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老名册上的叶挺警卫员刘海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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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老名册上的叶挺警卫员刘海元
前不久,笔者在翻阅武夷山市革命“五老”名册时,发现刘海元于1941年1月“皖南事变”最激烈的时刻,正担任新四军叶挺军长的警卫员。
最近,笔者根据这条特殊的历史记录,走访了刘海元长子刘金生。
刘金生的父亲刘海元,武夷山市岚谷乡岭阳村人,1936年18岁的他参加了闽北红军,在岚谷一带打游击。
1937年10月,闽北红军奉命下山,这支队伍开到江西铅山县石塘镇整编为新四军第三支队第五团,刘海元被编到五团二营一排三班当战士。
1938年2月,刘金生的父亲刘海元跟随由闽北红军改编的第三支队五团从石塘奔赴皖南抗日前线,参加过著名的“五次保卫繁昌”大战后,在新四军部队加入中国共产党。
1941年1月,国民党顽固派发动“皖南事变”,战事紧急关头,叶挺军长身边急需增配一位贴身警卫员。
刘海元是一位身强力壮,机警灵活,军事素质好的老兵,被挑选调到军部当叶挺军长贴身警卫员,他身挎两支短枪,负责军长的安全。
这时正是新四军军部和叶挺军长被困在石井坑,新四军处于最危急的关键时刻。
刘海元生前亲身经历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刘海元长子刘金生说,他父亲生前在叶挺军长身边当警卫员那段生死抉择的经历记得特别深刻,每逢过年过节酒过
三巡时,都要真切地讲一回那段难忘的历史教育后代。
他父亲讲了几十年,他们子女听了几十年。
所以也记得特别深刻。
那是1941年1月4日的黄昏,新四军9千余人,奉命相继离开驻地,踏上北移的征途。
从4日至9日,新四军北移部队一直处在被国民党顽军前追后堵的包围之中,全军部队向外突围已无机会。
1月10日拂晓,新四军军部退守石井坑。
叶挺军长决定暂守石井坑,并作出三点指示:一、命令由闽北红军改编的五团占领石井坑周围的有利地势,构筑工事坚守,以防止国民党顽军进攻,掩护部队休整。
二、命令各单位就地收容失散人员,整理队伍。
三、命令后勤部门想方设法,向当地群众多买粮食、猪肉和鸡鸭,改善部队的生活,恢复体力,以利再战。
可是,石井坑只有20多户群众,后勤部门收购不到很多粮食和猪肉。
叶挺军长就下令将他心爱的战马杀掉,煮熟分给干部战士吃。
在叶挺军长带动下,其他首长的战马也送到后勤部门宰掉。
因部队人多,一人虽吃不上几块,但体现了叶挺军长和各位首长的爱兵精神。
10日这一天,叶挺军长整天忙指挥作战,一点东西也没吃。
晚上,后勤人员送来一个米饭袋,里面装有不到两碗米饭。
叶挺军长接过饭袋,只吃了两口就停下不吃了,把饭袋交给他身边的刘海元,要刘海元把米饭吃掉。
军长的关怀,刘海元万分感动。
但刘海元哪里舍得吃,又送到叶挺军长身
边,请求军长把饭吃了,但军长坚持不肯吃,最后每人分吃了几口,才把这袋饭吃了。
他父亲每当故事讲到这里,都要把话停住,然后提高嗓门说,在如此困难危急的时刻,叶挺军长依然如此关怀身边的战士,体现了铁的新四军的军魂。
时过一天,在叶挺军长指挥下,北移的部队在石井坑继续坚持战斗。
此时,石井坑周围都布满敌人:敌人一○八师在东北面,五十二师在东面,一四四师在西面,新七师在西北面,七十九师在西南面,四十师在东南面,六十二师在正南面,共七个师疯狂地向新四军发动全面进攻。
面对如此严重的战势,叶挺激励指战员们说:“我们新四军是革命的队伍,抗日的军队。
国民党自己不抗日,反而阻拦我们北上抗日的去路。
我们在这里即使全部牺牲了,将来在中国革命史上也会写下光荣的一页。
革命的火种是扑不灭的。
大江南北还有新四军的队伍,留得火种在,不怕不燎原”。
11日,战斗进行得十分激烈。
敌人疯狂地向新四军阵地扫射,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石井坑南面有一座铜山在新四军手中,敌人的炮火把山上的竹林都炸成枯叶残枝,撒满山坡。
叶挺军长冒着敌人的炮火,沉着镇定地指挥战斗。
全军指战员在叶挺军长的激励下,抱着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精神,与进犯敌人拼搏,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冲锋。
敌人死伤无数,一具具尸体倒在阵地上。
到了12日,国民党顽军向新四军发动总攻击,在石井
坑的屏障东流山,展开了一场异常激烈的争夺战。
叶挺军长亲自激励由闽北红军改编的五团指战员们说:“你们五团是一支老红军部队,在场不少同志从三十年代起就已经屡建奇功。
今天军部把坚守东流山阵地的任务交给你们,大家一定要守住东流山阵地,东流山阵地不能丢失。
”叶挺军长还向五团指战员表示说:“我叶挺就在指挥所这里,跟同志们同生死,共存亡!”五团指战员听了军长的话,个个感动万分,不约而同地高呼口号:“坚决听从叶军长的指挥!”“坚决打退敌人的进攻!”斗志昂扬地与敌人展开血战。
此时此刻,国民党顽军在对面山上架起重炮,向东流山阵地猛烈轰击,打得东流山烟尘漫天,土石横飞。
敌人一次又一次的冲锋,五团指战员视死如归,顽强不屈,奋力作战,迎击敌军。
不少战士的子弹打光了,就插上刺刀或者抱着石头,与敌人肉搏。
有些战士身上受伤,也坚持作战。
敌人冲到身边,有的战士就拉响身上仅有的一个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战斗到当天下午4时左右,五团终于寡不敌众,东流山制高点落入了敌人手中。
新四军军部也处于敌人火力控制之下,军情万分危急。
此时,北移新四军已毫无突击力量,无法组织成批队伍突破敌人重重包围。
在此非常危急关头,叶挺军长毅然决定:被围困在石井坑的新四军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分散向四面八方突围,以尽可能争取保存更多的新四军骨干力量。
在叶挺军长带几个精明参谋人员下山谈判时,军长还想
到身边警卫人员,军长亲手拿一块银元交给刘海元,叫他到老百姓家买件便服化装突围出去。
刘海元在石井坑四周一片混乱中,从一个死角冒险突围出来,沿路乞讨回到武夷山老家,后因得了重病,所以未去找部队,一直在家乡参加农村社会主义建设,享受老红军待遇。
1977年病逝。
刘海元生前关于石井坑生死战斗经历的回忆,从一个侧面生动地说明,以武夷山红军为基础组建的闽北红军改编的新四军第三支队五团,在石井坑保卫新四军军部和叶挺军长宁死不屈血战东流山,是闽北新四军的光荣和骄傲,闽北新四军献身于抗战的精神永放光辉。
供稿人姓名
张金锭 汪东峰 供稿人单位
武夷山市老区建设促进会 供稿人地址 武夷山市老区扶贫办内
刘海元 1968年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