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资本的测量方法_经验研究综述_韦璞

社会资本的测量方法： 经验研究综述
!
= 华东师范大学
韦璞
>???@> A
区域与经济系， 上海
ห้องสมุดไป่ตู้
摘要：社会资本是一个多维度概念，学者们从不同的角度对其进 行界定， 一种是从社会资本的概念层次来理解社会资本， 将社会资本分 为微观、 中观和宏观社会资本； 另一种是从社会资本的组成要素来阐述 社会资本，将社会资本区分为不同的类型。由此出现了不同的测量方 法， 本文对这些测量方法进行梳理。 关键词： 社会资本； 测量方法； 概念层次； 组成要素 !"#$%&’$( )*’+&, ’&-+$&, +# & ./,$+0+.12#+*2&, ’*2’1-$3 )’4*,&%# 015+21 +$ 5%*. 0+551%12$ -1%#-1’$+61#3 )*.1 015+21 #*’+&, ’&-+$&, 5%*. +$# ,*72+$/0+2&, 0+.12#+*23 !2*$41% +2$1%-%1$# +$ +2 ,&$+$/0+2&, ’*.-*212$# *5 $41 ’*2’1-$3 )* #*’+&, ’&-+$&, 4&# "112 0+6+010 +2$* 0+551%12$ $8-1# &20 "1’&/#1 *5 $41#1 ， $41%1 &%1 .&28 .1$4*0# *5 .1&#/%1.12$ &"*/$ +$3 91 :+,, +2$%*0/’1 $41#1 +01&# +2 $4+# -&-1%3 .1$4*0# *5 .1&#/%1.12$； 0+.12#+*2# *5 ’*2< ;18:*%0#( #*’+&, ’&-+$&,； ’1-$； ’*.-*212$# *5 ’*2’1-$
网络的成员身份、 信任的指标和对规范的忠诚以及集体行为的指 。 标（ 格鲁特尔特和贝斯特纳尔， !""L： L#$） H 年， 格鲁特尔特 !""L K5BB9,’59 ’9 ,0M !""L J 等人扩展了 N 个 指标， 总结提炼出适用于发展中国家和地区的测量社会资本的综 。 在 合性调查问卷 （ >B76,0 F,A69,0 O(9’D5,9’- P/’=96B((,65’， >F Q OP） 这份问卷中， 他们综合考虑了凝结性社会资本、 桥梁性社会资本、 连结性社会资本， 以及认知型和结构型社会资本， 共包括了 $ 个 方面的内容： 社团和网络、 信任和团结、 集体行动与合作、 信息与 交流、 社会凝聚力和包容力、 授权与政治行动。内容较为丰富， 包 核心项目 !# 个。他们认为这六个方面包含了绝大 括 G3 个项目， 部分微观社会资本和宏观社会资本测量的内容：即包括将个人、 家庭和小群体作为分析单位 （ 微观 ）和将社区作为分析单位 （ 宏 观） 的社会资本内容。 等人又针对上面六个方面的 !""$ 年杜维克 （ R/-S67T， !""$） 定量指标， 补充了社会资本的定性分析方法， 作为 !""L 年格鲁特 尔特等人的文章的姊妹篇， 将定性方法与定量测量结合在一起。 他们认为， 社会资本是一个复杂多维的概念， 只有将定性分析与 定量测量方法的结合， 才能够对其进行更清晰的理解和更准确的 测量。 四、 小结 本文对社会资本的测量方法进行了简单梳理， 对社会资本的 测量， 主要从两个视角来展开， 一个是社会资本的概念层次， 另一 个是社会资本的构成要素。依据社会资本概念的结构层次， 形成 了个体中心网、 整体网、 以及宏观社会资本的测量方法。 而从社会 资本的组成要素的角度， 可以将社会资本分为不同的类型， 不同 的分类结果有不同的测量方法。 但获得广泛认可的是结构型和认 知型， 结构型社会资本强调预先存在的模式对合作行为的推动作 用，认知型社会资本认为共同分享的观念有利于合作行为的实 现。 近年来， 世界银行的专家们， 努力整合了学者们的各种观点， 最终将两种测量社会资本的方法—— — 依据概念层次的测量方法 和依据组成要素的测量方法结合起来， 形成了社会资本研究和测 量的基本框架。 !
测量意味着能够对所要测量的事物进行准确的界定。从社 会资本的有关文献来看， 学者们对社会资本的理解大体可以从两 ! 个维度来展开。布朗 （ 从概念 和特纳 （ B%*:2， CDDE ） F1%21%， CDDD ） ） 的结构层次来理解社会资本， 而帕克斯通 （ ， G&H$*2 CDDD 和厄普 （ ） 霍夫 I-4*55， CDDD 则从概念的构成要素来解释社会资本。相应 地， 最初的测量方法也明显地分为两种： 一是依据概念层次进行 的测量； 二是依据构成要素进行的测量。新近又出现了将前面两 种测量方法结合起来的综合测量方法。 一、 依据概念层次的测量方法 C3 微观社会资本测量 在微观层面上， 对社会资本的测量主要有两种方法， 一种是 “ ” “ ”（ 局部网方法，也叫 个体中心网 或 自我中心网 17* J ’12$%1 ，它依据个体自我的属性特征来测量和判断个体自我在 21$:*%K） 网络中的社会连带 （ 问题。另一种是整体网方法， 它关 #*’+&, $+1） 注网络的整体结构性质 （ 刘军， 。两种方法使 罗家德， >??L ； >??M ） 用的测量指标差异较大， 局部网常用的指标是网络规模 （ 网络成 员的多少 ） 、 网络成分 （ 由哪些类型的成员构成 ） 、 网络密度 （ 网络 成员之间联系的紧密程度 ） 等等。整体网常用的指标为网络密 度、 网络中心度、 网络中心势等。 !局部网分析方法。局部网分析方法主要有提名生成法 （ 、位置生成法 （ 、环境基础生 2&.1 7121%&$*%#） -*#+$+*2 7121%&$*%#） 成法 （ 、资源生成法 （ ’*2$1H$ J "&#10 7121%&$*%） %1#*/%’1 7121%&$*%） 等。提名生成法和位置生成法在罗家德和赵延东的文章里已有 介绍 " ，这里不再赘述。环境基础生成法是一种根据真实生活环 境中网络成员之间的各种关系来考察社会网络的方法。首先， 运 用提名生成法用一个问题区分被访者认为网络中与其最接近的、 常常与他们讨论重要事情的最重要的人； 接着， 从那些与被访者 有接触的人当中， 区分最近时期在不同环境下 （ 学校、 工作、 闲暇
等） 与被访者保持关系的人； 另外， 再区分过去认识， 现在进入网 络中的人。 这种方法， 一般分析 >? 个左右的环境是比较适合的。 其优点在于，一旦在预先确定的环境中区分开所有网络成员以 后， 就可以进一步获得这些成员的一系列信息： 被访者与其网络 成员的实际关系， 被访者所属的群体和圈子等。这种方法提供了 被访者的重要网络及其支持网络的完整画面， 并且它开启了深度 调查网络成员特征的可能性， 如他们认识的情况、 关系的持续性、 。 提供支持的能力等等 （ )&20%& N%&2K1，>??M( >C J >M ） 资 源 生 成 法 由 荷 兰 学 者 汤 姆 ・ 斯 尼 德 斯 = F*. )2+O01%#， 这种方法采用直接询问被访者在他们的社会网络他 CDDD A 提出， 们是否认识提供某种资源的人的方式。常常会这样问： 你认识能 够提供某种资源给你的人吗？问法相当灵活， 对资源的选择可以 是关于宗教和知识方面的资源， 也可以是各种信息资源， 甚至是 技术资源。但是资源生成法的缺点在于被访者与资源提供者之 间是强关系， 因为必须是知道姓名和偶尔见面， 才足够让被访者 想起这个人。 这样就只能获得 “ 能够动员的关系 ” 的信息。 这种方 法同样能够提供进一步深入调查的基础， 但问题在于必须确信将 最有用的资源类型列入询问被访者的问题中 = P&%$+2 6&2 01% Q&&7 &20 F*. )2+O01%#，>??R A 。 而在实际测 " 整体网分析方法。整体网属于中观层次概念， 量中它既属于微观层面， 也属于宏观测量的范围。强调个体自我 在网络中的位置及其以此获得资源的能力，属于微观层次的观 点， 关注网络结构特点及其对集体行动方式的影响则是宏观社会 资本的测量对象。整体网分析方法力图描述群体关系的结构特 征， 研究这种结构对群体功能或群体内部个体的影响。整体网络 的具体分析是通过收集一定范围内所有行动者 （ 如一个公司员 工、 一个村庄的村民 ） 和他们在某种事件 （ 如帮工、 借贷 ） 中发生 的各种关系 （ 发生或不发生借贷关系 ） ， 运用矩阵、 图论方法等来 描述行动者及其他们之间的关系结构特征。整体网络分析方法 在西方发展较早，目前已形成一套成熟的理论方法和测量技术， 导言 ） 。 但在国内尚很少有人研究 （ 刘军， >??M： >3 宏观社会资本测量 自从科尔曼将社会资本视为社会结构的某些特征，社会资 本便区别于个人特征的社会网络和社会支持 （ S*’421%3 1$ &,， 。帕特南扩展了科尔曼的概念， 率先在宏观层次上定 CDDD( >@?） 义和测量社会资本。帕特南 （ 发现参加自愿组织的人数在 CDDR） 很大程度上可以解释意大利北部和南部制度绩效的差别。帕特 南的测量方法较为简单， 他主要关注横向联合， 他认为水平的网 络， 比如 “ 小区成立的协会、 合唱团、 合作社、 运动俱乐部和大众 社团等等 ” 是“ 公民参与网络 ”的基石。而垂直的网络， 无论多么 密集，无论对其参与者多么重要，都无法维系社会信任和合作 （ 。帕特南 （ 还从美国人的政治参与 帕特南， >??C） G/$2&.， CDDM） 和公共事务参与， 如投票率、 参加协会人数等的情况来考察美国
>@T
特区经济 !"#$%&’ ()*# +$)*),- >??E 年 > 月
社会的社会资本， 得出美国社会资本正在下降的结论。尽管这种 测量方式受到了许多批评。 但帕特南对宏观社会资本的测量引起 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 扩大了 奥尼克丝和布伦 （ &’(() *()+ ,(- .,/0 1/00’(， 2%%# ） 宏观社会资本的测量内容， 从社区层面上对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 3 个社区的社会资本进行了测量。纳拉扬和普里切特 （ 4,5,),( 从村庄层面上考察了坦桑尼亚 （ 农村 2%%%） :,(;,(6,） ,(- .5678’9， 的社会资本与村庄经济之间的联系!。克里希娜和希瑞德 （ <56=8(, ,(- >85,-’5，2%%% ） 设计了一个内容相当广泛的调查问 卷， 企图包括社会资本的所有方面， 他们将问卷分成四个层面： 个 人 ? 家庭层面、 邻居 ? 社区层面、 整个地域性层面、 国家层面。 二、 依据构成要素的测量方法 厄普霍夫 （ 和帕克斯通 （ 等人从社会资 @A8BBCC） .,+9B(， 2%%%） 本的构成要素来理解社会资本， 他们并不按照社会资本的概念层 次分别进行考察，而是将社会资本的组成要素划分成不同的类 认为无论是微观层次、 型， 再对其进行测量。厄普霍夫 （ @A8BBCC） 中观层次还是宏观层次， 社会资本对发展的影响都是通过两类完 全不同类型的社会资本的相互作用来实现的， 这两类社会资本就 是结构型社会资本 （ =95/79/5,0 =B76,0 7,A69,0） 和认知型社会资本 （ 。结构型社会资本与各种社会组织相联 7BD(696E’ =B76,0 7,A69,0） 系， 尤其是作用、 规则、 先例和程序以及大量有助于合作的网络， 特别是互惠集体行动， 因为它是社会资本带来的好处。认知型社 会资本是从智力过程及其引起的思想中得来的， 被文化和意识形 态加强， 特别是有助于合作行为和互利集体行动的标准、 价值、 态 度和信仰 " 。 帕克斯通 （ 认为社会资本由两个部分组成： 个 .,+9B(， 2%%% ） “ ” 体间的联系和包含了积极情感的 主体间 的联系。 个体间的联系 是在与邻居、 朋友等共同进行社会互动形成的， 而积极的情感可 以导致两种结果， 对同事的信任和对制度的信任。然后再利用调 查数据对这两个部分进行测量，这就避免了对社会资本的结果 —— — 行 动和 资 源 获 取， 而 仅 对 社会 资 本 的 构成 形 式 进 行测 量 （ 。 .,+9B(， 2%%%） 此外，科利尔 （ FB006’5， 2%%G） 区 分 了 政 府 社 会 资 本 H DBE’5(I’(9 =B76,0 7,A69,0 J 和民间社会资本 H 76E60 =B76,0 7,A69,0 J 两 者的差异。克里希娜 （ 区分了制度性社会资本与关系性 <56=8(,） 社会资本。 三、 综合的测量方法 世界银行认为， 无论是从概念层次还是从组成要素来理解社 会资本， 社会资本理论考察的核心内容都是人们之间合作行为的 。因此， 主张将两种方法结合 实现 （ K5BB9,’59 ,(- 1,=9’0,’5，!""2） 起来， 为社会资本的理论研究和测量方法提供一个完整的框架。 将 格鲁特尔特和贝斯特纳尔 （ K5BB9,’59 ,(- 1,=9’0,’5，!""2） 社会资本的纵向维度 （ 按布朗的分类 ） 和横向维度 （ 按厄普霍夫的 分类 ） 结合起来， 明确提出社会资本的测量框架 （ 如下图 ） 。 他们认 为 测量社 会资 本最 理想 的方 法应 该包 括下 图中 所有 的四 个象 限。 但目前大多数的进展存在于对微观层次上的结构型社会资本 的测量方面， 重点在于那些与家庭、 村庄和社区有关的制度或规 范。对该图右边上部象限的测量， 即对宏观层面上的认知型社会 资本的测量， 是研究者的最远目标。 在社会资本的测量指标上， 他 们建议测量重点应该放在三种类型的替代指标上， 即地方联盟和
但获得广泛认可的是结构型和认知型结构型社会资本强调预先存在的模式对合作行为的推动作用认知型社会资本认为共同分享的观念有利于合作行为的实近年来世界银行的专家们努力整合了学者们的各种观点最终将两种测量社会资本的方法依据概念层次的测量方法和依据组成要素的测量方法结合起来形成了社会资本研究和测量的基本框架
经济述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