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道、中庸、中间、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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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道、中庸、中间、中立
中道中庸中间中立問題
請參考以下文章:
1.中庸中道
本文论述乃是直指孔子中庸的功夫核心,说明了如何修持「中」的心性功夫,更又阐释为何孔子要补述「庸」字而形成「中庸」之道。
然後再说明与「中庸」相关的「诚谦」、「忠恕」、「絜矩」、「格物致知」等儒家概念,以及道家的「虚静」概念,和佛家的「止观」、「定慧」等概念。
儒道佛叁家的心性修持,虽有表面形式上的种种不同,但究其功夫的核心基础却是完全相同。
譬如数字系统可以有{Ⅰ,Ⅱ,Ⅲ,……}的罗马数字系统、{一,二,叁,……}的中国数字系统、{1,2,3,……}的阿拉伯(印度)数字系统。
这叁种不同表述形式的数字系统及其四则运算,虽然在词彙表达上是完全不同,但却都是指向同一意涵的数学内容,也可以进行数学内涵一致的表述与运算。
因此,就数学内涵来说,叁者是完全同等的。
但若是不从数学内涵上去理解,却纯粹只是钻研其字彙表达与字形样式,错将数学当成文学或文字学来研究,那就会误以为叁种系统有著不同内容。
叁种数字系统的确有著不同文字词彙的表述内容,但其数学内容却是完全相同的。
例如MMMCCLXVIII
叁千二百六十八
3268
这叁个数字都是表达“3268”的数量意涵,但却有不同的表述形式。
在数量意涵上叁者是相同的,但在文字表述上叁者就有差别。
而儒道佛叁家在心性修持上的功夫,也是如此;虽然在学说表述上有著不同形式,但在心性修持的基础本质上却是完全相同,只是在境界与目标上有所差异。
孔子的中庸之道,其实乃是传承自中国上古以来所谓「中」的心性修持之道,而又基於他自己的修持体认,再加上「庸」字,而创立
「中庸」一词。
然而对於孔子的中庸之道,子思《中庸》所用以诠释的「诚」字,就已经不能完全契合原意,而无法完整含摄孔子的「中庸」意涵。
後世儒者所论述的中庸,又有许多诠释不足,而不能完全阐发孔子中庸的真正义理;更有一些诠释误谬,而歪曲了孔子中庸之道的原本意涵。
孔子《中庸》在世曾感叹说:『道其不行也矣夫!』,而孔子中庸的真正道理果然在後世儒家就逐渐遗隐,遂衍生了後世儒者的种种不同解说及一些误谬理解,正应了《莊子?天下》所述:『是故内圣外王之道,闇而不明,鬱而不发,天下之人各为其
所欲焉,以自为方。
悲夫!百家往而不反,必不合矣!後世
之学者,不幸不见天地之纯、古之大体,道术将为天下裂。
』
孔子中庸之道的真谛,在儒家乃是遗隐久矣!本文乃是作者尽己微薄之知,力图还原孔子中庸真谛,也力求阐明儒道佛叁家心性之学在人文上的会通。
以下即就勉力阐述孔子中庸的真正意涵,并尽己说明其与佛道两家心性修持功夫的关係。
◎中庸第一
所谓「中」的心性修持,乃是起於中国上古的文化传统。
《论语?尧曰》记载帝尧训勉帝舜说:『咨!尔舜!天之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
』,而《尚书?大禹谟》更记载帝舜训勉夏禹说:『天之历数在汝躬,汝终陟元后。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
两者所谓的「允执其中」、「允执厥中」,就是指称“要适当地持守此一「中」的心性功夫”。
《大戴礼记?五帝德》也记载孔子论述帝喾说:『执中而获天下』,而孟子《孟子?离娄下》则论述商汤事蹟说:『汤执中,立贤无方。
』,可见「中」的心性功夫,乃是理想帝德所应具备。
而『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此句,更被举为儒家道统的十六字心传。
那麽上古传统所谓「中」的心性修持究竟是什麽呢?
「中」作为心性功夫的字义,并非指「中间」之「中」,而是指「心中」之「中」;也就是指称「内在」之义,代表了某种修持内心的功夫。
《管子?内业》阐述说:『执一不失,能君万物。
君子使物,
不为物使。
得一之理,治心在於中,治言出於口,治事加於人,然则天下治矣。
』,又说:『不以物乱官,不以官乱心,是谓中得。
』(「物」是指“相对於心的外物”,「官」是指“感官”),更描述了心性操持的内在层次而说:『我心治,官乃治。
我心安,官乃安。
治之者心也,安之者心也;心以藏心,心之中又有心焉。
彼心之心,音以先言。
音然後形,形然後言,言然後使,使然後治。
』。
所以「中」的心性功夫,乃在於不以物象扰乱感官,又不以感官扰乱心神,更达至超乎语言形象发生的心中之心─含藏在心中的内心!那这功夫到底是什麽呢?就让我们以自己内心来简单体验一下吧!(以下所谓「观照」─「觉照观察」─简单来说,在世俗上可以是指「不动思维念头的观察」。
)
一. 首先你先观照自己的身体与外界物体,可以确定外物的存在,而你的身体也存於外物环境之中。
在这种认知层次上,你会觉知到自己身体正在观察外物,而你就是这个身体。
这种觉知境界就相关於一般人所以为的唯物论境界。
二. 其次你再观照自己的感官觉受(感受)与身体,可以确定感受的存在,而你的感受乃存在於身体之中。
在这种认知层次上,你会觉知到自己的感受,正在观察著身体与外物环境,而你就是这个感受的心灵主体。
这种觉知境界就相关於一般人所以为的灵魂论境界。
叁. 然後你更观照自己的心灵感受,虽有种种情绪与思想,但却有个超乎这些感受的心在观察,因而可以确定有个心中之心的存在,含藏在心灵感受之中。
在这种认知层次上,你会觉知到「中心」正在观察著心灵感受与外物环境,而你就是这个「中心」。
因而当你守持「中心」,就可以觉知到那些思想情绪感受和外物环境一样,其实都是外在於你;这种觉知境界就是中国上古传统所谓「中」的心性功夫基础。
以上这种逐渐超越外物影响,而觉知到内心深处的真正中心;逐渐达到观照内心思想情绪犹如观照外物境界,而使自我心性超脱於内心情欲思潮与外物环境变化。
这种逐渐昇华自己觉知境界的修持过程,就是董仲舒在《大学》所说的「格物致知」。
而《大学》所谓「格物
致知」而「诚意」,也就对应了《中庸》以「诚」而阐述「中」的心性境界。
人之生命自然本具觉知之性,中庸之道正是用以率引觉知之性,而儒家教化正以修持中庸之道为基础,所以《中庸》说:『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
中庸之道所修持「中」的心性观察,既然基於生命本具的觉知,也就不离人的日常生活与生命,所以《中庸》会说: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
』
「中」的功夫所指涉的心性觉知,并不是「所思想」「所感受」的种种内心境界的思绪、情绪或欲望,而是那个「能思想」「能感受」而超乎於思想与感受的「中心」,所以《管子》才说『心以藏心,心之中又有心焉。
』。
而这「中心」乃是超乎一切情绪感受,所以《中庸》会形容说:『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
』。
《中庸》所谓「喜怒哀乐之未发」,并非是指情绪平静的思维心,而是指超越情绪思维的觉知心;「未发」乃是形容觉知之先验於情绪思维。
因而所谓「中」的修持,并不是情绪没有表现喜怒哀乐,而是自心觉知超乎喜怒哀乐而不受思想情绪所扰乱。
这种「中心」不受扰乱而能善用思想情绪,所表现在外的行为风範也就容易和於礼法,所以《中庸》会形容说:『发而皆中节,谓之「和」。
』。
《中庸》所谓:『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
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也就是颂扬形容中和行持乃是君子利益天下的基本修持;因为君子若是缺乏中和行持,就容易受外物环境与内心思想情绪所扰动,而不能有效适切地行事为人,更难以作为公正的领导者。
所以孔子《中庸》称赞帝舜说:
『舜其大知也与!舜好问而好察迩言,隐恶而扬善。
执其两端,用其中於民。
其斯以为舜乎!』
也就是说明舜对於民众争端的两方意见,乃是不受思想情绪所扰乱,而善持其「中心」以观察,以作出对於民众事务的公正裁决。
这种风範表现也就对应了《管子?内业》所说的『神明之极,照乎知万物,中义守不忒。
』、『正心在中,万物得度。
』。
帝舜具备了这种「中」的心性修持,虽然面对外境人事的种种变化扰动,但以守中而恭己正
心而应万事变化,所以孔子《论语?卫灵公》会感歎说:
『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夫何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
』
而这种「中」的心性功夫,既然能使自心觉知超乎情绪,也就可以常保心境平和而使身体气脉趋向通畅,自然生起身心的和谐喜悦,所以《周易?文言传?坤》阐释说:
『君子黄中通理,正位居体,美在其中,而畅於四肢,发於事业,美之至也。
』
而《管子?内业》也说:
『是故圣人与时变而不化,从物而不移。
能正能静,然後能定。
定心在中,耳目聪明,四肢坚固,可以为精舍。
』
『精存自生,其外安荣,内藏以为泉原,疾然和平,以为气渊。
渊之不涸,四体乃固,泉之不竭,九窍遂通。
』
关於「中」之修持的初步身心感受,你可以藉由前述的观照方法,收摄心神以专注观照内心与外物的境界。
一旦你的功夫稍能契入「中心」,身体就会自然觉受到气的生起上行(注意!不是用心念去导气上行,而是在观照中自然发生。
),初步可使身躯自然挺直(这就是佛家禅修的初步身心反应的所谓「持身法」)。
而当你身心不宁时,藉由修持「中」的观照功夫,以「中」观照身心不宁的情境,也可以使你容易复返心境平和;所以《春秋繁露?循天之道》就记述说:
『故君子怒则返中,而自悦以和;喜则返中,而收之以正;
忧则返中,而舒之以意;惧则返中,而实之以精。
夫中和之不可不返如此。
故君子道至,气则华而上。
凡气从心;心,气之君也,何为而气不随也。
是以天下之道者,皆言内心其本也。
』
而随著你的「中心」观照功夫逐渐深入,自然也就会逐步变化身心,而致心境平和及气脉通畅。
所以这种「中」的心性功夫,也有觉知境界的深浅差异,因而需要在生活中时时修持「中心」的观照功夫,以致能够日渐昇华觉知心境,以及维持正定心境而不堕入思想情绪的扰乱,因而孔子《中庸》会说:『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
』。
而小人则违反了这种修持
中心的正确观照功夫,平时就只是随著一己思想情绪来行事为人,所以孔子《中庸》会说:『小人之反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
』。
然则为什麽孔子还要为「中」的修持功夫,加上「庸」而成为「中庸之道」呢?
因为「中」的觉知观照,虽然能使自心超越物欲而趋向清明,而可以逐渐捨离对於外物环境的粗浊情欲贪爱,却也强化了一己自我心性的觉知体验。
君子一旦陷於贪执自我心性,也就可能逐渐强化对於自我人格的贪爱,而容易沉溺於圣洁心境的自我崇拜,从而外在言行就会表现出自恃高洁的道德傲慢,甚而汲汲於世人崇拜的名位尊崇。
这种人格偏邪往往可以见於自命神圣者的自我崇拜的言行之中,而人们在对其狂热信仰下更可能会造就「以善之名」的邪恶行径。
所以孔子为了要避免这种沉迷於自我崇拜的人格弊病,以求君子修持能够达致「正中」而非陷溺「邪中」,才会加上「庸」字。
孔子所谓「中庸」之「庸」,就是代表君子自处的「平庸」、「平常」、「平易」之意涵,正如孔子《中庸》所述:
『庸德之行,庸言之谨;有所不足,不敢不勉;有馀不敢尽。
言顾行,行顾言,君子胡不慥慥尔!』
从而使君子守中的心性修持,可以避免自命圣洁的道德傲慢,以能不怀自我崇拜而真正行善惠世,所以孔子《周易?文言传?乾》才会阐述作为领导者的正中理想德行而说:
『龙德而正中者也。
庸言之信,庸行之谨,闲邪存其诚,善世而不伐,德博而化。
《易》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
」君德也。
』
然而君子要真能「德博而化」,就不仅要可在静默修持下守中,也要能在动变世事下守中,以能善巧用中而权变应世;所以孟子《孟子?尽心上》就批评儒者子莫的执心守中却无能应事,而说:『子莫执中,执中为近之。
执中无权,犹执一也。
所恶执一者,为其贼道也,举一而废百也。
』。
君子在世事动变下守中,超脱於情欲扰乱,不依外在倚仗而为人处世,从而成为真正强者,正如《中庸》所述:『故君子内省不疚,无恶於志。
君子之所不可及者,其唯人之所
不见乎!』
,所以孔子《中庸》回答「子路问强」而说:
『故君子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
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国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
,正对应了孟子《孟子?滕文公下》所谓:
『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
,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此之谓大丈夫。
』
因而孔子《中庸》会赞扬君子中庸之不染自我崇拜,也就不求世人崇敬,而说:『君子依乎中庸,遯世不见知而不悔,唯圣者能之。
』,所以他《周易?文言传?乾》就阐述了君子中庸持守正道的隐遯节操而说:
『龙德而隐者也。
不易乎世,不成乎名﹔遯世而无闷,不见是而无闷﹔
乐则行之,忧则违之﹔确乎其不可拔,潜龙也。
』
所以《中庸》才会形容中庸之道的应世风範而说:
『故君子之道,闇然而日章;小人之道,的然而日亡。
君子之道,淡而不厌、简而文、温而理。
知远之近,知风之自,知微之显。
可与入德矣。
』
,又形容君子处世的中庸风範而说:
『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
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
,行乎贫贱;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难,行乎患难。
君子
无入而不自得焉!在上位,不陵下;在下位,不援上。
正己
而不求於人,则无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
故君子居易以
俟命,小人行险以徼幸。
子曰:「射有似乎君子。
失诸正鹄
,反求诸其身。
」』
孔子对於「中」的心性修持有著深刻瞭解,所以才会提出「庸」,而开创出「中庸」的儒家心性修持。
孔子中庸的心性修持,本是平易近人而入世的觉知观照之道,就在日常生活中可以时时守中观照,而应变世事;所以君子守持中庸,虽然不染自我崇拜,不求世人崇敬,
但也绝非不关怀世人;因而孔子《中庸》会阐述中庸之道而说:『道不远人。
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
』。
然而在修持心性上:智贤之士往往强求得中,而不能见庸;愚及不肖者往往庸碌无勉,而不能守中;所以孔子《中庸》感叹─人们生命本具觉知,但却鲜能深刻体察觉知之道─也就评论世人修持心性的常见弊病而说:
『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
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
人莫不饮食也,鲜能知味也。
』
因而孔子《中庸》就感叹他当时民情的庸碌不及,而说:『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而《论语?雍也》又赞扬中庸乃是至善德行说:『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
另一方面,孔子则也强调了中庸之道乃是不可强求贪得,因为贪求得道反而会陷於自命神圣的邪误之中,所以他《中庸》说:
『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
』因而孔子就感叹:人们常因为功夫看似简易,而自以为容易,竟而轻忽以致心性陷溺於情欲偏邪之中,所以孔子《中庸》说:『人皆曰「予知」,驱而纳诸罟擭陷阱之中,而莫之知避也。
人皆曰「予知」,择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
』
;而他《论语?子路》也更表示了「狂之有为」与「狷之有守」就算不及中庸,但在君子人格修持上也不失为次等抉择,而说:『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因而孔子才会赞美他的得意弟子颜回之善守中庸而说:
『回之为人也,择乎中庸;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
』孔子的中庸之道,正是要在容易偏误陷溺的人心危迷之中,发显「正中」的微妙道心,以致君子持心能够精粹专一,而允当适切地执持「中心」的觉知观照以应变世事;也就彻底承继了帝舜训勉夏禹的十六字心传: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
◎诚谦第二
《中庸》作者子思,基於孔子《周易?文言传?乾》言论裏阐述「龙德正中」的『闲邪存其诚』,以「诚」为本而开创了《中庸》的思想诠释体系。
然而子思所用以诠释的「诚」字,其实只对应了孔子「中庸」之「中」,却漏失了「庸」的意涵。
孔子所谓「中庸」,乃是基於心行修持而论;而孔子所谓的「诚」,乃是基於心行表现而论。
「中」的心行修持,正对应著「诚」的心行表现;而「庸」的心行修持,则对应了「谦」的心行表现。
如同孔子认为「正中」需要「庸」的修持才能完备,「至诚」也需要「谦」的表现才能完备;所以孔子「中庸」一词应以「诚谦」此词诠释,才能完备阐述其真正意涵。
《周易?卦辞》阐述〈谦〉卦说:『谦:亨,君子有终。
』,《周易?序卦传》则说:『有大者,不可以盈,故受之以谦。
』。
《周易?文言传?乾》阐释「亨」字说:『亨者,嘉之会也。
嘉会,足以合礼。
』,正就对应了孔子所谓「克己复礼」的美德风範。
《周易?彖传》乃阐释〈谦〉卦的哲理意涵而说:
『谦,亨,天道下济而光明,地道卑而上行。
天道亏盈而益谦,地道变盈而流谦,鬼神害盈而福谦,人道恶盈而好谦。
谦尊而光,卑而不可踰,君子之终也。
』
《周易?象传》则阐释〈谦〉卦爻辞说:
『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也。
鸣谦贞吉,中心得也。
劳谦君子,万民服也。
』
,正展现了君子谦卑自守以修持「正中」之心,勤劳敬慎而德博化民。
所以《中庸》首章在阐释「诚中」的心性修持以前,会先阐发「谦庸」的修持表现而说:
『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
莫见乎隐,莫鲜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
因而《大学》也就阐释「诚意」实践乃在於「自谦」而不「自欺」(宋明理学在此将「谦」改释为「慊」,是错误的解释!),也就警惕了儒者不要陷入傲慢做作的伪善行径,而说: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
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
』
所以《大学》就将「诚意」之道,分为天人两道的互补修持:天道在於「格物致知」的「诚中」修持表现,人道在於「止於至善」的「谦庸」修持表现;正对应了孔子《中庸》所述:
『诚者,天之道也。
诚之者,人之道也。
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
诚之者,择善而固执之者也。
』
而君子诚谦的行持表现,正可对应於孔子《论语?宪问》所谓的『下学而上达』。
「诚以上达」以致智慧,就会尊崇美德的觉知心性,因而效法品行敦厚以崇尚礼度;「谦以下学」以得知识,就会启发辨问的反思学习,因而可以複习故旧学说而通晓新知;而增进一己智慧与知识(智识)的广度与深度,而达到君子为人的高明境界,而可持守中庸之道,所以《中庸》说:
『故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
温故而知新,敦厚以崇礼。
』
君子诚谦应世在社会上待人处事的行为风範,就是「忠恕」。
「忠」是「诚」以待人处事的行为风範,其根本操守就是孔子《论语?雍也》所谓:『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
』。
「恕」是「谦」以待人处世的行为风範,其根本操守就是孔子《论语?卫灵公》所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
君子心行「诚谦」以推己及人,正是「忠恕」以待人处世的行为风範,也就是「仁」的人格风範;所以傅玄《傅子?仁论》阐释说:『夫仁者,盖推己以及人也。
』,正如孔子《论语?雍也》所述:『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
』,因而孔子《中庸》会阐述说:
『故君子以人治人,改而止。
忠恕违道不远。
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於人。
』
所以《大学》乃以「止於至善」作为叁纲的实践起始:因为其「止」的意涵可以关联「恕谦庸」的人格精神,而其「至」的意涵则可以关联「忠诚中」的人格精神;「止於至善」也就对应了「庸以中
正」的人格操守表现。
因而董仲舒《春秋繁露?循天之道》会阐述仁人的人品修养而说:
『故仁人之所以多寿者,外无贪而内清净,心和平而不失中正,
取天地之美,以养其身,是其且多且治。
』
「忠恕」的为人处事,应用在治国为政上就是董仲舒《大学》所谓的「絜矩」之道。
所谓「絜矩」乃是巧用了「絜」字的双重字义而对应了「忠恕」意涵。
「絜」字有“修整洁净”与“以绳度量”的双重意涵,而引申有“修身而推己及人”之意。
「矩」字则是原指“画方的工具”,而後引申成为“为人行事的法则”,更而代表“治国为政的法则”。
所以「絜矩」之道,乃是意谓“自洁修德,以身作则而推己及人”的治国为政风範。
儒家入世之道,由心行修持的「中庸」之道,到心行表现的「诚谦」之道,以至待人处事的「忠恕」之道,终至治国为政的「絜矩」之道,乃是儒家之道的一贯基础,也就承继并发扬了上古中国「允执厥中」以平天下的「中道」传统。
因而孔子《论语?里仁》也就本於中道传统,以之作为儒家思想的一贯基础而说:
『吾道一以贯之』。
总结上述儒家入世之道,皆由心行修持的「中庸」之道为根本,为人处事,心中自有方寸,言行不失中道。
该中立时,心智明确不颠倒,面对所有发生的人事物,当下因缘及决择,皆以中庸之道和无条件的爱为根本。
至於中间发生的过程及心态,要靠个人内在修持与见地。
活在当下自转内在法轮,让自己保持情绪平衡自性光明智慧圆满是非常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