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真实艺术真实背离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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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的背离
摘要:电视剧《大汉天子》是以史实为依据进行编创而成的,但在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上却均有背离,主要表现在广告宣传语言及史实之间的情节失真,不少词语的读音和用法都出现了明显的失误,主要人物形象的塑造也与实际历史人物有所偏差,这些都使该剧在艺术上的质量大打折扣,放松了对真实性的追求。

关键词:大汉天子生活艺术真实
中图分类号:j99 文献标识码:a
电视剧《大汉天子》引起了观众的广泛关注,这是一部以历史为题材的电视剧,该剧属于史实加娱乐片,在以全据史实作为叙事原则的同时,也融入了许多娱乐因素,进行了不少颇有新意的再创作,然而这样的新意却值得探讨。

如果不是历史资料性质的电视剧,对历史的创作性改编基本上是以娱乐大众为载体,以追求票房、个人声望为基本目的,这是无可非议的。

既然为一种创作,就与文艺的创作原则没有多大差别,都是在生活真实的基础上达到艺术真实,从而带给人们以艺术享受。

《大汉天子》在这一方面显然是有距离的。


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是一致的,艺术真实是在更高的层面上反映了生活的真实及本质,它依据生活真实,对生活的诸多材料和元素进行符合生活逻辑的改造,使人觉得这样的真实在生活中是可以存在和发生的。

对史实的改编与创作也应遵循这样的原则。

《大汉天子》以史实为依据,反映的故事基本线索是真实的,而其宣传用语却极不真实。

《大汉天子》片首首先申明“本剧故事纯属虚构”。

虚构是凭想象编造出来的,纯属虚构,其意思更加明显,完全是靠想象凭空编造出来的一个故事。

这样的开篇声明一般见于娱乐、揭露等的小说、电影或电视剧,为防止现实中的部分人对号入座,特意作出如是说明,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本剧的提示语似乎没有多少意义。

《大汉天子》,见其剧名,自然是反映汉朝一个很有成就的皇帝,再观其内容,明明就是表现刘彻时代的辉煌,很多事件史实有据可查,多数人名也与当时一样,说纯属虚构就显得过于夸张,不知是否是以此吸引人们的注意。

随着蒙太奇的切换,屏幕右侧便会出现一列文字:古装传奇剧。

所谓传奇是指情节离奇或人物行为超越寻常的故事,与纯属虚构是近义词,属于同一意义的不同语言表达形式,看完后与纯属虚构基本相同,便觉得名实不符,给人一种不真实的、自相矛盾的感觉。

这样的不真实、这样的虚假,并非是再创作,有故弄玄虚的嫌疑,是一种不太高明的作秀。

清代刘熙载说:“诗有借色而无真色,虽藻缋实死灰耳。

”用言过其实的噱头引起关注,主观上觉得是一种艺术,结果却适得其反,就像华而不实的诗歌一样,是没有多少价值的。

历史剧不可能做到所有方面完全符合历史真实,所以在基本线索真实的前提下,在情节串连之间,就有了再创作的空间。

剧中有
几处史实之外的细节,其真实性就值得怀疑。

一处是卫子夫的第二个扮演者,其角色风格和语言风格与她在《孝庄秘史》中的孝庄皇后保持了惊人的一致,孝庄皇后与武帝皇后在演员的演绎下,都是集贤慧、大度、有计谋、忍辱负重、美貌于一身,虽是两个不同时代的皇后,性格言行却做到了如出一辙,演员还将《孝庄秘史》中常用的一句委婉含蓄的台词原封不动地移植到了武帝皇后中,就是“臣妾有个不情之请”,此话在两剧中都极具杀伤力,往往令所求者左右为难,最后答应了她的所求,让人觉得是不是演员还没有从孝庄氛围中解脱出来,直接进入到了武后的表演中,这两个不同时代的人物在语言行为特点上的区别应该是很大的,一致的言行显然不符合历史的真实。

另一处是武帝两个谋臣的料事如神让人叹为观止:一位是武帝第一谋臣东方慧,史上实为东方朔,是武帝十分佩服的大臣,他说,东方慧用测字的方法为自己出主意,常常把道理说得如大海归川,水银泻地,给人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在宫中跑了一位武帝心仪的舞伎念奴娇,郭德仁四处寻找,求到东方慧,东方慧的解字为这句话找到了最好的注解。

另一个是主父偃,主父偃多次违逆汉武帝,被囚禁于狱中,对狱外风云却了然于胸,一次曾料到某夜有三个人夜不成寐,让当事人感喟不已,被武帝誉为前有东方慧,后有主父偃,更神的是主父偃在这边厢说当今的皇上不是一个守成的皇上,皇上考虑的不仅仅是四海,画面切换到那边厢,武帝便意气轩昂地说,四海之外还有四海,画面切换了两次,主父偃与汉武帝就像是心有灵犀一样在说着惊人相似的话语。

鲁迅先生说:“艺术是‘以假为真’、‘假中见真的’。

”与亚里士多德“把谎话说得圆”是一个意思,谎话若符合事理逻辑、情感逻辑,也能在观众心中唤起真实的幻觉。

这些再创作的细节只能用神奇来形容,而实际生活和历史是不可能出现的,就是说,它们不符合生活的逻辑,给人以假的感觉,编导这样的处理也就失去了艺术的真实。

这样的神奇若看作是一种娱乐,能满足人们对人物无所不能和奇迹的期待的话,是勉强可以理解的。

而有些人名的更改就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如李广改为李光,李陵改作李勇,出使西域的张骞变为张远,东方朔改成东方慧,这些更改,不是通过谐音就是通过意译,改名手段一目了然,只是令人不解的是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改动?为什么卫青、刘彻以及霍去病却用的是史上真名?那些人用假名是想掩盖什么?还是改名体现了一种艺术的处理?联系片首的宣传用语,可能是对虚构和传奇的一种注解。

不过这种改动,与真正的创作相去甚远,并且也不见得新颖,它不需像更改情节一样费多少思量,略作思考就可以改过来,惟一的效果就是让人通过剧中武帝、卫青、霍去病等真名去猜测、查实这些人在历史中的真实名姓。


历史剧都无一例外地会遇到人物的语言问题。

由于距今遥远,当时人们语言的发音及词语用法很多都无法还原历史的本来面貌。

一般的历史剧不同于专业的古汉语,不必去考究某个词语当时条件下的正确读音,若有古汉语的研究成果作支撑,参考一下还是很有
必要的,若不作参考,能用今天的一般读音及用法去处理也是可以理解的。

若这两方面都做不到,就违背了生活的真实。

例如,剧中人物经常读的白字。

如司马谈的“谈”读为“炎”,秋婵口误,汉武帝对身边的人产生怀疑,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就找到秋婵暗示心事,秋婵说:“你身边有这样的人呀,比如卫青卫子夫,还有司马炎等人,难道你连他们也怀疑?”屏幕显示的是“谈”,秋婵却说成了“炎”;偌大的“偌”(ruò)读为“诺”(nuò),武帝口误,汉武帝为霍去病抱不平,说难道诺大一个大汉朝,竟找不出一个霍去病中意的女子吗?浑邪王、伊秩邪的“邪”读为“斜”,武帝及一班文武大臣说北方不断作乱的少数民族时口误;“明日黄花”读为“昨日黄花”,武帝为巩固帝位,防吕氏之乱,将他的祖母太皇太后软禁起来,梁王与淮南王感到前景不妙,二人在一起密谋时口误。

前二者的音误是明明白白的,完全是表演态度及文化基础不足的缘故,后二者稍有难度,能反映出一定古汉语的知识修养,一般人使用有误可以理解,历史剧有误就显得过于浅薄和浮躁。

古代称呼北方游牧民族首领时,有两个音与今音是不太一样的,一个是单于的“单”,一个就是呼韩邪单于、浑邪王、伊秩邪等的“邪”,要从古音,单读“婵”,邪读“爷”,这是古代汉语涉及到这里时应该特别注意的地方,专业性比较强,也是基本的古汉语知识,作为历史剧,应该反映这种真实正确的读音,这才能让人觉得原汁原味。

明日黄花误用为昨日黄花,不是读音的问题,而是用语的问题,牵涉到对这个词内涵的理解。

之所以误用,实际上是不知道明日黄
花这个典故的由来,成语知识修养不够,实际上无须多少古汉语知识,一查词典,就能知道这个成语该如何使用,现实中的不少人在涉及此意时,昨日黄花的误用率也还是挺高的。

不难猜测其误用理由,认为昨日是过去,既然是讲过期的事物,当然得用昨日,明日还没有到来,当然不会过时,所以指过时的事物就用昨日黄花一词,这是一种想当然的、不求甚解的误用。

黄花指菊花,重阳赏菊,是中国民俗之一,古代文人骚客常在这一天相聚赏花,吟诗作文。

宋代的苏东坡,写过一首关于菊花的诗《九日次韵王巩》,在这首诗中,苏东坡对朋友说,既已相聚在一起就不要着急回去,还是趁这菊花盛开的时候尽情赏花为好,倘等到明日,重阳已过,花就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得不鲜艳了,不但人观之无趣,恐怕飞舞的彩蝶看了过时的菊花也会犯愁的。

这就是为人们所熟知的“相逢不用忙归去,明日黄花蝶也愁”。

后来,明日黄花就成为一个成语,比喻过时的事物或消息。

九月九日重阳节,正是赏花最好的日子,昨日菊花也许尚未盛开,也许尚在花蕾,怎么会成为过了时的东西呢?况且,明日黄花进入成语,是宋代苏轼以后的事,一千多年前的汉代自然无幸闻说这个典故,让前人说着后人创造的,且又被误用的词,还要求他用对可真够难为剧中人了,如此误用,既违背了历史真实,也把另一种历史真实严重扭曲了。


人物形象是电视剧的主要元素之一,特别是对主要形象的刻画,对剧作的成功至关重要。

人物的演绎,应基本符合历史真实,从其
表演中能约略看到从史册记述中所形成的为人们所认可的人物精神和面貌,若能十分传神,则更为难得。

大汉天子刘彻,是中国历史上极有作为的皇帝之一,毛泽东“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的词句已深入人心,其文治武功彪炳史册。

剧中演员的表演,给人的感觉与想象中的形象有着明显的反差。

剧中的刘彻没有一代明皇的气质和声威,给人的感觉是态度不严肃、玩世不恭、轻佻狡诈,特别是他不时嘴角一撇的轻笑,更让人觉得他的确是继承了高祖刘邦的那种本性,他不断地说着什么,可给人的感觉是在背台词,只是在没有感觉地说着自己应该说的话。

他演绎的武帝,是一个多疑的、反复无常的、不知道吸取教训的且刚愎自用的形象,他经常不信任下臣,从信任到不信任十分突然,没有一个过渡,毫无道理,见风是风见雨是雨,让人怀疑史上如此威仪赫赫的皇帝是不是真的如剧中表现的一样。

霍去病身段单薄,绝无那种威风凛凛、舍我其谁的风度和气概,作为击溃匈奴于千里之外的一代名将,绝不是这样一个孩子气十足,又无甚主见,像卫青一样任凭武帝摆布的傀儡。

剧中主要人物形象与历史史实的不一致,不免令人有些失望,大大降低了其演绎的人物和历史的可信度。

宽服大袖,是史册对汉代服饰的概括,因为年代久远,各阶层具体衣着样式不好还原,不如清代那样由于年代较近人们对其的记忆也非常清晰。

本剧对汉服的再现还是比较有想象力的,也体现了汉服的特点,剧中人衣着宽绰潇洒的服装,风度优雅。

有一个镜头是对武帝服饰的特写,从弹动的手指到绣花的袖子再到绣着舞龙的
衣服,画面语言意在表达渲染一种气势,告诉人们皇帝是如此的高贵和威仪,以期与刘彻本人的地位声威一致起来,让人遗憾的是服装精美绝伦极有帝像,但其主人却没有显露出应有的霸气,给人一种软绵绵的印象。

而且汉服所带来的想象空间是有限的、抽象的且若有若无的,一个个缩小夸张了的细浪泥丸难见大汉风骨,不如《贞观长歌》里的动画战争场面来得有气势、有象征性,虽然失真了一些,却达到了一种艺术上的真实。

《大汉天子》在上述几个方面的失真、失实、失误,导致其在某种程度上无法做到生活与艺术两方面的真实,即使定位为虚构与传奇,带有某种娱乐性质,也改变不了以史为据的基调,因而经不起推敲,从而降低了电视剧的质量与品位,让人再次感悟到艺术从来都是反映生活的,无论以什么形式去反映,只有符合了生活的本来面目才是一种严肃认真的正确态度。

参考文献:
[1] 刘熙载:《艺概》,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版。

[2] 鲁迅:《鲁迅全集》(第四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年版。

[3] [古希腊]亚里士多德:《诗学·诗艺》,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版。

[4] (宋)苏轼,(清)冯应榴辑注,黄任轲、朱怀春校点:《苏轼诗集合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

[5] 公木:《毛泽东诗词鉴赏》,长春出版社,1994年版。

作者简介:程元冰,男,1965—,山东淄博人,本科,副教授,
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与文化,工作单位:淄博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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