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宗教观的形成和发展在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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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宗教觀的形成和發展在夏、商、周三代,傳統宗教具有國家宗教的性質,宗教也是社會上唯一的意識形態。
春秋戰國是中國從奴隸社會向封建社會過渡時期。
與此相適應,意識形態領域中包羅萬象的古代宗教也隨之瓦解了。
“禮崩樂壞”,違禮事件頻頻發生。
疑天、怨天、罵天的思想廣泛流行。
職業祭司隊伍——卜、史、宗、祝流於民間。
政教合一的宗教一體化意識形態解體,諸子百家群起爭鳴,華夏民族的宗教觀念和宗教心理發生了一個極大的轉折。
當時,儒家只是百家中的一家,但是由於漢朝以後儒家取得了文化上的“獨尊”地位,所以孔子的宗教觀也就對漢民族宗教觀的形成產生了關鍵性的影響。
同時也決定了日後政府的宗教管理政策的基本走向。
“敬天法祖”的基本信仰
春秋戰國,圍繞著古代宗教的遺產,各家學派就“天人之際”展開激烈的爭論。
天人關係問題,實質上是人神關係問題,即是否承認天神主宰著自然和人類。
在這個問題上,孔子承認主宰之天的存在。
他說:“獲罪於天,無所禱也。
”“死生有命,富貴在天”。
但孔子所說之天雖然具有賞善罰惡,決定世人命運的能力,可是和古代宗教中的天神相比,天的人格性減少了,哲理性增強了。
子曰:“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天被說成是一個自然之神,是人類尚無法認識、無法控制的各種異己力量的總和。
孔子不突出天的意志性、情感性,而是強調更具有規律性色彩的“天命”。
“道之將行也與?命也;道之將廢也與?命也。
”孟子進一步發展了孔子的這種傾向,他說:“莫之為而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
”天命是一種非人格的,支配人類的異己力量。
同時這種力量並非盲目的,而是有規律可循的,天乃“義理之天”。
孟子講:“誠者,天之道也;思誠者,人之道也。
”人應該尊崇天,服從天,“順天者存,逆天者亡”。
這些便構成了“敬天”的基本內容。
他們雖然與古代宗教的天神崇拜有著直接的傳承關係,但是卻向哲理化的方向發展了。
天命代表著宇宙間一種公正無私、確定不移、神鬼不欺的秩序,千百年來就是中國人堅信不疑的“絕對命令”,其他宗教的神靈都不能代替其至高無上的地位。
在春秋戰國諸子百家之中,儒家以竭力維持宗法血緣制度而著名。
所以儘管孔子對當時社會上流行的鬼神觀念持存疑態度,但是對傳統的宗法性宗教中有關祖先祭祀的禮儀卻大加讚賞,主張不折不扣地嚴格執行。
子“所重:民、食、喪、祭,”除了民生問題,喪祭就是他最重視的問題了。
他的學生曾參講:“慎終追遠,民德歸厚矣。
”慎終指喪禮,追遠指祭禮,儒家認為,隆重地舉行喪葬祭祀活動,是培養人們孝道的最好方法。
“孟懿子問孝,子曰:…無違‟。
……樊遲曰:…何謂也?‟子曰:…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
‟”孔子本人對祭祀祖先的宗教活動傾注了極大的熱情,“子入太廟每事問”,嚴肅而又認真。
“齋,必有明衣,布。
齋必變食,居必遷座”,虔誠而又恭敬。
他特別拘泥於祭禮中的一些細節,“子貢欲去告朔之餼羊,子曰:…賜也,爾愛其羊,我愛其禮‟。
”因為祭祀禮儀中的繁文縟節,正是培養人們宗法等級觀念的好機會,《禮記•祭統》曰:“夫祭有昭穆,昭穆者所以別父子遠近長幼親疏之序而無亂也。
”由於儒家的繼承和發揚,
“孝親敬祖”成為中華民族精神觀念中又一重要的方向。
中國人自古以來不敬天,不信神,甚至罵天辱神者有之,但絕無人敢公開罵祖宗。
天畢竟虛玄,而祖卻是非常具體的,不敬祖就是自絕于宗法血緣體系,在社會上絕無半點生路。
而依託于宗法氏族,又能給人一種強大的精神力量,在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妻和睦的宗法大家族中,中國人並不需要另外的天國寄託精神,為宗族的繁衍和興旺盡義務才是中國人真正的終極關懷。
“敬鬼神而遠之”的宗教心理
春秋時代,圍繞著傳統宗教還有一個重要的爭論,即形神關係問題。
人是否有靈魂?死後是否成鬼?是否存在彼岸世界?哲人與宗教家們為此進行了激烈的論戰。
孔子受當時無神論思想的影響,在形神觀上懷疑鬼神的存在。
雖然當時宗教勢力尚且強大,但“子不語怪、力、亂、神。
”實則關閉了通向彼岸世界的大門。
可是孔子提倡孝道,主張大搞祖先祭祀活動,因而難免陷入“執無鬼而學祭禮”的尷尬處境。
為了擺脫這種兩難局面,孔子在宗教觀上提出了一個新的命題,“務民之義,敬鬼神而遠之。
”他教人們以虔敬的心情去從事宗教活動,但不必刨根問底地去追究鬼神的情狀與有無。
“祭如在,祭神如神在。
子曰:…吾不與祭,如不祭。
‟”宗教活動重在參與者的主觀心理感受,而不在乎對象之有無,人信其有神便有,不信其有神便無。
神的主宰地位讓給了人,突出了人在宗教活動中的主體作用。
“敬鬼神而遠之”構成了儒家宗教觀的核心,對後世傳統宗教的轉型及中國民眾對宗教的態度,產生了決定性的影響,主要表現在如下幾個方面:
首先,對鬼神“遠之”的立場,使儒學本身與傳統宗教相區別。
宗教立足於情感,而哲學立足于理智。
儒家雖然也講天,但消除了人們對天的親近感、依賴感,這些情感恰恰是宗教賴以存在的基礎。
孔子要求人們與鬼神保持一定距離,用一種冷靜、理智的態度思考宗教的社會作用,以便合理地利用它們。
其次,對鬼神、來世“存而不論”的方式,把人們的注意力引向了現實的社會和人生。
無論何種宗教,其本質都是相信並嚮往彼岸世界的,而孔子強調“未知生,焉知死?”不以彼岸為終極關懷。
他建立了以“仁”為核心的哲學體系,“約禮人仁”,把宗法禮教的依據,從對天神、祖神的迷信,轉向了對人際親情的反思。
儒家教育人在為家、國、天下盡義務的過程中來超越生死,實現生命的價值。
“立德、立功、立言”的三不朽精神構成了儒家的生命價值觀。
歷代儒家學者中的主流,是以現世綱常名教為其終極關懷,輕視嚮往彼岸的宗教。
次,對鬼神“敬”的態度,使儒家大多數成員並未走上反對傳統宗教的道路,而是促使傳統宗教向禮儀化、世俗化的方向轉化。
春秋戰國時期“禮崩樂壞”,疑天、怨天思潮遍及各地,罵天厚神者也大有人在,但傳統宗教並沒有徹底消亡,而是轉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