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一地鸡毛》市民阶层的生存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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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一地鸡毛》市民阶层的生存困境
摘要:改革开放以来,城市化进程加速,传统价值观念遭受到新经济浪潮
的严峻挑战,中国社会发生巨大变革,城市文学蓬勃发展,其中刘震云的《一地
鸡毛》是反映民众生存状态、价值追求的重要作品。

文章主要从两个方面对《一
地鸡毛》背后的文化价值进行探讨:一是对《一地鸡毛》进行文本细读,结合马
尔库塞的意识形态理论分析文本反映的现代市民阶层的物质生活和文化精神状态,考察经济转型时期的市民阶层原生态的生活样貌与生存困境;二是对进行文本意
识形态的批判性分析,进一步剖析时代痛点,分析社会转型期在权力结构的挤压
下现代市民行为方式和生活态度的异化。

关键词:城市;生存困境;市场经济改革;权力;文化批评
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市场经济的发展,带来了从物质生活到精神生活的全
面深刻的变革。

随着城市化进程加速,城市文学兴起并受到消费主义文化意识形
态的影响。

刘震云的《一地鸡毛》以人生切片的形式展示了主人公小林琐碎的生
活场景,再现了都市小市民灰色的原生态生活样貌与在现实中的挣扎沉沦的生存
样态,书写城市知识分子在物质与精神的双重困境中逐渐“磨损”的状态,展现
了社会转型期在权力话语之下现代市民行为方式,为我们透视改革开放第二个十
年中国城市的政治经济结构提供了一个具有批判性的视角。

一、物质的追求与精神的磨损
“小林家一斤豆腐变馊了”是《一地鸡毛》的开篇之语,展现出毛茸茸的、
原生态的都市小市民窘迫的生活处境,暗示着刘震云笔下的市民对于日常生活物
质层面匮乏的高度敏感,主要表现在衣食住行等基本生活需求:在饮食上,小林
夫妇因为一斤豆腐馊了的生活琐事数落对方,互相指责,喷洒怨气,他们“把昨
天的剩饭泡了泡,就着咸菜吃下了肚”,生活拮据,常吃残羹剩饭;在出行上,
小林妻子的工作单位没有班车,挤公共汽车往返一趟“得三四个小时”;在教育上,没有关系依附,小林夫妇无法将自己的孩子送进外单位的幼儿园;在日常起
居上,小林夫妇双双入职无法同时照料孩子,保姆散漫疏懒却因现实局限而只能
选择隐忍,家庭氛围也常常因生活琐碎而充满躁意。

除了食宿等物质层面的基本生存需求难以满足,都市小市民的生活困窘更多
还体现在精神层面。

对物质的追求导致忽视精神方面的需求,这必将以排挤、牺
牲人的精神生活为代价,使人与自我相隔离。

过度地追求物质财富和消费享乐,
不仅不能使人幸福和快乐,反而使人陷入委靡不振的精神痛苦之中。

在《一地鸡毛》中,人的物质需求和精神需求呈现出了极度不平衡的状态,为了生存,他们
被迫学会适应城市的规则,但同时以失去个体精神富足与自由为代价,小林夫妇
在疲于奔命中逐渐失去梦想,庸常的生活不断磨损着个体的意志和奋斗的精神。

逼仄的生存空间、窘迫的经济条件、寡淡的日常生活,使小林神圣的师生情谊扭
曲变形,随后的贿赂消耗着生活的激情。

同时,在城市消费主义浪潮影响下,物
质追求战胜了精神追求成为主流,个人的理想变得不值一提。

小林失去了读书时
代的梦想与斗志,学会了圆滑与隐忍;妻子不再是富有诗意的姑娘,为了蝇头小
利而“偷水”;“小李白”对年少时浸润于诗中风花雪月的自己不屑一顾,成为
了卖鸭子的摊贩等等。

在“小李白”等下海经商者的暴富刺激下,固守于体制内
的“小林们”对现实充满质疑和迷茫。

在文化意义上,这是人文知识分子坚守精神世界与市场经济大潮冲击下产生
的人文精神危机之间的抗衡,深刻反映出现代知识精英在生存环境中卑微而无奈
的尴尬处境。

小说最后写小林的梦境,是一种对现实环境胁迫下逐渐丧失自我、
迷失自我的隐喻,“半夜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睡觉,上边盖着一堆鸡毛,下边
铺着许多人掉下的皮屑,柔软舒服,度年如日。

又梦见黑压压无边无际的人群向
前拥动,又变成一队队祈雨的蚂蚁。

”[1]一地鸡毛、人的皮屑、蚂蚁涌动的梦境
的隐喻书写,是对客体环境的抗议与无力驾驭自我的自我否定与批判。

二、社会转型时期的生存困境
20世纪90年代初,中国的改革开放正为长期推行计划经济体制的中国带来
一轮商品化、市场化的浪潮,汹涌的商品经济、市场经济对中国市民的日常生活、接受心理、情感结构产生巨大冲击,人们被生活和工作重新安排,而文学想象、
文化生产与此同时发生深刻变革。

詹姆逊指出:“那种被称为叙事模仿或现实主
义再现的运作,其历史功能是系统地破坏那些先在的、继承的、传统的或神圣的最初给定的叙事范式并使之非神秘化,或者进行世俗的解码。

”[2]面对大众消费文化、日常生活审美化等新的文化事件,《一地鸡毛》等新写实小说正是承担起一项生产的任务,通过新的叙事话语展现后传统的日常生活。

在此之前的中国当代文学中,作品在以宏大叙事方式为新兴的民族、国家及其社会体制提供合法性论证的同时,也对社会的权力结构予以神秘化的处理,而新兴的城市文学用世俗写实的方式对此进行了解码,中国社会文化结构日益朝着由鲜明的意识形态化向世俗化与个体化方向的转型。

刘震云从“小林”的人生处境出发,呈现小林夫妇不再“理想”而趋于“现实”的状态,进而思考潜在的一种“知识”与“权力”的对话模式。

小林夫妇作为知识分子的象征符号,他们处在权力社会的边缘地带并受制于权力意志。

刘震云写日常的纷繁困扰、生活的一地鸡毛,并更深一层发掘生存之困的背后原因——权力的运作。

小林老婆上班很远,每天都要坐四个多小时的公交汽车却无法换个近点的工作单位,具有知识却不拥有权力的小林夫妇,为了自身生存利益而只能去向“权力”意志低头屈服,向领导去“送礼”以解决工作调动的问题,正是“知识”在“权力”面前苍白无力的佐证。

对物质匮乏的敏感和焦虑,构成了处在权力结构底层的城市市民谋求体制内晋升的基本驱动力。

《一地鸡毛》中“小林们”在生活的锤炼下逐渐发觉,他们被一张看不见的网所控制,在匮乏的生存状态下,在底层生活的挣扎中,遵从行政律令、顺应体制,意味着比别人多了生存的机会。

权力渗透在微观的日常生活世界,成为弥散在知识、话语之中的意义、关系与规则,并借助知识与话语的生产,实现意义分配与文化认同,更为隐蔽地出入文化、意识形态与日常生活的领地。

小林夫妇同化自身以适应现代都市形成的钱权相依的潜规则,这也是当时社会中绝大多数城市小人物的选择。

“小林们”在中国的现代化进程中不断地去调整自我,以更好地适应这个充满博弈的社会。

在物质至上、钱权相交的社会中,每个人都是潜在的受动个体,这是时代赋予他们的生活方式。

对20世纪90年代的都市文学进行文本意识形态的批判性分析,是我们理解社会转型过程中文化与上层建筑的变动的重要窗口。

《一地鸡毛》展现现代都市
市民基本生存的匮乏与灰色的精神状态,叙写底层小市民的生存境遇,切中了20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城市政治经济结构、分配方式的某种症状,为我们透视改革开放第二个十年中国城市的政治经济结构提供了一个具有批判性的视角。

结语
刘震云等作家对日常经验的“新写实主义”的书写,表明城市生存困境就是指生活中的贫困和由贫困造成的一地鸡毛般烦恼的生活状态,最终指向的是抽象的人的存在的问题,为我们透视改革开放第二个十年中国城市的政治经济结构提供具有批判性的视角。

参考文献
[1]刘震云.一地鸡毛[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
[2]弗雷德里克·詹姆逊.现实主义和欲望:巴尔扎克和主体问题[M].王逢振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3]孙畅.农民的生存之困——刘震云论[D].华东师范大学,2016.
[4]孙先科,黄勇.“鸡毛与蚂蚁”的隐喻:个人的磨损与丧失——对《一地鸡毛》中“鸡毛与蚂蚁”意象的精神分析与文化释义[J].名作欣赏,2005(10).
[5]宋剑华.论《一地鸡毛》——刘震云小说中的“生存”与“本能”[J].文艺争鸣,2010(11).
作者简介:尹嘉怡(2002.9—),女,汉族,籍贯:广东东莞人,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在读本科,专业:汉语言文学(师范)专业
[1]刘震云《一地鸡毛》,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第175页。

[2]弗雷德里克·詹姆逊《现实主义和欲望:巴尔扎克和主体问题》(王逢振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2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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