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史教篇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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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科学史教篇》翻译
观看今天的世界,又有多少人会不惊讶呢?自然之力,听命于人间,人们用它就像是在自己的马上套上马鞍一样使用;交通变迁,比以前也好多了,即使是高山大河也无法阻挡;饥荒和疾病减少;教育变得完善;相较于百年前的社会,改革不外乎是这些方面。
谁是先驱,谁又是同行的呢?只看表面,虽然不容易明白,但实际上是科学进步的缘故。
科学家凭借他们的知识,探究自然现象的深奥微妙,时间久了就获得了成效,于是就对社会进行改革,之后广泛流布,影响到亚洲的东方,涉及中国,而改革的洪流所向,仍然浩浩荡荡没有停止。
观察改革发展之强盛,底蕴之深厚,可知科学繁盛博大,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探索其起源,远从希腊开始,之后停止了有一千年,等到十七世纪中野,才再次如大河一般,就像汪洋一样,到处发展传播,没有断绝,直到今日。
实际的效益伴随而生,人们生活越来越幸福。
依次观察科学历来发展的踪迹,可以看到勤奋艰苦在其中的影子,这是给我们的经验啊。
希腊罗马科学的繁盛,一点都不逊色于文学艺术。
那时的鸿篇巨制,有毕达哥拉斯的数理音阶,亚里士多德的解剖气象二学,柏拉图的《谛妙斯篇》即《邦国篇》,迪穆克黎多的《质点论》,至于流质力学则起源于阿基米德,几何学由欧几米得创立,机械学则由希伦创立,还有其他学者,很难完全例举出来。
那时的亚历山大图书馆,学者众多,藏书有十万多册,即使与现在相比,也不逊色。
而他们思想之伟妙,仍然可以对今天产生启发。
当时的学者,不仅是开启上述各学说就停止了,他们还运用自己的思考,想要去解释宇宙的基本元素,德黎称其是水,阿那克西米尼称其是气,赫拉克利特称其是火。
当然很显然,他们的说法都是不恰当的。
华惠尔曾经分析过这原因,要探究自然界必然要依赖那些抽象概念,而古希腊学者都没有用到,即使有也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因为要确定这些概念的意义,没有逻辑学的帮助是不可能成功的。
(中间部分省略)而当时的学者,竟然想用今天我们用烂了的文字去解
释宇宙的玄妙。
但当时他们的精神,是毅然起来去解决古人所不知道的问题,探索大自然,不肯止于表面,和近代比起来,实在是无法比较其优劣。
大约世上评价某一时代的历史人物,褒贬都会不一,拿当时人类文化的表现与现在相比较,发现差距就产生不满。
如果假设自己也是古代的一人,用古人的心理来思考,不想到现在,这样平意探究问题,再加以批评,那么所说的话才不是错误的,稍微有思想的人,没有不是这样做的。
如果根据这样的说法,那么希腊学术的繁荣,应该是极力的赞扬而不是批评;其他时代也是这样。
世上有人嘲笑神话是迷信,批评古教是浅陋的,他们都是目光短浅之辈,真是让人觉得可怜。
凡是要评论古人的文章,评价它们的高低轻重,必须要拿别人与它相当的时代的文章,考虑它所能达到的再来比较,这样得出的结论才接近正确。
只是有人宣传今世的各种学说,都是古代沿袭下来的,一切新出现的学说,都是以前学说的再叙,那么持这种意见的人,与那些蔑视古代学说的人是一样的。
如果只从思想这一方面来说的话,也不是没有古代比现代要好的例子,但学说的构思验证,必然要与时代进步一同提高,古代所不知道的,也没有什么可惭愧的,也不需要隐讳。
以前英国人要在印度铺设水管,印度人反对,有人说自来水本是印度古代贤人发明的,年久失传,白人不过是窃取然后稍加改进罢了,自来水才能推行起来。
古老的国家笃信古代,每次都不惜以这样的说法自欺欺人。
中国哪些死死抱住“国粹”的人,这样说的最多,好像今天的文学艺术,都是数千年前早就有的。
我不知道他们的本意是什么,他们是想像印度那些人一样,姑且乱弄点学说好让新学传入,还是坚信古代学说(诚尸祝往时),认为它们是全能且不可超越的呢?即使这样,不这样说就听不进去的社会,也是有责任的。
希腊的学说凋零衰败,罗马的也逐渐衰落,但是阿拉伯人接续发展,他们从聂斯托利派和犹太人那里学习,翻译和注释的事业大为盛行;人们对各种新奇的东西搞得头晕目眩,错误的思想滋生,于是科学的观念被忽视,进而也就得不到进步。
大概是希腊罗马的科学在于探究
未知的事物,而阿拉伯的科学在于模仿以前有的东西。
所以用注解和阐述来代替实验,以评论代替融会贯通的研究,阅读的风气盛行起来,但是科学发现的事情则很少见,宇宙的现象,在当时是神秘不可测的。
人们注意的既然是这些东西,那所研究的也多是虚妄的东西,科学被隐去,而幻术却得到兴起,天文学没有得到流行,但占星学却取而代之,而所谓的点金学和接神学,也都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不过也有不能被低估的,就是当时的学者,实在并不是懒散而没有作为,精神松懈,因入退守;只是因为研究方向的错误,才没有得到有用的结果,但是他们所作出的努力,也的确有值得赞叹的地方。
就像当时回教刚刚创立,政事和学术相互促进,建都在科尔多瓦和巴格达的两个大帝国,东西对峙,竞相引导希腊罗马的学术成果到自己的国家来,又好读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的著作。
于是学校也到处都是,以此来教授文理、数学、哲学、化学以及医药等等。
化学方面,有酒精、硝酸、硫酸的发明,数学方面有代数、三角学的进步;又复设度测地,用摆来计时,星表的制作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但是学术的繁盛,几乎是世界的中心了。
基督教的子弟,多去西班牙的学校学习,学习阿拉伯的科学带到自己的国家去,使得基督教国家的学术也因此而为之一振;直到十一世纪,才逐渐衰微了下来。
赫胥黎作《十九世纪后叶科学进步志》,说,中世纪的学校,都以天文、几何、算数、音乐为高等教育的四个分科,学者如果有一个不知道,就不能称他受过适当的教育;现在反而却看不到这一点,真让我们感到羞耻。
这些言论,和中国谋新人士,大声呼吁兴办学校的学者的说法似乎相同,只不过他所特指的,理论科学就占了三项,非此之重有形应用科学而又其方术者,用来粉饰他们的说法。
当时的阿拉伯虽然是这样,但是基督教各国,对于科学却没什么发展。
而且他们不止是不发展科学,还要进一步的遏制他,他们说人的宝贵的不过是道德至上的义务和宗教之上的希望,如果人们要是致力于科学,那他们就是错误的使用了他们的才能。
拉克坦谛算是基督教有才
能的人,他也曾说,探究万物的原因,问大地的动静,探究月球表面的隆起和塌陷,研究星座的归属,考察天地的成分,焦心苦率于诸如此类问题的人,就像絮絮陈述未见过的国都,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贤者都是这样,那么可见一般民众的思想,科学之光,于是慢慢黯淡。
这种趋势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依照丁达尔的说法,以为当时罗马以及其他国家的首都,道德败坏,基督教适时而起,在平民中宣传福音,要是制度不严格,就不足以矫正风俗,因此宗徒遭受的迫害虽然很多,但是最终还是取得了胜利,只是思想受到了很久的禁锢,这种痕迹想要消失就很难,于是虽然是被视为精神食粮的《圣经》,也受到了科学的检验。
现象都是这样,又怎么能期待有什么进步呢?至于之后教会和各国政府之间的冲突,对于科学研究的妨碍,也是很大的。
由此观之,可以知到世间教育的各个科目,走的都是不适中的道路(每不即于中道),注重了这方面就忽视了那方面,一方面得到兴盛另一方面就会衰败,彼此间交替往来,没有停止。
就像希腊罗马的科学,以极盛出名,等到阿拉伯学者起来,则又想古代学习;各个基督教国家建立了严格的教义,作为道德的根本,可是知识如线一般不可断绝。
只因为世上事物反复,世事变迁,科学事业终于又振兴起来,蒸蒸日上。
所以说世界不是直线向前发展的,经常是走着螺旋一些的曲线,大大小小的波澜,起伏不定,进进退退,最终才到达岸边,这种说法才是正确的。
而且,这还不仅知识和道德的关系是这样的,科学与美术的关系也是这样的。
欧洲中世纪,绘画自有它的原则,等到科学进步,加上其他的原因,美术变得衰落,等到人们重新遵守绘画的原则,则已经接近近代了。
这种此消彼长,也没有什么利害之分,就像中世纪宗教暴起,压迫科学的发展,这事或许足以让人震惊了,但社会精神也从这件事得到了洗涤,获得的熏陶,也孕育出了好花。
两千年来,它的色彩越来越鲜明,或者成为路德,或者成为克林威尔,或者成为华盛顿,或者成为卡莱尔,后世回顾他们的事业,有谁会说他们不伟大呢?用这些成果,来补偿科学发展被抑制的损失,绰绰有余了。
因此,无论是宗教、科学、艺术、文学,都是人类发展所需要的,要确定哪一个更重要,到
现在也无法做到。
如果只是被那些利益所迷昏了眼睛,模仿那些肤浅的学术,那么按照历史事实的教训,就会违反本来的愿望而获得恶果,这是可以断言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入如果这种人能够长久,大约是文化史和政治史上都没有先例的事情。
到现在所说的,还只是中世纪黑暗的时代,如果要去找那一时代的明星,也有那么一两个可以说的。
比如十二世纪有马格纳斯,十三世纪有罗吉尔·培根(生于1212年,中国尝尝听说的哪个培根剩余十六世纪,和他是两个人),曾近著书论述失学的原因,提出恢复的办法,其中有很多名言,到现在都值得引述;然而它为世人所知,据现在才不过一百多年。
书中首先指出人类无知的原因有四:一、崇拜权威;二、因循旧习;三、固执偏见;四、狂妄自负。
近世华惠尔也谈论过这个问题,他根据当时的现象,把它归为四个原因,与罗吉尔·培根有些不同,他说的原因,一是观念不确定,二是经院学派的繁琐哲学,三是神秘主义,四是主观武断、凭热情而不凭理智,书中还举了许多例子来证明他的说法。
后来丁达尔出来,不赞同他说的第四个原因,说热情妨碍治学仅仅是指那些脑力弱的人,如果脑力强,热情反而是有助于治学的。
科学家到了老年,他们的发现也就不多了,这并不是智力衰退的原因,二是心中的热情逐渐衰退。
所以有人说,知识的事业应该与道德分开,这种说法是不正确的,如果真的脱离了道德力的鞭策,知识依靠知识,那么他所做的也就够可怜的了。
发现的原因,道德力也是其中的一项。
现今更进一步探究发现的更深刻的原因,就有比这个更重要的。
因为科学发现,尝尝受到超越科学的力量的影响,换句话来解释,也可以说是受到非科学的理想的感动,古今知名人士,大概都是这样的。
兰克说,是什么帮助人,是他获得最真实的知识呢?不是真理,也不是知识,是理想啊。
这是足以据为铁证的。
英国的赫胥黎,则说发现来源于灵感,和人的能力没有关系;这种灵感,可以称为真理的发现者。
有此灵感就算是中等才能的人也可以获得成功,没有这种灵感,即使是天纵奇才也终究无所成就。
这种说法是
很深刻且可听的。
菲涅尔以致力于数学研究尔出名,曾经写信给他的朋友说,名誉之心,早就已经没有了。
我现在做的事,不是为了名誉,而是为了自己的愉快罢了。
他是如此的恬淡。
而且科学发现的名誉够大了,可是华莱士将他的成绩贡献给了达尔文,本生把自己的辛勤劳动的成果交付给了基尔霍夫,他们都是这样的谦逊。
所以科学家,一定要恬淡,谦逊,有理想,有灵感,没有这一切却能把业绩留给后世,我还没有听过。
就算是其他的事业也应该是这样。
如果说,这样的说法都是虚假而不切实际的。
那么我要说,这也是近代实际利益增加的母体。
这里讲它的母体,也是它所诞生的儿子的缘故,也是用来安慰它的(这里没懂最后一句的意思)。
在以前黑暗时代,虽然有一两个想要恢复古希腊科学繁荣的伟人,但是最终都没有如他们所愿,直到十五、十六世纪,天边才开始出现了曙光。
只是衰落了太久,思想经受很大的荒废,即使想跟着古人的旧迹,一时间也办不到。
所以直到十七世纪中叶,人们才真正开始听到破晓的声音,回顾那时候,首先出现了哥白尼日心说,然后是开普勒的行星运动定律,此外有伽利略,他对于行星和力学有很多的发现,还善于引导别人从事这门科学。
之后还有斯蒂文的机械学,吉尔伯特的磁学,哈维的生理学。
法国、意大利等国的学校,解剖学也盛行起来;科学协会也开始建立,设在罗马的意大利科学院是当时科学研究聚集的地方。
科学研究事业的兴盛,足以让人惊叹了。
风气的趋势是这样,那自然会产生杰出的人才,所以英国出现了佛兰西斯·培根,法国出现了笛卡尔。
培根写的书,历叙从古以来科学的进步,以及怎样达到它的主要目的的途径,叫《新工具》。
虽然后来的结果,并不想书中所说那样,但是平心而论,决不可说他的成就不伟大。
只是书中所主张的,是遵循演绎法以推理而不强调用实验验证,后人因而觉得很惊讶。
现在来看培根所在的时代,学风和现在有很大的区别,人们得到一两点琐碎的事实,就视为一种大法则
的前因,培根想要矫正这种风气,则势必不得不斥责以前的夸大之风,而强调归纳推理。
所以他不重视演绎法,也是不得已的事。
何况他也并没有这样说,考察他的思想方法,也并没有偏废。
他所阐述的研究自然现象的两种方法:起初是由经验到定理,之后再由定理到新的经验。
所以他说,事物的成功,是依靠手呢,还是依靠脑呢?这不是单凭哪一方面就可以完成的,必须要有机械和其他因素的辅助,这样条件才算具备了。
所以事业成功人士,凭借自己的手,但是也依赖于自己的脑子。
看到这些言论,可以推知《新工具》的第二部分中必然有讨论演绎法,但是第二部分并没有发表出来。
所以说培根的学说没有完成,他所阐述的,仅仅是到系统的归纳法为止。
系统的运用归纳法,人们常常做不到,它的成就,也不能超过实践的经验。
就实践来探索真理,进而探究宇宙大法,学者都感到困难。
况且培根虽然不喜欢假设,但是今日假设法对现代科学有很大的贡献,使科学达到盛大的地步,很多是依靠假设而来的吧?但是培根的学说只重视一个方面,把它看做一种矫正社会风气的学术就好,也不要多责难他。
在他之后大约三十年,有笛卡尔生于法国,以数学著称,近代哲学的基础也赖以建立起来。
曾经独自宣传尊重“怀疑"的思潮,相信存在着真理,于是专心致志探究意识的基础,到数学中寻找自己的方法论。
他说,研究几何的人,能依靠至简的定理解决很多繁杂的定理。
我能领悟到人类所能认识的一切事物,也是靠着这个方法得到的。
如果不把谬论当真理,并且遵循应该遵循的道路,那么就不会有不能解决的事,不会有不能成功的事。
所以他的哲学完全是用的演绎法,推广起来运用,就用来驾驭科学,所谓由因到果,而不是有果到因,这是他在《哲学原理》一书中说的,也是笛卡尔方法论的基础、思想的核心。
至于他的方法,评论者也认为不完全,如果奉行不二,其弊端不异于只坚持培根的归纳推理之法,只是对于过于重视经验的人,可以起一点纠正的作用。
如果要避免片面性,则偏向培根的归纳推理固然
不对,但是只相信笛卡尔的演绎法也不能说是对的。
只有把两者结合起来,才可以得到真理,而科学有今日的成就,也是将两者结合的原因。
像伽利略、哈维、波义耳、牛顿,都是倾向归纳法不如培根,遵守演绎法不如笛卡尔,卓然独立,不偏倚一方来从事自己的事业。
培根活着的时候,他对于国民财富的增加,和科学实践的结果,怀着强烈的期望,过来一百年,科学越来越进步但是事情却不想他所期望的那样。
牛顿的发现是极为伟大的,笛卡尔对数学的研究也是极为精深,而世人从他们的成就所得到的,不过是思想的财富而已,国人的安详舒适,生活的享乐幸福,并没有从中得到什么。
此外像波义耳在化学和力学实验方面的贡献,帕斯卡和托里拆利在测量大气压力方面的创造,以及马尔皮基对生理学的研究,成绩都很大,但是工业还都是老样子,交通也没有得到改良,矿业也没有什么进步。
只有机械学方面已经开始出现极为粗糙的时钟而已。
到了十八世纪中叶,英法德意各国科学界人才辈出,化学、生物学、地质学的进步非常可观,但是如果要问这些进步给社会带来了哪些福利,那倒是不容易回答。
等到酝酿很久之后,实际的效益才开始出现,到了这个世纪末,其成效突然大为显著,所有工业的设备材料,植物的繁殖培育,动物的畜牧改良,都受到了科学的好处,所谓十九世纪的物质文明,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孕育。
这潮流汹涌澎拜,人们精神为之一振,国民的风气也因而为之一新。
只是那些杰出的科学家们,根本不关心这些,想前面所说的那样,他们唯一的目的仅仅是追求真理,扩展自己的思维,扫除学术界的荒芜,因此拿出他全部的身心力气,日复一日的探究大自然的规律。
那时的有名的科学家,没有一个不是这样的。
比如研究天文学的赫歇尔和拉普拉斯,研究光学的杨格和菲涅尔,研究力学的奥斯特,研究生物学的拉马克,研究植物学的德·康多尔,研究矿物学的拉尔纳,研究地质学的赫顿,研究机械学的瓦特,这些都是其中最有名的。
我们试着考察他们的目的,难道是为了追求实际的利益吗?然而,防火灯被制造出来,蒸汽机被制造出来,采矿技术得到兴盛。
但是社会的耳目,却单独对这些东西感到震惊,每日歌颂现在的结果,却对这些学者漠然不关心而晾在
一边。
因果倒置,莫过于此了吧。
想要寻求进步,就像把鞭子抽在马笼头上,怎么能达到所期望的呢?但如果说只有科学有利于生产事业,而生产事业对科学没有什么益处,人们都羡慕科学事业的荣誉,那又是不对的。
社会的事情繁多,就有了分工的必要,每个人不得不各有各的专业,相互帮助,共同前进。
所以说生产事业固然受到科学的利益有很多,但科学得到生产事业的帮助也不在少数。
假设现在置身于野人当中,不用说显微镜、天平了,就是酒和玻璃仪器都没有,那么科学家又能怎么样呢?恐怕只能运用自己的脑子想罢了。
只依靠脑子想,这就是古代雅典和亚历山大城的科学由盛转衰的原因。
许多事情都是利害相关的,这种说法是正确的啊。
所以震惊于其他国家的强大,栗然自危,每天把发展实业、振兴军队挂在口头的人,看起来好像是觉醒过来,但是实际上只是被自己眼前的事物弄得眼花缭乱,并没有理解的其中的真谛。
欧洲人到东方来,在引人注目的,固然没有超过前面所说的实业和军事,但是它们并不是根而只是其中的叶子罢了。
寻其根源,深不见底,零碎的学一点,又有什么用呢?说到这里,我并不是说必须要把科学当作第一要务,等到它取得成果后再开始振兵兴业,我只是相信事物进步是有顺序的,发展自有它的源头,担心举国上下都在追求那些枝叶的东西,却没有几个人去寻求其中的根本,那有根源的能源远流长,舍本逐末的仍免不了覆灭。
现今这个世界,与古代不同,尊重实利可以,模仿技术也可以,但是那种不肯随波逐流,能在横流中怡然不动,就像古代的贤人一样,能够在今日为将来播种良好的果实,把幸福的根源移到自己的国家来,也不得不向社会要求要有这种人,而且也应当是社会要求的。
丁铎尔不是说过吗:只是着眼于事物的外表,或者仅仅有政治感受而不了解其他事物的情况的,每次说到国家安危,完全取决于他的政治思想,但是最公平的历史,马上可以证明这样是不对的。
法国能够有今天,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吗?只不过是科学方面的成就,超过其他国家罢了。
1792
年,几乎整个欧洲闹腾的拿起武器攻打法国,那时联军在外,国内又发生内讧,武器库空虚,战士多战死,既不能用疲惫的士兵去抵挡精锐的敌军,有没有粮食救济守卫的士兵,将士抚剑望天,政治家流着眼泪悲叹着将要到来的结果,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等待天命。
而那时候出来振作他的国人是谁?震慑外敌的人又是谁?是科学家啊。
那时的科学家,没有不尽心尽力的,竭尽所能,看到士兵不足,就用新发明来补充,武器不足,就用新发明来补充,在防守的时候,只要知到有科学家在,那么就一定会胜利。
这还可以说丁铎尔自己是科学家,所以夸大科学的作用,那么就用阿戈尔的著作来作证,就更加明白这不是妄言。
书中所记,当时政府要征集九十万人,因为想要四方御敌,实在是非要这么多人。
但是人数不够,大家都很恐惧。
加上武器库长期是空的,战备不足,所以目前情况的紧急,非人力可以挽救的。
那时所需要的,首先是弹药,但是原料硝石,以往都是从印度得到的,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够了。
其次是枪炮,但法国产铜不多,必须要仰仗俄国、英国和印度来供给,到现在已经没有了。
第三是钢铁,但是平日也是从外国获得,制造的方法没有人知道。
于是采取最后的行动,召集全国的科学家来开会讨论,其中最重要最难得的的是火药。
政府代表都认为没有办法,叹息道,硝石在哪里呢?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学者蒙日就应声答道:有的。
到适当的地方,就像马厩土仓中,有无数硝石,是你想都想不到的。
他天赋高,又有知识,加上诚挚的爱国之心,于是自豪地环顾一下房间里的人,说,我能从这些泥土里提炼出硝石来。
不过三天,火药就制造出来了,于是把这种极为简单的方法在全国推广,老弱妇孺,都可以制造,没过多久整个法国就像一个大工厂一样。
此外有化学家,想办法分解钟铜,用来制作武器,而炼铁的新方法也产生于这个时候,所有铸造刀剑器械,无不可用国产的原料。
制革技术的完善,是制造军靴的牛皮也不缺了。
当时人们感到诧异的作为飞行器的气球和空气中的电报都有所改进,并且用于战争中,莫罗将军就乘气球去侦察敌方的阵地,了解情报,因而取得了很大的胜利。
丁铎尔因而评论说,法国在那时产生了两样东西——科学和爱国。
其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