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黑格尔_叔本华对艺术门类的排序_兼及两者艺术观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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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理论研究
浅析黑格尔、叔本华对艺术门类的排序
——兼及两者艺术观的不同
○乔 雪
十九世纪德国美学是西方美学史上十分重要的发展阶
叔本华认为：说到艺术的分类，一切艺术的目的都是表
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
段，在美学研究的广度和深度上进步大、成就高。这一时期 出理念，那么不同艺术间的基本区别是，“只在于要表出的
德国美学有很多流派：德国古典美学、德国浪漫派美学、形 理念是意志客体化的哪一级别，而表出时所用的材料又按这
式主义美学、唯意志主义美学、心理学美学、社会学美学等 些级别而被规定。”艺术的各种形态与意志的客体化级别是
等，不管哪个流派对有关部门艺术的美学问题都很重视，很 一一对应的，这样艺术的各种形态组成了由低到高，逐渐接
多著作都有相当篇幅专门探讨有关绘画、音乐、文学、戏剧 近意志本身的系列。
等部门艺术的美学问题。
的表现。
现。黑格尔认为，艺术是精神达到它的最高阶段、即绝对精
二、对于悲剧、喜剧地位的评价相反
神的第一步。
喜剧在黑格尔看来是精神性最高的，是美学的终结范
叔本华美学的核心思想是把审美和艺术看作是解脱人生
畴，体现了自然美与艺术美，建筑、雕塑、绘画、音乐、诗 痛苦的工具，并且贬低理性，把艺术置于理性和科学之上。
性、理性高于物质性、自然性、感性，而喜剧的精神性、心 本身没有价值可言，人生也没有意义，只有痛苦，艺术是使
灵性比悲剧更强因此喜剧高于悲剧。早在耶拿时期的《精神 人暂时从痛苦中得到解脱的手段，暂时摆脱意志和欲望，忘
现象学》中，他就把艺术宗教作为自然宗教与天启宗教之间 却自己，或者帮助人认清生活的本来面目，从而放弃生活的
术的长处结合在一起，不凭借任何感性材料而能将精神内容 和明确性中看到意志和它自己的分裂。”
全部表现出来，又把音乐中那种不明确的声音变成了明确的
三、对于艺术的功用看法不同
语言。所以诗是黑格尔所认为的最高级的艺术。
黑格尔认为艺术的目的不是什么超越尘世或者缓解痛
按照叔本华的唯意志论，艺术表现理式，一切其它的艺 苦，而是为了认识真理。对于黑格尔来说，艺术是绝对精神
等全部美的丰富规定的艺术，是理念在感性形式中的完全实 叔本华反对黑格尔的理性主义，在唯意志论的基础上建立自
现和回归自身，又是理念将超越艺术进入宗教的转折点。 己的美学，他把意志看作世界的本质，而意志是一种“盲目
按照黑格尔唯心主义美学体系的原则，精神性、心灵 的不可遏制的冲动”，是不可认识的非理性力量，因此世界
学》全书就是以喜剧为终结的，喜剧宣告了艺术世界的解体
９１
和宗教世界的来临。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说：“黑格
（乔 雪，南京师范大学）
Ｍｏｄｅｒ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ＸＩＡＮＤＡＩ ＹＵＷＥＮ
２００６．０３
艺术概念的实际作品中所达到的高度和优点，就要取决于理 尔曾经说过，实际上，喜剧高于悲剧，理性的幽默高于理性
念与形象能相互融合而成为统一体的程度。”
的激情。”
按照黑格尔的理论，音乐比绘画更进了一步，它否定了
而在叔本华看来，“无论是从效果巨大的方面看，或是
全部的空间和物质。但是声音是不明确的，同一个音调可以 从写作的困难这方面看，悲剧都要算作文艺的高峰。文艺上
１．造型艺术——建筑、绘画
建筑、雕刻、绘画、文学、音乐，各个艺术门类都是人
建筑的目的是“使意志在它可见性的最低一级别上的客
类的文化瑰宝，但是在不同的美学家那儿，因为各自美学哲 体化明显清晰”。建筑艺术提供的是实物本身，摆在那儿让
学体系的不同，对不同艺术门类有不同的看法和排序。比如 人欣赏，而它的艺术审美目的往往是附属于功利目的之下，
术都是间接地，凭借理念将意志客体化。音乐，跳过了理 自我发展的一个阶段，是绝对精神自我表现的一种特殊形
念，也完全不依赖于现象世界，不是理念的复本，而是意 式。黑格尔把整个世界都看作精神、绝对理念的发展过程，
志自身的写照，所以最奇妙的艺术是音乐，它是世界意志 用这种客观唯心主义观点去理解美，美就是理念的感性显
能的扩张作为评量标准，那么音乐就将在诸艺术中居最低的 巨大课题。”
位置。”作为德国古典美学的集大成者的黑格尔和唯意志主
２．以文字为工具的文艺——诗歌、悲剧
义美学的代表叔本华，对建筑、雕刻、绘画的排序是基本相
造型艺术是静态的，不能运动，也不能表现出对象演变
同的，对诗艺（即文学）和音乐的排序却恰恰相反。
确的语言。黑格尔曾说：“尽管诗用语言的表达方式，诗却 括美学体系的逻辑起点和归宿。艺术的发展贯穿着理念的精
最不受其他各门艺术所必受的特殊材料所带来的局限和约 神性逐步克服、摆脱感性物质性而日益强烈的红线。“艺术
束，所以诗具有最广泛的可能去尽量运用各种不同的艺术的 的任务在于用感性形象来表现理念，以供直接观照，而不是
有许多不同的解释，这样，音乐在理念的显现上就受到了限 这种最高成就以表出人生可怕的一面为目的，暗示着宇宙和
制。而诗艺（即文学）以精神性最强的语言而高于造型艺术 人生的本来性质。这是意志和它自己的矛盾斗争。”“悲
和音乐等物质外壳束缚的艺术样式，能把造型艺术和音乐艺 剧，也正是在意志客体化的最高级别上使我们在可怕的规模
的中介，而艺术宗教中，喜剧又是与悲剧对立、向天启宗教 意愿。
过渡的最后一个环节。在《美学》中，喜剧不仅是戏剧诗中
不同流派有不同的理论体系，不同流派有不同的艺术观
的最后环节，而且是诗艺乃至全部艺术的最后一个环节，超 点，研究它们之间的异同，挖掘背后的内涵，是一项有益的
越了喜剧就要转入宗教这一绝对精神的更高阶段了。《美 工作，这项工作还需要我们去多读书多思考。
的过程，而文艺却可以达到这一点。文艺可以通过文字来叙
一、两者对艺术门类的排序
述人的行为、情感、人与人之间的冲突等等。
（一）黑格尔的排序由低至高依次是：建筑、雕塑、绘
３．音乐
画、音乐、诗（即文学）。
按照叔本华的唯意志论，艺术表现理式，最奇妙的艺
建筑是黑格尔所认为的最低级的艺术，因为在建筑中物 术，亦即音乐，乃是世界意志的表现。叔本华说：“世界在
体的平等性、“对话”的空间、“对话”的目的和结局都值 得置疑。
巴赫金在分析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的复调特征时，提出 “对话”这种“高于独白型立场的新的作者立场”。巴赫金 部分同意考斯对复调小说客观前提的解释，即资本主义的兴 起使得处于形成过程中的社会生活出现精神的矛盾性和分裂 性，异质思想之间无法化约，不可通分，“他把这一世界的 多层次性和矛盾性视为小说结构本身和创作构思本身的一个 本质性因素。”但巴赫金反对考斯那种从小说领域直接到现 实生活的大跨度解释，他将不同意识主体之间的对话视为沟 通二者的调和手段。世界的多面性和矛盾不是表现为主体个 人精神的多面性和矛盾性，而是表现为社会的状况，表现为
音乐比绘画更进了一步，它否定了全部的空间和物质， 志的客体化同时也是理念，较之于其他艺术，音乐的作用要
通过声音，把物质感性因素的可见性转化为心灵性的可闻 强烈深入得多，因为其他艺术说的只是影子，而音乐说的却
性。但是在黑格尔看来，声音是不明确的，同一个音调可 是本质。
以有许多不同的解释，这样，音乐在理念的显现上就受到
文学理论研究
多元之下：对话的可能
——巴赫金的对话理论析疑
○王增宝
巴赫金，一个传奇性的人物，其多舛的命运似乎更加重 了他作为思想家的理论地位。西方文艺界曾为他先知般的理 论敏感而轰动、争议。随着西方文艺思想的不断引进，中国 语境之中，巴赫金的一系列思想如“对话”、“狂欢化”理 论逐渐得到系统阐述。“对话”理论频繁出现于理论家的口 端笔际，文学刊物中更是数见不鲜。面对诸种矛盾、分歧及 权力运作，“对话”因采取一种心平气和、严肃公允的理论 态度，承诺一种充满弹性、皆大欢喜的结局，而似乎成了包 治百病的灵丹妙药。但任何一种理论的过度征用必然导致它 自身的萎缩，“对话”理论正面临着本体化的危险。不仅如 此，巴赫金语境下的“对话”理论自身，也并非无懈可击的 自足体，细考之下，“对话”理论的客观前提、“对话”主
质材料占了绝对的优势。
音乐中得到了完整的再现和表达。它是各种艺术当中第一位
雕刻与建筑不同，建筑的材料没有心灵化，完全按照自 的，帝王式的艺术。”一切其它的艺术都是间接地，即凭借
然的规律来结构，雕刻的材料已经心灵化。
理念将意志客体化。音乐，跳过了理念，也完全是不依赖于
绘画所凭借的物质材料比雕刻少，而表现的精神内容却多。 现象世界的，不是理念的复本，而是意志自身的写照，而意
奥古斯丁，就把音乐看作体现数与完美比例关系的最高的艺 艺术的目的就会被掩盖。
术形式，认为绘画和雕塑低了一个层次。比如康德，认为
叔本华认为，故事画和人物雕刻是最高级的绘画级别。
“如果人们把诸艺术的价值按照着他们对人们的心情所提供 “最后直接地、直观地把这种理念，即意志可以在其中达到
的修养来评量，并且把人们认识过程里笔下集合起来的诸技 最高度客体化的理念表达出来乃是故事画和（人像）雕刻的
（三）排序的异同
了限制。
相同：对于建筑、雕刻、绘画的排序是基本相同的。
诗是黑格尔所认为的最高级的艺术，它把造型艺术和音
不同：对于诗艺（即文学）和音乐的排序相反
乐艺术的长处结合在一起，不凭借任何感性材料而能将精神
黑格尔哲学是一个包罗万象的庞大的客观唯心体系。这
内容全部表现出来，又把音乐中那种不明确的声音变成了明 个体系的核心和灵魂是绝对精神。理念是黑格尔哲学体系包
表现方式，却不带任何一门其他艺术的片面性。”
用思想和纯粹心灵性的形式来表现，因为艺术表现的价值和
９０
（二）叔本华的排序由低至高依次是：建筑、绘画（雕 意义在于理念和形象两方面的协调和统一，所以艺术在符合
塑）、文学（尤其是悲剧）、音乐。
ＸＩＡＮＤＡＩ ＹＵＷＥＮ
Ｍｏｄｅｒ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２００６．０３
浅析黑格尔、叔本华对艺术门类的排序
——兼及两者艺术观的不同
○乔 雪
十九世纪德国美学是西方美学史上十分重要的发展阶
叔本华认为：说到艺术的分类，一切艺术的目的都是表
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
段，在美学研究的广度和深度上进步大、成就高。这一时期 出理念，那么不同艺术间的基本区别是，“只在于要表出的
德国美学有很多流派：德国古典美学、德国浪漫派美学、形 理念是意志客体化的哪一级别，而表出时所用的材料又按这
式主义美学、唯意志主义美学、心理学美学、社会学美学等 些级别而被规定。”艺术的各种形态与意志的客体化级别是
等，不管哪个流派对有关部门艺术的美学问题都很重视，很 一一对应的，这样艺术的各种形态组成了由低到高，逐渐接
多著作都有相当篇幅专门探讨有关绘画、音乐、文学、戏剧 近意志本身的系列。
等部门艺术的美学问题。
的表现。
现。黑格尔认为，艺术是精神达到它的最高阶段、即绝对精
二、对于悲剧、喜剧地位的评价相反
神的第一步。
喜剧在黑格尔看来是精神性最高的，是美学的终结范
叔本华美学的核心思想是把审美和艺术看作是解脱人生
畴，体现了自然美与艺术美，建筑、雕塑、绘画、音乐、诗 痛苦的工具，并且贬低理性，把艺术置于理性和科学之上。
性、理性高于物质性、自然性、感性，而喜剧的精神性、心 本身没有价值可言，人生也没有意义，只有痛苦，艺术是使
灵性比悲剧更强因此喜剧高于悲剧。早在耶拿时期的《精神 人暂时从痛苦中得到解脱的手段，暂时摆脱意志和欲望，忘
现象学》中，他就把艺术宗教作为自然宗教与天启宗教之间 却自己，或者帮助人认清生活的本来面目，从而放弃生活的
术的长处结合在一起，不凭借任何感性材料而能将精神内容 和明确性中看到意志和它自己的分裂。”
全部表现出来，又把音乐中那种不明确的声音变成了明确的
三、对于艺术的功用看法不同
语言。所以诗是黑格尔所认为的最高级的艺术。
黑格尔认为艺术的目的不是什么超越尘世或者缓解痛
按照叔本华的唯意志论，艺术表现理式，一切其它的艺 苦，而是为了认识真理。对于黑格尔来说，艺术是绝对精神
等全部美的丰富规定的艺术，是理念在感性形式中的完全实 叔本华反对黑格尔的理性主义，在唯意志论的基础上建立自
现和回归自身，又是理念将超越艺术进入宗教的转折点。 己的美学，他把意志看作世界的本质，而意志是一种“盲目
按照黑格尔唯心主义美学体系的原则，精神性、心灵 的不可遏制的冲动”，是不可认识的非理性力量，因此世界
学》全书就是以喜剧为终结的，喜剧宣告了艺术世界的解体
９１
和宗教世界的来临。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说：“黑格
（乔 雪，南京师范大学）
Ｍｏｄｅｒ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ＸＩＡＮＤＡＩ ＹＵＷＥＮ
２００６．０３
艺术概念的实际作品中所达到的高度和优点，就要取决于理 尔曾经说过，实际上，喜剧高于悲剧，理性的幽默高于理性
念与形象能相互融合而成为统一体的程度。”
的激情。”
按照黑格尔的理论，音乐比绘画更进了一步，它否定了
而在叔本华看来，“无论是从效果巨大的方面看，或是
全部的空间和物质。但是声音是不明确的，同一个音调可以 从写作的困难这方面看，悲剧都要算作文艺的高峰。文艺上
１．造型艺术——建筑、绘画
建筑、雕刻、绘画、文学、音乐，各个艺术门类都是人
建筑的目的是“使意志在它可见性的最低一级别上的客
类的文化瑰宝，但是在不同的美学家那儿，因为各自美学哲 体化明显清晰”。建筑艺术提供的是实物本身，摆在那儿让
学体系的不同，对不同艺术门类有不同的看法和排序。比如 人欣赏，而它的艺术审美目的往往是附属于功利目的之下，
术都是间接地，凭借理念将意志客体化。音乐，跳过了理 自我发展的一个阶段，是绝对精神自我表现的一种特殊形
念，也完全不依赖于现象世界，不是理念的复本，而是意 式。黑格尔把整个世界都看作精神、绝对理念的发展过程，
志自身的写照，所以最奇妙的艺术是音乐，它是世界意志 用这种客观唯心主义观点去理解美，美就是理念的感性显
能的扩张作为评量标准，那么音乐就将在诸艺术中居最低的 巨大课题。”
位置。”作为德国古典美学的集大成者的黑格尔和唯意志主
２．以文字为工具的文艺——诗歌、悲剧
义美学的代表叔本华，对建筑、雕刻、绘画的排序是基本相
造型艺术是静态的，不能运动，也不能表现出对象演变
同的，对诗艺（即文学）和音乐的排序却恰恰相反。
确的语言。黑格尔曾说：“尽管诗用语言的表达方式，诗却 括美学体系的逻辑起点和归宿。艺术的发展贯穿着理念的精
最不受其他各门艺术所必受的特殊材料所带来的局限和约 神性逐步克服、摆脱感性物质性而日益强烈的红线。“艺术
束，所以诗具有最广泛的可能去尽量运用各种不同的艺术的 的任务在于用感性形象来表现理念，以供直接观照，而不是
有许多不同的解释，这样，音乐在理念的显现上就受到了限 这种最高成就以表出人生可怕的一面为目的，暗示着宇宙和
制。而诗艺（即文学）以精神性最强的语言而高于造型艺术 人生的本来性质。这是意志和它自己的矛盾斗争。”“悲
和音乐等物质外壳束缚的艺术样式，能把造型艺术和音乐艺 剧，也正是在意志客体化的最高级别上使我们在可怕的规模
的中介，而艺术宗教中，喜剧又是与悲剧对立、向天启宗教 意愿。
过渡的最后一个环节。在《美学》中，喜剧不仅是戏剧诗中
不同流派有不同的理论体系，不同流派有不同的艺术观
的最后环节，而且是诗艺乃至全部艺术的最后一个环节，超 点，研究它们之间的异同，挖掘背后的内涵，是一项有益的
越了喜剧就要转入宗教这一绝对精神的更高阶段了。《美 工作，这项工作还需要我们去多读书多思考。
的过程，而文艺却可以达到这一点。文艺可以通过文字来叙
一、两者对艺术门类的排序
述人的行为、情感、人与人之间的冲突等等。
（一）黑格尔的排序由低至高依次是：建筑、雕塑、绘
３．音乐
画、音乐、诗（即文学）。
按照叔本华的唯意志论，艺术表现理式，最奇妙的艺
建筑是黑格尔所认为的最低级的艺术，因为在建筑中物 术，亦即音乐，乃是世界意志的表现。叔本华说：“世界在
体的平等性、“对话”的空间、“对话”的目的和结局都值 得置疑。
巴赫金在分析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的复调特征时，提出 “对话”这种“高于独白型立场的新的作者立场”。巴赫金 部分同意考斯对复调小说客观前提的解释，即资本主义的兴 起使得处于形成过程中的社会生活出现精神的矛盾性和分裂 性，异质思想之间无法化约，不可通分，“他把这一世界的 多层次性和矛盾性视为小说结构本身和创作构思本身的一个 本质性因素。”但巴赫金反对考斯那种从小说领域直接到现 实生活的大跨度解释，他将不同意识主体之间的对话视为沟 通二者的调和手段。世界的多面性和矛盾不是表现为主体个 人精神的多面性和矛盾性，而是表现为社会的状况，表现为
音乐比绘画更进了一步，它否定了全部的空间和物质， 志的客体化同时也是理念，较之于其他艺术，音乐的作用要
通过声音，把物质感性因素的可见性转化为心灵性的可闻 强烈深入得多，因为其他艺术说的只是影子，而音乐说的却
性。但是在黑格尔看来，声音是不明确的，同一个音调可 是本质。
以有许多不同的解释，这样，音乐在理念的显现上就受到
文学理论研究
多元之下：对话的可能
——巴赫金的对话理论析疑
○王增宝
巴赫金，一个传奇性的人物，其多舛的命运似乎更加重 了他作为思想家的理论地位。西方文艺界曾为他先知般的理 论敏感而轰动、争议。随着西方文艺思想的不断引进，中国 语境之中，巴赫金的一系列思想如“对话”、“狂欢化”理 论逐渐得到系统阐述。“对话”理论频繁出现于理论家的口 端笔际，文学刊物中更是数见不鲜。面对诸种矛盾、分歧及 权力运作，“对话”因采取一种心平气和、严肃公允的理论 态度，承诺一种充满弹性、皆大欢喜的结局，而似乎成了包 治百病的灵丹妙药。但任何一种理论的过度征用必然导致它 自身的萎缩，“对话”理论正面临着本体化的危险。不仅如 此，巴赫金语境下的“对话”理论自身，也并非无懈可击的 自足体，细考之下，“对话”理论的客观前提、“对话”主
质材料占了绝对的优势。
音乐中得到了完整的再现和表达。它是各种艺术当中第一位
雕刻与建筑不同，建筑的材料没有心灵化，完全按照自 的，帝王式的艺术。”一切其它的艺术都是间接地，即凭借
然的规律来结构，雕刻的材料已经心灵化。
理念将意志客体化。音乐，跳过了理念，也完全是不依赖于
绘画所凭借的物质材料比雕刻少，而表现的精神内容却多。 现象世界的，不是理念的复本，而是意志自身的写照，而意
奥古斯丁，就把音乐看作体现数与完美比例关系的最高的艺 艺术的目的就会被掩盖。
术形式，认为绘画和雕塑低了一个层次。比如康德，认为
叔本华认为，故事画和人物雕刻是最高级的绘画级别。
“如果人们把诸艺术的价值按照着他们对人们的心情所提供 “最后直接地、直观地把这种理念，即意志可以在其中达到
的修养来评量，并且把人们认识过程里笔下集合起来的诸技 最高度客体化的理念表达出来乃是故事画和（人像）雕刻的
（三）排序的异同
了限制。
相同：对于建筑、雕刻、绘画的排序是基本相同的。
诗是黑格尔所认为的最高级的艺术，它把造型艺术和音
不同：对于诗艺（即文学）和音乐的排序相反
乐艺术的长处结合在一起，不凭借任何感性材料而能将精神
黑格尔哲学是一个包罗万象的庞大的客观唯心体系。这
内容全部表现出来，又把音乐中那种不明确的声音变成了明 个体系的核心和灵魂是绝对精神。理念是黑格尔哲学体系包
表现方式，却不带任何一门其他艺术的片面性。”
用思想和纯粹心灵性的形式来表现，因为艺术表现的价值和
９０
（二）叔本华的排序由低至高依次是：建筑、绘画（雕 意义在于理念和形象两方面的协调和统一，所以艺术在符合
塑）、文学（尤其是悲剧）、音乐。
ＸＩＡＮＤＡＩ ＹＵＷＥＮ
Ｍｏｄｅｒ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２００６．０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