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人文交流在中俄伙伴关系建设中的作用

2019年7月第4期 “共建东北亚命运共同体”暨第十二届东北亚学刊（总第45期）中俄东北亚学术研讨会论文集萃Journal of Northeast Asia Studies
论人文交流在中俄伙伴
关系建设中的作用°
杨雷
摘要：中俄两国目前在提升双边关系中面临的主要问题体现在民心相通不足方面。

两国政府在加强人文交流方面已经作出了较大努力，并取得一定成效，然而由于中俄文化的差异性，双方政府仍然要明确立场、加强规划，为民间的人文交流活动保驾护航。

中俄政府在协调一致的基础上，需要在人文交流领域采取如下几个方面举措：首先要在思想上重视。

要在两国职能机构和相关人员的心目中树立起能够克服中俄文化差异、形成地区合作共识的自信心；其次，要加强对中俄文化的研究，了解它们的实质内涵，探寻其有效融合的路径和发展方向；再次，要促进中俄文化的互5；最后，中俄要合作共建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文化产业。

关键词：中俄关系人文交流文化关系伙伴关系
本文作者：南开大学周恩来政府管理学院俄罗斯中亚研究中心主任、副教授
责任编辑：杨俊东
DOI：10.19498/ki.dbyxk.2019.04.009
中国提出以“一带一路”倡议来推进欧亚非大陆的“五通”。

“五通”即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它涉及政治、经济、文化各个方面。

事实上，“五通”的实践过程就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
①〔基金项目〕本34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一带一路”与大欧亚伙伴关系倡议的对接路
径及其发展趋势研究》（项目编号：17BGJ034）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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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建过程，而其中，民心相通则是“五通”的最高形式、最终目标和最高境界。

俄罗斯是中国推进“一带一路”建设的重点方向，中俄签署了“一带一盟”对接协议，双方政府宣布要共同推进欧亚伙伴关系的建设，率先实现“五通”。

因此在中俄关系的发展中，民心相通应当成为最终的目标。

然而在中俄政治、经济合作不断取得进展的同时，人们却发现中俄关系在民心相通上面临较大的阻力，民间关系与官方关系相比明显滞后。

-、人文交流促进中俄关系的发展
中俄人文交流在两国政府的主导和努力下，近年来出现了较好的发展势头，双方通过官方组织的一系列活动，扩大了教育、文化交流的范围和深度,这不仅改变了双方国家在对方国民心目中的形象，还在一定程度上配合了两国在政治、经济领域的合作进展，促进了两国在其他领域的合作。

中俄自建交以来，两国关系不断上升，“世代友好、永不为敌”的和平思想已经深入两国人民的心中，这为中俄开展文化交流活动提供了良好的环境。

在官方主导下，中俄友好协会、中俄教科文卫体委员会等纷纷设立，合作领域逐步扩大。

基于对人文发展的重视，中俄两国政府高瞻远瞩,2000年12月在中俄总理定期会晤机制框架内成立了中俄教文卫体合作委员会。

2007年7月，该委员会更名为中俄人文合作委员会，下设教育、文化、卫生、体育、旅游、媒体、电影、青年八个领域的合作分委会和档案合作工作小组。

在其领导之下，中俄双方有计划地、持续不断地全面推进两国人文交流工作，双方通过制定一系列政策措施以及定期进行交流会晤，经常性地开展中俄两国民间文化交流活动，以文化交流为契机，扩大媒体、旅游、体育、科技等其他方面的交流，将两国文化交流推向一个全新的高度。

在2006年和2007年，两国分别在对方国家举办“中国年”、“俄罗斯年”，2009年和2010年又分别举办了“汉语年”和“俄语年”，2017年“中俄媒体交流年”收官，这些举措显示出中俄两国在文化交流上不断创新合作形式,覆盖的范围持续扩大#在政府主办活动的推动和影响下，双方民众对彼此观念上的认知出现了明显的改善，趋向正72
2019年第4期面化。

事实上，这也是人文交流所要达到的根本目标。

从理论上来说,人文交流的目标就是要在目标国家及其民众中树立起本国的正面、积极、文明的形象。

这种良好的国家形象一旦树立起来，就会对国家间关系产生促进作用。

可见，人文交流追求的是观念性认同，这种认同是无需外力强制和利益驱动的。

伴随着官方举办的大活动，两国各层面的交往活动也不断发展，其中能够集中体现两国人文合作成果的是教育、文化领域。

中俄两国互派留学生的规模和数量逐年扩大。

据统计,2014年共有来自203个国家和地区的377,054名各类外国留学人员在中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775所高等学校、科研院所和其他教学机构中学习。

这一数量比2013年增加20,555人，增长比例为5.77%（以上数据均不含港、澳、台地区）。

留学生数量按国别排序前15名是:韩国62,923人，美国24,203人，泰国21,296人，俄罗斯17,202人，日本15,057人，印度尼西亚13,689人，印度13,578人，巴基斯坦13,360人，哈萨克斯坦11,764人，法国10,729人，越南10,658人，德国8,193人，蒙古7,920人，马来西亚6,645人，英国5,920人。

①俄罗斯留学生已经位列来华留学生生源国排序的第4位。

相应的，中国赴俄罗斯的留学生数量也快速增长。

在中俄两国教育部和地方政府的领导下，双方高校的国际化合作平台建设取得了积极进展,如中俄语言文化中心、区域国别研究中心、中俄青少年国际交流基地、上海合作组织大学研究中心、孔子学院、俄语中心等。

①其中孔子学院和俄语中心的发展势头最为明显。

在孔子学院总部（国家汉办）的支持下，汉语国际教育日益在中俄人文交流中发挥重要的作用。

目前中国在俄罗斯19所大学设立了孔子学院，它们是:远东联邦大学、俄罗斯国立人文大学、莫斯科大学、莫斯科国
①2014年全国来华留学生数据统计，2015—03—18。

资料来源：教育部网站.http：//
/jyb_xwfb/gzdt_gzdt/s5987/201503/t20150318_186395.html.
②孙玉华、B.M.菲利波夫：《高校国际合作：中俄人文交流与公共外交重要推动力》，《世界
教育信息》2016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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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语言大学、梁赞国立大学、圣彼得堡大学、下诺夫哥罗德国立语言大学、伏尔加格勒国立社会师范大学、伊尔库茨克国立大学、新西伯利亚国立技术大学、喀山联邦大学、布拉戈维申斯克国立师范大学、卡尔梅克国立大学、托木斯克国立大学、布里亚特国立大学、乌拉尔联邦大学、阿穆尔国立人文师范大学和新西伯利亚国立大学。

中国还在俄罗斯5所教育机构建立了孔子课堂：俄罗斯国立职业师范大学广播孔子课堂、莫斯科1948中学孔子课堂、圣彼得堡私立补充教育“孔子”东方语言文化学院独立孔子课堂和彼尔姆二中孔子课堂。

①这些孔子学院和课堂向俄罗斯学生和普通民众提供汉语学习的教学资源，开展汉语教学；培训汉语教师；开展汉语考试和汉语教师资格认证；提供中国教育、文化等信息咨询；开展中外语言文化交流活动。

它们成为俄罗斯人了解汉语文化和当代中国的重要场所，受到当地社会各界的热烈欢迎。

俄罗斯也依靠俄语世界基金会在世界范围内推广俄语和俄罗斯文化、支持国外的俄语教学与研究。

俄语世界基金会在2007年6月21日根据普京总统令设立，截止2019年初，它已经在中国如下7所大学设立了俄语中心：吉林大学、大连外国语大学、北京外国语大学、上海外国语大学、广东外语外贸大学、陕西师范大学和台湾国立政治大学#这些俄语中心成为中国学生和民众学习俄语、了解俄罗斯文化和有关信息的窗口，也将两国文化连接在了一起。

近年来，中俄双方还定期互办电影节，联合拍摄多部影视作品，一方面丰富了两国民众精神世界，另一方面也加深中俄文化间的相互传播;双方的电视频道在对方国家实现了相互落地，实现了媒体信息的密切沟通;两国文化界相互翻译出版了多部经典著作，在两国市场持续畅销，扩大了彼此文化在对方的影响；双方联合组建了青年交响乐团，面向大众举行了多场精彩演出，取得了极大的成功；中国在俄罗斯开展的以“中医诊疗中心”为代表的医学文化产业合作项目、以"红色旅游”为代表的旅
①资源来源：国家汉办网站。

http：///confuciousmstitutes/node_10961.htm.
②资料来源：俄语世界基金会网站o https://www.russkiymir.ru/rucenter/catalogue,p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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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第4期游文化产业合作项目正在实施。

除了上述领域之外，双方还在不同层面上进一步加强了教育、文化、卫生、体育、旅游、媒体、电影、档案、青年等领域合作，为两国关系发展奠定了更加坚实的社会和民意基础。

在人文交流取得进展的基础上，中俄两国在其他领域的合作也将注入更大的动力。

在中俄关系中，由于共同的意识观念有所扩大，双方的合作活动也在内生出更为强大的合作动力，这有助于两国关系向更高的一个层级发展。

中国与俄罗斯确定将“一带一路”与大欧亚伙伴关系倡议对接，共推欧亚地区合作，为双边关系的进一步发展指明了方向。

中国还提出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倡议，而欧亚命运共同体势必成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核心内容，也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第一阶段和建设的基础#其中，中俄命运共同体更是核心之核心。

中俄关系依靠人文交流在民心相通上取得突破，总结出有效的实施办法，形成经验，加以推广，则必将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建设提供有益的参考。

二、中俄官方立场保驾双方人文交流
中俄两国文化差异较大，因此两国民众很容易产生陌生感，造成双方在身份认同上的对立与隔阂。

如果两国民众在相互认知的过程中缺乏正确的立场，这种差异将会被扩大，中俄之间的人文交流就有可能加剧两国间的分歧、放大利益矛盾，从而导致难以挽回的损失。

这一切不是因为相互间的不了解，而是源于利益的不同。

如果中俄两国在面对彼此利益分歧时能够着眼大局，都意识到中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将给自身带来更大的利益，视对方为关乎自己国家安全和长远发展的关键性合作伙伴，则双方对于短期、微小的利益摩擦，会在互谅互让中妥善解决。

由此可见，对于中俄民众间的人文交流需要睿智的立场保驾护航，这就需要两国政府为此作出努力。

那么两种文化是否存在兼容或者融合的可能性呢？目前中俄两国学者在这方面的研究尚未取得共识。

中国的多数学者主张，中俄文化交流应当采取相互“去其糟粕、取其精华”的态度，这是一个缓慢互动、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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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的过程。

如万红认为，中俄“相互之间的交流与文化兼融，应深入分析各自的文化特点，不能陷入全面兼收或完全否定的意识中。

”①郭小丽则从历史的角度寻找中俄两国在文化源流上的共性，她认为，历史上蒙古人曾经同时控制了罗斯民族和汉民族，这客观上使得两个民族在成为邻居之前就开启了直接对话、相互了解和相互影响的进程。

这为双方文化上的共性创造了基础，使得中俄两国至今能在与西方不同的发展道路上找到共同点O®在俄罗斯，关于中俄文化融合的问题有两种相反的观点:-种认为两种文化是相斥的，如在研究中俄关系领域比较知名的远东学者B.c拉林曾经写道：“斯拉夫文明和中华文明不会相互同化，更不会混合在一起，也正因如此，在两种文化相互作用与影响的过程中产生了民族和文化层面的诸多问题。

”另一种观点则认为，中俄文化在相互影响的过程中，可能会形成新的文化形态。

例如，克里格尔等人认为，优质的文化在精神层面具有很大的相似度；库兹涅佐夫认为，中俄两种文化相互补充、相互完善是可行的和必要的#
在中俄文化差异较大，且在较长一段时期难以改变的条件下，两国间的人文交流就必须树立正确的立场，否则将会反受其害。

不正确或者偏见性地误读他者文化将造成巨大的历史性遗憾，比如“中国威胁论”作为一种文化误读始终存在于一些俄罗斯人的观念中。

他们认为中国人赴俄经商、中国人移民俄罗斯、中国文化在俄罗斯的传播是一种变相的入侵,他们坚信“中国威胁论”的正确性。

这导致俄罗斯社会部分人存在排华情绪，使得在俄罗斯的很多中国人遭受歧视，无法享受其他国家公民在俄罗斯受到的同等待遇，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中俄民间交往，成为
①万红：《中俄文化交-P特点及影响——从文化兼容的角度谈起》，《黑龙江-域文明研
究》2017年第6期o
②郭小丽：《13—14世纟己中俄文化认同P趋同性》，《俄罗斯研究2017年第5期。

③〔俄〕B.C拉林：《20世纟己90年代上半期中国与俄罗斯远东地区：地区相互协作中的问
题》〔俄〕远东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153—154页.
④〔俄I A.I!捷瓦托夫:《中国实践基础教程》〔俄〕东方图书出版社,2007年版，第312、3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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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第4期中俄文化交流与合作的绊脚石。

①这种文化误读导致俄罗斯在远东地区开发与中俄合作上步履迟缓，阻碍了自身的向东开放和经济发展。

由此可见，如果两国民众在中俄人文交流中存在着戒心，甚至将对方国家和民众视为潜在的对手和敌人,从负面的角度来解读对方国家的政策和文化形象，那么双方之间了解得越多，则用于强化自身错误认识的证据也越多，反而会限制双方间的进一步合作。

中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的确立和不断推进在一定程度上为双方关系确立了一个有益的框架，这种官方层面的合作关系为中俄人文交流保驾护航，促使两国伙伴关系的意念扩散到两国关系的各个领域和不同层面。

两国民众在相互认知中必须对中俄关系有一个较好的预期和设定,始终从善意的角度思考对方的文化和言行，不为风雨所动。

在双方民众明确将对方民众视为朋友、伙伴的思想基础上，双方间深入的了解才不会走向歧路。

中俄关系中的很多问题目前面临着顶层认识较为清楚和明确，但是底层民众较为困惑、也缺乏人文交流积极性的困境。

中俄两国政府形成了共同意志，确定了发展目标，但是由于民间合作渠道和意愿不足，双方间实际工作的开展面临困难，这反映出官方相通不等于民心相通的道理。

中俄文化关系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渗透到民间，要实现民心相通还存在很大的困难。

俄罗斯学者拉林认为：“一带一盟”对接到目前为止仍主要是政治口号和双边意志，还没有体现为具体方案和行动计划。

在现代国际制度框架内讨论有关问题，建立自由贸易区、实施签证互免等理应成为“对接”的具体标志。

①要克服诸如此类的问题，就必须在根源上缔造中俄两国民众之间的互信立场。

伴随中俄两国在国际问题上的战略协作力度加强，以及双方在经济领域相互依赖的加深，两国在文化关系上会出现自然发展的过程，但是
①白晓光：《中俄文化产业合作研究》《西伯利亚研究》》014年第6期。

—专访俄罗斯学者卢金、拉林》《世②刘涛：《国际秩序调整变革与中俄关系的价值取向—
界知识》》018年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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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自然发展的过程并不必然都是正面的结果，也可能会伴随着文化领域的冲突。

放任不同文化间的磨合并不是理智的政策选择，有意识的规划和引导则会取得更好的、事半功倍的效果。

“经济相互依存的增强固然是促进文化融合的因素之一，但并不必然带来文化融合的结果#只有面对国际文化差异和文化冲突，有意识地提倡和促进文化融合，才能促使国际关系向着健康的方向发展。

”①不同文化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以融合为主基调，还是以冲突为主基调，在很大的程度上取决于两国政府的共同选择。

中俄人文交流的发展断不可轻视双方政府在意志和决心上所发挥的作用，双方需要精心协作，制定出统一的愿景和规划。

从愿景来看，中俄人文交流的目的是实现文化精神上的相得益彰，通过深层次的文化交流互鉴，不断增进文化共识，摒弃狭隘的文化傲慢与偏见，促成双方共生并存、共同发展的文化图景，为构建中俄命运共同体奠定基础性的条件。

从规划来看，两国政府要立足于中俄文化的差异，寻找相互融合的方向，限制文化冲突的可能，部署相应的阶段性行动方案#中俄两种文化分别蕴含着不同的对话模式与思维范式，这是需要正视的事实,也是两国开展跨文化交流的前提。

①在承认两国文化根脉不同、差异较大的前提下，两国政府要努力寻找、扩大和发展双方之间的文化公约数。

在中俄文化关系中，除了差异方面之外，我们也要看到有利的因素。

首先,作为基督教文明的一个分支，俄罗斯东正教文明在历史上受到东方文化的深刻影响，俄罗斯对东方文化的认同与了解要明显强于美国和欧洲国家。

这是中俄抢先一步，深化彼此间文化关系的基础所在。

其次，中俄两国现在都处于经济转型期，国际影响力相差不大，两国的文化强弱还不十分明显，在文化相互输入和输出的过程中，不存在文化入侵的嫌疑，两国的国家文化安全没有受到威胁。

这使两国人民更愿意去了
①俞新天等：《强大的无形力量：文化对当代国际关系的作用》，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
第247页。

②刘发开:《对话理论视域下中俄文化的对话模式与思维范式探析》,《学术探索》2018年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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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第4期解和认知对方文化①。

最后，中俄文化的互补性很强，双方都能从学习对方中获益。

在中俄文化交流与合作中，中国要学习俄罗斯文化中的优秀特质，这对于激活中国文化中被漫长的历史惯性和思维惰性所制约的创新基因、激发中国文化创造性与创新性发展的活力，具有重要的价值和意义#对于俄罗斯来说，接受中国文化的一些思想精髓能够使俄罗斯改善自身在世界舞台上的形象，丰富俄罗斯东西方结合部文明的内容，同时也有助于俄罗斯开拓向东发展的空间。

在中俄两国政府立场的保驾护航之下，中俄人文交流将逐步克服不同文化间的障碍、解开历史的心结，走上欧亚大陆文化融合的历史进程。

二战结束之后，德国和法国之间在交往中形成了一些共有观念，经历了战争残酷洗礼之后，它们一致认为，双方的密切合作是欧洲统一和安全建设的重要动力。

由此双方确立巩固德法联盟是各自外交政策的重要目标，珍视该联盟成为它们共同的行为规范，它们的外交政策的某些部分也被上述规范塑造并制约O®在德法及其共有观念的主导之下，欧洲国家一步步走向一体化的道路，创造了欧洲大陆的长久和平与繁荣发展#中俄关系的发展也是同样的道理，坚定的意志能够对社会、文化变迁的方向产生巨大的影响。

在中俄两国政府的精心呵护、有意引导之下，中俄人文交流必定会克服各种险滩、暗礁，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目前来看，尽管在中俄人文交流中还存在一些文化障碍和历史包袱，但是只要双方能够坦诚面对，共同协商探索一条有效的合作路径，则中俄文化关系将会步上快速发展的道路#
三、中俄人文交流的重点方向
实现民心相通主要依靠两国间的人文交流。

目前中俄双边政治、经
①白晓光：《中俄文化产业合作研究》，《西伯刹亚研究2014年第6期。

②刘发开:《对话理论视域下中俄文化的对话模式与思维范式探析》,《学术探索》2018年12期。

③俞新天等：《强犬的无形力量：3化对当代国际关系的作用》，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
第29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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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关系的发展较快，这为两国民心相通形成助力，是人文交流的外部有利条件。

从理论上来说，中俄人文交流具备了各项条件，只要双方规划适度、政府正确引导，两国民众的共同意识观念将逐步形成和扩大,这将推动欧亚地区文化融合的进程。

为了尽快实现民心相通的目标，中俄两国政府应当督促相关部门在人文交流领域采取一些措施。

首先要在思想上重视。

要在两国职能机构和相关人员的心目中树立起能够克服中俄文化差异、形成地区合作共识的自信心。

事实上中俄关系中存在着一些历史性包袱，双方目前在这些问题的认知上还存在着差异，为避免引发矛盾，两国政府乃至普通民众都应理性地采取回避的态度，例如两国边界的历史认识问题。

但是实际上，只要中俄两国切实遵守国际法，严格保障现行国界的有效性，那么历史上的分歧也可以坦诚面对，深入交流。

而思想包袱一旦被消除后，双方的互信状态将会大为改观，这将大幅推进两国关系的快速前行。

中俄两国政府应当组建联合研究项目组，就这些敏感的议题展开联合攻关，在充分论证的基础上做出能被共同接受的研究结论，并对外公布和宣传，以统一两国民众的认识,彻底结束这些历史包袱的负面影响。

从文化对于国家间关系影响的角度来看，人文交流在更大程度上会有益于朝向不将对方视为敌人的两国关系方向发展。

这是普遍性的科学规律，具有较强的实践意义。

笔者相信，这方面取得的研究成果和进展必将有利于中俄关系的长远发展。

其次，要加强对中俄文化的研究，了解它们的实质内涵，探寻有效融合的路径和发展方向。

中国的民族文化与俄罗斯的民族文化都拥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差异明显，但共性也很明显。

弄清两国文化的差异性和一致点，对于促进两国的政治、经济、人文交流，扩大两国民间交流非常重要。

①两国学者要结合历史的变迁，重构相互之间的认知。

中俄关系与中苏关系相比主次换位，双方间合作更加强调平等、互利。

历史上，苏联
①张雪萍：《文化维度理论视角下的中俄文化比较》，《重庆社会科学》2017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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