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涧于日记》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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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 涧 于 日 记 随 笔
祁 龙 威
（ 州 大 学 社 会 发 展 学 院 ，江 苏 扬 州 ２ ５ ０ ） 扬 ２０ ２
中 图分 类 号 ： ２ ６ ６ ５ 文 献标 识 码 ： 文 章 编 号 ：１０ —７ ３ （０ ００ —０ ８ —０ Ｋ ０ ． ；Ｋ ２２ Ａ ０ ７ ０ ０ ２ １） ５ ０ ２ ３
建白， 朝廷倚 之为 重 ” 。这 段 后 人 所追 记 之 词 ， 可 从《 于 日记 》 到证实 。如光绪 四年 十二月 十二 涧 得
实 ，“ 旨正 法” 特 。对 此 ，张佩 纶大 唱赞 歌 ： “ 大
哉圣 人 ！杀一 贪 吏 ，足 以儆效 百 僚 。 ”是 年 十一 月初 二 日记 ：晤黄体 芳 ，“ 知其 于前 月八 日召对 ， 圣人 求谏 綦切 ，臣下何 以上副 耶 ！ ” 然 而建立 在封 建专制 政权基 础上 的所谓 “ 主
圣 臣直 ” 的 “ 好景 ”不 长 ，所谓 “ 同光 中兴”正
日深夜 ， 张佩 纶 密疏 反 对 高 官 子弟 不 依 规章 被 保
荐一 事 ， 震惊 了朝野 。原文 云 ：密 缮疏 怀之 ” “ “ ，二 更后 驱 车 人 朝 ， 大 臣 子 弟 不 宜 破 格 保 荐 ” 论 。翌
日—— 十三 日， 军机 处 即 颁 “ 谕 ” 肯 定 佩 纶 “ 上 ， 敢
在走 向 它 的 反 面 。据 王 照 口述 ，王 树 楠 笔 录 的 《 德宗遗 事 》云 ：“ 前此 两太后垂 帘 ，万机 实决 于 廷 臣协 议 ，不敢违 法 。如德州 知州 赵新捆 送安德 海 于省 城 ，丁 宝 桢 杀 安 德 海 ，旋 保 荐 赵 新 升 道
言” 上谕： 。“ 翰林 院侍 讲 张佩纶 奏 ： 臣子弟 不宜 大 破格 保荐 一折 。据 称 四川候 补道 宝 森 ， 大学 士 系
年 ，其 中有 多处 断层 ，特别是 缺失 光绪 十年 中法 战时佩 纶 在 福 建 督 师 败 奔 等 重 要 实 录 ，极 为可 惜 。然 而是 书反 映晚清 朝章 国故 、世道人 心 ，仍
富有史 料价值 。
一
之裨 益 良多 也” 。连 翁 同稣 也 在 日记 里 赞 叹 ：十
五 日，“ 张侍讲 原折 ，甚切 实 ，真讲 官也 ！ 据 见 ” 《 于 日记 》载 ，光 绪 五年 闰月 十八 日晨 ，有 人 涧 投书 张宅说 ： “ 直 声震 天 下 ，九 重褒 美 。海 内 公
出身 ， 由提调 坐 办 ， 不 而京 察 列入 一 等 ， 为奔 竞 恐 夤缘 口实 等语 。所 陈绝 无 瞻顾 ， 尚属敢言 ” 云云 。 由于最 高执 政者对 之表示 赞 赏 ，于 是朝 臣交
口称 誉 。 《 于 Ｅ记 》又 云 ：十 五 日， “ 达 邀 涧 ｔ 孝
饭 ，以予疏 太辣 ，亦颇 称其胆 。 ”孝 达 ，张之 洞 。 时任 军机 大 臣的王文韶 在 自己十 三 １ 日记里 写 ３的 道 ：佩纶此 折 “ 风骨 峻增 ，可谓 朝 阳鸣凤 ，无 形
倾 心 ” 。 于是 张佩 纶一 时飘 飘然 起来 ，对这 种短 暂而
、
“ 海浮 沉” 的缩影 宦
光 绪初 年 ， 佩纶 以翰 林 院讲 官 ， 敢于上 疏直 言 政令得 失 ， 正适 应深 宫“ 垂帘 听政 ” 的皇太 后“ 饬 整
朝纲 ” 的需要 ， 于是 声名 极盛 。冯 煦《 蒿庵 随笔 》 卷
《 涧于 日记 》 清季 张 佩 纶 著 。原 由丰润 涧 于 ， 草堂石 印 ， 四册 。１ ６ 年 台湾 学生 书 局据 清官 凡 ９６ 藏本 ， 印人 吴相湘 教授 主编 的《 国史学 丛书 》 影 中 。 佩 纶另 著 文 、 、 诗 奏议 、 书牍 ， 称 《 于 集 》 续 合 涧 。《 修 四库 全书 》 据涧 于草堂 木刻本 影 印 。 《 涧于 日记 》始 于 光 绪 四 年 ，迄 光 绪 二 十一
脆弱 的 “ 治清 明” 政 ，不禁 连 声 喝彩 。是年 二 月
十一 日记 ：山西大旱 ，吉州 知州 段鼎耀 冒销 赈银
２ 云 ： 绪 之初 ， 体 芳 、 金 寿 、 宝 琛 、 有 光 黄 何 陈 张佩
４０ ０两 ，经 国子 司汪 呜銮 奏 参 ，巡 抚 等查 办 属 ０
纶等 ，并 在 讲 幄 ， “ 国是 之 利病 ， 材 之 良窳 ， 有 人 数
得 从肃顺 等八 “ 命大 臣” 之手夺 权 。但 随着奕 顾
诉柄政 日久 ，与 慈禧之 间 的暗斗 便不 断加深 。光
秘 的 “ 河 密 札” 热 ，其 受 书 人 即朱 学 勤 ，官 至大
等到甲申中法战起奕诉政府所委任的滇桂他目击淮军内部文恬武嬉毫无抗御外敌的准前线将帅畏敌败绩大受舆论指摘于是慈禧太备而日本对朝鲜和中国虎视眈眈祸将不测
２１ ０ ０年 ９月 第 １ 卷第 ５ ４ 期
Hale Waihona Puke 扬 州 大学 学报 （ 文 社 会 科 学 版 ） 人
Ｊ ｕ ａ ｏ ａ ｇ ｈ ｕ Ｕｎｖ ｒ ｉ Ｈｕ ｎｔ ｓ＆ Ｓ ｃ ｌ ｃ ｎ ｅ ） ｏ ｒ ｌ ｆＹ ｎ ｚ ｏ ｉｅ ｓ ｙ（ ｍａ ｉ ｅ ｎ ｔ ｉ ｏ ｉ ｉ ｃ ｓ ａＳｅ
宝 望之弟 ， 特膺保 荐 ， 以虚誉邀 恩 。刑部 郎 中翁 恐
曾桂 ， 系都 察 院左都御 史翁 同稣 之兄 子 ， 并非 正途
收 稿 日期 ：２ １ ０ ０—０ —１ ６ ５
员 ，宫 中不 能为梗 。 自慈安太 后无疾 暴崩 ，而垂
作者简介：祁龙威 （９ ２ ，男 ，江苏常熟人 ，扬州大学社会发展 学院教授 （ １ ２ 一） 已退休 ） ，主要从事中国近代 史和考据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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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始变 为 专 制 ，万 事 皆隳 于 冥 冥 之 中。 ”先 是 ，
当咸 同之交 ，慈禧 太后 赖与 恭亲 王奕 诉结盟 ，才
鸿章之女缔姻 。学勤字修伯 ，英法联军入侵北京
时 ，任军 机处 章京 ，佐奕 诉 留守京 师 ，处理 内政 外 交 ，深 受信 用 ，成 为一 时灼 手可 热 的人物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