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杂文集《坟》中的女性立场及意义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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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第1期 特■立学刊No.l2019
总第 139 期 TELI JOURNAL Serial No.139
鲁迅杂文集《坟》中的女性立场及意义建构
姜汉西
(河南大学文学院,河南开封475001)
摘要:鲁迅在杂文集《坟》中聚焦女性的启蒙与解放,揭示了女性从“节烈”之禁锢到“出走”之 无奈的立足之艰、从“坚壁清野主义”到“寡妇主义”的生存之难,深入剖析女性被压迫的生存状态、悲剧性的人生境况,饱含着人道主义深情,展示出其内在的女性立场和价值追求。
同时,鲁迅将女性解 放与国家、民族的变革紧密联系起来,重点突出女性和民族的现代化这一双重历史进程间内在的统一性,由此揭示出在中国这样一个历史文化厚重的传统国度里进行社会变革的迫切性与艰巨性。
关键词:鲁迅;杂文;杂文集;《坟》;女性立场;女性解放;人道主义;社会变革
中图分类号:1206 文献标志码:A
鲁迅在现代中国的特殊意义,不仅仅是从文 学层面上突破了藩篱,更在于从思想上荡涤了现 代中国人的思想和灵魂。
在他的诸多作品中,女 性问题也一直是其用笔的着力点,这一方面与作 者自身的经历息息相关,另一方面则是在一个大 肆宣扬民主和解放的时代下,女性问题有着突出 的意义和影响。
然而在已有研宄中,关于鲁迅思 想中的女性立场和女性关怀,大多从他的小说和 散文入手,在对作品中的人物形象进行分析时,尽管能够看到鲁迅对女性命运的关注,但往往只 是将其视为农民的代表,以底层视角进行分析和 解读,没有从女性身份作进一步的思考和探索。
杂文短小而富有极强的现实针对性,“五四”以后,因其适应了报刊杂志的迅捷性和尖锐性特 点,成为许多思想家和革命家藉以自我表达的宠 儿。
鲁迅更是以其作为“匕首和投枪”的杂文创作,开创了现代杂文新的风气。
在他的杂文集《坟》中,
《我之节烈观》《娜拉走后怎样》《论雷峰塔的 倒掉》《坚壁清野主义》《寡妇主义》等5篇都 将关注的视角锁定女性这一群体,并从社会历史 和文化出发,将女性的生存和命运放置在大环境 之下,去思考传统女性身上所肩负的厚重的思想 枷锁,以及现代新女性所必须要面对的来自社会、家庭以及自我的压力。
在当时的语境下,鲁迅敢 于大胆揭示和披露出女性受压迫和受欺侮的事实,从女性的主体性以及个体的独立性意义上对女性 的当代境遇给予观照,并能够积极站在女性的角 度去思考问题,反思历史和现实,表现出极为敏 锐的洞察力、巨大的勇气及对女性命运的深切关 注。
在“五四”之后的数年内,启蒙和革命一直 是时代的主题,也是一辈人努力追求的方向和目 标,而将这一诉求付诸于实践的过程中,女性问 题的尖锐性和突出性成为了不可忽视的社会热点,也是对启蒙话语权威性的最大挑战。
从这一意义
收稿日期:2019-02-10
作者简介:姜汉西(1993—),男,河南商丘人,河南大学文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研宄生,E-mail:1421140784@。
来说,鲁迅对于女性问题的关注和思索正暗合了 时代的潮流。
一、立足之艰:从“节烈”之禁锢到“走后怎样”之无奈
钱理群先生指出:“鲁迅堪称现代中国的民 族魂,他的精神深刻地影响着他的读者、研究者,以至一代又一代的中国现代作家、现代知识分子。
鲁迅极富创造力与想像力的文学创作,则为中国 现代文学的发展奠定了深厚的基础,开拓了广阔 天地。
几乎所有的中国现代作家都是在鲁迅开创 的基础上,发展了不同方面的文学风格体式,这 构成了中国现代文学的一个独特现象。
”[1]然而 在已有的关于鲁迅批评文章中,小说一直是诸多 学者关注的中心,散文和散文诗也是经久不衰的 热点,杂文在有意无意间成为了被忽视的存在。
但是杂文因其尖锐性和即时性特点,往往更能够 直接地表露出自己的态度和观点,是鲁迅思想研 宄中重要的凭借和依托,因而对于鲁迅的杂文的 价值很有必要重新估量,尤其是早期的杂文集《坟》。
尽管如他在《写在〈坟〉后面》中所言:“我自己早知道毕竟不是什么战士了,而且也不 能算前驱。
”[2]82在真正的写作过程中,面对的 顾忌也并不少,但至少在杂文的创作中不需要假 借他物来达到言说的目的。
相较其小说和散文而 言,杂文更能够体现出鲁迅直抒胸臆和敢于抨击 时弊的个性特点和精神气质。
在日本留学期间,鲁迅看到了明治维新所带 来的日本大解放和大发展局面,于是在他回国后 一直提倡“尊个性而张精神”[3]。
而那时的中国,女性被愚昧所蒙蔽的现实格外突出,因此鲁迅在 小说《离婚》《明天》等篇目中以女性作为书写 的中心,在散文《故乡》中也刻画了祥林嫂和“圆 规”等女性角色。
在杂文集《坟》中,鲁迅更是 将这种对女性命运的思考进一步延伸,女性的生 存问题成为了时代痼疾的一个集中表征,女性的 启蒙和解放带有极强的社会性。
在他的杂文集《坟》里,《我之节烈观》和《娜拉走后怎样》侧重于理性的思辨,从对传统节烈观的反思到对现代女 性解放的冷静分析,鲁迅深入探讨了女性身上所 无法摆脱的历史和文化的规训与压制,同时也在 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女性解放之路的艰巨性。
在一 个被父权思想所广泛浸染的社会氛围中,他能够 从女性当下的处境出发深入剖析其问题的根源,在当时的社会语境下是难能可贵的,同时也有着 不凡的意义和深远的价值。
《我之节烈观》是鲁迅杂文集《坟》中态度 和立场极为鲜明的一篇,从“人心日下”的叹息 到“表彰节烈”的挽救,鲁迅深刻揭露了 “时下 道德家”在“惜夫惜夫”背后的虚伪和残忍,以及对女性妝害的本质。
在他看来,节烈救世说所 倡导的所谓“女子死了丈夫,便守着,或者死掉;遇了强暴,便死掉;将这类人物,称赞一通,世 道人心便好,中国便得救了”[2]5是极其荒谬的,同时也是值得怀疑和思考的。
由此,鲁迅提出了 自己一连串的三点疑问:不节烈的女子如何害了 国家?何以救世的责任,全在女子?表彰之后,有何效果?在逐一地批驳后,又一次对节烈是否 道德、多妻主义的男子有无表彰节烈的资格两个 问题展开论述,进而在答疑解疑的过程中,指出 节烈一事发生和通行的不合理性及改革的迫切性。
在对节烈问题的探讨中,鲁迅还有意识地将男女 两性进行比较,对“业儒”的态度进行了鞭抵和 痛斥,如他所言:“即如失节一事,岂不知道必 须男女两性,才能实现。
他却专责女性;至于破 人节操的男子,以及造成不烈的暴徒,便都含糊 过去。
”[2]9而那些节烈的女人,却在无形中落入 了由男性精心设下的圈套,成为了无名的牺牲者。
这种女性的悲剧,正如鲁迅所断定的那样:“不 利自他,无益社会国家,于人生将来又毫无意义 的行为,现在已经失去了存在的生命和价值。
”_
节烈是对女性的戕害,它在现代社会中依然存在,其本身就是一种荒谬的社会规范的体现,《娜拉 走后怎样》则是对已有规范的直面和挑战。
相较于《坟》中的其他作品而言,《娜拉走 后怎样》是鲁迅1923年10月26日在北京女子高
等师范学校的文艺会讲,直接面对的观众就是广 大女性青年,目标也相当明确,因而无论是针对 性还是现实性都更为突出。
这篇文章在逻辑关系 上承继的正是《我之节烈观》中的后续思考,娜 拉勇敢地从原来的家里出走,这一行为本身所昭 示的是对于男性社会的反抗,是对传统规范和现 有体制的挑战。
但是在全力鼓吹女性解放的时候,很少有人去思考这种出走冲动所带来的后果只是 将女性从一个火坑推向另一个火坑,女性依然无 路可走。
正如鲁迅自己所诜“从事理上推想起来,娜拉或者也实在只有两条路:不是堕落,就是回 来。
因为如果是一匹小鸟,则笼子里固然不自由,而一出笼门,外面便又有鹰,有猫,以及别的什 么东西之类;倘使已经关得麻痹了翅子,忘却了 飞翔,也诚然是无路可以走。
还有一条,就是饿 死理论,但饿死已经离开了生活,更无所谓问题,所以也不是什么路。
”[2]22总之,女性的出走注 定了是一条死胡同,即便是经济上得到了自由,女性在这个社会中依然是无路可走,这才是最悲 哀的地方。
然而,“人不能饿着静候理想世界的 到来,至少也得留一点残喘,正如涸辙之謝,急 谋升斗之水一样,就要这较为切近的经济权,一 面再想别的法”。
[2]25从中可以看出鲁迅深刻认识到女性解放的艰巨性,“如果现实的社会文化 政治环境无法改变的情形下,女性为没有根基的 个性解放观念所鼓动而冒然反抗的话,那么女性 悲剧命运就难以摆脱。
”w在当时的时代语境下,女性的出走只能成为“震骇一时的牺牲”,根本 无法彻底摆脱女性作为男人傀儡的现状,而“深 沉的軔性的战斗”才是实现女性解放的正途。
在 一个被启蒙话语所裹挟的社会环境里,鲁迅的这 种冷静和清醒,是一种对女性以及民族命运的深 沉透视,同时也揭示出了女性的突围和民族的解 放这一双重历史进程的统一性。
二、生存之难:从“坚壁清野主义”到“寡妇主义”的"收”和“教”
在中国文学发展史上,男性作家一直占据着极大的比重。
在男性所主导的文学世界的建构中,一大批女性形象被塑造出来并且在文学史上燈熠 生辉。
《红楼梦》里大观园中的女性是一道靓丽 的风景,现代文学里茅盾、曹禺和巴金善于刻画 女性形象,表现她们的烂漫和反抗,并以此为自豪,所以曹禺才会认为自己《雷雨》中“最雷雨的性 格”的女性是蘩漪。
然而男性作家能否真正进入 女性意识和思想的深层却是值得怀疑的,正如丁 帆所言:“男性作家们对于女性形象的描绘至多 是一种‘俯视’的同情与怜悯,这种亘古不变的 男性视阈成为一种集体无意识,一种全民文化的 唯一视角,一种民族文化心理的积淀,使得即便 是女作家来塑造自身形象时也不得不屈从这一既 定视阈,虽然她们是自觉与不自觉的。
”[5]因此,女性一直是被男性代言的对象,女性自身的丰富 性是被遮蔽了的,从文化角度来看,男女两性在 社会中的生存同样依赖于文化和秩序的维系,然 而传统文化所施加在女性身上的重负,从本质上 来说是对女性作为第二性的指认,忽视了女性自 身的主体性,因此她们成为了被侮辱和被妝害的 群体。
女性在社会中的生存之难、立足之艰已经 是一个无法回避的现实问题,尤其是在现代文明 的不断输入中,女性的启蒙和解放愈加迫切,如 鲁迅所感慨的那样:“做女人大晦气,一举一动,都是错的,这个也骂,那个也骂。
”[6]女性问题 成为了现代化过程中的最大阻力,也是急需解决 的时代痼疾。
《坚壁清野主义》所探讨的是当时的一件时 事,教育当局为了防止公共娱乐场所发生有伤风 化的事情,禁止各校女学生前往游艺场和公园。
在这篇文章里鲁迅大胆地抨击了 “古哲”和“今贤”打着“正本清源”和“澄清天下”的旗号,认为 “伤风化是要女生的,现在关起一切女生,也就 无风化可伤”[2]67,这种过于简单粗暴地试图以“收 起来”的做法换取时代的气正风清是多么的荒诞 不经。
鲁迅指出坚壁清野本身就是一种退守,如 果社会不改良,“收起来”便无用,以“收起来”为改良社会的手段,是做了津浦车往奉天,完全
是背道而驰。
其实从社会生活的实际出发,有伤 风化的事情的发生,往往是多种因素交织的结果,只是将女性作为罪魁祸首,本身就没有真正思考 问题的复杂性,也就无法找到问题的源头。
在天 下太平尚能苟安于世时,当局倡导坚壁清野主义,女子们被教育要贞顺和幽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一旦到了战乱暴力袭来,女子们又只能做烈女。
由此可见,女性的悲剧性成为了一种永恒存在,丧失了任何的出头之日,而鲁迅的关照也多了几 分人道主义色彩,饱含着深深的同情与怜悯。
在对女性命运的关注上,发表于1925年12 月《京报》附刊《妇女周刊》上的《寡妇主义》所聚焦的是女性的教育。
道学先生以顽固无识宣 告失败,受过新式教育并且有过留学经历的独身 女性继而成为了女性青年们的引路人。
“社会上 也因为她们并不与任何男性相关,又无儿女系累,可以专心于神圣的事业,便漫然加以信托。
但从 此而青年女子之遭灾,就远在于往日在道学先生 治下之上了。
” [2]_在鲁迅看来,独身者自身的 情感并没有在相当的刺激下觉醒,其他的情感也 已经慢慢萎落甚至于变态,因而,“托独身者来 造贤妻良母,简直是请盲人骑瞎马上道,更何论 于能否适合现代的新潮流。
” [2]™除此之外,鲁 迅还认为独身生活者“精神上常不免发生变化,有着执拗猜疑阴险的性质者居多” [2]7°。
由这样一 群人教育出来的学生,只能让中国独身者的人数 增加,寡妇主义教育的声势越来越大,青年女子 在那冷酷阴险的陶冶下,“无论已嫁未嫁,有夫 无夫,个个心如古井,脸若严霜,自然倒也怪好 看的罢,但宄竟也不太像真要人模样地生活下去 了。
” [2]72女性的教育关系到其一生价值观和人生观的确立,尤其是青年时期的教育更为关键,但那种奉行“寡妇主义”的教育方式,无疑是对 青年女性活泼青春的扼杀,同时也在言传身教中 泯灭了女性身上正常的情感、欲望以及人伦物理。
从内容上来看,《我之节烈观》和《娜拉走 后怎样》侧重表现女性在历史旋涡中的苦难以及 勇敢反抗后无可避免的悲剧性,而无论《坚壁清野主义》还是《寡妇主义》都更加强调女性的不 自由,以及男性在女性的不自由中所扮演的角色 和独身女性对青年一代的戕害。
《论雷峰塔的倒掉》所传达的则是对爱情自 由的呼唤,许仙和白娘娘虽然是人妖殊途,但是 爱超越了差异,使他们彼此爱护和珍惜。
然而法 海和尚却一心阻止,最终将白娘娘收在一个小小 的钵盂里,并造起雷峰塔予以镇压,“凡有田夫 野老,蚕妇村氓,除了几个脑髓里有点贵恙的之 外,可有谁不为白娘娘抱不平,不怪法海太多事 的?” [2]M从中可以看出,鲁迅对美好的爱恋是充 满了无限的同情,这与他自己的切身经历紧密相 关,从一个不喜欢的朱安到青年学生许广平,鲁 迅真正经历了恋爱的过程,也懂得了隐藏在那份 爱恋背后的欢乐和幸福,同时也深深领悟到了婚 姻不自主所带来的痛苦。
因此在对法海的态度上,他立场鲜明地提出:“和尚本应该只管自己念经。
白蛇自迷许仙,许仙自娶妖怪,和别人有什么相 干呢?他偏要放下经卷,横来招是搬非,大约是 怀着嫉妒罢,—
—那简直是一定的。
” [2]3°正是有 了对法海的不满和呵责这一先验心理,鲁迅对西 湖十景之一的“雷锋夕照”也并不认可,因而对 雷峰塔的倒掉也并不心伤,反而更加希望它倒掉。
在某种意义上,雷峰塔和法海炉然成为了专制的 代名词,阻挡着恋爱自由的实现与社会变革的步 伐,最终雷峰塔的倒掉和“蟹和尚”的出现,正 是时代前进的体现,也是作者心中最热切的期盼。
借白娘娘和许仙的故事,鲁迅指出女性对于美好 爱情的自由追求与渴望,并从现实生活出发对这 种情感的神圣性与合法性作出辩护,法海作为男 性或者说是父权社会的代表,无论是和尚身份还 是最后的归宿,都是对传统男性权威的“去势描 写” [7],对女性建构的一种努力和想象。
《论雷 峰塔的倒掉》是对上述思想的一个承续和延伸,鲁迅正是在这一系列杂文中,通过对男女两性、女性与人、女性与国家、民族等几对关系的思考中,将女性解放与社会变革紧密联系在一起,从而构 筑起自己具有深厚家国情怀的女性立场。
结语
鲁迅的思想和精神是多元的,更是犀利而独 特的,同时体现出了现代中国知识分子的担当意 识与人文情怀。
在他的小说和散文创作中,反思 意识和探索努力是一以贯之的,而在杂文集《坟》中,鲁迅更是通过《我之节烈观》《娜拉走后怎样》《论雷峰塔的倒掉》《坚壁清野主义》和《寡妇 主义》等文章着重探讨了现代女性身上所负载的 历史和文化重压,建构起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女性 立场。
在中国这样一个由男性主导的社会体制下,女性是被侮辱和欺凌的对象,饱受男权思想的荼 毒,爱恋的自由无法实现、经济的自主权无法保障、教育的获取上无法选择是一个有目共睹的事实。
鲁迅正是通过对社会现象的考察以及对历史文化 的探源,勇敢站出来为那些被压迫的处于无声世 界的女性发言,并试图通过外在的努力改善当下 女性在社会生活中的境况,同时对女性主体自我 的建构意义和价值提出呼吁。
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在20世纪初期,女性问题已经成为整个社会矛盾里集中而突出的 个例。
鲁迅在杂文集《坟》中所构建起来的女性 主义立场和价值观,不仅仅是对女性以及她们悲 剧的命运表示出同情和怜悯,更为重要的是在国 家民族视阈下对女性命运进行观照,从而将女性的自由和解放作为现代化进程中的一环,由此鲁
迅深刻地揭示出在一个历史文化厚重的传统国度
里进行社会变革的迫切性与艰巨性。
相比于五四
其他作家而言,鲁迅这种对女性问题的认识和探
索,有着较为深刻的思想见地和理论素养,同时
也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关于女性解放和社会启蒙
思想的偏狭和盲点。
参考文献:
[1] 钱理群,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M].北 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29.
[2] 鲁迅.鲁迅杂文全集•坟[M]•北京:北京 燕山出版社,2013.
[3] 王富仁.历史的沉思:鲁迅与中国现代文 学论[M].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6:9.
[4] 蔡洞峰.“娜拉”的彷徨与女性启蒙叙事□.东岳论丛,2018(7):87.
[5]丁帆.男性文化视阈的终结〇〇.小说评论,
1991(4):25.
[6] 鲁迅.鲁迅全集五•逃的辩护[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9.
[7] 艾晓明.20世纪文学与中国妇女[C].天津: 天津人民出版社,2008:135.
The Female Position and Meaning Construction in LU Xun's Essay Anthology The Grave
JIANG Han-xi
(College of Liberal Arts,Henan University,Kaifeng475001, China)
Abstract: The Grave in LU Xun's collected essays,focuses on the enlightenment and liberation of women,revealing women's difficulties.LU Xun made a in-depth exploration of the oppression state of women and the tragic situation in their life,full of humanitarian affection and showing its inherent female position and value pursuit.At the same time,LU Xun closely linked women's liberation with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country and the nation,highlighting the inherent unity between the dual historical process of women and the modernization of the nation,thus revealing the urgency and difficulty of social transformation in China,a traditional country with profound history and culture.
Key words: LU Xun;essay;The Grave-,women's position;women's liberation;humanitarism;social refo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