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论的前世今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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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论的前世今生(一)
林亿与广义伤寒论
伤寒有一道分水岭,大宋朝!汉唐伤寒是狭义伤寒为主,兼有广义伤寒,宋真宗朝林亿校书以后的宋本伤寒是纯粹的广义伤寒。

唐朝孙思邈真人晚年辑录了一本《伤寒论》,人称唐本伤寒,条文顺序与宋本伤寒有很大的不同。

孙真人研究《伤寒论》以后说:“夫寻方之大意,不过三种∶一则桂枝,二则麻黄,三则青龙。

此之三方,凡疗伤寒不出之也。

其柴胡等诸方,皆是吐下发汗后不解之事,非是正对之法”。

以孙真人通彻古今的能力,为什么说伤寒之法不过桂枝汤、麻黄汤、大青龙汤?为什么说柴胡方不是正对之法?无人深究,其实,这正好显示出孙真人看到的伤寒版本是狭义伤寒的编排。

不论如何否认《黄帝内经》与《伤寒论》之间的关系,都改变不了二者密不可分的关系。

狭义伤寒以《素问·热论》为理论依据:“岐伯曰:伤寒一日,巨阳受之,故头项痛,腰脊强。

二日,阳明受之,阳明主肉,其脉侠鼻,络于目,故身热目疼而鼻干,不得卧也。

三日,少阳受之,少阳主胆,其脉循胁络于耳,故胸胁痛而耳聋。

三阳经络皆受其病,而未入于脏者,故可汗而已。

四日,太阴受之,太阴脉布胃中,络于嗌,故腹满而嗌干。

五日,少阴受之,少阴脉贯肾,络于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干而渴。

六日,厥阴受之,厥阴脉循阴器而络于肝,故烦满而囊缩。

三阴三阳五脏六腑皆受病,荣卫不行,五脏不通则死矣”。

常见的狭义伤寒是按《素问·热论》计日传经的方式编排条文,《脉经》、《外台秘要》、《千金要方》大多如此。

参《外台秘要》,看狭义伤寒的条文排序:“伤寒一二日,心中悸而烦者,小建中汤主之。

疗太阳病三日,发其汗,病不解,蒸蒸发汗者,属调胃承气汤。

伤寒四五日,身热恶风,头项强,胁下满,手足温而渴者,小柴胡汤主之。

方柴胡、瓜蒌根、桂心、黄芩、牡蛎、甘草、干姜。

疗伤寒不大便六七日,头痛有热,与承气汤,其人小便反青者,知不在里,仍在表也,当须发汗。

若头痛者必衄,以桂枝汤”。

计日传经,必然涉及到特殊情况,出现不可汗、吐、下的状况,所以从《脉经》
开始,大多是按照可与不可的顺序,而非三阴三阳的顺序编排。

另一种狭义伤寒是华佗之法,按部位相传。

《外台秘要方》:“华佗曰:夫伤寒始得,一日在皮,当摩膏火灸即愈。

若不解者至二日在肤,可法铁服解肌散发汗,汗出即愈。

若不解者至三日在肌,复发汗则愈。

若不解者,止。

勿复发汗也至四日在胸,宜服藜芦丸微吐则愈。

若更困,藜芦丸不能吐者服小豆瓜蒂散吐之则愈,视病尚未醒,醒者复一法针之。

五日在腹六日入胃,入胃则可下也”。

华佗继承了扁鹊一脉的伤寒治法,参《史记·扁鹊传》,扁鹊将病分为腠理、肌肤、肠胃三层,骨髓为不可治。

华佗进一步以“皮、肤、肌、胸、腹、胃”划分为六个病位,前三日汗之,四日吐之,五六日下之。

狭义伤寒的三阳病是表寒证,适合于附子发汗,而三阴病呈现里热实证,适合于大黄攻下,总结为一句话就是“未满三日者,可汗。

满三日者,可泄”。

所以,狭义伤寒重视可吐不可吐、可汗不可汗、可下不可下,而广义伤寒三阴三阳篇对可与不可不重视,节本干脆删除。

我们学习的宋本《伤寒论》虽然没有可与不可篇,但依然保留了大量伤寒一二日、四五日、伤寒六日、八九日等等原始条文,从中可以看到狭义伤寒计日传经的影子。

其次,狭义伤寒虽然也说“今夫热病者,皆伤寒之类也”,但严格区分伤寒、热病、时气病(相当于辅行诀中的天行病)、温病之不同,不同的疾病用不同的处方。

如此才能理解以孙真人不世出之大才,说出伤寒之法不过桂枝汤、麻黄汤、大青龙汤而言的话,因为他晚年看到“江南诸师秘仲景方不传”的是狭义伤寒,可与不可的顺序编排,别说白虎汤是治热病的,连柴胡汤都是治“吐下发汗后不解”的方子。

仲景先师发现了狭义伤寒与热病、时气病、温病之间互有交集,掌握不好可与不可,极容易出现误治,写了大量纠偏的条文。

但想纠正神医华佗的学术理论,扭转中医人延续数百年的思维模式,可知有多难。

一切的转机来自唐朝的王冰,他注解《黄帝内经》时,拿出了独家秘传的七篇大论,其中就有仲景先师所说的《阴阳大论》,这为广义伤寒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到了大宋仁宗朝,枢密使高若讷推荐其子高保衡与次婿林亿校正《伤寒论》时,就是以王冰的七篇大论
为基础,将伤寒、热病、时气病、温病的条文重新编排,装入宋版《伤寒论》之中。

后世温病医家把阳明中风纳入温病范畴,那是因为广义伤寒本包括了热病,这也是伤寒大家始终认为伤寒包括温病的原因。

站在“七篇大论”气化学说的角度看校正以前的条文,“文理错乱”,但如果站在“热论”的角度看,不乏合理之处。

不可否认的是,林亿校书使华佗一脉的狭义伤寒一蹶不振,而仲景伤寒得以继承与发展。

林亿版伤寒改动太大,显然不能为当时的伤寒大家所接受,所以,宋朝出现狭义伤寒与广义伤寒共存的局面。

除林亿的广义伤寒外,还有伤寒四大家,《类证活人书》的朱肱,《伤寒发微论》、《伤寒百证歌》的许叔微,《伤寒总病论》的庞安时,《仲景伤寒补亡论》的郭雍,郭雍的师父常器也是当时的伤寒大家。

这些伤寒名家所持观点,仍以狭义伤寒为主,所以逐渐不为人知,直到清朝才被埋首于考据学的文人翻出来,但也只是昙花一现。

即使方有执高举孙思邈真人的三纲鼎立(一则桂枝,二则麻黄,三则青龙)学说,也不被主流伤寒医家接受,说明到明清之时,广义伤寒已经深入人心。

广义伤寒与狭义伤寒的关系如同大乘佛学与小乘佛学的关系,原有的概念被赋予新义,需要重新编排。

比如狭义伤寒一日发热,就用附子发汗,广义伤寒将其放入少阴病。

狭义伤寒太阳病发狂用甘遂下之,广义伤寒太阳病不可攻下,用到甘遂的十枣汤、大陷胸汤都成为救治太阳病误治的方子,仅留下太阳病发热初期就如狂或发狂的患者,用桃核承气汤或抵挡汤下之。

狭义伤寒少阳病不可汗吐下,广义伤寒有了攻下的大柴胡汤,柴胡加芒硝汤。

狭义伤寒阳明病胃家寒,广义伤寒阳明病胃家实,一字之差,阴阳立判。

狭义伤寒太阴病要攻下,广义伤寒太阴病要温中。

在太阳病中必须严格区分适应证的大小青龙汤,在《太平圣惠方》卷八卷九中是太阴病处方,如此我们便理解了在《金匮要略》中,“病溢饮者,当发其汗,大青龙汤主之,小青龙汤亦主之”,可以混用的原因。

狭义伤寒厥阴病是六日发病的“烦满而囊缩”,广义伤寒却将其作为脏结放入太阳病篇。

现在,有一些医生重新审视汉唐医学,掀起学习《千金要方》的
热潮,对中医事业而言,当然是好事。

但对于伤寒金匮的爱好者,立足宋本,才是入门的正确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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