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落后地区经济发展的后发劣势_后发优势与政府作用_曾国安

作者简介： 曾国安 ( !)’* & + ， 男， 湖北武汉人， 武汉大学经济学系教授， 武汉大学经济学系副主任， 经济学博士， 主要从事 政 府经济学和金融经济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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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经济学院学报 具有的后发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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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学家的注意。 虽然如此， 基于地区经济发展的不平 衡， 经济发达地区和经济落后地区总是存在的。 经济 发达地区在经济发展中既具有先发优势，也具有先 发劣势； 经济落后地区则既具有后发劣势， 也具有后 发优势。经济发达地区的先发优势是指经济发达地 区由于在经济发展中处于先发地位所致的特殊有利 条件，经济发达地区的先发劣势则是指经济落后地 区由于在经济发展中处于先发地位所致的特殊不利 条件；经济落后地区的后发劣势是指经济落后地区 由于在经济发展中处于落后地位所致的特殊不利条 件，经济落后地区的后发优势则是指经济落后地区 由于在经济发展中处于落后地位所致的特殊有利条 件。 经济落后地区的这种后发劣势与后发优势具有 哪些特征呢？笔者认为，其特征主要有以下几个方 面： 由于一个国 %( 后发劣势与后发优势的普遍性。 家不同地区之间的经济发展总是存在着不平衡，经 济落后地区总是存在的，随经济落后而产生的后发 劣势与后发优势总是存在。 不过， 虽然后发劣势与后 发优势具有普遍性，但本文立足于分析中国经济现 实中经济落后地区的后发劣势与后发优势问题。 !( 后发劣势与后发优势的客观性。无论是后发 劣势， 还是后发优势， 都是客观存在的， 因为后发劣 势与后发优势是与落后共生的。影响地区经济发展 的因素很多， 不同地区的历史条件、 文化背景、 面临 的周边环境、 地理条件、 中央政府的政策等许多因素 都会对地区经济发展产生影响，一个国家的不同地 区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保持平衡发展、达到同等的 发展水平是不可能的，因此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总 会有一些地区取得更快、 更高水平的发展， 在经济发 展过程中处于领先地位，而另一些地区经济发展过 程缓慢、 发展水平低， 处于落后地位。既然地区之间 经济发展出现不平衡无法避免，因此就必然会出现 （发达 ） （落后） 先进 地区与后进 地区， 也就必然会有 与经济发展进程的不一致相伴生的先发劣势、先发 优势与后发劣势、 后发优势， 经济发达地区所面临的 是先发劣势和先发优势，经济落后地区所面临的是 后发劣势和后发优势。 中国地域辽阔， 地区之间经济 （自治区） 发展的不平衡更严重， 也更复杂， 各省 的不 同地区之间经济发展也是不平衡的。不过从中国整 体来看， 经济发展水平以东部地区为最高， 中部地区 次之， 西部地区最落后。相对于东部地区， 中西部地 区属于落后地区。因此中西部地区基于其在经济发 展过程中所处的落后地位，既不可避免地面临着因 为后进所带来的后发劣势，也能够享有因为后进所
经济发达地区掌握着国内最先进的技术在技术上处于领先地位它们可以利用它们在先进技术的领先地位占领或者垄断产品市场同时因为存在着通过引进获得先进技术的可能性以及经济落后地区技术的落后会使经济落后地区不愿意进行自主的技术创新或者对自主技术创新缺乏自信对本地区科学技术的发展抱悲观情绪在技术方面容易形成对经济发达地区的长期依赖就会造成经济落后地区的技术创新能力无法得到提高无法超越经济发达地区这样经济落后地区在产业结构的选择竞争力的提高等方面都会受到限经济发达地区在技术方面的先发优势会使经济落后地区的技术选择受到经济发达地区的约束
景，从不同角度分析了经济落后地区在经济发展中面临的后发劣势与后发优势，接着分析了在克服或弱化经济落后 地区面临的后发劣势中政府应该发挥的作用，最后分析了在利用经济落后地区面临的后发优势中政府应该发挥的作 用。 关键词： 经济落后地区； 后发劣势； 后发优势； 政府； 作用 中图分类号：C$’!D E 文献标识码：F 文章编号： !$$) & $%*" ( #$$% + $* & $$!" & $" 探讨提供了理论基础，本文的分析也可以视为是一 般理论的应用。 不过， 国家之间的经济关系与一国地 区之间的经济关系是存在着多方面的差别的，将一 般理论机械地运用于地区之间经济发展后发优势与 后发劣势的研究是不可取的， 会产生误导， 得出错误 的结论，但是国家之间与一国不同的地区之间的后 发优势与后发劣势问题又存在着诸多共同之处。本 文所要做的是基于中国经济发展的现实对中国经济 落后地区的后发优势与后发劣势问题进行理论分 析，并基于经济落后地区的后发优势与后发劣势探 讨在中国经济落后地区经济发展的过程中政府所应 该发挥的作用。 一、经济落后地区经济发展的后发劣势与后发 优势的含义及其特征 后发劣势、 后发优势是与先发劣势、 先发优势相 对应的概念， 它们的出现源于发展的不平衡， 发展的 不平衡存在于人类社会的各个领域，因此后发优势 与后发劣势、先发劣势与先发优势自然也存在于包 括经济发展的人类社会的各个领域。经济学中后发 劣势与后发优势概念的出现源于经济发展的不平 衡。论及地区经济时的后发劣势与后发优势当然与 地区经济发展的不平衡相关。 没有发展的不平衡， 就 没有后发劣势与后发优势。鉴于地区之间发展不平 衡的绝对性， 后发劣势与后发优势就总是存在。 虽然 后发劣势与后发优势总是存在，但在地区经济发展 问题的讨论中，并没有作为一个专门的问题引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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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安， 郑美琴： 经济落后地区经济发展的后发劣势、 后发优势与政府作用 不利条件，但专门讨论经济落后地区经济发展后发 劣势的文献却鲜见。经济落后地区经济发展的后发 劣势不是单方面的， 在技术、 经济、 体制、 政策制定的 影响力、 精神等方面都存在着后发劣势。 !# 技术方面的后发劣势。技术方面的后发劣势 （! ） 相对于经济发达地区， 经济落后地 主要表现在： 区的技术发展水平低下。经济发达地区掌握着国内 最先进的技术， 在技术上处于领先地位， 它们可以利 用它们在先进技术的领先地位占领或者垄断产品市 场，同时因为存在着通过引进获得先进技术的可能 性以及经济落后地区技术的落后会使经济落后地区 不愿意进行自主的技术创新，或者对自主技术创新 缺乏自信， 对本地区科学技术的发展抱悲观情绪， 在 技术方面容易形成对经济发达地区的长期依赖，就 会 造 成 经 济 落后 地 区 的 技 术 创 新 能 力 无 法 得 到 提 高， 无法超越经济发达地区， 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样经济落后地区在产 业 结 构 的 选 择、 竞 争 力 的 提 高 等 方 面 都 会 受 到 限 （ $） 制。 经济发达地区在技术方面的先发优势会使经 济落后地区的技术选择受到经济发达地区的约束。 政府或行业协会的标准化措施以及标准的提高使经 济发达地区在其经济发展过程中处于先发优势，它 们在技术选择方面享有更大的自由，而落后地区在 技术方面的落后地位， 在技术选择上受到限制， 这会 限制经济落后地区现代工业部门以及其他现代产业 部门的发展， 也会损害经济落后地区的技术进步。 因 为以经济发达地区的技术为标准，经济落后地区面 临着技术供给、 人力资源供给、 资本供给的约束， 许 多产业部门的发展会因为达到经济发达地区的标准 的技术的缺乏， 或者人力资源的缺乏， 或者资本的缺 乏而减慢。经济发达地区对经济落后地区技术选择 的约束会限制经济落后地区的经济发展。 $# 经济方面的后发劣势。经济方面的后发劣势 （! ） 主要表现在： 生产率劣势。技术的后发劣势以及 产业结构、 产业组织、 企业规模等方面的劣势造成经 济落后地区低下的生产率水平，使其在市场占有和 （$） 市场拓展方面面临很大的困难。 物质资本积累方 面的劣势。经济越发达， 积累规模越大， 通过自身的 积累和来自国内经济落后地区和国外的资本，经济 发达地区物质资本积累达到了很大的规模，经济落 后地区与经济发达地区存在着很大的差距，经济落 后地区在物质资本积累方面的劣势决定了其在生产 （ % ） 人力资本积累方面的劣 能力方面的劣势地位。 势。这方面的劣势一方面是由经济落后地区在教育 方面的劣势地位所决定的，因为经济发达地区的政 府和居民可以在教育方面投入更多的经济资源，使 居民接受更多的和更高水平的教育，而落后地区的 教育投资则受到限制；其次是由经济落后地区优质 人力资源向经济发达地区的流出所决定的，经济落 后地区优质人力资源向经济发达地区的流动实际上 是经济落后地区的人力资本积累向经济发达地区的 转移，这种流动增强了经济发达地区的人力资本积 （ &） 累， 而削弱了经济落后地区的人力资本积累。 产 业结构劣势。经济落后地区的产业结构水平低于经 济发达地区，经济落后地区在产业结构的劣势不仅 使经济落后地区拓展产品市场遇到困难，而且在国 （’ ） 内市场竞争中处于弱势地位。 企业规模劣势。企 业是现代经济发展的产物，经济发达地区在经济发 展过程中产生了一批规模庞大的企业，而且经济发 达地区由于积聚了庞大的物质资本、金融资本和优 质的人力资本， 更容易发展大企业， 扩展企业规模。 经济发达地区的一些规模巨大的企业的产值甚至比 一些经济落后省区的总产值还高。经济发达的企业 可凭借其规模优势获得多方面经济利益；经济落后 地区在开始进行经济发展时所存在的一般都是小企 业，在市场上必然就是以小搏大，由于企业的规模 小，经济落后地区的企业在市场竞争中处于不利地 （ (） 位。 市场劣势。经济落后地区的市场劣势既表现 在市场占有率低、 市场开发经验缺乏， 也表现在市场 意识弱等方面， 一个地区的经济越落后， 其在市场方 （) ） 面的劣势就越大。 跨地区经营劣势。跨地区经营 能力与产业结构、 企业规模、 市场开发经验等都是密 切相关的，由于经济落后地区在产业结构、企业规 模、 市场开发经验等所处的劣势地位， 其在跨地区经 营方面也处于劣势地位。经济落后地区在跨地区经 营方面的劣势地位又会强化其在企业规模、 生产率、 （ *） 市场开发经验等方面的劣势。 在与经济发达地区 争夺优质人力资源方面处于劣势。由于经济发达地 区的经济发展水平高，居民收入水平会高于经济落 后地区 （一般来说这是经济落后地区优质人力资源 向经济发达地区流动的主要原因 ） ， 公共基础设施的 发展水平超过经济落后地区，居民的消费方式和消 费结构超前于经济落后地区，科学研究条件优于经 济落后地区，提供就业和施展个人才能的机会要多 于经济落后地区，这些对经济落后地区的居民有着 极大的诱惑力。结果会导致经济落后地区的优质人 力资源大量地流向经济发达地区，如果经济发达地 区还采取吸引经济落后地区优秀人才的政策，就会 使经济发达地区对经济落后地区的优质人力资源产 （ "） 生更大的拉力。 经济发达地区的高消费对经济落 后地区所产生的不良的示范效应。虽然消费要受到 收入的硬约束， 但由于消费所具有的模仿性、 向上攀 比性，会使得经济发达地区的高消费对经济落后地
实现经济发展是各个地区追求的主要目标。在 历史上， 中国各地区经济的发展就存在着不平衡， 在 最近一二十年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中，中国各地区 的经济发展都有了很大的发展，但地区经济发展的 不平衡仍然存在，而且地区之间的经济发展差距还 扩大了，历史上存在的地区之间经济发展的不平衡 的基本格局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变化。从中国经济 发展的整体情况来看，还处在现代经济发展的中级 阶段， 但有些地区已经实现了高度的经济发展， 有些 地区则还处在经济发展的起步阶段。鉴于中国各地 区巨大的人口规模， 加快经济落后地区的经济发展， 扼制地区经济发展差距的进一步扩大，并迅速缩小 地区之间经济发展的差距是十分必要的。经济落后 地区要加快本地区的经济发展，不仅要充分认识到 基于落后所可能具有的后发优势，也要充分认识到 基于落后所产生的后发劣势。关于后发优势与后发 劣势的讨论 （ 其中最主要的是关于后发优势问题的 讨论 ） 主要见于经济发展的理论研究中， 已有的讨论 文献集中于国家间的后发优势与后发劣势的讨论， 对于一国范围内地区间的后发优势与后发劣势的讨 论极少，对于后发优势与后发劣势的讨论也甚少渗 入到产业发展的研究领域中。笔者认为关于后发优 势与后发劣势的一般理论可以运用到对地区经济发 展以及产业发展问题的研究中。笔者曾专门就经济 落后地区在进行和推进现代经济发展过程中的后发 优势与后发劣势问题做过讨论，这些讨论为本文的 收稿日期：#$$% & $’ & #$
#( 后发劣势与后发优势的相对性。后发劣势与 后发优势不是绝对的， 它们是与落后共生的， 而落后 不是绝对的， 而是具有相对性， 这就意味着经济落后 地区的后发劣势与后发优势也具有相对性。这有两 重含义， 一方面没有先进地区， 就没有后进地区， 与 先进地区相比较，才有后进地区的后发劣势与后发 优势， 后发劣势与后发优势是先进地区所不具有的； 另一方面对于经济落后地区而言，其在经济发展过 程中由于经济发展进程的变化，其面临的后发劣势 与后发优势从程度上来看会发生变化，一个地区在 经济发展进程中经济发展水平越与发达地区接近， 后发劣势与后发优势的程度会越轻，如果经济发展 水平达到了发达地区的水平，后发劣势与后发优势 就不再存在。 &( 后发劣势的现实性与后发优势的潜在性。任 何经济落后地区都不可能规避后发劣势，后发劣势 是经济落后地区在进行经济发展的过程中所面临的 现实的约束条件。 从后发优势来看， 虽然后发优势也 是客观存在的，但并不是经济落后地区都可以无条 件获得的利益， 而只是潜在的可能的利益。 如果经济 落后地区能够为后发优势的利用创造条件，则可以 现实地获得后发优势。如果经济落后地区不能够为 后发优势的利用创造条件，则无法获得后发优势带 来的利益。 这一性质意味着对于经济落后地区而言， 要求得经济的更快的发展，一方面必须要弱化经济 落后地区所面临的后发劣势，另一方面必须创造条 件，以便充分利用经济落后地区所面临的后发优 势。 此外， 需要说明的是， 后发劣势只是经济落后地 区经济发展所面临的不利条件的一部分，后发优势 也只是经济落后地区经济发展所面临的有利条件的 一部分。经济落后地区在经济发展过程中除了要面 临后发劣势，还要面对后发劣势以外的其他种种不 利条件。 所以， 经济落后地区顺利推进经济发展不仅 需要克服后发劣势，还要努力克服后发劣势以外的 其他种种不利条件。 同样， 也不能将后发优势与经济 落后地区经济发展所面临的其他有利条件等同起 来， 在经济落后地区经济发展过程中， 除了后发优势 之外， 还可能会拥有一些其他的有利条件， 但这些与 落后本身无关， 不属于后发优势。因此， 经济落后地 区要加快本国的经济发展，一方面要充分利用后发 优势，另一方面也要充分利用后发优势以外的其他 各种有利条件。 二、 经济落后地区的后发劣势 有很多文献讨论经济落后地区经济发展面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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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落后地区经济发展的后发劣势、 后发优势与政府作用
曾国安 !， 郑美琴 #
（!A 武汉大学 经济学系， 湖北 武汉 *%$$"# ；#A 湖南理工大学 政法系， 湖南 岳阳 *!*$$’ ） 摘 要：本文首先界定了经济落后地区经济发展中后发劣势和后发优势的含义，然后以中国经济发展为现实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