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史方法在历史教学中的应用与反思

大众平实经历与个体独特经验感受的研究学之所以受到人们的青
学生历史学习综合素养与能力均能发挥重要推动作用。 借
睐， 是因为口述历史教学一方面改变了以往的静态历史教
助于口述史课题研究方法在历史教学中的应用， 那种抽象、
学面貌， 而成为充满活力的， 内容丰富的动态活动。” 〔5〕
抹杀的。 口述史方法主要挖掘了普通大众对于历史发展进
断得到增强。
程的主观与个性化解读， 这对于历史教学而言是弥足珍贵
的资源。 传统历史教学的手法具有浓重的以 “精英史学”
三、 反思
为中心的色彩， “大众史学” 的地位长期被边缘化， 难以 得到应有的重视。 事实上， 传统历史教学中所依据的某些
经由访谈、 观察与调查等方式搜集有价值的口述史料，
对历史过往与现实情境之间一脉相承的内在关联的深刻领
以产生。 而 “口述史是围绕着人民而建构起来的历史。 它
悟， 并更加切实地理解到现实维度中的人物与事件的特殊
为历史本身带来了活力， 也拓宽了历史的范围。 它认为英
历史意蕴。 其历史学习的潜在兴趣也由此得到有效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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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 程·教 学
而其体验、 感悟与探究历史的综合学习素养与能力则可不
教学模式发生了新变革， 历史教学的实效性也得到了有效
年 ， 阿 兰·内 文 斯 (Allan Nevins) 在 哥 伦 比 亚 大 学 建 立 了 美
改观。 但同时， 口述史方法应用于历史教学， 也带来一些
国第一座现代口述史档案馆， 开启了现代口述史研究的先
】
新问题引发我们的深层反思。 这也表明， 切实发挥口述史
文献材料的真伪程度也是值得商榷的， 其中也不可避免地
是口述史方法应用于历史教学的基本表现形式。 搜集口述
带有一些文献史学家们出于各种原因而对史实加以主观臆
史料的过程是一个困难重重的过程， 能否克服这些困难，
造甚至刻意篡改的不足和缺陷。 口述史方法应用于历史教
会直接影响到口述史料真实性的程度， 而这也将最终影响
的。 因此， 它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促使师生双方去重新认识
从权威定论转向多元解读， 这有助于历史研究从新的方向
与定位各自在历史教学过程中的角色与相互关系， 这也推
搜寻证据， 并对以往的研究成果加以纠正与补充。 口述史
动了历史教学从 “师生关系分化疏离” 的传统模式向 “师
【
方法的独有特征与优势， 也使得其在应用于历史教学的过
书可以让他们学会容忍多元文化的存在， 这对于任何社会 来说都异常重要， 特别是对于我们这样一个多民族的国家 而言更是不可或缺的。
第四， 教师作为教材使用的 “决策者”， 必须要认识到 语文教材中的文化多样性对儿童成长的重要作用。 因此， 教师一方面在教学中要忠于教材， 另一方面也要选择足够 的能够对不同民族进行准确描述的反映其当代形象的素材 作为课程资源呈现给儿童。
有历史文献与既定历史观点等教学资源来解读、 讲授与学
世界， 认识现实生活的过程， 并最终使学生学会学习， 丰
习历史， 其优势是教学体系与内容的成熟稳定以及教学程
富 和 健 全 人 生 观 、 价 值 观 和 情 感 。” 〔7〕 在 这 个 历 史 课 程 新
序的严整规正等， 而缺陷则是过分依赖约定俗成的历史教
统。 我国汉代司马迁的 《史记》 以及古希腊希罗多德的
【
述史方法在历史教学中的应用日渐普及， 其对历史教学的
《历史》 等古代经典史学著作中， 便有大量运用口述史料创
影响不断加深。 口述史方法在历史教学中的应用， 使历史
作 的 成 果 。 现 代 口 述 史 学 的 兴 起 则 始 于20世 纪 中 叶 。 1948
总之， 无论是汉族文化还是少数民族文化对于教材的 编写与出版以及教师来说并不是一种新的文化现象， 而我 们还缺乏对它们的正确关注。 教育者应当密切关注这样的 事实， 分析儿童教科书是如何对不同的民族形象与文化进 行塑造的。 儿童在很早的年龄阶段就已经具有了种族的概 念。 国外有学者的研究表明， 儿童在5岁的时候就有可能产 生较高程度的种族偏见。 通过使用具有文化真实性的儿童
因而具有区别于一般历史研究的独特风格与优势。 “口述
历史教学， 由于它注重从大众视角重新解读与诠释历史，
史方法有别于其它历史研究方法的最大优势即在于， 它可
并强调历史研究的多元化取向， 从而打破了以往教师在历
以有助于研究者从更加独特、 丰富和深刻的视角来探明人
史教学过程中的学术权威与知识代言人的独尊地位， 要求
河。 当今， 学界所称的口述史， 通常即是指现代口述史而
年
方法对于历史教学的独特功用， 并不是一桩一蹴而就的易
言。 关于口述史， 曾担任过美 国口述史协会会长 的 唐 纳 德·
月
事， 而是需要经历一个长期曲折的过程来逐步加以实现的。
里 奇 （Donald A. Ritchie） 认 为 ： “口 述 历 史 是 以 录 音 访 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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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等方式对人们具有特殊意义的口传历史记忆的搜集与
雄不仅可以来自于领袖人物， 也可以来自于许多默默无闻
记录。 口述史方法与一般历史研究方法有着显著不同。
的 人 们 。 它 促 使 师 生 成 为 了 合 作 伙 伴 。” 〔6〕 口 述 史 方 法 应
“口述史学的研究方法包括访谈， 参与观察， 从现存的文献
用于历史教学， 对于改善历史教学过程中所出现的 “师生
资料中直接提取口述史料， 征询调查， 分类和筛选等等，
关系分化疏离” 的不利状况， 可以发挥独特功用。 如针对
而 这 些 方 法 几 乎 都 与 口 述 凭 证 的 搜 集 工 作 有 关 。” 〔3〕 口 述
某一特定历史研究课题， 师生之间亲密合作， 共同进行研
〔3〕 王晓春. 少数民族地区幼儿民族文化教育初探 〔J〕 .学前 教育研究， 2006 (8) .
〔4〕 苏德. 少数民族多元文化教育的内容及其课程建构 〔J〕 . 中央民族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8 （1） .
（伍叶琴： 西南大学教育学院 副教授， 博士 重庆 400715 责任编辑： 张 敏）
学， 不仅可以很好地弥补这些不足和缺陷， 而且它也可使
到口述史方法应用于历史教学的效果。 口述史料搜集过程
得教师和学生从单纯依靠文献史料的书斋式教学模式中抽
中所面对的一个最大的难题就是如何找到理想的口述者的
身出来， 得以深入到现实生活之中， 直接来倾听普通大众
问题。 有时， 那些最为理想的口述者可能已然离世， 这将
（一） 口述史方法与历史教学模式的变革
高中历史课程标准 （实验）》 中指出： “学生学习历史的过
上
半
传统历史教学模式的一个基本表征即是教学的 “单一
程就是探究和体验历史发展的过程； 是学生概括、 描述和
月
静态” 表征。 这种表征下的历史教学模式， 明显倚重以既
感悟历史变化的过程； 是培养学生用历史的眼光观察当今
史方法的最大特征即是注重运用有效访谈等方式， 搜寻有
究计划的设计， 并共同参与访谈、 观察与调查的研究过程。
价值的口述材料。 这种方式注重对口述史料的搜集和记录
师生之间的非正式接触机会将大大增多， 相互之间的依赖
而不是一味仰仗既有文献、 文物与史迹等来进行历史研究，
感与了解程度也会大大提升。 实质上， 口述史方法应用于
【
此， 这无疑会导致口述史料的可靠性的降低。 此外， 在访
注释：
谈过程中， 让口述者敞开心扉畅所欲言也非常困难， 口述
〔1〕 （美） 唐纳德·里奇.大家来做口述历史： 实务指南 （第二
者会有种种顾虑， 有时甚至要顾虑到自己的人身安全等极
版） 〔M〕 . 王芝芝， 姚力， 译.北京： 当代中国出版社， 2006：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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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1
口述史方法在历史教学中的应用与反思
杜钢
〔摘 要〕 现代口述史学于20世纪中叶在美国兴起， 并逐渐在历史教学中应用， 对历史教学的 影响 正日益加深。 本文介绍了口述史方法在历史教学中的应用， 并对其应用中的一些新问题进行反思。
〔关键词〕 口述史 口述史方法 历史教学
自20世 纪 中 叶 现 代 口 述 史 学 在 美 国 蓬 勃 兴 起 以 来 ， 口
对于历史变革的独特见解， 并从中得到对历史本真面貌的
导致口述史料的搜集工作直接搁浅。 即便是找到了理想的
切实体验与领悟， 历史教学也由此而展现出别具一格的教
口述者， 记忆也有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年龄的增长，
学路径与样态， 迸发出源源不绝的生机与活力。
而出现模糊甚至遗忘， 尤其是针对老年人的访谈， 更是如
单调、 枯燥的历史教学情境获得了平实、 立体、 多元的鲜
传统历史教学模式的另一基本表征即为教学过程中的
活面貌， 学生们可以更加真切地体认到那些已然远逝， 却
“师生关系分化疏离” 表征， 师生之间的关系具有自上而下
依然可以生动地存活于当下的历史影像与痕迹， 进而达成
的建构特征， 师生之间积极有效的教学互动与合作行为难
月
上
效。 而且， 即便上述困难均可得到有效克服， 也并不意味
社会科学. 2000 （3）： 6.
半
月
着口述史料的搜集工作就会一帆风顺。 口述访谈需要讲究
〔4〕 Tamara Giles-Vernick. Oral Histories as Methods and Sources
技术性和艺术性， 访谈者要不露声色， 避免带有倾向性及
上
半
的 方 式 搜 集 口 传 记 忆 以 及 具 有 历 史 意 义 的 个 人 观 点 。” 〔1〕
月
一、 口述史与口述史方法
我国口述史学者杨祥银则认为： “口述历史就是指口头的、
有声音的历史， 它是对人们的特殊回忆和生活经历的一种
无论在中国还是西方， 口述史学的发展均有悠久的传
记 录 。” 〔2〕 可 见 ， 所 谓 口 述 史 ， 即 是 指 经 由 访 谈 、 观 察 与
标准中， 特别强调了在历史教学过程中要注重对学生的兴
学资源与一成不变的教学程式， 很容易导致照本宣科、 墨
趣、 情感、 体验、 感悟与探究等综合素养与能力的培养。
守成规的弊病。 口述史方法在历史教学中的日益广泛应用，
这实际上也点明了改善历史教学实效性所应重点关照与解
打破了传统历史教学这一 “单一静态” 模式的束缚， 推动
生关系互动合作” 新模式的转变。
程中， 可以发挥出独特的功用与影响。
（二） 口述史方法与历史教学实效性的改善
历史教学的实效性备受关注， 而学生所展示出的历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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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口述史方法在历史教学中的应用
学习综合素养与能力的状况， 则是我们评判历史教学实效
年
性 优 劣 高 低 的 基 本 依 据 所 在 。 教 育 部2003年 颁 布 的 《普 通 月
民 大 众 与 宏 大 历 史 变 革 的 关 系 何 在 。” 〔4〕 口 述 史 研 究 材 料
师生共同进行全新的历史探究活动， 师生双方在对 “历史
往往体现为普通大众的鲜活生活经验与独特个体感受， 口
真相” 的掌握程度上在这一合作研究的过程中是平起平坐
述史方法的运用意味着历史研究的重心从精英转向大众，
】
端情况。 与此同时， 在访谈的过程中， 由于口述者自身知
〔2〕 杨祥银.试论口述史学的功用和困难 〔J〕 . 史学理论研究.
识水平与综合素质的参差不齐， 以及其语言与生活方式的
2000 （3）： 37.
年
多样化差异等， 往往也会使访谈工作进展缓慢或是难有成
〔3〕 闻伍. 历史之音— ——口述 史 学 的 叙 述 性 质 片 论 〔J〕 . 国 外
教科书， 教师可以在儿童的早期学龄阶段培养其宽容和平 等对待他人的意识。
参考文献： 〔1〕 （加 ） 英 格 丽 德·约 翰 斯 顿. 重 构 语 文 世 界— ——后 殖 民 教
学实践 〔M〕 . 郭洋生 ， 邓 海 ， 等 ， 译. 北 京 ： 教 育 科 学 出 版 社 ， 2007.
〔2〕 刘 光 明. 语 文 民 族 文 化 教 育 的 还 魂 〔J〕 . 教 学 与 管 理 ， 2009 (11) .
〔A〕 . in Ellen Perecman and Sara R. Curran， eds.， A handbook for
决的问题所在。 口述史方法在促进学生开展历史课题研究
着历史教学向 “立体动态” 模式的发展与变革。 例如，
方面具有天然的有利因素， 特别是其注重运用访谈、 观察
“在美国， 从初级学校到研究生学校， 从继续教育到社区教
与调查等实践性较强的研究方法， 以及强调密切关注普通
育， 包括为较年长的市民举行的研讨班， 教师已经广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