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涛二三事

屋 内的王嫂 说 ： 老 先生 叫你 去 ，你 就 去一 趟 吧。 “ ”老 人便从
以 后 ，我 开 了金 涛 斋裱 画店 ，徐 悲 鸿先 生 衣 柜里 拿 出二元 车 资给我 。 我说他 住 的很近 ，我不坐 车 ，一
站在 画前 观看 。有一 次 ，他对 我说 ： 画得不 错 ， “ 很秀气” 。我 站 在 一 旁对 徐 先 生 说 ： 他 也 是 齐 “ 白石 的徒弟 ，他 和李 苦 禅 二人 特好 ” 。徐 先生 听 了就 含 笑对 我说 ： 我早 就 知道 王 雪 涛先 生 ，画 “ 法 与李 苦 禅 各 有 所 长 。北 平 画花 卉 的像 王 雪 涛
子还 没 占领北平 （ １３ 约 ９４年 ） 。一次 ，师傅 张子华 买 了
王先 生 四条屏 。买 进 的 时候 只 花 了 四块 银 圆 ， 因有上
款 不好 卖 ，师傅 便 亲手 将上 款 挖去 ，重 裱后 卖 出 ２ 块 ０
现大洋 ！这 幅 画卖 给 了常来 裱 画 的薛 四爷 ，他 是 画商 ，
一
同出 了 和平 画店 门 。 当时 细 雨 纷 纷 ，我 们 走
到西 口时 ，王先 生对 我说 ：金 涛 ，你带 着钱 吧 ， “
咱们 去东 单 大棚 里 吃点 东 西去 吧 。 ”我 和 王先 生
坐 在那 长 板 凳 上 吃 的 是 卤煮 火烧 ，一 边 吃 棚 顶 上 还 一 直 往 下 滴 答水 — — 一 位 著 名 画 家 没 有 半 点 傲 气 ，还 拿 一 个 裱 画 的我 视 为 知 己 ，颇 使 我
画得 这样 好 的不 多 。 当然 还说 了很多 ，我都 记 ”
不清了。
王 先 生 为人 谦 和 ，平 易近 人 。尤 其是 和 已
故 画 家李 苦禅 ，二人 情 同手 足 。记 得 是 １５ ９ ０年
问 ，在西 观音 寺和平 画店 （ 文 门内大街 附近 ） 崇 ， 经 我 和许 鳞 庐 兄 给李 苫 禅 卖 出几 张 画 。将 钱 付 给 他 时 ，苦 禅 站在 柜 台边 对 王先 生说 ： 二 哥有 “ 钱 了 ，雪 涛 ，咱们二 一 添作 五 ，你 一 半 我一 半 。 钱 你 拿 回家 去 ，给 孩 子们 买 米买 煤 用 的 ，可 不
口 刘金涛
寿石工 、汪慎生 、邱石冥 、张大干、贺孔才常与王
先 生相 见 。在我学 徒 的柜上 ， 每次 遇上 他们 在一起 ，
总 是说个 没完 ，还 经常 和寿石 工先 生开 玩笑 。
王 先生 是有骨 气 和爱 国之心 的人 。我裱 画五十
多 年 ，在那 日本鬼 子 占领 的 时代 ，王 先生 没 给 日伪 高 官 画过一 张 画 ，我也 没 裱过 一 张是 王先 生 画给他 们 的 画 。当时 ，有位 人 称 范 四爷 的范 丽水 ，此 人 系
２ ／ 书 画 艺 术 ・１月 号 ４
“ 生 画张 画送 给 他 。但 王先 生 画是 画 了 ，就 是 不 说去过 。他又说 ： 你明天叫雪涛来一趟 ，就说我有事找他 ，
”坐 在 一旁 的武德 萱 护 写范 四爷 的上 款 ，原 因就 为 此 人 与 日本 人 有 往 我 和雪 涛商 量 商量 ，问问他 的意 见 。
“ 来 。我师 傅 常对 我说 ： 王雪 涛 挺有 骨 气 ，生 活 士便对老人讲 ： 这点事你还叫刘金涛去找王雪涛？”站在 “
并 不 富裕 ，请 他 画张 画写上 款他 就是 不写 ” 。 生 前 裱 画 都是 亲 自乘 汽车 送 到 我 开 的店 中。他
每 次 见 裱 画 的墙 壁 上 贴 着 王 先 生 的画 ，总是 久
很 有钱 ，倒卖 字 画 ，琉 璃厂 的人背 后都 叫他 薛 四。 王 先 生 常 到 我 学 徒 的东 琉 璃 厂 ２ １ 宝 华 斋 来 ， ３号 看看 裱 有 什 么好 画 ，遇见 好 的揭 裱 的 旧画他 就 临摹 在 小本 上 。他 与 我 的 师 傅关 条 非 常 好 ，每来 到店 中师傅 就 叫我 沏 茶 给王 先 生 。 同 时 ，王 先 生 对 我们 小 徒 弟 亲 切异 常 。王雪涛 先生 为人平 和 ， 待人 亲切 ， 画家 陈师 曾 、
（ 时叫 １ 元 ） 尺 ” 他老人 家半天不语 。 当 ０万 一 。 那 时 ，齐 先 生 一 尺 ６元 ６毛 ， 曾有 人 劝 老人 将 润 笔 费涨 到 １ 一尺 ，但 齐 先生 犹 豫 不决 。饭 ０元 后 ，齐 老对 我说 ： 王 雪 涛 的家 你去 过 吗 ？”我 “
钦佩 。
王 先 生 也 是 齐 白石 大 师 之 徒 ，但 他 较 少 去
齐先 生 的家 。记 得 １５ ９ ４年 的秋 天 ，我 来 到齐 白
石家 。齐 老 问我 ： 你 知 道不 知 道 陈半 丁 的润 笔 “
一
尺 多少 钱 ？” 我 对 老 人 说 ： 听 说 是 ｌ 钱 “ ０块
许你一人花 了。 ”站在一旁的麟庐兄哈哈大笑。
刚 解放 后 的北 平 画 家 生 活很 艰 苦 ，王 先 生
当 时也 是 如 此 。我 还 记 得 一 天 夜 晚 ，我 去 和平
画店 送 裱 好 的 画 ，王 先 生 也 在 那 里 候 许 麟 庐 。
但 时 间很 晚仍 不 见 麟 庐 回店 ，于是 我 和 王先 生
就会 想 起 他 ，一 种 悲 情 便会 不 自觉 地 涌上 心 头 ，有 着
说不 出 的难 过 和思念 。
王 先生 是我 国著 名 画师 。早在 我 刚来 北平 时 （９ ４ １３
年 ，当时 我 只有 １岁 ，因家 境贫 寒 谎 称 １ １ ２岁 ） 常 ，就
听师傅 张 子华 说 ： 王 雪 涛是 名 画 家 。 “ ”那 时 ， 日本 鬼
上 海红 帮 的头 头 。他在 日本 占领 时期 办寿 ，画家都
作 画 给他祝 寿 ，每 次都 约 有 四五 十 幅 ，且 都是 我学
徒 柜 上装裱 ，裱法 是绫 拉 圈 、纸 天地 ，尺 寸都 一样爷 ，也找 王先
自从 王雪 涛 先 生 逝世 后 ，每 当裱 王先 生 的 画时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