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学_让人眼花缭乱的符号象征_浅谈民俗文化的符号学解读

［责任编校：蒋民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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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分析这些象征意义，发现和揭示民俗符号系统深层
念，它们对理解符号的构成至关重要。在民俗的符号化过程中， 结构的文化信息层面。剪纸上的这些符号，反映出先民们对生
当人们接到某种民俗信息时，立即会经过听觉、视觉或其它感 殖繁衍的强烈欲望，并进而揭示出荒古时代华夏母体文化的深
官接收到一个直观的、形象的、具体的东西，这便是民俗符号的 厚内涵。
头绳、白娩联、白胸花以及近代出现的黑袖标都在传送着中国 的目的，向掌管雷雨的龙神祈求无病无灾、风调雨顺、国泰民
传统丧礼的哀悼信息。用松、鹤、桃子传长寿信息，用牡丹传富 贵，用荷花传清廉，用龙凤、鸳鸯传婚姻幸福，用鸡传吉祥，用乌 鸦传晦气；甚至用爆竹传春节，灯会与汤圆传元宵，雄黄酒，米 粽传端午，月饼传中秋等等。这都是中国民俗事象的表现体，并 形成了中国特有的民俗象征符号。正是这些信息的传送自古以 来便确立了一种被人民公认的，或被称之为“约定俗成”的民俗 传承法则。每当人们在民俗文化生活中相互交往和交流的时 候，始终要受到一个个或一连串的象征符号的触动，从而感受 到它们所指代的或所象征的民俗内涵，进而体味到那些民俗事 象的价值所在。正因为有这样永不停顿的信息传送，才潜移默 化地塑造了人们的民俗性格，才不间断地培养并增强了人们的 民俗文化归属感。
号交流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民俗文化信息，形成了各自不同的民 的‘给予意义’的活动结构和意义，即这个活动如何产生了人类
俗文化传统；这些特定的民俗符号有什么意义呢？当你看到在 的文化，维持并改变了它的结构。”②从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的
一个中国传统婚庆的场面看到各式物品，比如槟榔、花生、枣 著作中早已阐明了：“人类的天性不在于口头言语，而在于构造
“能指”。“能指”只是完成了符号传送信息的一半任务。那一个
个被推知、被理解或被联想到的民俗含义或概念，则是民俗符 号的“所指”，也就是人们赋予民俗的内涵和外延。正因为有了
四、结束语
民俗符号的“所指”，才最后完成了传递民俗信息的任务。民俗 符号的“能指”和“所指”关系便是符号的形式和内容的关系，便 是对符号的意义分析。比如：“枣、花生、桂圆、栗子”是能指，所 指是早生贵子，表达了人们对婚姻缔结的结果 － － 繁衍后代的 殷切期望，由此构成一个美满、和睦、幸福的民俗象征符号。
不停地传送着民俗特有的知识。经验和概念等多种信息“红双 象是最重要的，龙变成了作雨兴云的神灵。为了求得神灵保佑，
喜、红对联、大红毡、大红轿、新红礼服、红盖头、大红花、大红灯 人们在图腾祭的日子里（端午）都要赛龙舟，赛龙舟时还要祭
笼、大红请帖都在传送着中国传统婚俗的喜庆信息。白孝衫、白 龙，将包好的粽子投入水中给龙吃，以达到与龙同娱，讨好神灵
它以鲜活的形式承载着大量的人类文化信息。本文分成四大部分展开，首先谈语言学中符号学的相关理论然后再谈
符号学观照下的民俗文化，接着细化到民俗符号的能指和所指。最后由于民俗符号十分丰富复杂，所以选择了一个
婚俗中筷子的例子进行分析尝试。
中图分类号：Ｋ８９２．２４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２－ ３２４０（２００６）增刊－ ０２１３－ ０２
在探索民俗象征符号时，我想借鉴语言学中各种关于符号 现代语言学的方法用来分析了非语言的材料。
的研究。首先我们必须搞清楚，什么是符号。古罗马哲学家奥古 斯汀曾给符号下过一个简洁的定义：“符号是这样一种东西，它
二、符号学观照下的民俗文化
使我们想到在这个东西加诸感觉的印象之外的某种东西。”①可
见，符号涉及的范围是相当宽泛的，凡是人类所承认的一切有
由于有这样的理论依据，进行民俗符号的意义分析其实就 是要研究符号的形式和内容或者说就是能指和所指的关系。主 要从四个层面入手。这四个层面从低到高，按部就班的进行。
第一、是将一系列的在表现同一或类似主题的各种民俗事
三、民俗符号结构中能指和所指的关系
象搜集起来，并联结成一个大系统。比如，在我国黄河流域的广 大地区民间流行的剪纸中，多以一些造型各异的娃娃为主体符
参考文献：
［１］ 费尔迪南·德·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Ｍ］．北京：商务印书 出版社，１９８０．
［２］ 钟敬文．民俗学概论［Ｍ］．上海文艺出版社，１９９８． ［３］ 蓝翔．民俗研究—— —汉族婚礼筷俗［Ｍ］．１９９６． ［４］ 叶舒宪，俞建章．符号：语言与艺术［Ｍ］．上海人民出版社，
１９８８． ［５］ 易思羽．中国符号［Ｍ］．江苏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５． ［６］ 乌丙安．民俗学原理［Ｍ］．沈阳：辽宁大学出版社，１９８５． ［７］ 池上嘉彦．符号学入门［Ｍ］．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１９８５．
因此我们可以用符号学的方法来揭示一些民俗文化中的象征 聋哑人的字母、象征仪式、礼节形式、军用信号等等。它只是这
意义。
些系统中最重要的。”④在索绪尔以后的结构语言学在有关语言
符号的研究中，把语言符号的研究与语言所属的文化背景之间
一、符号学的一般论述
的紧密关系结合起来，越来越深入地研究土著人部落及其成员 的土俗文化生活。法国结构人类学家克列维·斯特劳斯把上述
竞龙舟是中国民间广泛流传的传统民俗活动。龙舟的种类 多种多样，主要有马头龙舟、鸟头龙舟、兽形龙舟等。这些能指
把民俗作为一种文化符号理解，为揭示人类文化的奥秘提 供了众多线索。世世代代的人们，从不停顿地徜徉在民俗文化 的象征符号世界里。他们从外部世界和内在世界里自由地采集 丰富的动听声音和生动形象做代码，创造性地编制出难以计量 的民俗符号，从而极大地丰富了民俗文化的内涵，并扩展了它 的外延。这也正式民俗文化的魅力所在。
子、椰子、南瓜摆放在一起的时候。你知道它们的含义吗？当你 语言，不同的符号与不同的概念相符合的系统的天赋。他把人
看到它们这些东西就不仅仅代表的是它们本身了，按照语言学 类构造语言的天赋看做是更为普遍的驾驭符号的天赋。”③他还
的方法来看，它们就成了一种符号。有它们特定的能指和所指。 说： “语言是一种表达观念的符号系统，因此，可以比之于文字、
在人类所有“给予意义”的符号活动中，民俗占有特殊的地
意义的事物均可构成符号。为此，德国哲学家卡西尔甚至把符 位。任何一种或一个民俗事物和现象，都是经由人们用相应的
号同人的本质等同起来，与人类文化的产生和发展联系起来， 表现体构成的。这些表现体，正是各式各样民俗元素的“象征符
①《语言科学百科辞典》（Ｅｎｃｙｌｏｐｅｄｉｃ Ｄｉｃｔｉｏｎａｒｙ ｏｆ ｔｈｅ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ｏｆ Ｌａｎｇｕａｇｅ），杜克芮，托多洛夫（Ｏ．Ｄｉｃｉｔｏｎａｒｙ ｏｆ ｔｈｅ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ｏｆ Ｌａｎ－ ｇｕａｇｅ） 霍普斯金大学出版社 １９７９ 年版，第 ９９ 页。 ②《符号学入门》（日）池上嘉彦著、张晓云译 国际文化出版公司 １９８５ 年版，第 ３ 页。 ③《普通语言学教程》，索绪尔，商务印书出版社。 ④《普通语言学教程》，索绪尔，商务印书出版社，第 ３７－ ３８ 页。
收稿日期：２００６－ ０８－ ２４ 作者简介：蔡郎与（１９８３－ ），女，四川成都人，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文学人类学民俗学方向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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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如果人们在广阔而生动的文化环境中观察并体验俗民生 符号在民俗中具有怎样的象征意义？我们都知道“龙”是我们祖
活中的日常民俗的话， 便会立即发现那些民俗的象征代码。在 先想象出来的一种奇异的神灵动物。对农耕民族来说，天文气
号，周围画面上缀满了令人已看不大懂的各种图案、花饰，要译
正如索绪尔所强调的，符号的科学结构是受规律支配的， 解这些符号，，先就应把各种类型的剪纸收集起来。
民俗符号也有一定的较为固定的结构，遵循着一定的规律。民
第二、用各种知识直译这些符号，扫除表层符号识别障碍。
俗符号作为民俗表现体，是用某一个民俗事物做代表，并在相 比如，用植物学知识识别上述剪纸中的花纹、图饰，指出这些花
应的背景中具有一定的象征意义。在民俗信息的交流过程即民 纹、图饰原来是牡丹、莲花、南瓜、石榴等的造型。
俗的符号化过程中，民俗符号演变为两个方面的相互作用，即
第三、揭示这些符号在民俗中的象征意义。比如牡丹、莲花
表现体和相应背景中的含义，这也构成了民俗符号的基本结 象征女阴，南瓜、石榴象征多子多孙。
构。“能指”与“所指”是索绪尔为符号学划分出的一对重要概
２００６ 年 １０ 月 增刊
【文艺论丛】
社会科学家 Ｓｕｐｐｌｅｍｅｎｔ
让人眼花缭乱的符号象征
— ——浅谈民俗文化的符号学解读
蔡郎与
（四川大学 文学与新闻学院，四川 成都 ６１００６４）
关键词：符号；象征；民俗符号；筷子；隐喻
摘 要：本文通过运用语言学中有关符号学的原理解读民俗符号。从符号学观点看，民俗具有显明的符号功能，
引子
把人界定为“符号的动物”，认为符号是文化的载体，文化的创 造和传承是以符号为媒介的。他把符号学应用于人类文化领域
我们生活在一个有声有色，丰富多彩的民俗文化象征体系 的研究， 建立了一个独特的符号形式哲学和人类文化哲学体
中。自古以来，各个族群的人们便不停地用光怪陆离的民俗符 系。日本学者池上嘉彦也明确指出：“现代符号学关心的是人类
安，反映了中华民族图腾崇拜的民俗文化。中华民俗中，处处可 见鱼的踪迹。在人们的观念里，年年餐桌有鱼，象征年年有余， 生活富足。鱼是表现吉祥主题的重要题材。鱼是怎样获得这种 象征意义的呢？这可从上古历史文化背景着眼来进行考察：初 民的谋食方式及对司水鱼神的崇拜使鱼成了丰收富裕的象征； 而由水生殖信仰演化来的鱼生殖信仰及鱼本身繁殖力强的特 性，使“鱼”在传统文化中染上生殖色彩，成为婚姻、爱情的象征 物或性爱隐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