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教师的文学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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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教师的文学阅读
唐晓敏
语文教师阅读文学作品,首先应该是尽可能阅读第一流的作品。第一流的作品具有最大的教育价值,最值得阅读。这也是古今中外学人的一致看法。歌德曾说:“鉴赏力不是靠观赏中等作品而是要考观赏最好作品才能培养的。所以我只让你看最好的作品,等你在最好的作品中打下牢固的基础,你就有了用来衡量其他作品的标准,估价不至于高,而是恰如其分。”([德]爱克曼:《歌德谈话录》,第32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年版)叔本华讲:“没有别的事情能比读古人的名著更能给我们精神上的快乐。我们一拿起一本这样的古书来,即使只读半小时,也会觉得无比的轻松、愉快、清静、超逸,仿佛汲饮清冽的泉水似的舒适。这原因,大概一则是由于古代语言之优美,再则是因为作者的伟大和眼光之深远,其作品虽历数千年,仍无损其价值。”(叔本华著:《生存空虚说》,第63页,作家出版社1987年)宗白华曾讲:“我向来主张文学非从第一流的天才入手不可。我近来看了些萧伯纳的剧,实在不发生什么特别的意味。从前,我读《浮士德》,使我的人生观一大变;我看莎士比亚,使我的人生观察变深刻;我读梅特林,也能使我心中感到一个新颖的神秘的世界。从前的文学天才,总给我一个‘世界’,一个‘社会’,一个‘人生’。”孙犁谈文学名著阅读。他说:“在文艺学习方面,我认为应该‘取法乎上’,多读,并且认真地学习古典名著。”“按目前的学习需要,应该多读一些外国的古典名著。”“多读好作品,经常在头脑中有个较高的尺度,衡量我们的文字,衡量我们作品的思想和表现生活的高度。” (宗白华:《宗白华全集》(一),第422页,安徽教育出版社,1994年版)孙犁致铁凝:“多读外国小说……外国小说,我读得也很少。但总觉得古典的胜于现代的。不是现代的都不如古代,但古典的是经过时间选择过的,留下的当然是精品。我读书,不分中外,总是觉得越古——越靠前的越有味道,就像老酒老醋一样。”(孙犁:
《孙犁文论选集》,第97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前苏联的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在他的《帕夫雷什中学》讲,这所中学就要求学生大量阅读名著。他说道:“我们把归入人类文化宝库的那些作品的书目装饰得像鲜艳的艺术宣传画一般:一共两大张,四周饰有大作家的肖像(荷马、莎士比亚、普希金、舍甫琴科、歌德、雨果、德莱塞、伊拉谢克、密茨凯维支、尼克索、卢斯达维里等)。书目前面是致青少年的话:‘男女青少年们!开列在你们面前的是一些收入世界文学宝库的不朽名著的书目。人类将永远厌读它们。你们不仅应当读完这些书,而且应当反复阅读,从中寻找智慧和美,获得愉快和美的享受’”。(〔苏〕苏霍姆林斯基:《帕夫雷什中学》,第283页,赵玮等译,教育科学出版社,1983年)
教师阅读文学作品,还应注意长篇文学作品的阅读。长篇作品,有其特殊的价值。叔本华这样说:“一颗大的钻石如果大打得细碎的话,这些小破片价值之总和,无法和它原本的价值相比拟;一支庞大的军队,若把它分成若干小部队,则威力必大减,发生不了什么作用。同样,伟大的精神,若使之中断、搅乱、破坏或转向,它和普通精神已无任何差异。” 中国学者王瑶说:“人的一生,通读几本大部头的经典著作很有必要,通读才能知道它的完整的思路,才能领会它的整体气魄。” 他的学生杨义说得更具体,杨义提到《史记》时说:“《史记》的结构宏伟工整,富有哲理意蕴。……显示了总览历史浮沉兴废的伟大气魄。如果读书也可以养‘气’的话,是不妨读一读这类大书的。也许每读完一种,你会享受到精神被提升至一个新境界的喜悦。”语文教师工作很忙,但也不能仅仅读短章,也需要读一点“大部头”。
阅读文学名著,往往需要重读,反复地阅读。这首先是因为,杰出的作品意蕴深刻、丰富,不是一次阅读就能充分理解的。有人曾这样说过,对鲁迅小说《阿Q正传》的阅读,需要看很多遍:“看第一遍,我们会笑得肚子痛。看二遍,才咂出一点不是笑的成分。第三遍,鄙弃阿Q的为人。第四遍,同情化为深思的眼泪。第六遍,阿Q还是阿Q,第七遍,阿Q向自己身上扑来。第八遍,合二为一。第九遍,
又一次化为你的亲戚故旧。第十遍,扩大到你的左邻右舍。第十一遍,扩大到全国。第十二遍,甚至洋人的国土。第十三遍,你觉得它是一个镜。第十四遍,也许是警报器。”每个人在阅读《阿Q正传》时,其具体情况各有不同,对上面的这种描述当然不能死板地理解,但这确实已经说明了杰出的文学作品需要反复阅读。《阿Q正传》是这样,其他杰作也如此。苏联著名电影艺术家普多夫金讲到列夫·托尔斯泰的作品时,就以崇敬的心情说过这样的话:“对我来说,托尔斯泰的创作永远是一个活的世界……《战争与和平》这部小说我重读三十多遍,以便一再生活于小说所描写的那些人物的生活之中。每一次我进入这部小说的境界,就仿佛重访自己曾经到过的某些住宅、城市和地区,而在这以前好像由于时间匆促未能细看和熟悉其中的一切。在这里,一切都有它自己的独立生活,都有它自己的一切复杂内容和无数细节。你在小说中漫步,时而停下来,想再一次较长久地从山上俯瞰壮丽的景色,想再一次和可爱的熟人谈谈,时而离开了常走的道路,看出以前没有觉察到的东西,倾听出并理解到以前未能识别出来的事物。”普多夫金的这段话含有丰富的内容,但首先表明的是,象《战争与和平》这样的作品必须反复地阅读,只读一遍不可能真正了解,甚至不能注意到作品中的许多细节,当然更不可能真正理解作品的深刻意蕴。
文学作品需要重谈,这不仅是由于那些杰出的作品意蕴丰富,同时也是为阅读活动的特点所决定的。重读与初读的区别,如现象学美学家们所说,在于“第二次阅读……是从不同的视角去观察本文的”。初读时,读者犹如坐着马车的旅游者,从游移的视点去观察作品,“他要在记忆中组织他所历见的一切,建立一个一致性的模式,其本质和可靠性部分取决于旅程各段他的专注程度,而任何个别时刻他都不可能一下子产生关于旅途的总体观察”,重读则不然,重读是在了解结局之后再来看作品的开头和故事的发展过程,作品中具体的细节会因为被置放于总体之中而显示出不同的意义。“熟悉的事件现在易于以一种新的姿态出现,似乎时时被修正着,时时被丰富着”。叔本华曾说过:“任何重要的书都要立即再读一遍,一则再读时更能了解其所述各种事情之间的联系,知道其末尾,才能彻底理解其开端;再则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