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梦｜行阅山鹰之国阿尔巴尼亚

国之梦｜行阅山鹰之国阿尔巴尼亚
经历过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中国人不会忘记“欧洲社会主义的一盏明灯”这个称谓，不会忘记《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北京—地拉那》那些歌曲，不会忘记《海岸风雷》《地下游击队》《广阔的地平线》《第八个是铜像》等影片。

它们都是那个时代阿尔巴尼亚与中国非同寻常的友好关系的重要载体。

正因如此，我对阿尔巴尼亚有一种特别的情结，近些年多次前往，到过其南北西东的许多地方。

阿尔巴尼亚的确值得行走阅读，它有许多独特的自然景观、历史文化和现代故事。

【国之梦】
阿尔巴尼亚人历经坎坷终在1912年建立国家，在强大的欧洲国家包围中，“大阿尔巴尼亚”梦想正越来越远。

回首国家和民族的历史，不仅看到阿尔巴尼亚的伤痕，也能看到民族英雄斯坎德培砥锋挺锷的豪情。

阿尔巴尼亚位于欧洲东南部的巴尔干半岛,濒临亚得里亚海与意大利隔海相望，东北、北和西北连着塞尔维亚和黑山，东与马其顿接壤，南和东南与希腊为邻。

阿尔巴尼亚人的祖先是巴尔干地区的土著居民，叫伊利里亚人，公元前1000年左右定居在古希腊北部，并创造出富有特色的伊利里亚文化。

公元8世纪以后，伊利里亚这个名字才逐渐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个部族阿尔本（Album）的名字。

ALB意为山，因此阿尔巴尼亚被称为山国或山鹰之国，阿尔巴尼亚人也有山民之称。

“大阿尔巴尼亚”主张1878年在普里兹伦首次提出。

今天的普里兹伦，依稀可见往昔都城的风采。

一条不宽的小河将城市分成两部分，河上古石桥建于14世纪。

摄影：孔寒冰
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阿尔巴尼亚人也曾建立过公国。

比如，在14世纪中期以后阿尔巴尼亚逐渐形成了三个比较大的公国，一个是以都拉斯（Durrës）为中心的中部公国，另一个是以斯库台（Shkodër）为中心的北部公国，还有一个以阿尔塔（Alta）为中心的南部公国。

但总的说来，阿尔巴尼亚人更多时候是处于大国或异族的统治和压迫之下。

虽然遭遇如此之多的侵略、奴役和压迫，阿尔巴尼亚人仍然保持了自己的民族身份。

然而，命运并不能自己把握，阿尔巴尼亚人在争取建立独立国家的同时，自身也被“碎片化”了。

1912年，第一次巴尔干战争期间，阿尔巴尼亚成为保加利亚、希腊、塞尔维亚、黑山等国同奥斯曼土耳其交战的主要战场。

瓜分的危险迫在眉睫，阿尔巴尼亚民族主义者要求独立建国。

俄国、法国、英国、意大利、德国和奥地利六国外长在伦敦召开会议，虽然承认了阿尔巴尼亚在形式上建立独立国家，但实际控制权必须掌握在六国手中。

更为主要的，独立后的阿尔巴尼亚领土和人口都不及阿尔巴尼亚人所希望的一半，许多阿尔巴尼亚人被留在相邻的国家里。

普里兹伦同盟博物馆是重要的景点之一，博物馆纪念牌上“1878”的年份格外醒目。

摄影：孔寒冰
建立一个巴尔干半岛上所有阿尔巴尼亚人的“大阿尔巴尼亚”依然是个艰难的梦想。

“大阿尔巴尼亚”的主张1878年诞生于科索沃的普里兹伦（Prizren）。

普里兹伦位于科索沃南部，离阿尔巴尼亚和马其顿比较近，是科索沃的第二大城市。

普里兹伦是一座饱经沧桑的古城，始建于古罗马时代。

在历史的长河中，普里兹伦先后受制于保加利亚王国、拜占庭帝国、塞尔维亚王国。

14世纪中叶，它曾是塞尔维亚政治和宗教中心，有“塞尔维亚的拜占庭”之称。

1389年科索沃战役之后，普里兹伦开始受土耳其的统治，逐渐成为奥斯曼帝国的重镇。

从这时起，信奉东正教的塞尔维亚人越来越少，而皈依了伊斯兰教的阿尔巴尼亚移民越来越多。

到19世纪中叶，普里兹伦的阿尔巴尼亚人比例超过70%，成为巴尔干半岛上阿尔巴尼亚人的政治、文化和地理中心。

恩维尔·霍查执政阿尔巴尼亚长达41年，对阿尔巴尼亚影响深远。

图为霍查和人民在一起的绘画作品。

今天的普里兹伦，依稀可见往昔都城的风采。

一条不宽的小河将普里兹伦分成两部分，河上有一座14世纪修建的古石桥。

河的一侧看上去非常繁华，一家挨一家的小商铺，河边和路旁几乎全都是咖啡馆，一座高大但门可罗雀的东正教堂与一座高大但人头攒动的清真寺是当下信仰的呈现。

清真寺背后的山上还有一座古城遗址，这些都隐隐约约地告诉人们普里兹伦与塞阿两族的历史渊源。

在古城堡下的河对岸，有一片低矮的建筑群，白墙红顶黑门窗，最高的也不过两层。

这就是被称为阿尔巴尼亚人的“革命圣地”——普里兹伦同盟博物馆，是城市重要的景点之一。

被奥斯曼占领之后，阿尔巴尼亚人的反抗斗争一直没有停止过，其中最有名的是斯坎德培（Skënderbeu）领导的武装起义，从1443年起兵反抗到1501年被奥斯曼重新征服，直到1912年建国这期间再无大规模的反抗斗争。

斯坎德培广场周边有政府大楼、歌剧院、博物馆、银行等很多重
要建筑。

这里也是举行重要活动集会的地方，广场南部的斯坎德培骑马雕像是城市标志。

1878年俄土战争之后，大国出于自己的私利，无视阿尔巴尼亚人的存在，如把信仰伊斯兰教的阿尔巴尼亚人说成是土耳其人，把信仰东正教的阿尔巴尼亚人说成是希腊人。

更为严重的是，阿尔巴尼亚人居住的地方面临着被瓜分的危险。

在这种情况下，阿尔巴尼亚的爱国者试图将所有阿尔巴尼亚人联合起来反抗外来侵略。

于是，在1878年6月柏林会议召开前夕，来自各地的阿尔巴尼亚人代表齐聚普里兹伦——“普里兹伦同盟”就此成立。

同年11月，普里兹伦同盟在一份纲领中提出，未来阿尔巴尼亚国家的领土应当包括雅尼纳（阿尔巴尼亚南部和伊庇鲁斯）、斯库台（阿尔巴尼亚中部和北部）、科索沃（科索沃和梅托希亚以及塞尔维亚南部和马其顿的大部分），这就是“大阿尔巴尼亚”构想。

然而，1912年六国的伦敦会议彻底粉碎了“大阿尔巴尼亚”之梦。

时至今日，阿尔巴尼亚人仍是巴尔干半岛上的“跨界民族”，分布在阿尔巴尼亚、科索沃、马其顿、希腊、克罗地亚、黑山等地。

建立一个所有阿尔巴尼亚人的国家仍然遥不可及。

（未完待续）
斯坎德培是阿尔巴尼亚无可争议的民族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