胰性脑病

胰性脑病
1研究背景
重症性胰腺炎是普外科较为常见的疾病，并常伴有胰腺外器官损害、病情重，多为心肺脑损害。

其中以脑损伤作用机制复杂及治疗效果差。

急性重症性胰腺炎基础上，引起脑组织器质性损伤及精神障碍，称为胰性脑病（PE）。

国内文献报道胰腺炎伴发脑病率10%～25%，病死率40%～60%。

这说明胰性脑病发病率较高，病情较重，死亡率较高，且尚无有效治疗方法。

胰性脑病(pancreatic encephalopathy，PE）是重症胰腺炎(sereve acute pancreatitis，SAP）中心、肺、脑三大常见器官损害之一。

目前心、肺损害已经能够做到早期诊断及正确治疗,脑损害还未见早期诊断与治疗的有效方法,严重影响了SAP的治愈率。

PE的发生原因与胰酶对中枢神经的损伤有关，故又称“酶性脑病”(enzymatic encephalophaty）［1］。

1923年Lowell首次报道急性胰腺炎（acute pancreatit，AP）患者出现精神状态异常。

1941年Rothermich等报告8例胰腺炎并发意识模糊、定向力障碍、激动伴妄想及幻觉等脑神经症状,并首次称之为胰性脑病。

后来国内外学者又对其病因及治疗进行了大量研究。

国外PE的发生率为3%～27%，男性发病率是女性的2倍［2］。

国内PE的男女发病率无明显差异，年龄以40～60岁居多。

一般认为PE的发病率与胰腺炎的临床类型有关，SAP 的PE发病率明显多于急性水肿性胰腺炎。

目前SAP的治愈率虽然已明显提高，但是临床上SAP 并发PE仍占同期患者18.2%［2］。

且死亡率高达67%［3，4］。

国内王平等检索了近10年来的中文文献，汇总国内文献报道急性胰腺炎并发胰性脑病共108例，结果发现其发病率占同期急性胰腺炎的9%～20%，平均为10.6%，病死率达40%～66.67%。

这说明胰性脑病的发生率并不低，且病死率较高。

且主要死于休克、多器官功能障碍综合征(multiple organ dysfun-ction syndrome，MODS）、肾功能衰竭与酮症酸中毒等［5］。

本文就近年来胰性脑病的病因研究以及治疗方面的进展作一综述。

2病因和发病机制
胰性脑病的发病机制至今尚未肯定。

有多种学说，如胰酶的作用、血流动力学紊乱、代谢紊乱、炎症介质、感染因素、营养缺乏、酒精中毒等有关。

其中多数学者较为认可的机制为在重症胰腺炎基础上酶代谢异常，引起的脑组织损害机制。

2.1胰酶的作用目前胰酶作用在PE的发病机制被广泛认同，重症性胰腺炎并发胰性脑病是由于重症性胰腺炎时大量胰酶,包括脂肪酶、胰蛋白酶、磷脂酶A(phaspholipase A,PLA）、糜蛋白酶、弹力蛋白酶等破坏胰腺组织后入血,进入脑组织引起神经细胞中毒、水肿、代谢障碍,神经纤维脱髓鞘等。

从而引发形式多样的精神
神经症状。

近年来研究发
现重症性胰腺炎时导致胰腺坏死的主要物质是PLA,并发现PLA是导致胰性脑病的重要物质。

根据其水解磷脂酰胆碱中的不同酯键,PLA可分为PLA1和PLA2两类。

PLA2据其来源不同,可分为两
种:可溶性PLA2和膜耦联性PLA2。

前者是胰腺、唾液腺、前列腺的分泌产物,主要通过改变吞噬细胞功能参与炎症疾病的病理进程。

此酶被胰蛋白酶及胆酸激活后,可将胰液中的卵磷脂与脑磷脂转变成溶血卵磷脂与溶血脑磷脂,两者具有高度细胞毒性,能破坏细胞的磷脂层,并可透过血脑屏障(blood brain barrier,BBB）进入脑循环,引起脑组织出血、脑软化及神经纤维脱髓鞘。

膜耦联PLA2正常生理条件下参与细胞新陈代谢调节，包括细胞膜磷脂转换、细胞毒性作用、花生四烯酸(AA）及前列腺素(PG）以及刺激耦联作用，维持生理性细胞内外信号传递及内环境稳定。

病理条件下膜耦联PLA2激活及过度分泌，影响膜结构及功能,并产生一系列炎性介质参与炎症病理过程，影响血管通透性,促进炎症细胞的渗出和趋化［6～8］，对各主要脏器功能造成损伤,导致多系统器官衰竭(MSOF）发生。

国内苗毅等［9］通过对SD大鼠颈内动脉注射精制胰PLA2成功复制出大鼠胰性脑损伤的动物模型,实验结果显示,一定浓度PLA2可致脑和脊髓的脱髓鞘改变。

赵海平等通过复制胰性脑病动物模型并测定其血浆和脑组织PLA2水平，发现二者均明显高于对照组。

病理学见严重脑组织水肿、出血及软化,而对照组无明显变化［10］。

Tomita等［11］运用PLA2的抑制剂可以明显减轻SAP大鼠的胰腺和脑组织损害。

以上研究结果均提示重症胰腺炎病程中胰酶的异常代谢是诱发胰性脑病的重要因素。

PLA2在胰性脑病发病机制中是具有非常关键作用的一种酶。

2.2炎症介质国内实验和临床研究表明在AP时伴有些炎症介质血液及脑组织中明显升高，并且其升高的幅度与AP的严重程度密切相关。

在AP中参与全身炎症反应的主要炎症介质有细胞因子、血小板活化因子(PFA）、花生四烯酸代谢产物等。

目前炎症介质与PE的关系尚未非常清楚，有学者认为PE发生可能是炎症介质大量释放致全身炎症反应综合征(SIRS）的一部分［12］。

近年来研究发现炎症介质与PE相关的主要原因是促炎细胞因子的过度表达，其中TNF-α、IL-1β、IL-6在重症急性胰腺炎脑组织损害的发生过程中充当了重要角色［13，4］。

TNF-α、IL-1β导致脑组织病理损害的可能机制：（1）上调粘附分子的表达及白细胞的活化，使白细胞-内皮细胞作用加强，白细胞释放氧自由基、一氧化氮、蛋白水解酶，损伤微血管内皮细胞及基底膜，使微血
管通透性增加，脑水肿形成［15，16］。

（2）白细胞-内皮细胞
作用促进白细胞游走至血管外，释放炎性介质，导致间质的炎性损伤。

TNF-α和IL-1β诱导内皮细胞、胶质细胞产生趋化因子，导致这一过程的进一步加重。

（3）刺激血小板活化因子（PAF）生成［17］，促使血小板聚集及释放反应，诱导脑微血管血栓形成及内皮细胞的破坏。

（4）介导髓鞘的炎性损伤。

TNF-α、IL-1β刺激免疫细胞活化,造成对髓鞘的破坏，也可直接对髓鞘产生毒性破坏作用。

Farkas［18］用牛磺酸制备大鼠胰腺炎模型，用小分子荧光素钠及大分子伊文蓝-白蛋白示踪大脑皮层的壁层、海马、纹状体、小脑和延脑部位脑血管屏障的通透性,发现在制模后6h和24h,血-脑脊液屏障的通透性即增高，血中细胞因子TNF-α、IL-6水平也明显升高,表明TNF-α、IL-6细胞因子与血-脑脊液屏障通透性有关。

脑组织病理切片示血管性脑水肿，有神经纤维脱髓鞘、多发性小动脉坏死和胶质细胞增生等。

综合上述，TNF-α、IL-1β、IL-6等炎症介质在脑组织中诱发典型的炎症反应，引起脑组织损伤，诱发胰性脑病。

2.3氧自由基的作用AP发生时中性粒细胞被激活，耗氧量明显增加，产生大量的氧自由基（OFR）。

同时缺血低氧产生大量的脂性自由基，造成脑组织的损伤。

在大鼠的PE模型中发现丙二醛（MDA）的增加，过氧化物歧化酶的减少。

说明自由基参与了PE的发生、发展过程。

赵海平等通过复制急性出血坏死性胰腺炎（acute hemorrhagic necrotic pancreatitis,AHNP）的动物模型发现，大鼠AHNP合并脑组织损害产生的氧自由基升高加重了脑组织的损害；氧自由基在AHNP
合并脑组织损害发病机制中可能起重要作用；AHNP脑组织中OFR代谢产物MDA增高可能有如下机制：(1）胆源性胰腺炎胰酶激活黄嘌呤氧化酶,该酶催化次黄嘌呤而产生OFR，OFR透过血脑屏障损害脑组织。

(2）PLA2及其他炎性介质和损害的血管内膜细胞均可活化血小板，释放OFR 并使脑组织遭破坏，脑微血管血栓形成；脑组织缺氧可产生OFR并加重脑损害［19,20］。

2.4代谢紊乱AP时胰腺的炎症反应及炎性渗出，常引起水电解质平衡紊乱、酸碱平衡改变。

血液中钠、钾、钙、镁等电解质的降低，脑细胞容易受水电解质和渗透压等变化的影响，导致脑细胞代谢障碍及脑水肿，产生颅内高压、脑膜刺激征等表现。

胰腺坏死可致胰岛细胞功能障碍，胰岛素生成减少，血糖升高，渗透性利尿，以及腹膜后广泛渗出，血容量减少可致肾功能不全，尿糖排除障碍，使血糖进行性升高，出现严重高渗状态，引起神经错乱和昏迷［14］。

代谢毒性物质
堆积、酸碱失衡、胰岛素治疗调整不及时导致的低血糖。

以上变化非常复杂。

它们在PE中亦起了一
定的负面作用。

2.5营养缺乏及低蛋白血症在急性胰腺炎的病程中营养代谢出现障碍。

由于患者长期禁食、消化吸收功能障碍且得不到足够的营养补充,导致多种维生素、微量元素的缺乏以及SAP时腹腔内大量渗出，大量蛋白质渗入腹腔，再加上治疗时只补给晶体液而致低蛋白血症，低蛋白血症使血浆胶体渗透压下降,诱发或加重脑水肿，影响脑组织的微循环。

维生素在脑细胞代谢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

脂溶性VitA和VitE直接影响神经代谢，VitD作用于钙代谢，与神经传导和兴奋性有关。

VitB1、VitB12、烟酸和泛酸在碳水化合物、脂肪和氨基酸代谢中作为复合酶的一部分参与代谢。

这些维生素缺乏都会使脑细胞营养障碍。

由VitB1缺乏引起的神经功能障碍称为Wernicke 脑病，出现丘脑背核和乳头体损害,使一部分认知功能丧失［22］。

VitB1是硫胺素焦磷酸盐的前体，而焦磷酸盐是三羧酸循环中丙酮酸和α-酮戊二酸的重要辅酶，VitB1缺乏时转酮基酶活性下降，丙酮酸不能进入三羧酸循环，大量丙酮酸潴溜在体内经肾代谢，影响机体能量代谢和利用。

以上因素即可促进脑组织炎性反应，增加胰性脑病的发生可能。

2.6细菌及真菌感染重症胰腺炎患者因胰腺的炎症及长期禁食，机体消耗严重，免疫功能下降。

重症胰腺炎后期可能会继发细菌或真菌感染，各种病原体、毒素和抗原抗体聚合物可激活肾上腺髓质系统、补体系统、激肽系统、凝血及纤溶系统等，产生各种血管活性物质，促进脑组织炎症反应。

后腹膜坏死组织感染、腹腔感染、肺部感染和霉菌感染引起的毒、败血症，甚至发生感染中毒性休克，产生各种毒素及炎症介质，作用于脑组织，加重脑组织炎症反应。

另一方面,病原体毒素可直接作用于脑细胞,破坏线粒体,使ATP合成减少,脑细胞代谢障碍,发生细胞性脑水肿。

2.7其他因素酒精中毒、胰腺坏死、手术创伤等引起的代谢改变，即可增加脑组织损害，促进胰性脑病的发生及发展。

3胰性脑病的脑组织的病理改变
胰性脑病的脑组织的病理改变是典型的炎症性改变。

胰性脑病患者脑组织有出血、血管周围水肿、
炎症细胞浸润、反应性胶质细胞增生、小动脉闭锁、静脉淤血、弥漫性点状小出血灶、多发性多灶性小动脉及毛细血管坏死及神经纤维脱髓鞘等。

4胰性脑病的治疗
现今由于对PE的发病机制仍不清楚，目前尚无特效方法。

现有治疗方案以针对原发病与针对PE 的治疗为主。

即对胰腺炎的治疗及对脑
组织炎症的治疗。

4.1对原发病的治疗胰性脑病是在重症胰腺炎的基础上发生的脑组织炎症反应。

脑部病变的轻
重与胰腺炎的轻重直接相关。

因此应首先治疗胰腺炎症。

主要的治疗方案有：(1）禁食、胃肠减压，减少胃肠液对胰腺的刺激，降低胰腺的分泌。

(2）抑制胰酶分泌：5-氟尿嘧啶(5-FU）有强烈抑制胰腺腺泡内DNA、RNA的合成作用，抑制胰腺外分泌。

生长抑素(善宁或思他宁）抑制胰液、胆汁、胃液等消化液的分泌，可减少胰酶对周围组织的进一步损伤。

(3）使用抗生素：合理选用抗生素，对长期使用第三代头孢类抗生素者，常规加用抗真菌药物，防止霉菌感染。

（4）静脉营养、纠正水电解质平衡及酸碱平衡。

重症胰腺炎患者长期禁食，易出现代谢障碍。

(5）胰岛素治疗：胰腺炎是往往胰岛功能受损，血糖调节功能下降。

应用胰岛素控制血糖。

应用时要定时监测血糖并根据血糖值及时调整胰岛素的用量。

(6）手术治疗：当并发严重的腹腔室隔综合征、急性梗阻性化脓性胆管炎或腹腔感染时，只要全身情况许可，应尽早手术。

早期引流胰液和胆汁，避免胰液激活对于治疗SAP和PE有重要意义并且有较高的治愈率［3］。

对于手术指征不明显的，盲目手术会造成“二次打击”，加重各脏器的损伤，包括脑组织。

应慎重选择手术。

(7）维护重要脏器功能：对出现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早期表现者，在面罩给氧不能改善症状时，应及时插管行呼吸机辅助呼吸。

对出现少尿或无尿患者，根据血压、中心静脉压决定补液的总量及速度，加用速尿或多巴胺微泵维护肾脏功能，必要时行透析治疗。

(8）抗炎症介质：抑制炎症介质和细胞因子产生，有利于减轻患者胰腺炎的严重程度，降低病死率。

5-FU通过上调抗炎细胞因子IL-4及IL-10，有助于控制疾病发展。

皮质激素可降低血中炎症介质的水平，减轻胰腺细胞和脑细胞水肿，改善临床症状。

血液透析能清除血浆中的促炎细胞因子，如TNF-α、IL-1等，现主张早透析优于晚期透析。

4.2对胰性脑病过程中的脑组织炎症的治疗脑部病变主要是炎症反应。

可给予以下对症治疗：(1）降颅内压治疗：甘露醇、高渗糖水、地塞米松、血浆及白蛋白等均可用于降颅内压。

(2）给予冰帽降温、冬眠疗法等以减轻脑氧耗,保护脑细胞治疗。

(3）神经系统营养药物：如肌苷，ATP、辅酶A、细胞色素C及维生素组成的能量合剂等。

(4）精神症状严重者应给予对症治疗，如安定、氯丙嗪及其他抗精神病药物。

综合上述胰性脑病发病率较高，病情较重，死亡率较高，且尚无有效治疗方法。

目前
对胰性脑病的认识尚未明确，现今的研究仅处于实验室动物实验水平。

对胰性脑病的病因、病生理及治疗研究有待进一步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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胰性脑病
文章来源：中华肝胆外科杂志文章作者：李子禹综述胡义利赵宜仁审校
关键字：胰性脑病(PE)胰腺炎
胰性脑病(Pancreatic Encephalopathy,PE)首先于1923年由Lowell提出，即急性胰腺炎病人出现的精神状态异常。

此后，Istvan于1929年报道1例、Rotherich等于1994年报道8例急性胰腺炎病人出现的精神状态异常。

后者将发生于胰腺炎的定向力障碍、意识模糊、激动伴妄想及幻觉等症状称为胰性脑病〔1，2〕。

我国近10年来部分医院共报道PE76例，72例为重症胰腺炎病人，全部符合胰腺炎轻、重型的Ranson标准。

其中男36例，女40例，男∶女为0.9∶1。

共死亡41例，占54%。

5例轻型胰腺炎并PE病人经保守治疗后仅死亡1例，而重症胰腺炎并PE者，死亡率为57%(41/72)。

76例病人的年龄为17～73岁，平均45岁〔3～6〕。

临床特点PE是胰腺炎较常见的并发症之一，其发生与胰腺炎的临床类型有关，坏死性胰腺炎PE的发生率为水肿性胰腺炎的7倍。

主要表现精神障碍和神经示位体征，发生率为10%～20%，死亡率较高，预后较差。

此次归结的76名PE病人中有72例为坏死性胰腺炎。

PE的症状多发生在胰腺炎病程的2～9天，早者有在当天发生(4例)，晚者发生于10～20天。

病人的症状维持时间1～16天，多数为1～6天。

行手术治疗的病人中有7例在手术后10天发生PE，其中1例PE 出现于术后60天。

在76例病人中，有17例是在手术后出现PE症状，死亡10例，死亡率为60%；这说明对重症胰腺炎病人行手术治疗在一定程度上可延缓PE的发病时间，但对其死亡率无甚改善。

所以手术病人术后的治疗亦是至关重要的。

PE的常见症状为反应迟钝、定向力障碍、烦燥不安、意识模糊、谵妄、昏迷、抑郁、恐惧、妄想、幻觉、一过性精神错乱、语言障碍、抽搐、共济失调、震颤、癫痫样发作与局灶性神经损害。

神经系统检查发现有脑膜刺激症、颅内压增高以及脑脊髓病症侯群、如四肢强直、肌肉疼痛、反射亢进或消失等。

在76例病人的报道中，对PE的主要表现描述的侧重面不尽一致，作者遂选其共同部分，即具有可比性的分别归类，总结如下：烦躁不安者占72%(48/67)〔3～6，8～13，15〕；意识模糊、反应迟钝者占69%(42/61)〔3～6，8～13，15〕；有谵妄、妄想、恐惧、幻觉者占63%(24/38)〔3～6，10～13，15〕；语言障碍者占61%(27/44)〔3，4，6，10～12，15〕；有脑膜刺激症
、抽搐、震颤及脑脊髓病症侯群者占52%(33/63)〔3～9，10，11，13，15〕；昏迷者占48%(30/65)〔3～6，8～11，13〕；出现昏迷的病人提示预后较差，大多死亡。

PE 病人大多死于MSOF(15例)，另外，ARDS、呼吸衰竭、中毒性脑病、肾功能衰竭等也
都是常见的死亡原因。

并且，重症胰腺炎病人常伴有ARDS、肝、肾功能不全及衰竭、心力衰竭等，在此基础上再出现PE，更增加病人死亡的危险性。

实验室及其它检查：在这76例病人中的白细胞、血淀粉酶及尿淀粉酶等检查结果总结如下：WBC12.7～33.9×109/L，平均值为18.19×109/L；N：0.8～0.95，平均值：0.89；而死亡病人的WBC平匀值为19.8×109/L，N：0.90；提示PE病人的预后与胰腺炎的感染程度有一定相关性〔4，7，8，10，12～14〕。

血淀粉酶为480～1000U，平均值602U；而死亡病人平均值为690U；尿淀粉酶为256～8420U，平均值2420U，而死亡病人平均值为3213U，这提示PE病人的预后与胰腺炎的发病程度有关。

PE病人脑电图变化为非特异性，主要为广泛性慢波，愈后脑电图恢复正常。

CT及MRI头部检查可能有改变，尤其是后者多数可见脑室周围及基底节区水肿，小灶出血以及脱髓鞘等改变，这些亦非特异性改变。

脑脊液检查可见少量淋巴细胞，蛋白正常或轻度升高，糖及氯化物正常〔1，7，9〕。

病理：对PE病人尸解的研究表明，脑组织病理检查均发现有脂溶性脱髓鞘化(Lipolytic Demyelination)现象存在，多发性小动脉及毛细血管坏死，出血，血管周围水肿，反应性胶质细胞增生，静脉瘀血〔16〕。

有1例尸检病理诊断为脑实质点状出血，延髓及脊髓脱髓鞘及神经细胞肿胀〔8〕。

发病机制：近年来国内外对PE的报道日见增多，虽其发病机制不完全清楚，但多数作者认为PE系由于大量胰酶，包括酶蛋白酶、糜蛋白酶、弹力纤维酶、磷脂酶A、血管舒缓素、激肽
等逃逸入血液循环中，引起脑血管病变，静脉瘀血，继之发生小出血灶与脑软化皂及神经细胞中毒、水肿、代谢障碍，从而出现形式多样的精神神经症状〔16〕。

动物实验证明，胰酶能够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使其出现脱髓鞘病变；同时还在重症胰腺炎死亡病人的脑组织内发现类似病灶，所以，胰酶在PE的发生中起一定作用。

而其中的磷脂酶A(phospholipase A)，特别是磷脂酶A2最为重要：磷脂酶A系统被激活，可造成多脏器功能不全及衰竭，它可使脑磷脂和卵磷脂转变成溶血性卵磷脂，而后者具有较强毒性，能破坏细胞膜的磷脂层，影响细胞的通透性，并可破坏血脑屏障进入脑循环。

它具有强烈的嗜神经性，直接作用于脑细胞的磷脂层，使脑
组织产生水肿、出血、局灶性坏死和神经细胞的脱髓鞘改变，而且还能破坏组织细胞器，使线粒体崩解，细胞核与细胞浆发生结构改变，并可破坏乙酰胆碱囊泡，抑制乙酰胆碱的释入，从而影响神经-肌肉的传导，并能水解肺泡表面活性物质，对各主要脏器功能产生损害〔11
〕。

诊断与鉴别诊断：PE的预后与轻、重型胰腺炎的早期判断有很大关系，临床上早期鉴别，较为常用的有Ranson标准和Bank标准，Ranson根据入院48小时内11项指标判断，依赖实验室检查，一般常因条件所限难以采用。

Bank则根据病人胰外重要脏器受累情况判断，较为实用。

目前对PE的诊断尚无一定标准，根据临床表现：有急性或慢性复发性胰腺炎病史，近日出现腹部体征及症状伴有典型精神神经紊乱者，应首先考虑此病；合并PE者症状多出现在胰腺炎发病后2～9天，或慢性复发性胰腺炎的恶化期，有的发生于手术10天后。

症状持续多数为1～6天，血、尿淀粉酶多高于正常水平，部分病人血糖高。

CT、B超能显示胰腺本身疾病，对诊断PE有启示，而脑电图、头部CT、MRI检查虽多可显示异常，但无特异性，脑脊液化验等对诊断起辅助作用。

由于PE尚无明确的诊断标准，为此需与肿瘤脑转移、肠梗阻、中毒性脑病、精神病、糖尿病昏迷等相鉴别。

另外，在胰腺炎病程中，由于低蛋白血症、低氧血症、低钙及其它电解质紊乱、感染中毒、低血容量性休克，以及胰腺坏死、腹腔内消化、手术创伤、大量肌红蛋白、肌酸、肌酐等毒性物质吸收，均可使脑细胞供血及营养障碍，使神经细胞受损。

而胰腺坏死，胰岛细胞功能障碍、胰岛素生成减少、血糖升高、渗透性利尿，以及腹膜后腹腔广泛渗出，血容量减少可致肾功能不全，尿糖排除逐渐减少，使血糖浓度进行性升高，出现严重高渗状态亦可引起神经错乱，以致最后昏迷。

而PE的发病机理至今还不甚明确，它与前述其它原因所致脑病是否有一定相关性，或这些原因中是否有一些即为PE的致病因素之一，尚无法得知。

治疗：PE的预后取决于胰腺炎的严重程度与预后。

而目前对于胰腺炎的治疗有手术和非手术治疗两大趋向。

多数作者认为非手术治疗具有一定优势。

此76例病人行手术治疗者57例，死亡39例，死亡率69%；而非手术治疗19例，其中重症胰腺炎14例，共死亡2例，死亡率11%，明显低于行手术治疗者。

当然，对于胆源性胰腺炎适时行手术治疗是必要的。

非手术治疗的关键在于抗胰酶，近年来由于出现了善得定、施他宁等人工合成的生长抑素类药物，使胰腺炎疗效有了显著改善；另外，
磷脂酶A抑制剂如加贝酯等的应用，对于消除PE的病因，缩短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