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秘史》的史料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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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秘史》的史料价值
《蒙古秘史》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是研究古代游牧狩猎诸部族、尤其是蒙古诸部落的社会发展、社会组织、社会经济、政治军事制度、部落战争、社会心理、风俗习惯、原始宗教信仰、习惯法等方面的原始资料,也是研究蒙古族的起源、形成和成吉思汗、窝阔台汗的历史、大蒙古国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法律等方面最重要的基本史料之一。
我国古代北方游牧民族,如古羌、戎、狄人,匈奴、鲜卑等,均无本民族的文字,故未留下直接记叙其游牧生产、生活方式,政治军事制度、历史、文化等方面的本民族文字文献。
古突厥人有了本民族的文字,但只留下了为数不多的、篇幅较小的古突厥文碑铭。
而《蒙古秘史》是我国古代北方游牧民族最早用本民族文字直接记叙其本身游牧生产、生活方式,社会组织、社会反展和文化、历史的篇幅巨大、内容丰富的珍贵历史文献,为历史学家们提供了研究古代游牧民族历史的丰富的第一手具体材料。
因此,伯希和称《秘史》为“第一流文献”,洪业指出《秘史》的“背景则为古代游牧民无数世代的生涯”,符拉基米尔佐夫撰写其名著《蒙古社会制度史》时,以《秘史》为第一手资料。
许多学者在研究古代游牧民族社会制度、古代蒙古社会制度时从《秘史》中汲取第一手具体材料。
《蒙古秘史》又是研究成吉思汗、大蒙古国历史的第一手史料。
《秘史》为研究成吉思汗的诞生、早年艰辛经历、实力逐渐壮大、怎样逐渐战胜众多强敌、统一蒙古地区诸部落、建立蒙古国、制定法制、巩固政权、扩展蒙古国的统治范围、征金、灭夏、西征,其非凡的军事才能、卓越的政治才能、性格、思想等方面,提供了丰富的第一手具体材料。
《蒙古秘史》记叙了许多绝无仅有的珍贵重要材料。
例如:第1节关于孛儿帖赤那、豁埃马阑勒渡过大湖,来到斡难河源头的不儿罕合勒敦山下的传说,反映了成吉思汗远祖西迁的历史,《元史》、《亲征路》、《史集》均未记载这个西迁传说。
第8、9节关于阿阑豁阿的父亲豁里秃马惕部的一个那颜豁里剌儿台率众从豁里秃马惕地区迁到不儿罕山来狩猎的传说;第19、22节关于阿阑豁阿命五子折箭,教训诸子要齐心协力的故事;均为《秘史》绝无仅有的记载。
第54至56节,关于也速该抢诃额仑的记叙;第74至78节关于诃额仑艰辛的抚育子女及帖木真射杀庶弟别克帖儿,受到诃额仑怒斥的记叙,也都是《秘史》绝无仅有的记载。
第98至103节,关于帖木真全家遭受三姓篾儿乞惕人袭击的详细经过;第104至115节,关于帖木真借助王汗、札木合的兵力击溃篾儿乞惕部;第116至118节,关于帖木
真投附札木合,及脱离札木合的记叙;第120至127节,关于帖木真离开札木合后,许多人脱离札木合投附帖木真,帖木真被拥戴为汗(乞颜部首领)及建立小护卫队的记载,也均为其他原始资料中所未记载者。
诸如此类。
关于十三翼之战,《元史太祖纪》、《圣武亲征录》、《史集》皆讳败为胜,记载此战中帖木真战胜,而《秘史》则直言不讳地记载帖木真战败。
关于秃马惕部起义,《元史太祖纪》和《圣武亲征录》都只有极简略的记载,《史集》也记载得较简略,无法从中了解这次起义发生的原因和被镇压的具体情况。
《秘史》第240、241节则详细地记叙了这次起义暴发的原因、反抗、斗争的详细经过和最后失败的具体情况:成吉思汗的万户长豁儿赤在秃马惕部中强征三十名美女,秃马惕人遂愤怒反抗,把豁儿赤抓了起来。
成吉思汗命熟悉森林狩猎部落情况的忽都合去处理这件事,忽都合也被抓了起来。
成吉思汗遂派四杰之一孛罗忽勒率领大军前去镇压,结果孛罗忽勒在森林中被秃马惕人杀死。
成吉思汗又派朵儿伯率领大军前去镇压,才把这次起义镇压下去。
《蒙古秘史》第244至246节,详细记叙了以帖卜腾格里为首的萨满教巫师势利嚣张猖獗,严重危及皇权,和成吉思汗逐渐觉醒,终于果断地处死帖卜腾格里,瓦解了这股猖獗的敌对势力的具体经过。
《元史》、《亲征录》等元代史料中只字未提这件事,《史集》记载的也较简略。
关于帖木真统一蒙古地区诸部落所进行的部落战争,《元史》、《亲征录》都记载得很简略,《秘史》则记叙得具体生动,栩栩如生地描绘出当时的战争场景,例如:1203年春帖木真对王汗的哈剌真沙陀之战(第170、171节),1204年夏帖木真对乃蛮塔阳汗的纳忽山崖前的会战(第195、196节),等等。
就史料价值而言,《蒙古秘史》尽管价值很高,但在记叙上存在一些缺点。
由于《秘史》是内廷畏兀儿必阇赤(书记官)们根据当时蒙古人(其中有些为老年人)的口述传说、往事,进行整理、加工而写成的这些蒙古人的口述材料中,不免有记忆上的差误、史实的混淆,把同类几件事合并为一件事,事情发生的时间顺序不符实际,等等失误。
因此《秘史》中有年代的错误,史实的混淆。
例如:第269节误记窝阔台即位于鼠年(1228年),实际上窝阔台即位之年,即元太宗元年,为已丑牛年(1229年)。
又如,第251节记成吉思汗亲自攻打潼关,大败赤列、合答,又命者别等攻打居庸关。
于是,歼灭许多金军。
金帝得知金军已被歼灭,遂逃出中都,躲到了南京(今河南开封)。
此节所记成吉思汗亲自攻打潼关,大败赤列、合答之事,实际上并非成吉思汗亲征,而是成吉思汗十一年(1216年),三木合率领蒙古军攻打潼关等地和元太宗四年(1232年)春,拖雷统率蒙古军击溃金将移剌薄阿、
完颜合达于钧州三峰山这两次战争的混合。
至于命者别攻居庸关,以及金帝逃出中都躲避到南京等事,则又显然混合进了成吉思汗八年、九年之事。
《蒙古秘史》尽管在记叙征金、西征等节中,有若干年代上的失误,史实的混淆,但在记叙蒙古地区本身的历史方面,仍为及其珍贵的历史记录,其史料价值之高非其他史籍所能取代。
在研究古代游牧民族社会制度、蒙古社会制度、成吉思汗、早期蒙古史等方面,是离不开从《秘史》汲取第一手具体材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