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雕与鹩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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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沈石溪■选摘自《鸟奴》
春天是蛇雕孵卵抱窝的季节,我要近距离观察蛇雕繁殖和育雏的整个过程,揭幵蛇雕家庭生活之谜。

在离那棵大青树约三+米的峭壁上,有个不大不小的石坑,刚好容得下一个人,位置稍稍比雕巢高两米左右,居高临下,蛇雕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是个绝佳的观察位置。

蛇雕来袭
当我快爬到小石坑时,那只正在抱窝的雌蛇雕从巢里伸出脑袋,不安地四下张望,发出一声啸叫。

虽有灌木和草丛的遮挡,但雕眼锐利,肯定已经看见我了。

远方的天空传来一声瞭亮的雕啸,雄蛇雕像颗褐色的流星,从彩云间俯冲下来。

我赶紧一个冲刺,跳进石坑。

雄蛇雕先在树冠上空盘旋了一圈,停栖在雌蛇雕的身边,一只翅膀搭在雌蛇雕身上,轻轻拍打着,嘴里吐出一串柔和的叫声,好像在安慰受惊的妻子。

雌蛇雕恣张的颈羽恢复了原状,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但仍冲着我不停地啸叫,似乎是在催促雄蛇雕,把我这个不速之客驱赶出去。

雄蛇雕腾飞起来,朝我飞扑过来。

我早就准备了好几套应付蛇雕袭击的办法。

我从背囊里掏出一个电子小喇叭,在雄蛇雕快飞临我头顶时,出其不意地用力吹响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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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呜呜—
—”喑哑苍凉的喇叭声在空旷静谧的山谷飘扬回荡。

雄蛇雕吃了一惊,偏了翅膀,拐了个弯,在我的头顶划了一道弧线,飞回大青树去。

雌蛇雕见丈夫吃了败仗,
极为恼火,有点神经质,在
巢四周的树枝上跳来跳
去,发出一串低沉的叫声,
好像在埋怨雄蛇雕:你
这个窝囊废,一点用也
或许是受了雌蛇雕
的刺激,雄蛇雕再次拍扇翅膀飞起来,我也将小喇叭贴在嘴唇上,气沉丹田,准备吹奏。

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事,那棵大青树茂密的树冠里,又飞出两只深颜色的鸟来,跟随在雄蛇雕后面,也朝我飞过来。

刚开始,我以为又冒出两只蛇雕,不由得捏了把汗,对付两只我都有点手忙脚乱,再来两只,岂不是要把我撕成碎片?但仔细看去,那两只新加盟的鸟体形娇小,只及雄蛇雕的三分之一大,叫声婉转悦耳羽毛大部分为黑色, hui
嘴喙呈琥珀色,脖颈上方紧靠眼睛的地方有两
lido
块金黄色的肉垂,十分醒目。

这不是鹘哥嘛!
鹘哥的助攻
蛇雕和鹅哥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鸟类,怎么可能合伙攻击我?教科书上明确指出,蛇雕是各种雀鸟的天敌,也就是说,鹘哥是蛇雕的食物,两者之间是吃与被吃的关系,怎么可能生活在同一棵树上呢?
转眼之间,那只雄蛇雕已飞到石坑的上空,伸出一只覆盖着一层淡褐色羽毛的爪子,
qiu
朝我抓来。

蛇雕的爪子遒劲犀利,能毫不费力地刺进野兔的脊背,能一把捏断锦蛇的脖子,我若被抓上一把,肯定皮幵肉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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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收回紊乱的思绪,去吹喇叭,“呜—
—”刚刚吹出半个音符,雕爪已经落了下来,我没有办法只好举起小喇叭抵挡,雕爪敏捷地抓住小喇叭,两只巨大的翅膀鼓起一团团雄风,我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与我
zuan
争夺小喇叭。

我一只手攥紧小喇叭,一只手去抱身边的岩壁,以求稳住自己的身体。

这时,两只鹘哥也飞到我的头顶,“啾儿
jue
瞅儿”尖叫着,俯冲下来,一撅尾羽,像小型
e
轰炸机扔炸弹一样,屈出两泡稀粪,不偏不倚都喷在我的脸上。

我的脸顿时变得肮脏不堪。

鸟粪虽不及狗屎那般恶臭,却也有股令人恶心反胃的腥味,我脸上粪汁四溢,眼不能睁、嘴不能张、鼻子不能呼吸,不由自主地松了攥住小喇叭的手,用袖子擦脸。

雄蛇雕兴奋地长啸一声,带着那支小喇叭飞回大青树冠。

雌蛇雕高兴地迎上去,用嘴喙啄啄雄蛇雕的颈羽,以示嘉奖。

那对鹅哥在大青树冠另一端的枝丫间蹦蹦跳跳,一副欢庆胜利的神态,还不时朝两只蛇雕投去谄媚的眼光,送去一串清脆悦耳的鸣叫,像是在歌颂雄蛇雕的英武勇猛。

雄蛇雕解决了小喇叭,又凌空盘旋,企图再次对我发起攻击。

我掏出体育比赛用的发令枪,这种枪只有火药爆响,不能射出子弹,吓唬吓唬蛇雕是绰绰有余的。

砰!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

无论蛇雕还是鹤哥,都害怕火药的爆炸声和刺鼻的硝烟味。

雄蛇雕和那对鹅哥受到惊吓,拼命拍扇翅膀向对面山峰逃道。

那只在大青树冠上啸叫助战的雌蛇雕也尖啸一声,振翅逃向远方。

一直到薄暮弥漫山谷时,两只蛇雕才飞回大青树来,缩进盆形巢内,雌雄挤在一起,大概是互相壮胆吧。

过了一会,那对鹤哥也偷偷摸摸地出现在大青树的枝丫间。

一个巨大的疑问整天在我脑子里打转:究竟是什么原因
活在大型猛
禽蛇雕的
让这对鹅哥生
眼镜蛇的偷袭
两天后,一条凶猛的眼镜蛇帮我解幵了这个谜。

午后,大青树上两个鸟窝静悄悄的,雄鸟外出觅食,雌鸟留巢孵卵,一切都很平静。

我趴在石坑里打起了瞌睡。

突然,“啾欧,啾欧一一”-阵短促、尖利、聒噪的鸟鸣声把我从梦中惊醒。

我揉了揉惺松睡眼一看,
雌鹘哥羽毛凌乱,在巢边的枝叶间乱冲乱撞,一会儿扑棱翅膀飞到空中,一会儿停栖在枝头蹦跳。

我透过望远镜看得一清二楚,它耳后两块肉垂因愤怒由姜黄变成紫渴。

雌蛇雕也听到了尖叫,从盆状雕巢里探出脑袋,警觉地四下张望。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幸,不然它不会如此惊恐,我想。

我用望远镜在大青树上搜索,终于看见一只三角形的蛇头出现在树枝上。

哦,那是一条一米多长的眼镜蛇,黑黄斑驳的躯体缠在粗糙的树枝上,两只玻璃珠似的贼亮的蛇眼紧盯着枝丫间的鹘哥巢,弓耸身体向上攀爬。

显然,这条剧毒的眼镜蛇想来窃食美味鸟卵。

此时,眼镜蛇距离鹤哥巢仅有五六米了。

雌鹘哥叫得更加凄惨,跳得也更加癫狂,眼神充满绝望,快要发疯了。

就在这时,枝丫中传来一声
啸叫,曜,雌蛇雕从雕巢跳了出
来,凌空飞起,在眼镜蛇的上方
盘旋。

那声雕啸,犹如战斗号角,
瞭亮激昂,传得很远很远。

雌鹅哥落在一根树枝上,
抖松羽毛,“啾呦儿,啾呦儿……”
叫着,这声音与往常不同,好似
一只面临险境的小蛇雕在召唤
救援。

眼镜蛇扁平的脖子像鸟翼似的朝两边撑开,亮出颈端那对白边黑心的眼镜状斑纹,夸张地摇晃着身体,摆出一副应战的姿势。

雌蛇雕摇着翅膀逼近蛇头,颈毛恣张,尖利的嘴喙瞄准蛇眼,跃跃欲啄。

W,眼镜蛇闪电般地噬咬过来,说时迟,那时快,雌蛇雕一敛翅膀,身体迅速往下沉落,蛇头擦着雌蛇雕的脊背穿过去,蛇牙咬了个空,一串黏稠透明的毒液珍珠雨似的洒向空中。

这时,眼镜蛇大半个身体都悬在空中,只有尾巴缠绕在一根细枝上,身体无法保持平衡,蛇头慢慢挂落下去。

雌蛇雕不失时机地伸出一只雕爪,拦腰抓住眼镜蛇,振动翅膀,一下子就把眼镜蛇从大青树上拽了下来。

雕爪抓住眼镜蛇,向天空疾飞。

眼镜蛇在雕爪下痛苦地扭动着,土黄色的蛇腹翻转向上,去咬雌蛇雕的腹部。

蛇嘴差不多快触碰到雕羽了,雌蛇雕突然松开爪子,眼镜蛇从空中摔进深渊,正好砸在LU腰处的一块岩石上,蛇头无力地抬了抬,便颓然垂下去。

凶猛的眼镜蛇变成了一条烂草绳……
当雌蛇雕提着死蛇飞回大青树时,雌鹤哥愈发叫得婉转动听。

原来,鹅哥之所以要与蛇雕共栖于大青树上,是为了借助蛇雕的力量,抵御毒蛇的侵害!
图片提供:小A图文不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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