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自由的否定：康德黑格尔哲学自由概念批判

黑 格 尔说 怀疑 主 义 是 一种 否 定 的辩 证 法 ， 它 揭 示 了有 限事 物 的 内在 矛 盾 ， 暴 露 了 它 们 各 自 的 片 面 性 ， 从 而也 就 扬 弃 了 它们 。 正是 在 怀 疑 主 义 的这 种否 定活 动 中 ， 自我 实 现 了 自 由 ， 自我 意 识 为 它 自 身争 取 到它 的 自由的确 定性 。 如果 说斯 多葛 主 义是对 具体 特殊 的物 质性 抱 以视 若 不 见 的 态 度 ， 那 么 怀 疑 主 义 就是 要 彻 底 地 否 定 具 体 特 殊 的 物 质 性 的存 在 价 值 ， 但 是 思 维 是 否 可 以完 全 超 越 物 质 世 界 的 樊 笼 ， 在彻 底 否定 具
为 人 的实质 这一基 础 上 的。 （ ２ ）
如何 ， 只要 他 能 够 超 越 具 体 ， 从事思维和玄想 ， 那
么 他 就 是 自由 的 ， 因为在 思维 里 ， 一切俗克 服 了 ， 剩 下 的 只 有 精 神 的
玄思 和 自由。
怀疑 主义 是斯 多 葛 主 义 的现 实形 式 ， 如 果 说
具 有实 体价 值性 ， 它 只是一 个 工具 ， 具有 马 克斯 ・ 韦伯所 说 的工 具 价 值 ， 它 是人 类 获知 道 德 律 的途 径 和手 段 ， 也 是人 类 达致 至善 的手段 ， 它本 身并 不 具 有善 的 内容 。
黑 格 尔也 同样 认 为 世 界 的 本 质 是 精 神 的 ， 而
走 向 自由的 否 定 ●
康 德 黑 格 尔 哲 学 自 由概 ￣ ｔ ｔ ｔ ： 判
内容提要
康德哲学和黑格 尔哲 学都 主张绝对 的、 纯粹的 自由。本文通过对康德哲学 中的 自由概念 和黑
格尔 的 自由概念 的分析 比较 ， 总结 出三个共 同的特征 ， 即 自由作为精 神的独立 性、 普遍 性和超 越性 ； 自由是 对
程 。 他 将 历 史 发 展 为 三 个 阶段 ： 在 早期 东方 世界 ，
主 要 包 括 中 国 和 印度 ， 只有君 主一个 人 的 自由 ； 在 古代 希腊 罗 马社 会 ， 一 些 人 自 由 而 另 一 些 人 不 自 由， 因 此 这 些 人 也 不 能 说 是 自由 的 ； 而在 基督 教世
性 通 过 实 践 理 性 的 一 条 无 可 置 疑 的 规 律 而 被 证 明
了， 它现 在就 构成 了纯粹 理性 的 、 甚至形 而 上学 理
性 的体 系 的整 个 大 厦 的拱 顶 石 。 黑 格 尔 将 自 由
视 为历史 发展 的尺 度 ， 把 历 史 视 为 自由实 现 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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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向自由的否定 ： 康德黑格尔哲学 自由概念批判
斯 多 葛主义 注 重 自身思 维 的宁 静 ， 对 具 体 事 物采
取 漠 然 的态 度 ， 那 么 怀 疑 主 义则 是 企 图通 过 对具
自 由也 是 达 到 至 善 的 条 件 和 因 果 律 联 系 的 因 素 。 但 是必 须看 到 ， 在 康德 哲学 中 ， 自由 本 身 并 不 一 定
于感 性和欲望 的反动 ； 自由是对 必然性的服从 。从这 三个特征 出发 ， 本文试 图说 明， 对必然性的服从意 味着对
自由的内在规定 ， 而这种规定 性即否定 了自由的 自主和选择 的本质。对感 性和欲望 的反动 意味着 消极性 ， 而 精神 的独立性要素则表征 了仍然未能得到统 一的精神物质 二元分裂 。由此 ， 康德黑格尔 的 自由概念都走 向了
体 事 物 的 否 定 而 达 到 思 维 的 宁 静 。 怀 疑 主 义 看 到 了斯 多葛 主义 的 矛 盾所 在 ， 它 感 到 对 具 体 事 物 采 取 漠 然态度 是 不 行 的 ， 只 有 彻 底 否 定 这 些 具 体 的 有 限的事 物 ， 才 能 达 到 思 维 的 自 由 和 宁 静 。 因 此
性 。因为人类 具 有 理 性 ， 因此 思 维 和 意 识 才 能超 越 肉体 和 特 殊 性 ， 成 为 具 有 神 性 的 存 在 。 斯 多 葛 主义认 为世 界 的根本 规 律 就是 “ 逻 各 斯 ”， 而 人们
的概念 ， 正如 康 德所 说 ： 自 由的概 念 ， 一 旦 其 实 在
界， 一 切人 作 为 人 都 获 得 自 由， 在 近 代 日耳 曼 国 家， 则 不但 达 到 了 自由的 原则 ， 而且 在 社 会 、 文化 和精神 各方 面都 实现 了 自由。因此 ， 有人 指 出 ， 康 德 黑 格 尔 的 政 治 哲 学 实 际 上 就 是 建 立 在 把 自 由作
精 神 的本 质 就 是 自 由， 他 在 《法 哲 学 原 理 》和 《 历 史 哲 学 》中 集 中 地 表 达 了 这 样 的 思 想 ， 即 精 神 的 实体或 者本 质就 是 自由 ， 精 神 固然 有 其 他 的 属 性 ， 但 其 一 切 属 性 都 是 因 为 “自 由 ”而 成 立 。 “自 由 ” 是“ 精神” 的唯一 真 理 ， 是 形 而 上 学 哲 学 的 一 种 结
自由的否定 ， 自由的反面 。 关 键 词 自由 康 德 黑格尔
自由 ： 精神 的独 立性 、 普 遍 性 和 超 越 性
黑 格 尔 将 历 史 上 的 自 由 自我 意 识 的 表 现 形 式
分 为三 种 ： 斯 多 葛主义 、 怀 疑 主义 和 苦 恼 意 识 。早 在 道 德 哲 学 中 ，自 由 被 认 为 是 一 个 极 为 核 心 在 希腊 罗 马时 期 ， 哲 学 家 就 意 识 到 思 维 和 意 识 的 独 立性 、 普遍性 和超越性 ， 其 本 质 就 在 于 人 类 理
可 以通 过理性 ， 摒 弃 个 别 具 体 的 事 物 而 直 接 达 到 对 宇宙 之道 的 思 维 和把 握 。斯 多 葛 主 义 认 为 ， 人
只有 将 思维从 各 种 有 限具 体 的 事物 脱 离 开 来 ， 直 接 在 思 维 中把 握 那 种 无 限 的 本 质 ， 人才 能获 得 真 正 的 自由 。斯 多 葛 主 义 认 为 ， 无 论 一 个 人 的身 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