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学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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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余嘉锡先生《目录学发微》
在现代科技迅猛发展、信息产业不断创新的今天,阅读古代传统的目录学可能显得有些落伍,但是我认为越是传统的东西越是中国文化的精髓,是积累、是底蕴。在翻阅余嘉锡先生的力作《目录学发微》一书后,更是深有感触。它以淡雅而凝重的封面设计打动人,更以博大而精深的知识内容吸引人。反复通读全书,深感此书是一部底蕴深厚、有所创见、有理论高度与学术深度的好书,既传承了我国古典目录学“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思想,又在此基础上提出了“目录者学术之史也”的论断,这一思想是对古典目录学优良传统的继承和发扬,也被杨树达先生誉为“透辟精审”之作。它作为我国古典目录学的名着,在今天仍有一定的现实意义。余先生将本书名为《目录学发微》,“微”者,细也。“发微”,就是通过对很细小的资料作精密的考证,阐发义理,申明大道,可见余先生的治学态度是十分严谨的。
在这一思想指导下,余先生《目录学发微》从目录学的意义和功用、书目文献的体制、目录学源流、目录类例的沿革等四大方面进行了阐释,全书共分为4卷,目录学概览、目录书体制、目录学源流考、目录类例。
余嘉锡因张之洞的指点而走上治学之路,所以他极为感慨,认为目录学之功用应当在“辨章古人之学术”。他说:“目录之书,既重在学术之源流,后人遂利用之考辨学术。此其功用固发生于目录学之本身,而利被遂及于学者。然亦视起利用之方法如何,因以判别其收效之厚薄。”他结合目录学在辨伪、考据方面的作用,总结了目录学的六大功用:
一曰,以目录着录之有无,断书之真伪。
二曰,用目录书考古书篇目之分合。
三曰,以目录书着录之部次,定古书之性质。
四曰,因目录访求阙佚。
五曰,以目录考亡佚之书。
六曰,以目录书所载姓名卷数,考古书之真伪。
余嘉锡先生在开篇就发出:“目录之学,由来尚矣!”的感叹,但是历代目录类别冗杂,体制众多,“吾国学术,素乏系统,且不注意于工具之述作,各家类然,而以目录为尤甚。故自来有目录之学,有目录之书,而无治目录学之书。”因此,他在全面考察我国书目的历史发展基础上,提出以书目编制体例来划分书目类型,将书目划分为三类:第一类,部类之下有小序,书名之下有解题者;第二类,有小序而无解题者;第三类,小序解题并无,只着书名者。并认为古人对这三类目录书的分法各有主张,但无论哪一种,都应遵循编目的宗旨,即“必求足以考见学术之源流”。
第一种类型的书目,即有小序有解题的书目,现存的有《郡斋读书志》、《直斋书录解题》、《通考·经籍考》、《四库提要》等。余嘉锡总结这一类型书目,“其意大要有六:一、述作者之意,论其指归,辨其讹谬。二、览录而知旨,观目而悉词。
三、一书大义,为举其纲,书有亡失,览其目录,犹可想见本末。四、品题得失,籍以求古书之崖略,辨今书之真伪,并核其异同。五、择掸群艺,研核臧否,为校雠之总汇,考镜之渊棷。六、阐明指要,资学者博识。”其中解题很重要,只有小序与解题完美结合,才能达到“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目的。
第二种类型的书目,即有小序无解题之书目,现存的有《汉志》、《隋志》等。余嘉锡认为,这类目录能“穷源至委,竟其流别,以辨章学术,考镜源流”,其作用
也是相当大的。这类目录多为史志目录。目录中的大序、小序源于刘向、刘歆。《七略》分六部三十八小类,六大部有大序,三十八小类中三十三小类有小序,这些大序、小序都集中收在《辑略》中。后班固作《汉书·艺文志》,把《辑略》中的大序、小序各以其类别分散于各类,书前是全书总序,各小类之后是小序,大类之后是大序。《隋书·经籍志》效法《汉书·艺文志》的体例,与类目之后撰写大序、小序。对于汉以来既流行之学术,则继汉之后,接续其事;对于《汉书·艺文志》以后新起之学术,则结撰新词,述其学术之始末。余嘉锡总结了这种目录的作用:“穷源至委,竟其流别,以辨章学术,考镜源流”,使读者能够从学术角度,了解每类书的作用和价值,进而准确地利用和掌握这些图书。
第三种类型的书目,即小序解题皆无之书目。现存的有唐、宋、明艺文志、《通志·艺文略》、《书目答问》等。这类书不辨流别,只记书名,向来不为目录学家们所重视,但余嘉锡不仅指出它们“苟出自通人之手”这一优点,而且还认为,这类书目“类例分明,使九流百家各有条理,并究其本末,以见学术之源流沿袭。”这一评价是与其他目录学家不同的。较之他说,余先生的看法更为公正客观。
余嘉锡以此三者互相比较,立论之宗旨,无不吻合,体制虽异,功用则同。最后得出了“目录之书,实兼学术之史,帐簿式之书目,盖所不取出”的结论。盖吾国之学术,其意义皆在‘辨章学术,考镜源流’。”
余嘉锡着重从书目着作体制的特点方面论述其在“辨章学术,考镜源流”中的作用。他认为,目录作为学术之史,其体制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即篇目、叙录、小序。余先生说“篇目考一书之源流,叙录考一人之源流,小序考一家之源流”,“三者亦相为出入,要之皆辨章学术也。三者不备,则功用不全”。
篇目可举一书之纲目,览一书概貌。着录一书之篇目有四大好处:一是便于检索;二是便于了解图书内容;三是便于辑佚;四是考古书之真伪。最后余先生又举了《群书备检》一书所列之篇目,“体如今之索引,盖便于检查,亦目录中应有之义也”,借以说明篇目之功能。余嘉锡的分析是正确的,在编制目录时,着录篇目是必要的,它可以客观地反映图书的内容和学术价值,起到辨章学术源流的作用,并且可以帮助读者选择文献,因此,这种方法沿用至今。
第四卷讲的是目录类例。那么何谓类例?余嘉锡解释说:“凡每略分为若干种,每部分为若干类,每类又分为若干子目,即所谓类例也”。实际上,就是根据图书的学科内容,按照一定的标准,对图书层层细分,形成一个完整的分类体系。
余嘉锡非常赞成郑樵关于类例的论述,并指出了类例的重要性。他说:“盖古之编目者,无不有类例。然特以为部次之法而已,未尝言其重要。言类例之重要者,自郑樵始。大凡事物之繁重者,必驭之以至简,故网有纲,裘有领。书之类例,文字之部首,皆纲领也”。余先生还极具变通之精神,他以客观、发展的眼光,剖析了类例的沿革后,得出学术不必泥古,可随社会的发展而发展,否则就容纳不了新的着述,目录也就达不到“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目的。他还举了《七略》之所以演变为四部,也正是这种形势发展的需要。他指出“自来言及书目,辄曰经史子集四部,实则自齐梁以后已尝数变矣。今之学术,日新月异而岁不同,绝非昔之类例所能赅括。夫四部可变为五,为六,为七,为八,为九,为十,为十二,今何尝不可为数十,以至于百乎?必谓四部之法不可变,甚至欲返之于《七略》,无源而强祖之以为源,非流而强纳之以为流,甚非所以辨章学术,考镜源流也。”目录的类例应与图书的发展、时代的进步相同步,如拘泥与四部或《七略》的分类法,必无法发映学术的发展,无法辨章学术。现在目录分类法就有多种,如《中图法》、《科图法》、十分法等等,这就充分证明了余嘉锡的看法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