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第一位目瘤手术病人——司马师

中国中医眼科杂志２００８年１０月第１８卷第５期
青年教师学习，还编写中医眼耳鼻喉科词典（眼科部分）。

可惜的是在她最有能力引领岭南中医眼科前进之时，未能继续留在广州中医学院眼科发挥其学术带头人作用。

上世纪，广州中医学院早期的毕业生、眼科前辈张梅芳、黎家玉老师获得广东省名中医称号，这是广东省中医眼科界的骄傲。

上世纪９０年代末及本世纪初先后成立了广东省中医五官专业委员会、中西医眼科专业委员会、中医眼科专业委员会，在组织、
指导全省中医眼科理论传承、中西医学术交流上起到积极作用。

目前，全省各县、市均有中医院，其中大部分设立了眼科（五官科），但是总体来说技术力量配置不均衡，而且迫于经济收益的现实问题，不得不急功近利，重西轻中，这是不争的事实。

岭南中医眼科，由于是属于中医学分支（岭南医学的分支），因此其发展肯定是较迟缓一步，再加上种种客观因素所影响，还没有形成完整的学术体系，目前也没有出现真正意义上的公认的学术领头人。

但是这丝毫掩盖不了岭南中医眼科学的学术特色魅力。

相信随着岭南医学的发展以及我等眼科同仁的努力，岭南中医眼科必会在学术上占有其应有的地位。

参考文献
１刘小斌，主编．广东中医育英才［Ｍ］．广州：广东省卫生厅中医处印，１９８７，３．
２黄岩．眼科篆要［Ｍ］．广州：广州中医学院眼科教研室翻印，１９７７．
７３－１０８．
３广东省医药卫生研究所中医研究室，主编．广州近代老中医医案医话选编［Ｍ］．广州：广东省科学技术出版社，１９７６．９９－１００．４广州中医学院，主编．中医眼科学讲义［Ｍ］．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１９６４．８．
５广东中医学院，主编．老中医经验选［Ｍ］．广州：广东中医学院科研办公室印，１９７５．１２１－１２２．
６广州中医学院，主编．中医眼科学［Ｍ］．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
１９８０．７．
７广州中医学院，主编．中医眼科学［Ｍ］．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第二版，１９８３，４．
８
李云鸾．眼底病常见症状的辨证论治规律［Ｍ］．广州：中华医学会广东分会印，１９７８．１０．
（收稿日期：２００８－０４－３０）
熟悉《三国演义》的人提起司马师，对其特征性的外表一定印象很深，在《
三国演义》第１０７回的描述是这样的：“为首一员大将，纵马横刀而出。

那人生得圆面大耳，方口厚唇，左目下生个黑瘤，瘤上生数十根黑毛，乃司马懿长子骠骑将军
司马师也。

”
〔１〕
这位魏国时期总揽大权的大将军，也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位具有完整病历记载的眼部肿瘤手术病人。

史书中关于司马师患目瘤的记载很多，将这些资料加以整理，可以了解到其患目瘤的时间、手术的术者、方法、术后情况以及最终因目瘤复发而死的全过程，本文将对这些问题逐一加以探讨。

１关于司马师本人
司马师，字子元，为魏国大将军司马懿的长子，生于２０８～
２５５年，骁勇善战，又具谋略，为魏国时期一位很有才干的政
治家和军事家。

其父死后，继其父为大将军，总领尚书机密大事，嘉平六年（２５４年），废魏帝曹芳，立曹髦，次年，亲自提兵擒杀亲曹势力毋丘俭，后因旧疾复发而死。

司马师死后，其弟司马昭继其大将军位，昭之子司马炎于２６５年废魏帝，建立了晋王朝，称武帝，追谥司马懿为“宣帝”，司马师为“景帝”，
司马昭为“文帝”。

２司马师患目瘤时间
根据早期影印本《晋书・帝纪第二景帝》有关记载：“
初帝目有瘤疾使医割之”
〔２〕
原文并无标点。

其中，“初”字是一个时间概念，《辞海》中一种解释是＂起头，刚开始，第一次”，另一种
解释为“当初，本来，又用来叙事中追溯以往之词”〔３〕
，而“帝”
即指的景帝司马师，“
初帝”可解释为“初生的景帝”，又可解释为“当初，景帝……”。

而根据《太平御览》第七百四十卷“疾病部三・盲”提供的线索：“沈约《宋书》曰，景王婴孩时有目
疾，宣王令华佗治之，出眼瞳割去疾而内诸药。

”〔４〕
其中“婴”字《辞海》中解释为“初生的小孩”，“婴儿：又名‘乳儿’，指一足
岁以下的小儿”〔３〕
，《实用古汉语大词典》中也有“《释名．释长幼》：‘人始生曰婴儿’”〔５〕的记载，说明司马师在１周岁以前就
已经患有目瘤了。

与上文《晋书》中内容比较，可知“初帝”应解释为“初生的景帝”，即景帝婴孩时期更为恰当。

现今有文将“初帝”写成“初，帝”并解释为晋朝的第一位帝王即武帝司马炎，是与史书记载不符的。

３司马师目瘤手术的术者，手术方法及术后情况
上文引述的《太平御览》中提到为司马师做目瘤手术的
我国第一位目瘤手术病人———司马师
王
辉高健生
作者单位：中国中医科学院眼科医院，北京１０００４０通讯作者：高健生，Ｅ－ｍａｉｌ：ｗｕｚｈｅｎｇ２０２＠ｓｏｈｕ．ｃｏｍ
【摘
要】史书中有许多关于司马师患目瘤的记载，我们就其患目瘤的时间、手术的术者、方法、术后情况以及最终因目瘤
复发而死的经过加以探讨，呈现出古代目瘤手术的完整病例。

【关键词】司马师；目瘤手术中图分类号：Ｒ２４６．８２
文献标识码：Ｅ
文章编号：１００２－４３７９（２００８）０５－０２９７－０２
２９７・・
DOI:10.13444/ki.zgzyykzz.002393
中国中医眼科杂志２００８年１０月第１８卷第５期
是神医华佗，这种说法是否可信呢？在《三国志・方技传》和《后汉书・方技列传下》中有许多有关华佗神奇医术的记载，而其生卒年份却语焉不详，而根据《三国志・方技传》的有关内容，曹操早年时得了一种头风病，请华佗诊治，佗用针术随手而差，曹操因此让佗长期侍奉左右，佗不肯，曹操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将佗杀害。

及后爱子仓舒病死，曹操叹曰：“
吾悔杀华佗，令此儿强死也。

”〔６〕仓舒即是曹操的儿子曹冲，故华
佗应死于曹冲之前。

据《历代名人年谱》记载“建安１３年，曹
冲卒（年十三）”〔７〕，建安１３年即公元２０８年，而《中国历史人
物生卒年表》记载司马师的生年为“公元２０８，汉建安１３年戊
子”
〔８〕
，故司马师的出生和曹冲的死应为同一年，华佗虽死于曹冲之前，但与司马师的出生是同一年也是有可能的。

前文所述司马师是在出生后不久就做了目瘤手术，因而《
太平御览》记载华佗为司马师做目瘤手术的事从历史时间上看还是很有可能的。

而华佗所采用的手术方法是“出眼瞳，割去疾而内诸药”，即将目瘤割除后敷上药物，这在当时已经是比较先进的手术方法了，虽然未提及术后缝合的技术，但从司马师术后健康生存４０余年之久，说明手术还是很成功的。

４司马师目瘤复发及死亡的经过
有关司马师因目瘤死亡的记载有很多。

《晋书・帝纪第二
景帝》有言：“鸯之来攻也，惊而目出。

惧六军之恐，蒙之以被，痛甚，啮被败而左右莫知焉。

闰月疾笃，使文帝总统诸军。

辛
亥，崩于许昌，时年四十八。

”〔９〕
《三国志》中有载“《汉晋春秋》
曰：是时景王新割目瘤，创甚，闻嘏言，蹶然而起曰：‘我请舆疾而东。

’”〔６〕
《
三国演义》第１１０回：“却说司马师左眼肉瘤，不时痛痒，乃命医官割之，以药封闭，连日在府养病，”“师大惊，心如火烈，眼珠从肉瘤疮口内迸出，血流遍地，疼痛难当；又恐有乱军心，只咬被头而忍，被皆咬烂。

”
“昭急欲问时，师大叫一声，眼睛迸出而死。

”
〔１〕
以上记载中，以《晋书》叙述较有依据，为正史，文中只提到司马师目瘤手术４０余年后再次复发，并未提到复发后再次手术的事，而《三国志》、《三国演义》中将司马师割治目瘤的时间写在大战之前，“是时景王新割目瘤”中“是时”与“初帝目有瘤疾”中“初帝”的时间概念完全不同，应是作者根据故事发展需要作了更改，还应依《
晋书》所述内容为准。

此外，《三国演义》１１０回所说的“肉瘤”与１０７回的“黑瘤”在医学上也是不同的疾病，仅能作为小说家笔下的描述。

由这些记载可知司马师的目瘤虽经治疗得以缓解，但并没有根除，以致４０年后目瘤复发，当文钦之子文鸯突然来攻之时，其勇猛之势使司马师惊恐之余眼部创口裂开，眼球迸出，血流满地，疼痛难忍，为了不扰乱军心，只好用被子蒙住，将被子都咬烂了。

其后病情迅速恶化，不久就去世了。

从医学角度分析，儿童最常见的眶内肿瘤有淋巴管瘤，血管瘤，横纹肌肉瘤等多种，司马师初时患的是什么肿瘤现在还很难具体确定。

从上文的论述中我们了解到了司马师从患目瘤到最终因目瘤死亡的全过程，可以得到以下几点结论：第一，司马师出生后不久就因目瘤施行了手术，说明在东汉末年我国已经具备了独立施行目瘤摘除术的技能；第二，目瘤术后司马师健康生存了４０余年，说明手术的远期效果还是很好的；第三，司马师最终以目瘤复发而死亡，使我们看到了疾病从发生，发展，到结局的全过程，虽然文字较为精炼，但却为我们呈现出一个完整的病案记录，而司马师也就成为我国眼部肿瘤手术有完整病历考证的第一人。

参考文献
１罗贯中，著．三国演义［Ｍ］．北京：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７．６１０－
６２２．
２房玄龄，褚遂良，许敬宗，等．晋书・卷二帝纪第二景帝〔影印本〕［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６０．２１．
３辞海编纂委员会，编．辞海［Ｍ］．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１９８０．１１０３－
１７９８．
４李昉，等．太平御览［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６０．３２８３．
５徐豫生，郁诚炜，编．实用古汉语大词典［Ｍ］．河南：河南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１．１１５２．
６陈寿，撰．三国志・魏书［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７４．６２８－８０３７吴荣光，编．历代名人年谱［Ｍ］．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１９８９．６９．８吴海林，李延沛，编．中国历史人物生卒年表［Ｍ］．黑龙江：黑龙江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１．４１．
９
房玄龄，褚遂良，许敬宗，等．晋书﹒卷二帝纪第二景帝［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７４．３１．
（收稿日期：２００８－０６－２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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