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文心雕龙》的道器观

画■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2018.05
浅论《文心雕龙》的道器观
内容摘要：《文心雕龙》是一部体大思精的文论著作，但却并不局限于论文叙笔，而是以中国传统文化为依 托，将传统的道器观熔铸于文章之中，形而上的道和形而下的器是一种灌注的脉络，深深根植于文章，笔者认为 这是一种无限回归的“道”的文化，是一种文学与哲学的高度结合，是文论到文化的根本溯源。

阐述其和谐统一 的道器观有利于维护我们的传统文化，有利于自身文化立足于世界之林。

关键词：《文心龙》道器观文化形而上
《周易•系辞上》：“形而上者 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道是 无形的，也是无可名状的；器用之 物是有形的，因此称为形而下。

自清代学者章学诚在《文史通义•诗 话》篇中指出：“《文心》体大而虑 周。

”此语可以说是定评。

大到结 构布局纲目篇章，具体到论述行 文的思理逻辑，我们都可以感受 到刘勰的深思熟虑。

从文之枢纽 “本乎道，师乎圣，体乎经，酌乎 ，”论到论文 ；的文体论可谓用心为文，论和批评论也不乏真知灼见，更重 要的是刘勰将 论体系 感中代文论的文 深，代文 体系
的支撑，也使其立论更加充 文 自，行文 自有。

中文 的出是 器 的论，者在 将刘勰的器系 之，结
代文体系中的道器述刘勰 文论的重 义。

《原道》开篇：
文之为 大，与并
生者 ，圆体
分；日月叠壁，以垂丽天之象；山
，以之形 道之
文。

观 ，章，高
，。

之，
，是 。

为之
秀，实天地之心。

心生而言立，言
立而文 自之道 。

从这段可以看出刘勰是从
文的，文
学 说的文是 ，是
象，也可以说是形而下的。

但
篇是文章的 刘勰
为 也是 重 的，
之 因为 为 物之 ，
之心 心 ，语 也
确立，文章当然也跟着鲜明。

可以
说 是 的，大
的论体系的
根基。

细究起来，这种由言、意、象
构筑的形下升华至形上的
在中国传统文中已屡见
在《周易•系辞上》中如此言道：
不不
意。

”然则圣人之意其不可见乎？
立以以
以其 而
之以 利之 之以 。

，其 之 而
立其中 ，无以
，不，
矣。

是故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
者 之器，化而 之 之 ，而
行之谓之道，举而措之天下之民
之。

从 可以 出
的，将 、、、通
之 的乾坤是指天地，乾坤成
列，而自然之道也运行其中。

我们
知中国古代文学的传统往往是
由宏观到微观，由群体到个体，由
形而上到形而下。

这种观照视野
和阐释模式也产生了深远影响，
魏晋本就是玄的时代，一个
善清的时代会错 ：
的阐释承载。

因此在整个文化
体系中不难看出刘勰也置于其
中，只 刘勰是从形而上的
开始立论而已。

刘勰论文之始由宇宙天地之
道谈起，一气灌注到为“三才
”
之一的人类的性灵与文言，而以 “天地之心3人心文心）为焦点。

这也正是刘勰相合道器观的体 现。

立足于形而下的心、物、言并 非作者的真意，刘勰在《序志》篇 中讲到：
夫“文心”者，言为文之用心 也。

昔涓子《琴心》，王孙《巧心》， 心哉美矣，故用之焉。

古来文章， 以雕縟成体，岜取驺奭之雕龙也。

夫宇宙绵邈，黎献纷杂，拔萃出 类，智术而已。

岁月飘忽，性灵不 居，腾声飞实，制作而已。

生也有涯，无涯惟智。

逐物实 难，凭性良易。

傲岸泉石，咀嚼文 义。

文果载心，佘心有寄。

有尽的人生尚不可为外物所 局限，但文章承载的心意却是通 向道的途径，语言文章是根源，也 是家园，它将带领我们通向不可 描述的道。

可以说是不可为而为 之，不可言而言之，为人 越有形的器 与道合一，这 道我将
为
、
，
是至善至真至美的。

可见刘勰以 道之至高无上为归依，以性灵智 术为内蕴，鑒照宇宙大地、日月山 ，而为美轮美的文章。

由此 我 可以 到作者的 作
理念和心态：首先是对宇宙自然
之道和儒家
、
人之道的
归，二是以语言承载人心，可以于
并坚信不疑。

这再次
印证刘勰相合为一的道器观。

而 这也正是 人的
文 心。

道家 是以 之道 文学本体，.无言之美”的 。

这 性
可以
到。

《
》一中多次提到道，道
是一 观 的 ， 但却不局限 为形而上的概念，老子五千言显
是在
道，
体 与人生
&学教育2Q 18Q 5
生关联。

这时形而上的道已经不 是一 的
，
它向下
实到经验界时，才对人产生重大
的意 。

的道 为道 。

体 述下
的
道：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
吾
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 曰大。

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 大。

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 然。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
成之。

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

的道与刘勰的道都指向
形而上的意义，但并不是虚的，
言
与人生相连，更 多的是一 光，同其尘”，是
人与道的合一， 也是道与器
的合一。

《文心雕龙•原道》所谓“文之 为
的 与
所说的 天
之
相近相通。

在《天
道》中说到：
吾师乎！吾师乎！泽及万世而 不为仁，长于上古而不为寿，覆载 天地刻彫众形而不为巧(1)，此之 天 。

故
天 者， 生也
天行(2)，其死也物化(3)。

静而与阴 同德(4)，动而与阳同波(5)。

’故知 天乐者，无天怨，无人非，无物累， 无。

故
也天，
也
地，一心定而王天下(6);其鬼不 祟，其魂不疲，一心定而万物服。

’ 言以虚静推于天地，通于万物，此 之谓天乐。

天乐者，圣人之心，以 天 也。

洋洋洒洒，在这里就是
推崇以虚静达到天人合一的 界，虚空宁静与天地，通达与万 物，
而达到天乐的境界。

接
着，他还借用舜的口吻，说到：
天德而土宁， 而四时
行，若昼夜之有经，云行而雨施
矣。

可见在庄子心目中，云行雨 施，四时代序，天地自然一气流 行，生生不息，循环往复，是和谐、
的。

这里的描述与《原道》篇 同一思致，与《易》所表的 秦哲学如出一辙，表着整个农
耕文明
中国人的
观然观。

对道的看法相同，那么由道 联系到人生，由形而上又是如何 贯彻到形而下的呢？《原道》篇如 是说：
自
， ，
典，素王述训，莫不原道心以敷
章， 而
，取 《 》《 》， ，
天文以， 文以成化；然后能经纬区
宇， ，
，
义。

故
以 文，
文而
明道，旁通而无滞，日用而不匮。

《易》：“鼓天下之者存乎辞。

” 辞之所以能鼓天下者，乃道之文 也。

这段话与《易经•系辞上》同 出一源，这是一根源“道”至 “文”的思维模式，不难看出刘勰 受其的影响。

笔者再引用庄子《天 道》篇中的一段话：
世之所贵道者书也，书不过 语，语有贵也。

语之所贵者意也， 意有所随。

意之所随者，不可言传 也，而世因贵言传书。

世虽贵之， 我犹不足也，为
也。

故视而可见者，形与色也；听而可 闻者，名与声也。

悲夫，世人以形 色名声为足以得彼之情！夫形色 名声果不足以得彼之情，则知者 不言，言者不知，而世岜识之哉？
有人
，
明显的是不推语言的，也
•
圃圍
不推崇形和名的。

而且《庄子•外 物》:“筌者所以在鱼，得鱼而忘筌! 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言者 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

”但何以 庄子会著述两万言而传世呢？并 且也说过：
以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 崖之辞，时恣纵而不傥，不奇见之 也。

以天下为沈浊，不可与庄语。

以卮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 言为广。

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 敖倪于万物。

仔细揣摩，“得意忘言”与著 书并不矛盾，并且可以看出庄子 对语言的重视，认为语言是通向 道的途径。

人类需要超越形而下 的器，就应该立足于语言。

因为庄 子其实也践行着对语言、圣人和 经典的肯定。

只是更加让人们认 识到道的根源性，不要流连于外 在的形名，而忘乎与天地精神相 与为一的至上境界。

f；
的推崇语言，《易•传》中提到3古者 下也，于 ，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 ，物，于是 ，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

”
语 和语言，同时也赋予了经典以神圣意 义，是儒家语言观的体现。

认为 “为天地立志，为生民立道、为去 圣 ，为万世开太平。

”家 还有所谓的三不朽，即“立功、立 德、立言”，将文章视为经国之大 业、世。

认为人生是有限的，但 ，
世 语言
的位置，与道家实则是一致的，因为 并 在语言上，而是 其上 地万物和道。

就 此而言，儒家和道家的语言观相 相 ，并 其 通 ，也了共同的文化心理和生命情感。

通过对《文心雕龙》的道器论
述，我们可以联系到整个中国古
代 传统。

《原道》篇为总
论的第一篇，就已然给我们呈现
了一个道兼容的土
壤，而《序志》篇也 承接道文
的行思维贯彻一气，笔者感
受到“反者道动”的无限归依，
道器相合的 终 在
全书体系和字里行间。

如刘勰在《夸饰》中言3夫形
而上者 道，形而下者
器。

”《〕雕龙》范畴研究往往注
意梳由道器的脉络，忽视
求索器 的道可。

道 ，
即形而上性。

这里的形而上，是中
式的形而上，刘勰在《原道》
标举、地、人三才，《采》把
人文又分为形文、声、，都
是在探讨大道和人文之间的对应
关，从而折射出刘勰游走于大
与道之间的时的汇通精神。

应该说，文论范畴的非器研究
是回归道的一，是很
精彩、很弘深的一回归。

《日序》
言时运交移，质文代变，今
理，如可言乎！”十六字里本身就
弥着对质关深的整合。

看《》篇对“体”的
解。

我们已经 把“体”器化为
2典、、精 、
附、、丽、新奇、轻靡，并分
析两两之间的关系，却很少悟出
“体”既是 的代称，更是形而
上的观念。

刘勰言：3，会
通合数，得其 ，相。

”
这里的“体”是器 的”
和道 的”的合，而“原
道”、“宗经”、“征圣”的精神就潜
在这合一中。

如3”、“情
采”、“隐秀”、“体势”等范畴也是
于器化与道的通变，：
同咀嚼无涯的文心之味。

在道化
，我才会 者 深
沉的历史意识与文学、意识
共汇的界。

总而言 ，《雕龙》 是一
的，深于
代 |语言 。

刘
勰 《》'过程，至终
有着一 实感，圆满、自
|从容| 和 。

刘勰
述《》一 3
心，”的时候，那种生命
有寄，生命情感与思想有寄的圆
感，| | 实|
与 的感是溢于言表的。

一 我，为
经 | 传承和感受 代以
来的 、会 、心
变和 的，仍然
在 的，重
的与重的学人
的深切感。

在 上我们
重 ，，无
刘勰 得传统意 上 于
整个 和 的t。

也，我们新的 重
心和基础，整合、创造新的文化根
基和文化体系，建立我们自己的
，需要许多年，，也
正是我 代人的使。

必
参考文献
[1] 周振甫.文心雕龙今译[M].北京：中
华书局，1986.12.
[2] 中国诗学研究.第八辑《文心雕龙》
研究专辑[M].合肥：安徽大学出版社，
2011.2
[3] 陈鼓应.老子注译及评介[M].北京：
中华书局，1984.5.
[4] 郭象、成玄英.庄子注疏[M].北京：
中华书局，2011.1.
(作者介绍：尹辉，湘潭大学文学与新
闻学院中国古代文学专业2015级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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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