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长河》3a空间性叙述与诗化小说的艺术特征

ａｎｄ ｏｔｈｅｒ ｉｍａｇｅｓ ｔｏ 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 ｔｈｅ ｓｐａｃｅ．Ｉｎ ｔｈｅ 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 ｓｔｒａｔｅｇｙ，ｅａｃｈ ｃｈａｐｔｅｒ ａｎｄ
ｓｅｃｔｉｏｎ ｏｆ‘‘Ｂｏｒｄｅｒ Ｔｏｗｎ’’ａｎｄ‘‘Ｔｈｅ Ｌｏｎｇ Ｒｉｖｅｒ＇’ｉｓ ｃｏｎｎｅｃｔｅｄ ｉｎｔｏ ａ ｗｈｏｌｅ ｂｙ ｓｐａｃｅ ｎｏｔ
与传统小说注重生动的故事情节和鲜明的人物形象相比，诗化小说更注重自然 景物的描写，民俗风情的描述，意境的营造以及画面感的构建，从而达到小说诗化 的效果。文学本是时间的艺术，当诗化小说的作者不再追求连贯的故事情节和生动 的人物形象的刻画时，时间这一传统叙事线索就被弱化，空间作为另一个叙事维度 得到作者们的青睐。１９４５年，美国著名文学批评家约瑟夫·弗兰克提出了小说空间 形式理论。这一理论刚提出时，在学术界引起很大争议，后经戴维·米克尔森、左 伦等诸多批评家的研究、补充，这一理论得到了学术界的认可，不断成熟发展起来。 这一理论认为，小说是作为一个整体来展现的，这个整体是由很多分散的又互相联 系的部分组成的，这些部分虽然分散，但具有统一性，而这个整体的统一性存在于 空间关系中，而不是存在于时间关系中。这种空间统一性导致了空间形式的发生， 也使诗化小说中的空间性叙述有了理论依托。纵观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诗化小说的代 表作品，以空间线索取代时间线索，采用空间转换来推动故事情节发展成为一种重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ｐｌｏｔ．Ｉｎ ｔｈｅ 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ｔｈｅ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 ｏｆ“Ｂｏｒｄｅｒ Ｔｏｗｎ＇’ａｎｄ“Ｔｈｅ
Ｌｏｎｇ Ｒｉｖｅｒ＇’ｃａｎ ｂｅ ｃａｌｌｅｄ‘＇ｐａｉｎｔｉｎｇｓ ｉｎ ｓｅｒｉｅｓ”，ｅａｃｈ ｃｈａｐｔｅｒ ｏｆｔｈｅｍ Ｃａｎ ｆｏｒｍ ａ ｐａｉｎｔｉｎｇ， ｓｏｍｅ ａｒｅ舭ｓｈ ａｎｄ ｅｌｅｇａｎｔ，ａｎｄ ｓｏｍｅ ａｒｅ ｍｕｌｔｉｃｏｌｏｒｅｄ ａｎｄ ｂｒｉｇｈｔ．Ａｌｌ ｔｈｅ ｐａｉｎｔｉｎｇｓ Ｃａｎ ｂｅ ｕｎｉｆｉｅｄ ｔｏｇｅｔｈｅｒ ｂｙ ｔｈｅ ｔｈｅｍｅ ａｎｄ ａｒｔｉｓｔｒｙ，ａｎｄ ｆｏｒｍ ｔｈｅ ｐａｉｎｔｉｎｇｓ ｉｎ ｓｅｒｉｅｓ．１１１ｅ ａｒｔｉｓｔｉｃ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ｉｓｔｉｃ ｏｆ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ｐｏｅｔｉｃ ｎｏｖｅｌｓ Ｃａｎ ｂｅ ｓｅｅｎ ｂｙ ａｎａｌｙｚｉｎｇ ｔｈｅ ｓｐａｔｉａｌ 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 ｏｆ ‘‘Ｂｏｒｄｅｒ Ｔｏｗｎ＇’ａｎｄ‘‘Ｔｈｅ Ｌｏｎｇ Ｒｉｖｅｒ＇’．
“Ｔｈｅ Ｌｏｎｇ Ｒｉｖｅｒ＇’，ｉｔ ｈａｓ ｂｅｅｎ ｂａｓｉｃａｌｌｙ ｍａｔｕｒｅ．Ａｓ ｔｈｅ ｒｅｐｒｅｓｅｎｔａｔｉｖｅ ｗｏｒｋｓ ｏｆ ｔｈｅ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ｐｏｅｔｉｃ ｎｏｖｅｌｓ，“Ｂｏｒｄｅｒ Ｔｏｗｎ”ａｎｄ‘‘ｎｌｅ Ｌｏｎｇ Ｒｉｖｅｒ＇’ｎｏｔ ｏｎｌｙ ｉｎｈｅｒｉｔｓ ｔｈｅ ｐｒｅｖｉｏｕｓ ｐｏｅｔｉｃ ｎｏｖｅｌ’Ｓ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ｉｓｔｉｃ ｆｅａｔｕｒｅｓ，ｓｕｃｈ ａｓ ｗｅａｋｅｎ ｔｈｅ ｔｉｎｅ，ｓｔｒｅｎｇｔｈｅｎ ｔｈｅ ｓｐａｃｅ，ｗｅａｋｅｎ ｔｈｅ ｐｌｏｔ ａｎｄ ｌａｙ ｅｍｐｈａｓｉｓ ｏｎ ａｒｔｉｓｔｒｙ，ｂｕｔ ａｌｓｏ ｈａｖｅ ｍｏｒｅ ｍａｔｕｒｅ 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 ｓｐａｃｅ，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 ｓｔｒａｔｅｇｙ ａｎｄ 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Ｉｎ ｔｈｅ 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 ｓｐａｃｅ，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 ｎｏｖｅｌｓ ａｒｅ ｇｅｎｅｒａｌｌｙ ｓｅｔ ｂｉｇ ｓｏｃｉａｌ ｂａｃｋｇｒｏｕｎｄ ｔｏ ｐｒｏｖｉｄｅ ｂｒｏａｄ ｓｐａｃｅ ｆｏｒ ｔｈｅ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ｓ，ｗｈｉｌｅ
ｐ１杨义：‘中国现代小说史＇（第二卷），人民文学出版社，１９８８年ｌＯ月版，第６０４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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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要的叙述方法。朱光潜说《桥》“全书是一种风景画簿，翻开一页又是一页……＂【４】 《边城》、《长河》虽然有贯穿全篇的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但作者的叙述兴趣在于 人物生存的空间。《呼兰河传》更是没有贯穿全书的线索，作品中呼兰河的自然风 景、民俗习俗成为了小说的重心。因此，本文试图从空间性叙述入手，研究以《边 城》、《长河》为代表的中国诗化小说的叙述空间、叙述策略、叙述结构，探究中国 诗化小说的艺术特征。
【４ｌ孟实（朱光潜）：‘桥》，文学杂志，１９３７年７月，第一卷第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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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
青岛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一章封闭的叙述空间
《长河》不仅传承了前入诗化小说的弱化时间，强化空间，弱化情节，强调意境的 特点，而且具备了更加成熟的叙述空间、叙述策略和叙述结构。研究者经常把《边 城》、《长河》作为湘西题材的小说加以研究，研究两部作品中湘西世界的变化，而 且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而将这两个文本放在一起，分析它们怎样将空间性叙述 应用于中长篇小说的叙述中，它们体现出了中国诗化小说的哪些艺术特点的研究还 比较少，因此，从这两部作品入手，研究诗化小说的艺术特征是很有意义的。
ｂｙ ｔｈｅ ｔｉｍｅ ｃｕｅｓ．Ｔｈｅｒｅｆｏｒｅ，ｔｈｅ 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 ｓｔｒａｔｅｇｙ ｏｆ ｐｏｅｔｉｃ ｎｏｖｅｌｓ ａｌｅ ｎｏ ｌｏｎｇｅｒ
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 ｔｉｍｅ 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 ｓｔｒａｔｅｇｉｅｓ，ｂｕｔ ｔｈｒｏｕｇｈ ｔｈｅ ｓｐａｃｅ ｔｒａｎｓ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ｔｏ ｐｒｏｍｏｔｅ ｔｈｅ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Ｐｏｅｔｉｃ；ｓｐａｃｅ；ｔｒａｎｓ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ｐａｉｎｔｉｎｇｓ ｉｎ ｓｅｒｉｅｓ
引言
引言
中国的诗化小说是随着新文学革命而诞生的，贯穿于整个中国现当代文学的一 种介于诗歌和小说之间的新的小说类型。“诗化小说’’并没有清晰的定义，因为给 诗化小说下一个准确的定义是非常困难的。从广义上来说，诗化小说具有小说的故 事情节，但不重视小说的叙事功能，在叙述方面打破了传统小说以情节为结构中心， 以时间为线索的叙述模式，弱化情节，运用意象，营造意境，使小说呈现出诗化特 征。从这个定义入手，我们可以找到很多与“诗化小说”类似的概念，比如：散文 化小说，文化小说，诗小说，抒情小说。ｌｌＪ但我们这里说的“诗化小说＂，除了包括 了抒情性和散文化等特点外，更强调“诗’’的特性，即对小说中抒情的境界提出了 更高的要求，更加注重意象的设置和意境的营造。鲁迅可称为诗化小说的开拓者， 他的《故乡》、《社戏》、《伤逝》等作品，虽然含有小说写人写事的特点，但文中充 满诗情画意。废名可称为诗化小说的奠基者，从废名的《桥》开始，中国现代小说 开辟了一条使当时文坛和读者都觉得陌生的文学创作道路。朱光潜把废名的《桥》 称为“破天荒’’的作品，因为读者从这部作品中获得的印象不仅仅是一个故事，它 有时像一幅画，有时像一首诗。纠其原因，因为废名在小说创作中延续了一个诗之 国度几千年的诗性传统，在小说中营造了一个唯美的诗性世界，使小说具有了诗的 特征。从鲁迅的《社戏》、《故乡》，到废名的《桥》、《竹林的故事》，沈从文的《边 城》、《长河》，冯至的《伍子胥》，师陀的《果园城记》，萧红的《呼兰河传》，孙犁 的《白洋淀记事》以及汪曾祺的《复仇》、《鸡鸭名家》，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形成了 一条绵延不绝的诗化小说的发展轨迹。到了新时期，孙犁的“芸斋系列＂和汪曾祺 的《受戒》、《大淖记事》推动了诗化小说的发展，之后如张承志、王安忆、铁凝、 池莉等很多作家都进行过诗化小说的创作。正是很多作家对诗化小说的向往、追求 以及创作上的尝试，使诗化小说从诞生到现在，不断地壮大、成熟，绵延不断地向 前发展。
￡１ｌ钱理群，温儒敏，吴福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修订本），北京大学出版社，１９９８年７月版，第２８３页 【２Ｊ杨义：《中国现代小说史’（第二卷），人民文学出版社，１９８８年ｌＯ月版，第６００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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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废名《桥》、‘竹林的故事》的开拓，发展至沈从文的《边城》、《长河》已经 走向成熟。“假若现代的钟嵘要把小说列入《诗品》，沈从文也许是毋庸争议的典型。 从乡土题材蒸馏出田园小说的灵感，起始于废名，大成于沈从文。’’在诗化小说代 表作《边城》、《长河》中，“沈从文采取废名‘用抒情笔调写创作’之长，弃其拘 谨偏狭、艰奥晦涩之短，以浏亮明净、潇洒随心的文字把湘西千里沅水和武陵山系 十余县的山光水色、风物人情，倾入艺术之杯，使人看惯三十年代作品中豪华堕落 的都会和动荡分解的沿海乡镇之时，一睹‘化外之地’山寨和水码头上宁静秀美而 又古朴奇幻的风俗画。叫３】《边城》、《长河》既是沈从文描写湘西山水风光、民俗人 情，构建湘西世界的的典范之作，也是用优美文字营造意境，绘制山水画、民俗画、 人物画的中国诗化小说的成熟之作。从篇幅上来说，《边城》、《长河》一个是中篇 小说，一个是长篇小说，它们成功的将“诗化＂的叙述应用到了中长篇小说中，在 画面构建、意境营造、人物和故事情节的处理上完整地体现了中国诗化小说的艺术 特点。从内容上来说，《边城》、《长河》分别展现了茶峒山城和辰河流域吕家坪镇 的自然风光、人物风貌。两部作品都是以山水风光和民俗风情作为小说的叙述中心， 情节和故事成为了作者绘制图画、营造意境的手段。从创作方法上来说，《边城》、
关键词：诗化；空间；转换；组画
洲Ｙ ㈣２㈣０㈣８ 洲圳７， 川㈨７， 邶７ ㈣８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ｐｏｅｔｉｃ ｎｏｖｅｌ ｂｕｄｄｅｄ ｆｒｏｍ Ｌｕ Ｘｕｎ’Ｓ‘＇Ｄｒａｍａ＂，‘＇Ｈｏｍｅｔｏｗｎ”，ｄｅｖｅｌｏｐｅｄ ｂｙ
Ｆｅｉ Ｍｉｎｇ’Ｓ‘‘Ｂｒｉｄｇｅ’’，‘‘Ｓｔｏｒｙ ｏｆ Ｔｈｅ Ｂａｍｂｏｏ Ｇｒｏｖｅ＇’，ｔｏ Ｓｈｅｎ Ｃｏｎｇｗｅｎ’Ｓ‘‘Ｂｏｒｄｅｒ Ｔｏｗｎ’，，
纵观中国现代文学的诗化小说，废名、沈从文、汪曾祺无疑是诗化小说成熟发 展的中坚力量。杨义在《中国现代小说史》中曾说“京派小说体式较为醇正，他们 把东方情调的诗情画意融合在乡风民俗的从容隽逸的描绘之中，形成一种洋溢着古 典式的和谐和浪漫性的超越的人间写实情致。这种乡土抒情诗的小说，在鲁迅的《故 乡》、《社戏》中萌蘖，于废名的《竹林的故事》、《桥》上分出旁枝，至沈从文的《萧 萧》、《三三》、《边城》已是草木蒙笼，云兴霞蔚了。＂１２】可以说，这种将东方的诗情 画意融合在乡风民俗的描写之中的中国现代诗化小说经过鲁迅《故乡》、《社戏》的
‘‘Ｂｏｒｄｅｒ Ｔｏｗｎ＇’ａｎｄ‘‘Ｔｈｅ Ｌｏｎｇ Ｒｉｖｅｒ＇’ｓｅｔ ｕｐ ａ ｃｌｏｓｅｄ ｎａｔｕｒａｌ ｓｐａｃｅ ａｎｄ ｓｏｃｉａｌ ｓｐａｃｅ，ａｎｄ ｂｙ ｓｅｔｔｉｎｇ ｔｈｅ‘＇ｗａｔｅｒ＇’，‘‘ｓｈｉｐ’’，‘＂ｗｈｉｔｅ ｐａｇｏｄａ＇’，‘＇ｂａｍｂｏｏ ｇｒｏｖｅ’＇，‘＇ｍａｎｄａｒｉｎ’’，‘＇ｎｅｗ ｌｉｆｅ’’
摘要
中国诗化小说从鲁迅的《社戏》、《故乡》萌芽，经过废名的《桥》、《竹林的 故事》逐步发展，至沈从文的《边城》、《长河》已经基本发展成熟。《边城》、《长 河》作为中国诗化小说的代表作品，不仅传承了前人诗化小说的弱化时间，强化 空间，弱化情节，强调意境的特点，而且具备了更加成熟的叙述空间、叙述策略 和叙述结构。在叙述空间上，传统小说一般设置大的社会背景，为人物提供广阔 的活动空间，而《边城》、《长河》设置了封闭的自然空间和社会空间，而且通过 设置“水’’、“船”、“白塔’’、“竹林＂、“橘子’’、“新生活’’等意象来完成空间的构 建。在叙述策略上，《边城》、《长河》各个章节并不是通过时间线索连接起来，而 是通过空间关照连接成一个整体。因此，诗化小说中的叙述策略也不再是传统的 时间叙述策略，而是通过空间转换来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在叙述结构上，《边城》 和《长河》的结构可以称之为“组画式结构’’，它们的每个章节可构成一幅画，或 清丽淡雅，或色彩斑斓，多幅画由作品的主题统一在一起，便构成一幅画卷。从 《边城》、《长河》空间性叙述的分析中，中国诗化小说的艺术特征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