ 还 ‘ 是你 们 的祖先 把 我们 胁迫 到 湖南 的 。 我 问翦 先 生 ： ’
一
地 方 ， 来在 经棚 （ 赤 峰 不 远 ） 嘛庙 待 了多 半 辈 后 离 喇 子 。这个 被 迫离 开草 地 的蒙古 人 心 中的隐痛 是显 而 ”
易 见 的。之 后 ， 汉 的 外 祖 父 给 他 起 名 叫史 承 汗 ， 牛
“ 望继 承祖 先 的业 绩 ， 上小 学 时 ， 希 但 被小 学 老 师 改
Ｖｏ ． ４ ＮＯ ３ １２ ．
牛汉 散 文 简论
刘 涵 华
（ 阳 师范 学 院 文 学 院 ， 南 安 阳 ４ ５ Ｏ ） 安 河 ５ Ｏ Ｏ
［ 摘 要 ］ 牛汉 ２ 世纪 ９ 年代以来的散文创作与其诗歌创作呈现 出不同的艺术风格。作者追溯悠远的 ０ ｏ
血 缘 ， 颂 土地 与 亲 情 ， 发 劫后 余 生 的 感慨 ， 力 开拓 出 了具 有 哲 学 意 蕴 的 艺术 空 闻 ， 当代 的 重 要 散 文 作 家 。 歌 抒 努 是
和一把剑 的传说 》 ， 中 也提 到 了久远 的 往事 ：这 位祖 “
［ 稿 日期 ］２ １－４１ 收 ０ ００ —９
［ 者 简 介 ］刘 涵 华 （ ９ ５ ）女 。 南安 阳人 ， 南 安 阳 师 范 学 院 文 学 院教 授 ， 要 从 事现 当代 文 学 研 究 。 作 １５ 一 ， 河 河 主
２１ ０ ０年 ９ 月 第 ２ ４卷 第 ３期
中 国石 油 大学 胜利 学 院 学 报
Ｊ ｕ ｎ ｌ ｆＳ ｅ ｇｉ ｌ ｇ ｉａＵｎｖ ｒ ｉ ｆＰ ｔｏｅ ｍ ｏ ｒ ａ ｈ ｎ ｌＣｏｌ ｅＣｈｎ ｉｅ ｓｔ ｏ ｅｒ ｌｕ ｏ ｅ ｙ
Ｓｅ ．２ ０ ｐ ０１
河 和我 》 《 火集 》 《 年 牧 歌 》 《 旷 在 远 方—— 、萤 、童 、空
牛汉 诗 文精选 》 散 文集 多 部 。何 言 宏 在 评 价 牛 汉 等 文 革时期 诗歌 创作 时说 ： 们“ 中和鲜 明地 体现 了 它 集 他 在 １４ ９ ９年 以前 的诗 歌 写 作 中便 已具 有 的 战斗 的 或 反抗 的诗学 特 点 ， 以较 少 修饰 而坚 实 有 力 的诗 即 句 和充 满着 生命 的 紧 张 与 热烈 的诗 歌 情 绪 ， 现 诗 表
带 回给他 的远在 内地 的父 母 ， …传 说他 wk.baidu.com让 家 人 … 日后带 着 剑来建 筑 他 的遗 骸 。 至 今 ， 汉 老 家 的族 ” 牛 人们还 留有这把 锋 利 的无鞘 剑 。
进入 ２ Ｏ世 纪 ９ Ｏ年 代 ， 名 诗 人 牛 汉 在 从 事 诗 著
歌创 作 的 同时又 开始 了散 文创作 ， 后 出版有 《 沱 先 滹
、
血 脉 的 回 晌
了， 把蒙 古 的成 吉思 汗 的 ‘ ’改 成 了汉朝 的 ‘ ’” 汗 ， 汉 。
牛汉 的家 乡在 山西 省 的 定 襄县 ， 里 自古 以来 那 就是 北方 游牧 文 明 和 中原 农 耕 文 明 的 交接 之处 ， 也 是 民族融 合 的重要 地 区 。在《 是 蒙 古 人 》 ， 汉 我 中 牛 曾介 绍 ： 我 的祖 先 官 大 ， 驻 守 洛 阳 管辖 豫 、 、 “ 是 陕 晋
化观 念 ， 当地 旧有 的汉 文 化 表 示 认 同。牛 汉 关 于 对
血缘 的追 述 ， 隐含 着 这 种 小规 模 的 民族 融 合 过 程 中 的 大量历 史信 息 。“ 曾祖 父 先 在后 套 一 个 叫东 胜 的
者 是 闪耀着 凛冽 青 光 的短 剑 ； 者 则 是 蒙古 草原 上 后 古老 而深沉 的长 调 ， 充满 温情 与眷 恋 ， 是作 者精 神世 界另一 个侧 面 的 自然流 露 。
还被 封过 王 。忙兀 特 儿手 下有 一位 亲信 ， 汉族 人 ， 姓
史， 山西 晋南 人 。元朝 灭亡 后 ， 忙兀 特儿 就 冒充 是这 位 手下 的家 属 ， 到 山西 ， 逃 改姓 史 。 而 在《 的祖 先 ” 我
‘ 为什 么不 回到 西 域 去 ？’ 不 到 他 回答 我 的话 ， 那 想 几乎 和 我 父 亲 完 全 一 样 ： 多 少 代 在 湖 南 ， 习 惯 ‘ 已
但 是 ， 后 人 在 历 史 的风 烟 中最 终放 弃 了 蒙古 其 族 原 有 的游牧 生活 方式 而接 受 了农耕 文 明 。农 耕生 活 又使他 们逐 渐改 变 了蒙古 族 基于游 牧 的信仰 与文
［ 关键 词 ］ 牛汉； 散文； 土地与亲情； 哲学意蕴 ［ 中图分 类号 ＂２ ６ ６ ］ ０． ７ Ｉ ［ 文献 标识 码］Ａ ［ 文章 编号 ， ６ ３５ ３ （ ０ ０ ０ —０ ７０ ］ ７ — ９ ５ ２ １ ）３０ ４ — ３ １
先 是元 朝 的一员 骁 将 ， 说 他 在 一 片 茫茫 无 边 的黑 传 戈 壁上 受 了重伤 ， 自知命 在 旦夕 ， 就把 佩剑 交给 部下
交 界地 区 的军 事首 领 ， 叫忙 兀 特儿 。据 我父 亲说 ， 他
曾祖父 身 体力行 的回归被 外 祖父 转化 为一 种寄 托在
儿 孙身 上 的希冀 。“ ９ ７年夏 天 ， 在 上 海 流浪 ， １４ 我 拜 访 翦伯 赞 先 生 ， 一 见 我 ， 定 地 说 ： 你 不 是 汉 族 他 肯 ‘ 人 。（ ’ 真怪 ，９ ８年见 到艾 青 ， 也 这 么 说 。 我 对翦 １４ 他 ） 先 生说 ， 老祖 先 是 蒙 古 族 人 。他 望 着 我 笑 笑 ： 是 我 ‘ 蒙古 族 人 的那 副 神 气 。 他 说 他 是 维 吾 尔 族 ， 说 ： ’ 还 ‘ 是你 们 的祖先 把 我们 胁迫 到 湖南 的 。 我 问翦 先 生 ： ’
一
地 方 ， 来在 经棚 （ 赤 峰 不 远 ） 嘛庙 待 了多 半 辈 后 离 喇 子 。这个 被 迫离 开草 地 的蒙古 人 心 中的隐痛 是显 而 ”
易 见 的。之 后 ， 汉 的 外 祖 父 给 他 起 名 叫史 承 汗 ， 牛
“ 望继 承祖 先 的业 绩 ， 上小 学 时 ， 希 但 被小 学 老 师 改
Ｖｏ ． ４ ＮＯ ３ １２ ．
牛汉 散 文 简论
刘 涵 华
（ 阳 师范 学 院 文 学 院 ， 南 安 阳 ４ ５ Ｏ ） 安 河 ５ Ｏ Ｏ
［ 摘 要 ］ 牛汉 ２ 世纪 ９ 年代以来的散文创作与其诗歌创作呈现 出不同的艺术风格。作者追溯悠远的 ０ ｏ
血 缘 ， 颂 土地 与 亲 情 ， 发 劫后 余 生 的 感慨 ， 力 开拓 出 了具 有 哲 学 意 蕴 的 艺术 空 闻 ， 当代 的 重 要 散 文 作 家 。 歌 抒 努 是
和一把剑 的传说 》 ， 中 也提 到 了久远 的 往事 ：这 位祖 “
［ 稿 日期 ］２ １－４１ 收 ０ ００ —９
［ 者 简 介 ］刘 涵 华 （ ９ ５ ）女 。 南安 阳人 ， 南 安 阳 师 范 学 院 文 学 院教 授 ， 要 从 事现 当代 文 学 研 究 。 作 １５ 一 ， 河 河 主
２１ ０ ０年 ９ 月 第 ２ ４卷 第 ３期
中 国石 油 大学 胜利 学 院 学 报
Ｊ ｕ ｎ ｌ ｆＳ ｅ ｇｉ ｌ ｇ ｉａＵｎｖ ｒ ｉ ｆＰ ｔｏｅ ｍ ｏ ｒ ａ ｈ ｎ ｌＣｏｌ ｅＣｈｎ ｉｅ ｓｔ ｏ ｅｒ ｌｕ ｏ ｅ ｙ
Ｓｅ ．２ ０ ｐ ０１
河 和我 》 《 火集 》 《 年 牧 歌 》 《 旷 在 远 方—— 、萤 、童 、空
牛汉 诗 文精选 》 散 文集 多 部 。何 言 宏 在 评 价 牛 汉 等 文 革时期 诗歌 创作 时说 ： 们“ 中和鲜 明地 体现 了 它 集 他 在 １４ ９ ９年 以前 的诗 歌 写 作 中便 已具 有 的 战斗 的 或 反抗 的诗学 特 点 ， 以较 少 修饰 而坚 实 有 力 的诗 即 句 和充 满着 生命 的 紧 张 与 热烈 的诗 歌 情 绪 ， 现 诗 表
带 回给他 的远在 内地 的父 母 ， …传 说他 wk.baidu.com让 家 人 … 日后带 着 剑来建 筑 他 的遗 骸 。 至 今 ， 汉 老 家 的族 ” 牛 人们还 留有这把 锋 利 的无鞘 剑 。
进入 ２ Ｏ世 纪 ９ Ｏ年 代 ， 名 诗 人 牛 汉 在 从 事 诗 著
歌创 作 的 同时又 开始 了散 文创作 ， 后 出版有 《 沱 先 滹
、
血 脉 的 回 晌
了， 把蒙 古 的成 吉思 汗 的 ‘ ’改 成 了汉朝 的 ‘ ’” 汗 ， 汉 。
牛汉 的家 乡在 山西 省 的 定 襄县 ， 里 自古 以来 那 就是 北方 游牧 文 明 和 中原 农 耕 文 明 的 交接 之处 ， 也 是 民族融 合 的重要 地 区 。在《 是 蒙 古 人 》 ， 汉 我 中 牛 曾介 绍 ： 我 的祖 先 官 大 ， 驻 守 洛 阳 管辖 豫 、 、 “ 是 陕 晋
化观 念 ， 当地 旧有 的汉 文 化 表 示 认 同。牛 汉 关 于 对
血缘 的追 述 ， 隐含 着 这 种 小规 模 的 民族 融 合 过 程 中 的 大量历 史信 息 。“ 曾祖 父 先 在后 套 一 个 叫东 胜 的
者 是 闪耀着 凛冽 青 光 的短 剑 ； 者 则 是 蒙古 草原 上 后 古老 而深沉 的长 调 ， 充满 温情 与眷 恋 ， 是作 者精 神世 界另一 个侧 面 的 自然流 露 。
还被 封过 王 。忙兀 特 儿手 下有 一位 亲信 ， 汉族 人 ， 姓
史， 山西 晋南 人 。元朝 灭亡 后 ， 忙兀 特儿 就 冒充 是这 位 手下 的家 属 ， 到 山西 ， 逃 改姓 史 。 而 在《 的祖 先 ” 我
‘ 为什 么不 回到 西 域 去 ？’ 不 到 他 回答 我 的话 ， 那 想 几乎 和 我 父 亲 完 全 一 样 ： 多 少 代 在 湖 南 ， 习 惯 ‘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