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贝贝:与《相见欢》有关诗人专栏诗生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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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头贝贝:与《相见欢》有关诗人专栏诗生活网《特区文学》诗歌版主联席阅读
◎ 埋伏二——魔头贝贝《相见欢》
【十面埋伏】
诗人:魔头贝贝
诗作:《相见欢》
推荐人:小引
推荐理由:诗也可以这样,之前是满的,之后是空的。
已经很久没有听见
清晨的鸟叫
光照在脸上
仿佛喜欢的人
来到身边
木朵:当代诗人都是宠物专业户
可以这样,也可以那样——这是新诗作者不断探寻自我疆域的一条秘诀。其中不乏骄傲,以及对自由的攫取。换言之,一位诗人在家里可以同时豢养两只小动物,以便观察彼此将发生怎样的关联。而感情专一的人只需眷顾一只家禽,以此来与邻居的家情抗衡,你我互不
相让,都认为自己才真正通晓小动物的语言。如此,你将发现:当代诗人都是宠物专业户,关于蓄养小畜的讲究,各有千秋,彼此很难达成妥协。有一些诗正是这种二元论的声明,是沾染着某些敌意的。也有一些诗并不追求气势汹汹,也不出于反其道而行之的用意,仅仅是下水洗澡的一件必备泳衣,只要得体、没有束缚,就万事大吉,犯不着苦思冥想,以致一本诗集都是甜蜜的衷肠。只要一两颜色,就可以开一间染坊——现在,这一愿望不断在酷似绝句的短诗中屡屡实现。其中不乏对诗的行进步伐的理解,为何不可以这样,正如烈日下,男士为何不可以撑出遮阳伞。长期的、因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的自足心理必定塑造出一个顽固的形象,如果它不被自我推翻,也将为返程中的新人踩在脚下。自古以来,“诗是一个空间”的观念一直强调诗中事物的铺陈与排列,简言之,诗是关于如何布置事物的艺术。先知早已解决了“'空’为何物”的悬疑,杜甫《四松》有言“春草满空堂”想必是有关“满”与“空”的关系的贴切说明,再有《崔氏东山草堂》“柴门空闭锁松筠”、《送贾阁老出汝州》“西掖梧桐树,空留一院阴”,都在鼓励后来者如何从空空如也中找到更新的空间。于是,诗关乎相遇。两只小畜的平安相处,就像两个词奇迹般地偶遇,对于蓄养者来说,任何的细小变动,都是可能的空间在发出邀请。许久未被注意到的鸟叫,可以作为其他情况的苗头,尽管诗只打算点到为止,但是读者仍然可以这样去看:这首短诗依然遵守着潜伏的秩序,或可说,借助这样的秩序,诗意才显得无比适宜;最初是耳朵,继而是脸,最后是身体——确实有一次由小到大的到达。通常诗人更乐于承认:短诗因奉献了妙不可言而理所当然,也就是说,诗的长度的生成与一种神速、利索有关,是一个容器或满或空的自由控制的结果。
湖北青蛙:迎面遭逢的事物对自己的访问
“语言,结构,气息,这是我认为的诗的三个要素”,魔头贝贝
说。魔头贝贝似乎是从技术的层面上讲到他用哪些元素来构造和把握一首诗,而我同意,与其说我们通过对外在世界的把握来把握一首诗,不如说是通过一首诗来把握外部世界。
外部世界永远满满当当,只是我们对外在事物的感觉一直做着某种程度的取舍和选择,对一部分敞开对一部分关闭(视若无睹或忽略不计)。我们之所以愿意相信自己比他人更敏锐,那是因为我们身体的、心灵的门户比他人开放的更多,更容易接受来自外部世界的信息,换句话说,我们更愿意承认自己一直在注意感知这个世界,随时随地准备用之来构造我们的诗歌——譬若贺知章吧,我们总是率先知道一个诗人准备干什么、首先想干什么。
我们下意识地否认了另一种事实:如何与一首诗相见的问题,其实是对外部世界如何把握的反复的、不停的揣摩。也许有人会说,写一首诗,更多的是对自己内心世界的探摸与关照。对的,一首诗并不是一个存在的事物,它什么也不是,假如它不代表外在事物对人进行的有效的访问,假如访问过后我们不能有效的回顾访问期间带到我们脑海中来的各种印象与倒影。
写作之时,也许我们就坐在一间黑而小的屋子里而并非拥有大片山野、阴翳与阳光,一首诗像一声鸟鸣,突然降临到我们的手上,它也许首先是一个词语。接着因为它不停的探知,它出现在我们感觉当中(我们知道这种感觉至少有五种),它要通过语言构成我们探知的外部世界,它要部分地把握外部世界。
这部分探知和把握了的外部世界,是什么样的呢?鸟叫或许不是真实的,或许根本就没有鸟叫只是感叹或意识到很久没有听见鸟叫,或许有一声鸟叫唤醒了诗人的感觉(接着意识到光照到了脸上)?光照在脸上是没有印痕的,一场欣喜是这样的空——“仿佛”一词已经说明了“没有”。但是,“光照在脸上”又是实在的(“光照在脸上”
即“见面”即“相见”,之前的一声鸟叫或意识到的一声鸟鸣也是一种“相见”),“光”代表了外在事物访问了诗人的心房,并随之让诗人重温了一种经验或可能性:喜欢的人来到身边。
事实上,迎面遭逢的事物的到访唤醒了感觉和诗歌,这是一场空欢喜的相见;而与之对应,通过语言(诗歌)见到事物,是一场空欢喜的寂寥。唉,那令我们徒然欢欣的,仅仅是那灵光一现的感觉。
燕窝:俗世中的巨眼英雄
虽然“感动”不象是诗歌这一类阳春白雪艺术评判的核心词,而更象是偶像剧或流行歌粉丝(FANS)们的口头禅,然而撇开各种不同目的的世俗偏见后,它仍然是艺术世界的基石。正是这个特质,使它同时成为最大和最小的、最复杂的和最简单作品的核心,贯穿了整个文学艺术的金字塔,有时浮现,有时不浮现,譬如H2O对于有机物的作用,也譬如空气对于呼吸的作用。
尽管如此,我们仍然不应该失去这方面的视力。魔头的这首小诗是摒弃繁嚣、使感动核心赤裸呈现的典型案例。诗歌描绘了一幅如梦初醒的画面,“已经很久没有听见/清晨的鸟叫”,也许是大病、也许是大恸之后的重生,也很可能只是一个城市打工族旅行到了乡间、美美睡了一觉后醒来……总之,场景清新可人,带着复活的新鲜气息。作者没有交代任何前因后果,继续加重笔力、催动这一份喜悦:“光照在脸上/仿佛喜欢的人/来到身边”。天地重开后,鸟来了,光来了,喜欢的人也来了,一个崭新的、充满希望的世界在路上……作为六感俱全的生物,无论我们是怎么样的人、无论什么岗位、在什么地方,都必然经过类似的喜悦时刻,它在宁静时使我们缅怀,在奋斗时给我们希望,在苦难时给我们救主般的动力。一般说来,幸福的诗比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