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辟雍及其精神传承——记辟雍与孔子研究院辟雍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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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雍建置情况的真实反映 ，而是对古制 的一种追 述 。和蔡 邕同时代 的另一位 著名经学大师卢植在
Ｌ 记 中即云 ： “ 明堂即太庙也……圆之水似
所诵 说 ，而庠序 尚未设 之 故也 。 ”则 知 东都 亦未 尝
以辟 雍 为庠 序 。然 世 祖 建 武 五 年 已立 太 学 ， 而 固
文 化 传 承
浅论辟 雍及其精神传承
记辟雍与孔子研究院辟雍广场
何 雪 芹
辟雍 是我国古代礼 制建筑类 型中的一项 重要 组成部分 ，根据 《 诗 记载 ，西周初年 ，周武
西周青铜器 《 麦尊》 铭文 中记载了周天子在辟雍
中乘 舟而射 ，并将射获 的大禽荐于寝 ，后又在岸
上 赏赐从御之人 ，行大射之礼的过程。结合 《 麦 尊》 铭文记载 ，周初 的辟雍中有水 ，而且 鸟兽集 居 ，它不仅是贵族子弟 的学习之处 ，也是周天子 及诸侯 贵族举行祭祀活动 、习射乐舞等活动 的场 所 。春秋 已降 ，社会动荡 ，战乱频仍 ，辟雍制度 不 复举行 ，加之文献淹没 ，后世之人对 于辟雍 的
说： “ 明堂者 ，大朝诸侯 ，讲礼之处 ；……辟雍 ， 大射养孤之处 ；大学 ，众学之居 ；……各有所为 ，
宗祀 光 武 皇 帝 于 明 堂 ，养 三 老 五 更 于辟 雍 。威 仪
既 盛 美 矣 。 然德 化 未流 洽 者 ，礼 乐未 具 ，群 下 无
非一体也 。 ”其实 ，蔡邕所述应 当不是对东汉时期
功用的差异导致 了后世认识上的混乱。 综上所述 ， “ 历史上 的明堂 、太学 、辟雍混 而 不 分 ，汉代 中叶 以后 各 自功 能 才渐 渐 独 立 ”
没有给予解答 。对 于这一 问题 ，清代学者黄以周
室多用 ，随着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 ，后世建筑
则在 《 儆季杂
中明确 回答 ： “ 太学承师而问
由简趋 繁 ，因功用 不 同而分 置 。应该 注意 的是 ：
道 ，辟雍是也 。 ” “ 古之所谓辟雍者 ，太学是也 。 汉有太 学 ，又有辟雍 ” ，西汉之前 ，大学学礼重 ， 祀 礼轻 ，礼仪 简单 ，所 以太学 与辟 雍合置 一处 ； 到了西汉 ，祀 礼与学礼并重 ，故辟雍与太学分置 两处 。 由此可见 ，古之辟雍兼有祭祀与教化等多
王就在镐京建立 了辟雍 。春秋战 国之际 ，华夏大 地战乱不休 ，辟雍及其制度渐渐湮灭无闻 。两汉 时期 ，重修礼乐 ，辟雍被纳人 国家礼乐制度的范
畴 ，在西都长安和东都洛 阳都建有辟雍 ，盛极一 时 。之后各朝均仿汉朝故事 ，行辟雍之事 。那 么 ， 何为辟雍 ？钱穆先生在 《 中国教育制度与教育思 想》 中说 ： “ 辟雍者 ，辟借作璧字 ，言其为一 圆 形 。雍字 当作靡 。邕乃 四方有水 ，土在其 中。广
是高屋之形 ，即指学校建筑 ，四面环水 。此一建 筑 ，乃在水 中央 。此乃 当时天子所辖 中央政府下
概 念逐渐模糊 。根据 Ｌ 记》 （ 倜 礼》 等记 载 ，
周代 大学有 五 ：即东为东序 ，西为瞽宗 ，南 为成
均 ，北 为上庠 ，中央之学为辟雍 ，地位最 尊 ，也
就 是太学 。 大戴礼记》 又说明堂外有水 者为辟
之 时 尚 言庠 序 未设 ，何 邪 ？ 当考 。 又按 ：徐 天 麟 《 西 汉 会要 》 言 《 三 辅 黄 图》 ： “ 汉辟 雍在 长安 西
北七 里 。恐王 莽所 立 ” ，又 言 “ 太学 在 长安 西 北七 里 ，有 市有狱 。 ” 岂即辟 雍？或 另一 所 那？
璧 ，故谓之辟雍 。古法皆同一处 ，近世殊异 ，分
辟雍 ，本为 西周天子 为教育 贵族子弟设 立的 学 校 。辟雍 之名 ，最 早见 于西周初 年彝器 金文 ，
［ 作者 简介 ］何 雪 芹 ，孔 子研 究院 助理 研 究 员 。
人文天下 Ｉ ２ ０ １ ７ 年１ 月 刊 总 第８ ８ 期
受命 中兴 ，乃 立 明堂辟 雍 ，显 宗即位 ，躬行 其 礼 ，
未有 定 论 。
明堂等概念就 已纠缠在一起 ，关系颇为复杂 。
关于辟雍与太学的关系 ，文献记载 比较混乱 ，
对 两 者 概念 的记 载更 是 不 甚 明 了 。因 而 马 端 临在
《 丈献通考》 中就对西汉时期的辟雍与太学提 出了
疑 问：
辟 雍 ，王 莽 时方 立之 ， 武 帝置 博 士 弟子 员 ，不
过 令 其授 学 。而择 其 通 艺 者擢 用之 ， 未尝 筑 宫 以
一
、
“ 辟 雍” 释 义— — 圆如 壁 ．雍 以水
居之也 。然考免 宽所言 与河间献王三 雍宫之事 ，
则 辟 雍似 已立 于 武 帝 之 时 ，至 成 帝 时 刘 向 所 言 ， 则专为庠序而设。然班 固 《 礼 乐 志》 言 ： “ 世 祖
为三耳。 ”即是说 ，古制中，明堂 、辟雍及太庙 皆
在 同一处 ，只是到 了汉代 ，三者才开始分置 。从 历史发展 的演进过程来看 ，卢植 的说法也是合理
的。上古时期生产力低下 ，建筑质朴简陋 ，往往
一
马端 临根据汉代文献记载 ，对汉代太学的设 立有无及太学与辟雍是否为一提与学逐渐分离 ，所 以辟雍 的功能逐渐 以祀礼为 主 ，而太 学则 以学礼 为主 。
中国古代建筑类型不能完全依据功能严格加 以区 分 ，明堂 、辟雍及太学因其建置形式和功用相近 ， 表 现为相互依存 、相互包含 和相互交错 的关 系 ， 它们之 间的合与分是源与流的变化导致 的，三者
雍 。从 中就 可看 出 ，在西汉时期 ，辟 雍和太学 、
之学 校 ，犹今所 谓 国立 大学 也 。 ” 《 大 戴礼 记》 又云 ： “ 明堂者 ……上圆下方 ，所以朝诸侯 。其 外有水 ，名日辟雍。 ”可见 ，辟雍与太学 、明堂的 关系极为紧密 ，要弄清什么是辟雍 ，必须明了它
与太学 、明堂之间 的关系 。关于这个问题 ，自汉 代以来就有争论 ，历代名儒各执一端 ，议论纷纷 ，
Ｌ 记 中即云 ： “ 明堂即太庙也……圆之水似
所诵 说 ，而庠序 尚未设 之 故也 。 ”则 知 东都 亦未 尝
以辟 雍 为庠 序 。然 世 祖 建 武 五 年 已立 太 学 ， 而 固
文 化 传 承
浅论辟 雍及其精神传承
记辟雍与孔子研究院辟雍广场
何 雪 芹
辟雍 是我国古代礼 制建筑类 型中的一项 重要 组成部分 ，根据 《 诗 记载 ，西周初年 ，周武
西周青铜器 《 麦尊》 铭文 中记载了周天子在辟雍
中乘 舟而射 ，并将射获 的大禽荐于寝 ，后又在岸
上 赏赐从御之人 ，行大射之礼的过程。结合 《 麦 尊》 铭文记载 ，周初 的辟雍中有水 ，而且 鸟兽集 居 ，它不仅是贵族子弟 的学习之处 ，也是周天子 及诸侯 贵族举行祭祀活动 、习射乐舞等活动 的场 所 。春秋 已降 ，社会动荡 ，战乱频仍 ，辟雍制度 不 复举行 ，加之文献淹没 ，后世之人对 于辟雍 的
说： “ 明堂者 ，大朝诸侯 ，讲礼之处 ；……辟雍 ， 大射养孤之处 ；大学 ，众学之居 ；……各有所为 ，
宗祀 光 武 皇 帝 于 明 堂 ，养 三 老 五 更 于辟 雍 。威 仪
既 盛 美 矣 。 然德 化 未流 洽 者 ，礼 乐未 具 ，群 下 无
非一体也 。 ”其实 ，蔡邕所述应 当不是对东汉时期
功用的差异导致 了后世认识上的混乱。 综上所述 ， “ 历史上 的明堂 、太学 、辟雍混 而 不 分 ，汉代 中叶 以后 各 自功 能 才渐 渐 独 立 ”
没有给予解答 。对 于这一 问题 ，清代学者黄以周
室多用 ，随着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 ，后世建筑
则在 《 儆季杂
中明确 回答 ： “ 太学承师而问
由简趋 繁 ，因功用 不 同而分 置 。应该 注意 的是 ：
道 ，辟雍是也 。 ” “ 古之所谓辟雍者 ，太学是也 。 汉有太 学 ，又有辟雍 ” ，西汉之前 ，大学学礼重 ， 祀 礼轻 ，礼仪 简单 ，所 以太学 与辟 雍合置 一处 ； 到了西汉 ，祀 礼与学礼并重 ，故辟雍与太学分置 两处 。 由此可见 ，古之辟雍兼有祭祀与教化等多
王就在镐京建立 了辟雍 。春秋战 国之际 ，华夏大 地战乱不休 ，辟雍及其制度渐渐湮灭无闻 。两汉 时期 ，重修礼乐 ，辟雍被纳人 国家礼乐制度的范
畴 ，在西都长安和东都洛 阳都建有辟雍 ，盛极一 时 。之后各朝均仿汉朝故事 ，行辟雍之事 。那 么 ， 何为辟雍 ？钱穆先生在 《 中国教育制度与教育思 想》 中说 ： “ 辟雍者 ，辟借作璧字 ，言其为一 圆 形 。雍字 当作靡 。邕乃 四方有水 ，土在其 中。广
是高屋之形 ，即指学校建筑 ，四面环水 。此一建 筑 ，乃在水 中央 。此乃 当时天子所辖 中央政府下
概 念逐渐模糊 。根据 Ｌ 记》 （ 倜 礼》 等记 载 ，
周代 大学有 五 ：即东为东序 ，西为瞽宗 ，南 为成
均 ，北 为上庠 ，中央之学为辟雍 ，地位最 尊 ，也
就 是太学 。 大戴礼记》 又说明堂外有水 者为辟
之 时 尚 言庠 序 未设 ，何 邪 ？ 当考 。 又按 ：徐 天 麟 《 西 汉 会要 》 言 《 三 辅 黄 图》 ： “ 汉辟 雍在 长安 西
北七 里 。恐王 莽所 立 ” ，又 言 “ 太学 在 长安 西 北七 里 ，有 市有狱 。 ” 岂即辟 雍？或 另一 所 那？
璧 ，故谓之辟雍 。古法皆同一处 ，近世殊异 ，分
辟雍 ，本为 西周天子 为教育 贵族子弟设 立的 学 校 。辟雍 之名 ，最 早见 于西周初 年彝器 金文 ，
［ 作者 简介 ］何 雪 芹 ，孔 子研 究院 助理 研 究 员 。
人文天下 Ｉ ２ ０ １ ７ 年１ 月 刊 总 第８ ８ 期
受命 中兴 ，乃 立 明堂辟 雍 ，显 宗即位 ，躬行 其 礼 ，
未有 定 论 。
明堂等概念就 已纠缠在一起 ，关系颇为复杂 。
关于辟雍与太学的关系 ，文献记载 比较混乱 ，
对 两 者 概念 的记 载更 是 不 甚 明 了 。因 而 马 端 临在
《 丈献通考》 中就对西汉时期的辟雍与太学提 出了
疑 问：
辟 雍 ，王 莽 时方 立之 ， 武 帝置 博 士 弟子 员 ，不
过 令 其授 学 。而择 其 通 艺 者擢 用之 ， 未尝 筑 宫 以
一
、
“ 辟 雍” 释 义— — 圆如 壁 ．雍 以水
居之也 。然考免 宽所言 与河间献王三 雍宫之事 ，
则 辟 雍似 已立 于 武 帝 之 时 ，至 成 帝 时 刘 向 所 言 ， 则专为庠序而设。然班 固 《 礼 乐 志》 言 ： “ 世 祖
为三耳。 ”即是说 ，古制中，明堂 、辟雍及太庙 皆
在 同一处 ，只是到 了汉代 ，三者才开始分置 。从 历史发展 的演进过程来看 ，卢植 的说法也是合理
的。上古时期生产力低下 ，建筑质朴简陋 ，往往
一
马端 临根据汉代文献记载 ，对汉代太学的设 立有无及太学与辟雍是否为一提与学逐渐分离 ，所 以辟雍 的功能逐渐 以祀礼为 主 ，而太 学则 以学礼 为主 。
中国古代建筑类型不能完全依据功能严格加 以区 分 ，明堂 、辟雍及太学因其建置形式和功用相近 ， 表 现为相互依存 、相互包含 和相互交错 的关 系 ， 它们之 间的合与分是源与流的变化导致 的，三者
雍 。从 中就 可看 出 ，在西汉时期 ，辟 雍和太学 、
之学 校 ，犹今所 谓 国立 大学 也 。 ” 《 大 戴礼 记》 又云 ： “ 明堂者 ……上圆下方 ，所以朝诸侯 。其 外有水 ，名日辟雍。 ”可见 ，辟雍与太学 、明堂的 关系极为紧密 ，要弄清什么是辟雍 ，必须明了它
与太学 、明堂之间 的关系 。关于这个问题 ，自汉 代以来就有争论 ，历代名儒各执一端 ，议论纷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