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注道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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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注道德经
,明太祖注道德经
作者朱元璋
朕本寒微,遭胡运之天,更值群雄之并起,不得自安于乡里,遂从军而保命,几丧其身,而免于是乎。

受制不数年,脱他人之所制,获帅诸雄,固守江左,十有三年,而即帝位,奉天以代元,统育黔黎。

自即位以来,罔知前代哲王之道,宵昼遑遑,虑穹苍之切。

鉴于是,问道诸人,人皆我见,未达先贤。

一日,试览群书,检间有《道德经》一册,因便但观,见数章中尽皆明理,其文浅而意奥,莫知可通。

罢观之后旬日,又获他卷,注论不同。

再寻较之,所注者人各异见,因有如是。

朕悉视之,用神盘桓其书久之,以一己之见,似乎颇识,意欲试注,以遗方来。

恐今后人笑,于是弗果。

又久之,见本经云: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当是时,天下初定,民顽吏弊,虽朝有十人而弃市,暮有百人而仍为之,如此者岂不应经之所云,朕乃罢极刑而囚役之,不逾年而朕心减恐。

複以斯经细睹其文之行用,若浓云霭群山之迭嶂,外虚而内实,貌态彷佛,其境又不然。

架空谷以秀奇峰,使昔有嵬峦,倏态成于幽壑。

若不知其意,如入溷沌
况本经云: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

以此思之,岂不明镜水月者乎 ?朕在中宵而深虑,明镜水月,形体虽如,却乃虚而不实,非着象于他处,安有影耶,故仰天则水月象明,弃镜扪身,则知已象之不虚,是谓物外求真,故能探其一二之旨微。

遂于洪武七年冬十二月甲午,着笔强为之辩论,未知后世果契高人之志欤,
朕虽菲材,惟知斯经乃万物之至根,王者之上师,臣民之极宝,非金丹之术也。

故悉朕之丹衷,尽其智虑,意利后人,是特注耳。

是月甲辰书成,因为之序。

大明太祖高皇帝御注道德真经卷上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上至天子,下及臣庶,若有志于行道者,当行过常人所行之道,即非常道。

道犹路也,凡人律身行事,心无他欲,执此而行之,心即路也,路即心也,能执而不改,非常道也。

道可道,指此可道言者,盖谓过人之大道。

道既成,名永矣。

即非常之名,可行焉,可习焉。

无名,天地之始。

有名,万物之母。

道之幽微,静无名而动有益,即无极而太极是也。

且如吾为天下君,善政之机日存于心而未发,孰知何名,才施行则有赏罚焉。

不但君心有赏罚,贤人君子有志,则皆能利济万物,所以无名天地之始,即君子仁心畜之于衷,发而济万物,则有名矣,岂不万物之母云,
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无欲观其妙,谓道既行,而不求他誉,以己诚察于真理,故云:常无欲,以观其妙。

又常有欲以观其徼,非他欲也,乃欲善事之周备耳。

虑恐不备,而又欲之,非声色财利之所欲。

徼言边际也。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为前文奇甚,故特又赞之。

右第一章。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

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国王及臣庶,有能行道者,笃能行斯大道,勿于道上加道焉,善上更加善焉。

凡以巧上此二事者,美则美矣,不过一时而已,又非常道也。

故美尽而恶来,善穷而不善至矣。

若治天下者,务使百姓安,不知君德之何如,即古野老云:帝力于我何有哉,
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不过複前之文,故有比假之说。

言既有即生无,既难即生易,既有长即生短,既有高而必生下,既有音声谐和内音,必高低者相挟。

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

圣人笃其已成之大道,己不再他为,曰无为。

以不言之教,云不欲使民暴称扬耳。

故下文万物作而不辞,是生长万物,不言其能也。

万物作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居。

夫惟不居,是以不去。

言圣人利济万物,不自矜也,长养万物,而不专自用也。

功成而不居,乃成而不自主也,令有所属。

不去,是谓不弃也。

右第二章。

不尚贤,使民不争。

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

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

草庐已注尽矣,吾再益之。

老子之意深焉,夫尚贤之国病多,贵难得之物,民患盗矣。

夫多病者,比国有淳良之臣,天下措安,君尤尚贤,人诈,贤可习矣。

既能彷之,若他日亲近,则淳良之臣非祸则去之。

故老子云: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

大概使民不知贤贵,不知
货财之难得,天下安。

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

是以圣人常自清薄,不丰其身,使民富乃实腹也,民富则国之大本固矣。

然更不恃民富而国壮,他生事焉。

是为实腹弱志强骨也。

常使民无知无欲。

使民无知无欲,即前文不尚贤不贵难得之物,致民不见而不贪是也。

使夫知者不敢为也。

既知国之不尚,虽知可慕,亦不敢为是也。

为无为,则无不治矣。

诸事先有勤劳,而合理尽为之矣。

既已措安,乃无为矣。

右第三章。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

道之理幽微而深长,用之而无尽,息之则无形。

若或骤尽用之,尤为不当,是谓道冲而用之或不盈。

且渊兮万物之宗,言君子若履,则当徐之。

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湛兮似或存。

吾己之英明,若快利而且尖,当去其尖。

如己之扰乱于心,当去其扰乱之心,澄之以清静。

己之心若晃耀之明,则敛之,且同时畜英明于衷,朗然而存焉。

其挫锐解纷和光同尘,盖老子戒人,诸事勿过甚,故存德以施仁。

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老子叹问曰: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内有象帝二字,或难着注,依草庐以言天象。

天之主宰而帝,但如此而云。

右第四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此教人行事务用常道,不欲使暴惜物而暴弃物也。

所谓刍狗,乃古祈祷之时,以草为狗,而用之毕则弃矣。

若人君治则治矣,治后如刍狗,可乎,若天地交合以成四时,成则成矣,既成之后,再不调四时,可乎,故天能成天地者以四时,常经万古,不息无怠,未尝时刻不运用也,所以能长久。

人君措天下,若能体天之常造,则治民非刍狗矣。

天地之间,其犹橐?乎。

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圣人之心,无不虚而无不实,无不惜而无不弃。

所以惜者,常常惜之。

所以弃者,常常弃之。

是不弃而弃,不惜而惜,故民乐自然矣。

特以铸冶风匣比之,视之则虚而无物,动则其风源源,敛而视之,似乎无物也,未尝不有也。

大概言风机,无时不有,圣人治道之心,亦无时不专,故以橐?云。

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

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

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人之浩气乃神,神即气也。

人之躯中有心,心中有窍,呼窍为谷,以气为神,气若常存,即谷神不死,谷神不死,遂得长生。

此以君之身为天下国家万姓,以君之神气为国王,王有道不死,万姓咸安。

又以身为天地,其气不妄,为常存于中,是谓天地根。

若有所养,则绵
绵不绝,常存理用,则不乏矣。

右第五章。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久。

天地不自生者,人本不知,天地自生不生,但见风雨霜露益于世人,亘古至今不息,未见天有自生者,故设词以训后人。

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耶,故能成其私。

后其身者,俭素绝奢。

身失者,劳心身而用治道也。

有志于济人利物。

外其身者,以其不丰美其身,使不自安而身存,乃先苦而后乐也。

非以其无私,所以为此而成其己道也,非私者何,
右第六章。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此老子导人行道,养性修德,行仁利人济物者如是。

盖水之性无所不润,无所不益,故善人效之,卑而不昂,用而有益,则道矣。

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

人能访有德之人,相为成全德行,以善人多处则居之,其心善行广矣。

若与善人论信行,则政事无有不治者,故善治。

既知治道之明,凡百诸事,皆善能为造。

及其动也,必合乎时宜。

前心善渊者,以其积善多而行无竭也,若渊泉之状。

夫惟不争,故无尤。

谓能其事矣而已之,不可太过也。

右第七章。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

揣而锐之,不可长保。

此如人将碗水而行,若满而行则溢,若中而行则得。

且不溢而不费,所以盈而行,则费且得少,故亦以揣而锐之以比言。

不可保,云物与志皆不可太甚。

金玉满堂,莫之能守。

富贵而骄,自遗其咎。

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

世之有富贵者,每每不能保者何,盖为因富贵而放肆,高傲矜夸不已,致生他事,有累身名,是自遗其咎,莫之能保也。

故人以功成名遂身退以戒之。

功谓功大也,遂谓遂其志意已,身退谓当谦,而勿再尚之,非退去也。

右第八章。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

专气致柔,能婴儿乎。

涤除玄览,能无疵乎。

载谓以身为车,以心为寨,以神言魂。

总而云之,身魂二物也,故托以载营魄之说,为文之妙。

以老子之理言之,则神魂为魄之主宰。

人能以魂不离于魄,则人健矣。

若使魂常在身不妄游,是为专气,既不妄游,亦无暗地私欲,即是涤除玄览。

私欲既无,溷然矣,此所以婴儿,其疵焉能有之,
爱民治国,能无为乎。

天门开阖,能无雌乎。

明白四达,能无知乎。

君子之持身行事,国王治国以陈纲纪,岂无知而无为,在动以时而举必善。

以心言之,则世间美恶无不周知,在乎去其恶而存其善者。

君子可以利人,国王可以利济万物,即爱民治国者也。

则不使神刚而为雄,以此行之,是为雌矣。

故老子托鼻息为天门,假气神主躯之说。

人若妄为劳筋骨而致气粗暴,是为雄。

调停气血以均,是为雌,使身安则神久也。

若身不安,则神亡有日矣。

如治国者,君为民之主,君乃时或妄为,则民祸矣。

民疲则国亡,信哉~生之畜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与民休息,使积蓄之,是谓生之畜之。

君不轻取,是谓不有。

天下措安,君不
自逞其能,是谓不恃。

生齿之繁,君不专长,百职以理之,是谓长而不宰。

奇妙道理,称为玄德。

右第九章。

三十幅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

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

凿户牖
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

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三十辐共一毂,是古时造车之法,每一轮以三十辐攒一毂,方成一轮,所以号
曰三十辐共一毂,此是一轮也,系是备用副轮,言有车之家,有此是为便利,当正
车颓坏无轮之时,则以此轮为用,即是有车之用。

埏埴以为器,埏埴,胶粘之泥,
作器系是瓦器。

有器之家,恐正器有所损坏,故先置以为备。

傥正器敝,则以此器
代之,此所以有器之用。

凿户牖之说,言有房之家,门扇窗扇,当造房之时,已尝
足备。

其有房之家,虑恐久有损坏,故特置余以备之。

所以经云:有之以为利,无
之以为用。

盖圣人教人,务要诸事必欲表里如法,事不倾覆,人王臣庶,可不体之, 右第十章。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

难得
之货,令人行妨。

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此专戒好贪欲,绝游玩,美声色,贵货财者。

此文非深,即是外作禽荒,内作
色荒,酣酒嗜音,峻宇凋牆是也。

腹喻民也,所以实其腹者,五色五音五味田猎货财,皆欲使民有乐之,君不取而君有之,即舍彼而取此,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
身存之道是也,妙哉~
右第十一章。

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

何谓宠辱,辱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

何谓贵大
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则可
以寄天下。

爱以身为天下,乃可以托天下。

人君能以身为天下,虑天下恐有大患,若身有苦疾,则天下安矣。

不能以此
者,天下危亡。

故所以宠辱若惊。

故小人不想得之职,得之则自惊且喜。

然得已既久,富贵盈身,却乃止知荣身其贵,却莫知所保。

其身有疾,便能知医,能防贵之患,若防己之疾则保矣。

不能如是,失之又惊。

若人君肯以身为天下,以百姓之身
为身,则帝王之身宇内可独行而无忧。

若以身为身,天下为天下,虽万千之甲士从之,犹恐不御也。

是故帝王爱天下,如爱己身,获昌。

右第十二章。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抟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溷
而为一。

言理道之幽微如是也。

所谓视之不见,言道;听之不闻,言理;抟之不得,言
气。

曰夷曰希曰微,言平澹无见也。

此三者不可诘,言三物无形而有形,有象而无象,是难说也。

溷而为一,乃专其气,精其神也。

其上不陛撑B虏幻粒???獠豢擅??垂殪段尬铮?俏轿拮粗?矗?尴笾?螅?俏姐被小?
其道其理,甚不彰彰,甚不昏昏,若言无则出而井井焉,事行矣,其机无名若敛,寂然莫知所之。

或又有象而无象,有形而无形,盖谓人心与道心,至幽至微,
非君子难守,故惚恍也。

惚恍,不定而速疾也。

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

能知古始,是谓道
纪。

理道之溷然,即视不见听不闻是也。

人能执古大理道,行今之时,即今之有
也。

人之道理,即天性也。

所以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一然此谓
道纪。

右第十三章。

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

夫惟不可识,故强为之容。

君子所秉者,得天地至精之气,乃神慧而不妄为。

使其动,则诸事有理焉。

使其静,则灵神于心,人莫知其所为如何,故深妙难通。

老子设词假似,傍人强立名色以觇视。

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

俨兮其若客,涣兮若冰之将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浑兮其若浊。

指前君子之人,怀仁坚志,人轻不可得而知彼之机,故设七探之意,使欲知彼之机尤甚难知,盖欲使后人修道坚如是也。

又以犹豫二兽名于其中,又以整然之貌见之,加以怠慢之情合之,添淳淳然溷之,亦声势以动之,侮以喧哗窥之,凡如此者有七,终不得其真情。

是以贤人君子之诚难动,其小人之心安能如是也, 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
言有如此之能人,谁能见彼昏而使醒,君子以动,何人使彼静之,君子以浊,何人使彼澄之以清,言君子以安,孰能以智动之,君子之意未发,孰能以计使之渐萌, 保此道者,不欲盈。

夫惟不盈,故能敝,不新成。

此盖教人持身保道,止是不欲太过耳,故所敝不新成。

所以敝不新成者,不盈不坏是也。

不新成者,既不坏,安有新成就者,故保此道者如是,甚不难哉。

右第十四章。

致虚极,守静笃。

言致虚极无他,乃去妄想私欲以尽耳。

守静笃,使坚守其寡欲之心。

笃,至诚也,实也。

万物并作,吾以观其複。

夫物芸芸,各归其根。

归根曰静,静曰複命,複命曰常,知常曰明。

不知常,妄作凶。

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君子之学道也,体天道而行四时之常经,是故处心虚极,以守静笃。

其心以观循环者,故法天地也。

所以云万物并作,然后观複。


者,以其有始有终,未常紊也。

君子之守道行仁,犹四时而序之则道矣。

所以複命者,物生而长,长而成,成而敛,敛则複命矣。

比明年複如之,所以云常。

人能知常,则道明矣。

若或不知常,不知序,妄为则凶矣。

所以知常者,容。

知谓知常道也。

容谓悦貌也。

天下既悦,乃公。

若能执此公道而行之,则君天下也。

善能君天下者,道也。

既守其道,王无不善终者,故不殆。

右第十五章。

太上,不知有之。

其次,亲之誉之。

其次,畏之侮之。

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上等君子,道布天下,人莫知其功,而有功矣。

此太上也。

中等之人,道未行时,欲人矜其已能,是谓誉之。

下等之人,以力服人,将不服焉,是谓侮之。

此事古今明验,尚有不信者,故云信不足焉,有不信焉,即此是也。

犹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

言君子之用事也,事成不欲使人扬其已能,故事遂。

若扬能者,必巧其事,将不久必累成功矣。

但人不言好而又不言否,则事平而且稳,虽不言,久日百姓将必美之,岂不自然,故自然也。

大道废,有仁义。

智慧出,有大伪。

六亲不和,有孝子。

国家昏乱,有忠臣。

绝仁弃义,民複孝慈。

绝圣弃智,民利百倍。

绝巧弃利,盗贼无有。

此三者,以为文不足。

故令有所属,见素抱朴,少私寡欲。

此仁义、智慧、大伪、孝子、忠臣,吾观老子云妙哉,云何,盖此等忠臣、孝子、智慧者,始自成汤,及周父子时,以及秦汉,至今
迭出,此等犹甚不多,故老子所言无他,必欲有大道耳。

所以大道何,昔三皇五帝尧舜者,当是时,大道行焉,六亲和,民无不孝,君天下者,为民而让位,臣忠安用贤臣在位,王者朴实,奇巧何施,大道废自禹不让之后,成汤放,武王伐,所
以有无仁义而显仁义,有愚昧者显智慧,有不孝者显孝子。

老子戒人,绝仁弃义,绝圣弃智,绝巧弃利,以此三绝示后人,使朝无争位,即君臣安矣。

若以常人言,去此仁义孝慈圣智巧利,却乃天下安,岂不言未之有也,所以老子自云:三者文不足,言人必不识其意也。

故再有所属,令人务尚俭而淳实,少私寡欲,是为之属也。

右第十六章。

绝学无忧。

罄世务以充吾腹,所以绝学无忧。

妙哉~尝闻孔子无常师,盖世人之学,未尝能备其世事者。

志士不过知世事之三五而已。

惟世间之诸善,世之贤愚者,虽多少之不同,皆能有之。

常人不能备习,惟太上者独能取诸人之善为己之善,故为非常道非常名。

经云太上,非道家之虚言。

此云最上之人,言人不可与齐肩是也。

又孔子无常师,以其博学也,博之既尽,其世事朗然矣。

所以云四十而不惑,乃绝学无忧是也。

唯之与阿,相去几何。

善之与恶,相去何若。

世人愚而不学,故设唯阿之词以戒之。

相去几何,言此二字即是应声而已,于此应声之间,不能分别是非,致人言恶,岂学者之所为,其善之与恶,为文不过表前文之深意。

人之所畏,不可不畏。

荒兮其未央哉。

老子所以非常人者,为此。

且世人闻有可畏之事,人皆知有畏者,然犹不甚荒乱。

至其极也,乃甚荒,其荒无解也。

所以老子闻有此,而事未极先荒极,故能不荒而不畏也。

草庐云:央犹尽也。

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台。

我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

此所以老子高出世人者为此,及其习道也如是。

至于他人奢华者,老子却乃不如是,为何,盖谓学道与物乐不同也。

所以不同者,道乃无形之理,善用无乏焉,
故盈之而弗厌。

其游赏宴乐,乃用物而骄盈也。

既盈而有亏,以荡志而用物过也。

是以老子怀素而守常,非如婴儿之无知未兆,非心不知此之为乐,盖持道而不妄为,以守天经地式也。

乘乘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余,我独若遗。

我愚人之心也哉。

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独昏昏。

俗人察察,我独闷闷。

漂乎其若海,?兮若无所止,众人皆有以,我独顽似鄙。

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

乘乘兮若无所归,云如乘舟之貌,非无所归,言乐自然耳。

言众人皆有余,我独若遗,言众皆乐,(我)独不遇,其中似乎有失于欢,若无物之状,非也,乃守道也。

所以云:我岂愚人之心也哉,沌沌乎,昏浊之状,以其忘机也。

如昭昭察察,其常人之所为,昏昏闷闷,乃守道之如是。

岂昏昏而闷闷,云漂兮其若海,?兮若无所止,此非海非?,言其守道如是,人莫知其所之。

海,旷也。

?,荡驱也,长风。

又云众人皆有以,我独顽似鄙,有以云人皆如是。

顽似鄙,俗痴薄也。

非示此笃衷如是。

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食,养也,哺也。

此二字无
他,修道之坚也。

右第十七章。

孔德之容,惟道是从。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

恍兮惚兮,其中有物。

惚兮恍兮,其中有象。

窈兮冥兮,其中有精。

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阅众甫。

吾何以知众甫之然哉,以此。

孔德之容者,言大德之貌,若行道者能踵斯以为式,可不非常道也。

且道德之为物,听视皆不见,忽有之,故下惟恍惟惚,恐学者之难穷而忘之。

云恍兮惚兮其中有物,其又惚兮恍兮其中有象,虑人指为真,虚而不实,特云有象,使知道德之理无不实也。

亦言窈兮冥兮,其中有精,有精者然也。

精,英华也。

使夫守此而不改,则信同天地,则其中精甚,更有信焉。

有信者何,亘古至今,其道未尝有损,所以言其名不去,是为不朽。

以阅众甫者,言道常存而万物胜,所言观物也。


者,美丽也。

又何以观众甫之然哉,云:道不失信,常经以四时,源源不绝,生物之繁,以为必然,故所以教人守此道,行以诚者,如影随身,如响疾应是也。

右第十八章。

曲则全,枉则直,?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

此教人持身行事勿过。

学道修诚,以分真伪,所以曲、枉、?、敝、少喻勿太过,惟多则惑正,为学者虽能广览,而不分真伪,何如绝学也,真伪不分,则伪有祸焉,伪累善焉,所以唯阿是也。

故云相去几何。

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

择善去恶,而为之道,诸善一而诸恶縻,故为天下式,岂不去多惑也,非常道由此而出焉。

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

夫惟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

诚全而归之。

此四自字之设文,不过明前曲枉?敝少多六字之机也。

但前通则后亦然矣。

纵使尽知,不过泛文耳。

右第十九章。

希言自然,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

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
此云小人之彷行道者如是,且政事方施于心,早望称颂,故谓希言。

希言者,希望人言好也。

又自然者,複以非常道戒之,故董仲舒有言: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所以自然。

义既正,道既明,他日自然乎~此自然者,戒也。

道者,非非常之人安能如是,曰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此设意以喻。

孰为此者,天地,乃曰:谁云天地之势不能终朝而风雨骤欤,此所以不知道者,故又云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所以言者,比希言若骤风雨之状,纵有也不能久,故比云。

故从事于道者,道者同于道,德者同于德,失者同于失。

人能专其志,务于道,大者未尝不非常道。

有志布德,未尝不有大德。

若用邪心奸诡,未尝不由奸诡而失身。

所以下文有三同焉,複明此理者何,譬如人之在世,愿作何等,必得何等来应,即是好此而此验,喜彼而彼来,必然。

同于道者,道亦得之。

同于德者,德亦得之。

同于失者,失亦得之。

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好此而得此,好彼而得彼,既云如此,又有且信且不信者,犹豫,甚有全不信者,即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故下文云?者不立,跨者不行,亦再此也。

?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
其于道也,曰余食赘行,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也。

?跨者,亦比也。

且?短足之人,一足不能立也,跨乃跃也,又跳也,又如跨骑未达鞍也。

如此者,皆不行而不立,由人所好者孰焉。

其四自字之说,有何难见也,不过使人毋得张声势耳。

我尽作为,惟取自然而已。

余食赘形,亦夸也。

尔既自夸,人谁不笑,所以君子不取,为此也。

右第二十章。

有物溷成,先天地生。

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

以先天地无极之气理言之,以比君子仁德之心未施之意,井井于心,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以其凝而不妄动,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

不殆云时时省悟其道,不致有亡,既不亡,安得不利济万物,若以此道利济万物,岂不为母哉,虽云强为之名,即太极之道也,故曰大。

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大曰逝,所以逝者,谓道成而给于物也。

物得而道,仍归于我,
岂不反也,远谓流行也。

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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