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卢卡奇_历史与阶级意识_的总体性范畴

第25卷第4期 许昌学院学报 2006年第4期Vol.25No.4 JOURNAL OF XUC HANG UNI VERSITY No.4,2006
[收稿日期]2006-02-10
[作者简介]寇鸿顺(1969-),男,河南许昌人,哲学硕士,讲师,研究方向: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

论卢卡奇 历史与阶级意识 的总体性范畴
寇鸿顺
(许昌学院社科部,河南许昌461000)
[摘 要]卢卡奇在 历史与阶级意识 中赋予总体性范畴三种内涵:首先是作为认识方法的辩证的总体;其次是指当下发生的社会历史的本体建构过程,即历史的总体性;其三是人道主义意义上的个体的总体性。

[关键词]总体性;辩证的总体;历史的总体;个体的总体
[中图分类号]B089 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9824(2006)04-0005-04
新康德主义哲学家翁格曾经说过: 在现代思想史上,没有比构造一种可行的总体性的观念更为持久和更有影响力的思想倾向。

[1](P21)
卢卡奇的 历史与阶级意识 是从对无产阶级革命问题的反思开始的,其核心范畴总体性范畴提出的直接目的主要是清算第二国际庸俗马克思主义对无产阶级革命造成的危害,同时也是卢卡奇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原理对时代的深刻反思。

卢卡奇的总体性范畴不仅在当时产生了巨大的震撼力和影响力,而且在今天仍然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和时代内涵。

笔者拟对卢卡奇的总体性范畴的内涵作如下阐述。

一
卢卡奇从方法论上批判了资产阶级的 实证主义 、 直观唯物主义 以及在其支配下的 科学主义 。

卢卡奇认为,对于无产阶级意识来说,最重要的是要突破由资产阶级物化意识所决定的单纯直观的认识方法的局限性,建立起一种新的认识方法,这种方法就是辩证法。

同经验主义、自然主义、实证主义的认识方法不同,辩证思维的认识方法是总体性的方法,它要求把对象世界作为总体来把握,废除那种只囿于直接自在的经验事实,把对象当作孤立、静止、缺乏内在联系和一成不变的事物来加以直观和反思的抽象理性主义的认识方法。

因为在这种方法支配下,主体和客体、形式与内容、现象与本质、局部和整体、以至自由和必然等都是僵硬对立的,只有辩证的总体性的认识方法才能打破这些对立和界限,最终解决资产阶级的 自在之物 和 二律背反 问题。

卢卡奇视这种方法为马克思主义的正统。

毫无疑义, 历史与阶级意识 的重大成就之一,在于使那些曾被社会民主党机会主义的 科学性 打入冷宫的总体性范畴,重新恢复了它在马克思全部著作中一向占有方法论的核心地位。

[2](P15)
并且他认为总体性的方法是马克思主义科学
中 革命原则的支柱 及其与资产阶级科学的 决定性区别 。

他说: 正统马克思主义并不意味着无批判地接受马克思研究的结果。

它不是对这个或那个论点的 信仰 ,也不是对某本 圣 书的注解。

恰恰相反,马克思主义问题中的正统仅仅是指方法。

它是这样一种科学的信念,即辩证的马克思主义是正确的研究方法,这种方法只能按其创始人奠定的方向发展、扩大和深化。

而且,任何想要克服或者 改善 它的企图已经而且必将只能是导致肤浅化、平庸化和折衷主义。

[2](P 47-48)
总体性范畴作为一种正确的认识方法,其理论内容可简要概括为:
(一)具体性原则
卢卡奇认为具体的总体是指最高的思维形式是完善的,高度统一的、有内在联系并适用于一切事物的;同时,作为最高思维形式的总体中的个体并未被抹杀,仍然保持着相对的独立性。

第一,总体的具体性是指它是 现实的复制品 。

卢卡奇常把总体性称作 具体的总体性 他说: 具体的总体是真正现实的范畴。

它是能够在思维中再现和把握现实的唯一方法。

第二,总体的具体性是指总体性范畴所指称的是社会现实是一个历史过程。

只有在这种把社会生活中的孤立事实作为历史发展的环节并把它们归结为一个总体的情况下,对事实的认识才能是对现实的认识。

[2](P 56)
这就是为什么只有辩证的总体观能够使我们
把现实理解为社会过程的原因。

[2](P62)
第三,总体并不排
斥部分的多样性,但总体对部分具有绝对的优先性。

总体是具体的,而不是抽象的,因而它不但不排斥部分的多样性,反而以多样性为自己的前提,但总体具有绝对的统治地位。

(二)有机性原则
总体的有机性原则要求把世界(社会)当作一个整体或总体来把握。

世界是一个总体,这个总体是由部分构成的,是可以分成部分的。

但人对世界的把握究竟是从总体到部分,还是从部分到总体,这在认识论上是有实质区别的。

确立总体性原则,就是坚持从总体到部分的认识路线。

在认识上必须以总体统率部分,部分要放在总体之中才能得到说明,但总体不是各个部分的总和,而是有其内部结构的有机整体。

总体性的观点实际上就是普遍联系的观点。

肯定总体优先,也就是肯定各个局部的经验事实之间的内在联系和有序结构,这就不是停留在社会现象的表面,把资产阶级社会物化的经济形式当作自然形成的、一成不变的既定事实来确认。

(三)动态性原则
总体是动态辩证的总体,是发展变化的总体。

作为一个有机的总体,总体内部各个要素、各个环节和构成总体的各个结构之间的联系不仅是普遍的、有机的,而且是动态的、发展变化的,一方的发展变化必然导致另一方的发展变化,并且会带来整个结构的发展变化。

卢卡奇说: 我们重说一遍,总体的范畴决不是把它的各环节归结为无差别的统一性,同一性。

只有在这些环节彼此间处于一种动态的辩证关系,并且能被认为是以同样动态的和辩证的整体的动态的辩证的环节这层意义上,它们在资本主义生产制度
中所具有的表面的独立和自主才是一种假象。

[2](P61)
但是
总体范畴各个因素、环节和结构之间的联系不能仅仅停留在一般相互作用这个范畴上,只有对整体关系中的主客体的相互作用和主客体总体关系进行把握,历史的认识才有可能。

马克思在他的著作中的许多地方都清楚地表述过这一思想。

所以一切社会现象的对象性形式在它们不断的辩证的相互作用的过程中始终在变。

客体的可知性随着我们对客体在其所属总体中的作用的掌握而逐渐增加。

这就是为什么只有辩证的总体观能够使我们把现实理解为社会过程的原因。

显然这种总体性的、历史性的变化与相互作用已经远远超越了一般的量变与质变、机械变化的相互作用,而是一种真正的社会历史关系的变化与相互作用。

(四)历史性原则
为了把社会历史当作一个总体来把握,必须把它看作是一个过程,一个在历史中生成变化的过程。

各种社会现象之间的联系都是历史性的联系,或在历史中形成的联系,因此历史性是这些现象的本质特征。

承认社会生活现象的历史性特征才不致把它们当作既定的、孤立的、永恒不变的自然存在物,才会把它们放到总的历史过程中去揭示其历史起源和根据、内在联系和结构、发展趋势和结局。

所以总体性原则内在地包含着历史性原则。

(五)主体性原则
总体不能由事实的直接积累和经验的简单相加来确定,而是由主体意识决定的。

在卢卡奇那里,辩证的总体是主体能动性的产物,是主客体的统一。

社会历史之所以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和过程,是因为它最终来源于一个同一的主体 客体的相互作用。

这种相互作用经历了不同的历史发展阶段,即使社会生活现象从表面上看表现为各种局部的经验事实的并存和对立,但从最终的历史起源上看,却可以从同一的主体 客体的相互作用中找到统一的根据。

所以,卢卡奇的总体性原则又是同主体性原则结合在一起的,总体性原则是站立在主体性原则之上并为之服务的。

卢卡奇的这一思想导源于黑格尔。

它强调主体意识对总体的重要性,在很大程度上克服了认识的直观性,本身具有一种批判精神。

它虽有偏颇,但目的是十分明确的,那就是鼓动无产阶级的革命性,把革命看作是一个总体,不是一个由经济决定的,而是一个由主体意识推动的过程。

人不是经济过程中的奴仆,而是革命过程和自己命运的主宰。

(六)中介性原则
要把社会历史作为总体来把握就不能停留在事物的现象和表面,必须揭示其内部的联系和结构。

但是,表面存在着的事物,直接感受到的经验事实,并非是与世界的内在联系和具体结构全然无关的虚幻,而是其本质的显现和表现,它们必须要从世界的总体性联系中得到合理的说明,这就需要运用中介范畴。

中介就是现象和本质之间相互联系的环节,因此总体性原则又内在地包含着中介原则。

同时,中介性原则是克服认识中直接及定性的有效工具。

与此紧密相联的是对辩证范畴的起源与客观历史的关系的探讨: 只有当一方面人类存在借以形成的全部范畴表现为这种存在本身的规定(而不仅是它的可把握性的规定),另一方面这全部范畴的顺序、关系和联系表现为历史过程本身的因素,表现为现在的结构特征时,起源和历史才可能一致,或更确切地说,才可能纯粹是同一过程的因素。

范畴的顺序和内在关系因而既不构成一种纯逻辑的次序,也不是按照纯历史的事实来安排的。

[2](P22)
这条思路与马克思的思路完全吻合。

(七)实践性原则
卢卡奇十分重视主体实践问题。

在他那里,实践不是个体实践,本质上是一种社会实践。

强调理论与实践的统一是总体性范畴必须遵循的原则。

因为破坏对总体的考察,就要破坏理论与实践的统一 现实只能作为总体来把握和冲破,而且只有本身是以总体的主体,才能做到这种冲破。

[2](P90-91)他强调无产阶级是资产阶级社会中的历史主体,是这个社会中的自觉的主体意识的承担者,目的是
论证无产阶级的历史地位和历史责任的统一,这种统一应由无产阶级的革命实践来体现。

(八)能动性原则
卢卡奇十分强调辩证法的革命性质, 对辩证方法说来,中心问题乃是改变现实 。

[2](P50)而现实之所以能改变,就在于它们不是既定的、一成不变的自然必然性,而是由主体(我们)所创造的,是主体的客体化(对象化、物化)。

为此,他反对离开主体和客体的相互作用来一般地、客观地谈论辩证法。

为了突出辩证法即总体性方法的革命性,必须把它仅仅理解成 历史辩证法 、 实践辩证法 、 主体 客体辩证法 (这三者是同一个东西)。

显然,他对马克思主义辩证法即总体性方法的解释是直接导源于黑格尔 精神现象学 的。

因此,他反对把辩证法的范畴应用和延伸到历史之外,延伸到主体 客体的相互作用之外,反对把它应用到一般对象及其概念之间的关系上去,因为那样一来,辩证法就成为纯 科学的 事情了。

他认为,区别辩证法的这两种不同的含义和作用十分重要,如果忽视了它的中心作用,把它的真正含义弄模糊了,它就必然成为多余的,成为马克思主义 社会学 或 经济学 的装饰品,成为与我们无关的空洞结构和逻辑技巧。

从认识论的立场来说,要使客体和对象真正成为可以理解和可以把握的,就必须坚持它们的历史性质。

为了破除资产阶级的实证科学对资产阶级社会的物化结构的迷信,就必须透过其直接存在方式深入揭示它们的内在联系,了解它们本来的历史制约性,这就需要站在历史主义的立场上运用辩证的总体性的认识方法来把握客体和对象。

实证主义方法是现象描述和经验再现的方法,只有辩证的总体性方法才能深入事物的内部联系和隐蔽内容,它不是着眼于孤立事实的表面联系,而是把客体当作统一的整体来把握。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认识方法,是维护既得利益的保守的资产阶级和要求改变现实的革命的无产阶级在意识形态上的反映。

(九)认识论与主体论相统一的原则
反对把认识论与本体论分割开来,主张二者的统一,主张认识论从属于本体论,这是卢卡奇总体性观点的一个必然的逻辑结论。

卢卡奇是本体论优先论者。

他认为资产阶级实证主义的认识方法是形式和内容的割裂、思维和存在的割裂、认识主体和认识客体的割裂,在哲学上就是认识论和本体论的割裂,他们只谈认识论,拒绝讨论本体论。

卢卡奇认为,如果不讨论本体论,把对象、客体、存在看成自然的既定的直接的经验存在,看成表面所是的那样,由此建立的认识论只能是抽象理性的,消极直观的。

康德宣称认识是 人为自然界立法 ,是人把理性作为反思形式从外部强加到对象上去,结果便割裂了认识的主体(思维、理性)和被认识的客体(存在、内容)。

因此在认识论上必须从主体和客体相统一的立场出发,把主体看作客体的创造者,把客体看作主体的产物,从本体论上把握住客体的 行为特征 ,世界在总体上的可认识性、可理解性便从根本上解决了。

认识不是主体对客体的反思、反映,而是通过对主体自身的理解而达到对客体的理解,又通过对客体的理解而达到对主体自身的理解。

这是卢卡奇关于认识论的一条根本思路。

不过他认为,整个这种认识是建立在实践基础上的,只有通过对社会本体论的研究,才能把人类社会历史中的物化现象和物化意识从根本上说清楚。

因为本体论的问题涉及到 实践 ,涉及到存在的根据和纯粹的行为基础,而认识论问题仅仅涉及到理论。

本体论对认识论的优先,实际上是实践对理论的优先。

最初,卢卡奇的本体论是主体实践本体论,后来他作了修正,在研究社会存在本体论时,他把劳动作为分析社会存在的出发点,在一定意义上也就把自然因素(无机自然界和有机自然界)包括了进来。

当然,他把本体论和认识论统一起来加以研究,强调本体论的优先性,这在原则上还是可取的。

二
仅仅把总性范畴理解为认识论,是不能完全说明卢卡奇的总体性范畴的,也是不能完全理解其现实意义的。

在 历史与阶级意识 中,卢卡奇是用总体的观点来研究和理解历史的。

在对总体的规定中历史又是最基本的方面,历史范畴与总体范畴是互为规定的,历史是总体的历史,总体是历史的总体。

他认为对历史的研究不能仅仅停留在历史事件上,否则就无法把握历史的真实本质。

离开了辩证的总体的方法,可以描述一个历史事件的真实面貌,却无法抓住历史事件的本质及其历史地位和作用。

所以,只有把历史过程理解为一个辩证的总体,把历史事件看作历史过程的一部分,才能把握历史的真正本质,揭示历史发展的本来面目。

人是历史的主体,要把握总体的历史必须把握总体的人。

离开了总体人的把握,历史也是无法理解的。

在卢卡奇那里,历史的总体具有两层含义,即历史的总体和总体化的历史。

对于历史的总体性可以概括为两个理论要点:一是把整个历史过程理解为一个总体的过程;二是历史的总体不能建立在个别人的基础上,只有人与人的关系的总体才构成历史总体化运动的过程。

总体化的历史也有两个理论要点:一方面历史的总体永远都是历史本质的总体化,它不是一个已经完成或日益趋近的目标,是历史的生成着的;另一方面,在马克思主义产生前,历史总体一直是一个不自觉的和无意识的历史过程, 只是随着无产阶级的出现才完成了对社会现实的认识 , 无产阶级的阶级观点为看到社会的总体提供了有用的出发点 。

[2](P70)因此,无产阶级自我意识的觉醒和对总体的认识是同一革命过程的不同方面。

这样, 历史的总体 与 无产阶级解放的条件 的学说在历史实践中得到了同构。

三
卢卡奇认为,正是人与人的关系的总体才构成了历史总体的运动、历史发展的根源,使历史表现为一个总体的流动着的统一的过程,所以,把握历史总体首先应该把握总体
的人。

如前所述,卢卡奇认为在资本主义社会总体的人是不复存在了,人完全是物化了的人是丧失了总体性的、孤立的、个体的、鲁滨逊式的人。

被异化了的人是无法把握自己命运的,更是无法认识和总体把握历史本质的。

因此,在 历史与阶级意识 中,卢卡奇在论述人的异化的同时,用了大量的篇幅论述总体人的生成,重建人的总体性。

重建总体的人,就必须揭示资产阶级哲学的内在矛盾,批判资产阶级人的哲学的抽象性与自然性,把人纳入到社会历史发展的过程中,恢复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人本主义立场,恢复马克思主义总体性辩证法,确立作为历史主体的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

其一,重建人的总体性,必须把历史的研究转向对人的研究上。

应该把注意力转向分裂的,但必须统一的人。

[2](P217)其二,重建人的总体性就必须超越人的分裂,重建人的主体性,使人在思想上得救。

主体统一的重建,人在思想上的得救,有意识地走的是超越分裂的道路。

分裂的不同形式被看作是通向重建人的必要阶段。

[2](P217)其三,仅仅超越是不够的,必须恢复马克思主义的总体性辩证法。

因此,起源(Genesis)认识创造者的创造,自在之物的非理性的分解,被埋葬人的复活等等,现在都具体地集中在辩证法的问题上。

直觉知性(对理性主义认识原则的方法论上的克服)的要求在这种方法中获得了一种清晰的、客
观的和科学的形态。

[2](P218)
其四,总体性人的重建,只有
在社会历史过程中才能实现。

为什么在历史中,而且只是在历史中,才存在着起源的具体基础,原因是多方面的。

历数这些原因,几乎要把我们以前的论述扼要地重复一遍,因为几乎在每一个不能解决的问题的后面,都隐藏着通向历史的道路,而这条道路也就是通向解决问题的道路。

[2](P220)其五,重建人的总体性,也就是确立无产阶级意识。

把自己看作是谜底时,这种思维的决定性问题,行为主体的问题,起源的主体的问题就重新,但现在是完全具体地出现了。

要由 行动 来证明和指出的主体和客体的统一,思维和存在的统一,事实上,在思想规定的起源和现实生成的历史的统一中得到了实现,并找到了自己的基础。

但是要理解这种统一,就必须指出历史是从方法论上解决所有这一切问题的场所,而且具体地指出这个是历史主体的 我们 ,即那个其行为实际上就是历史的 我们 。

[2](P223-224)
卢卡奇在 历史与阶级意识 中,用总体人的范畴坚持和发展了马克思的人本主义思想,坚持和发展了马克思的历史观。

马克思认为,人既是历史的剧作者,又是历史的剧中人。

人创造了自己的历史,人的全部现实都是历史的,全部的历史也都是人的活动。

我们考察历史不能离开人的活动。

对于人的活动来说,总体性是全面发展的人的本质特性,人的一切活动都具有不可怀疑的总体性。

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人的总体性被消解了,需要的是重建。

而历史的总体并不是已经实现了的总体,而是历史地生成着的。

历史的总体永远都是历史本质的总体化。

它一方面是人的活动的目标和结果,另一方面又是人的活动的前提和基础。

总之,在卢卡奇那里,总体性范畴具有多重的蕴义。

他不仅把总体性范畴看作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核心,而且也作为自己理论的出发点与批判社会的工具。

借总体性范畴,他在方法论上批判了第二国际理论家们的教条主义和庸俗的经济决定论,反对以单纯的自然因素解释历史,重新恢复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革命的批判精神,击溃了对马克思主义解释中的实证主义倾向。

在理论上,他以总体性范畴批判了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从各个方面被畸形发展为片面的经济人的现实状况,并指出人的真正类本性已经迷失在孤立的日复一日的机械操作之中。

他试图通过唤起人们尚未熄灭的对总体性的渴望,发起一场人们心灵深处的思想革命,以此来恢复人在历史中的地位与尊严。

[参 考 文 献]
[1]Jay M.Marxism and Totality,Berkl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84.
[2][匈]卢卡奇.历史与阶级意识[M].北京:商务印书馆,
1992.
[责任编校:师连枝]
On the general category of Lu kach s History and Class Consciousness
KOU Hong_shun
(Department of Social Sciences,Xuchang University,Xuchang461000,China)
Abstract:Lukach cs gave general category three connotations in History and Class Consciousness:totality of dialectics as a method of knowledge;the current social history s constructing course in itself;totality of individuals in the human istic sense.
Key words:totality;dialectical totality;totality of history;totality of individua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