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艺术结构浅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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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艺术结构浅析
摘要:《雷雨》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新星点,一个个矛盾引发了一串串的故事。

其结构艺术从矛盾中开始,在矛盾结束时也随着淡去,作品以种种剧烈冲突塑造了众多典型人物,其实悲剧早已潜伏在每一句台词内,每一处伏笔中,只是到最后时分才爆发出来,化作一场暴风雨,无比强烈地震撼了每位观众的灵魂。

作品中语言和动作对剧情的发展起了很大的作用。

关键词:结构矛盾冲突
《雷雨》是曹禺写的第一部现实主义的家庭悲剧。

家庭作为社会的细胞,它的动荡不安往往显示着社会的动态和趋势。

并把这种动态和趋势。

融入到文学中,让其艺术性得以完整体现。

《雷雨》是中国现代戏剧史上的一座高峰。

它是中国现代话剧走向成熟的标志。

《雷雨》发表于上世纪三十年代,它的诞生轰动了中国,震动了文坛。

茅盾先生有“当年海上惊雷雨”之赞。

在以后的70年里,在中国话剧舞台上《雷雨》久演不衰。

一、艺术结构
(一)主题
《雷雨》的故事框架之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深层的隐意和寓意呢?它似乎是写实的,但又不那么写实,它凝结着青年曹禺全部的生命感悟、艺术想象和宇宙憧憬,一种若有若无的感情写得实际而隐约。

使这部戏剧具有了超强的艺术体系和鲜活的艺术生命。

《雷雨》剧作成于1928年,它以1923年前后的中国社会为社会背景,描写了一个以周朴园为代表的带有浓厚的封建色彩的资产阶级家庭的生活悲剧。

通过周鲁两家人之间复杂的人物关系和尖锐的矛盾冲突,生动地勾勒出现实的社会的阶级关系,反映了当时历史真实的某些方面。

作者怀着被压抑的忿懑和对受侮辱受迫害的善良的人民的深切同情,揭露了旧中国旧家庭的种种黑暗罪恶的现象,以及地主资产阶级专横、冷酷与伪善,预示了旧制度必然崩溃的命运。

作品以周朴园为中心,在错综复杂的尖锐冲突中展开剧情。

全剧八人,各有其独特的思想感情与经历,但是他们的命运又与周朴园相牵连。

在众多的矛盾冲突中,周萍、繁漪和四凤的爱情纠葛是一条明线,周朴园与鲁侍萍则是一条暗线。

这两条线索,同时并存,彼此交织,互为影响。

凝练成了《雷雨》的内容,并把它最终的事态反映出来,形成剧作的主题与中心。

(二)结构
1. 《雷雨》的结构可谓颇具匠心,它线索分明,结构严谨,爆发力大,作者在写作时,非常巧妙地体现了戏剧的特点:时间、地点、情节三要素完整一致,人物安排、场景变换、戏剧情节的展开都集中在一定的场面和场景中。

它沿着矛盾与冲突的一步步发展进而形成了一个总的框架,所以在《雷雨》的创作中作者为了表现其主题的需要,采用了便于使矛盾冲突强化、集中的闭锁式结构。

剧本以三十年前的矛盾为起因,从一天的冲突下笔,待大幕拉开,早已“山雨欲来风满楼”,悲剧的发生只是三十年来矛盾发展的结果。

整部剧以现在的戏引发过去的戏,又用过去的戏来推动现在的戏。

过去的戏,为现在的戏提供了基础和背景,规定了情景氛围。

三十年前周朴园对侍萍母子的遗弃,导致了三十年后雷雨中的这场悲剧。

而三十年前的矛盾被今天的冲突所引出,繁漪的追踪、报复,引来了侍萍,往事恩怨则通过侍萍与周朴园见面后的对话、独白而牵出。

于是,剧情突转,一场悲剧发生了。

曹禺不但让悲剧形成,也让中国文学史上出现了一个亮点,让一种无形的悲剧艺术得以展出。

同时作者在创作时并没有刻意追求简单的“自然法则”,这让作品的悲剧有着难于揣摩的风格,即用巧妙的手法把冲突、矛盾、艺术、结构等相关的东西结合得淋漓尽致。

在剧情安排中为了让充满巧合的剧情,纠集更多的矛盾,集聚更多的内在容量,曹禺在艺术结构上更着力于表现剧中人物间强烈的心灵交锋和人物内心的自我冲突。

侍萍逼四凤在雷声中发誓永不见周家人,就充满了紧张强烈的心灵震撼力和扣人心弦的戏剧性。

这种妙手天成的结构使《雷雨》
突破了易卜生戏剧结构的局限,从而创造了高度的曹禺化的结构艺术。

2完美的开头、序幕和结尾
《雷雨》的序幕和结尾达8万多字,开头和序幕细致交代了人物关系,为剧情的发展做层层铺垫,承接上下。

在戏剧的结尾,歌声响起,充实了整个戏剧,人物的一个个死去,《雷雨》达到了最顶端,同时艺术也达到了所要表现的价值。

开头、结尾不仅带来了艺术的起伏,更多的是艺术的魅力体现。

(1)开头。

在开场,“鲁贵与四凤的袒护看来像父女间的家常闲聊,却提示了许多重要的信息,不仅包括他们各自的身份、地位和习性,还揭示出剧中主要人物的关系、四凤与周萍的情爱、周萍与蘩漪的暧昧、周萍与四凤的敌意等,对于舞台上正面展开的情节,这是近前因;而谈话同时透露了鲁侍萍要来周家这个重要规定情境,为揭开远前因埋下伏笔。


①之间在穿插进周冲来客厅寻找四凤、鲁大海来周家见周朴园这样的过场戏,将周冲对四凤的爱慕、鲁大海对周家的仇恨也展现出来。

至此为止,剧中主要人物之间的关系已基本明朗,暗下不表的只有鲁侍萍与周家的关系,它将作为后面情节发展中必不可少的推动力量而存留。

因此开头不仅仅是对人物关系的一个充分交代,让观众和读者对人物有一个认识,又是一个结构事件的起点,和艺术的开始,为揭开现实时态悲剧埋下伏笔。

让剧情在关系明朗的提前下,顺延起伏发展,同时也让中心结构得以起伏曲折的艺术表现。

(2)序幕和结尾
《雷雨》的序幕与尾声在演出中通常被删去,以至许多人不知道它的存在。

在序幕、尾声中,人物的死去,社会的延续,事件的过去,“昔日窒息身心的周公馆改建成了安抚身心的教堂医院,如箭在弦的戏剧冲突随着那场雷雨的歇止也代之以平静,舞台上他人的闲谈与教堂弥撒钟声制造了宁静、和平、肃穆的气氛,在这样的气氛中,人们得以静静思索与回味,如醒者咀嚼梦中事。

”②序幕、尾声的舒缓与本事的紧张形成强烈的对比,如果说故事如夏日午后一段离奇撼人的梦,对于观众,序幕与尾声恰好起到了导入梦境与导出梦境的作用。

为了不使人们对作品作过分的切近实事的理解,曹禺将《雷雨》表述成一首诗,导引观众的情绪进入于更宽阔而沉思的海。

这样,序幕于与尾声就如一幅画的框子,使作品与现实隔离开,从而得到更好的欣赏。

序幕和结尾是一个事件的前起和收尾,序幕是舞台的说明,是结构开始的前沿,结尾是艺术的鼎峙。

二者的相呼应给《雷雨》相上了一道金色的光环,保证了中心结构的完整性,构成了相对完美的艺术精品。

二、语言的艺术
在语言上《雷雨》有着自己独特的一面,它用一种文字的叙述把故事描述了出来,文字深化的同时也突出剧情的升华,从结构、说明等方面把《雷雨》的视觉、听觉、感觉的冲击体现的完美,把艺术的各元素涌现在观众、读者的感觉里。

(一)紧凑集中的戏剧结构,作者巧妙地运用了“反比”和“穿插”的表现方法。

剧本在一天的时间(上午到午夜两点)、两个场景(周家客厅和鲁家住房)内集中展开了周鲁两家前后30年的复杂的矛盾纠葛,把“现在的戏剧”(繁漪与周朴园的冲撞,繁漪、周萍、四凤、周冲之间的情感纠葛,周朴园与侍萍的相逢,周朴园与大海的冲突)和“过去的戏剧”(周朴园与侍萍“始乱终弃”的故事,作为后母的繁漪与周家长子周萍恋爱的故事)交织起来,推动了剧情的发展。

(二)用必要的舞台说明,真实场景的渲染,更完整地塑造人物,更深刻地表现主题。

剧本中一再出现的蝉鸣、蛙噪、雷鸣,无不在渲染郁热的苦夏氛围,同时暗示着一种情绪、心理、性格,以至生命的存在方式:在《雷雨》中,几乎每一个人都陷入一种“情热”——欲望与追求之中:周冲充满着“向着天边飞”的生命冲动,沉溺在永远不能实现的生命自由、
健全发展的绝对理想境界的精神幻梦里;繁漪、周萍、四凤,则充分表现了人的非理性的情欲的渴求,尤其是作者倾心刻画的繁漪,她更有原始的野性,更充分地发展了人的魔性。

鲁大海也同样满蓄着反抗的、破坏的、野性的力。

即使是鲁侍萍,以至周朴园,他们对充满痛苦的(侍萍是一种屈辱之苦,周朴园则是忏悔之苦)初恋的极其矛盾、复杂的情感反应,正表明了对于曾经有过的人的情爱难以摆脱。

(三)《雷雨》中有许多地方都采用引导性最强的疑问句、祈使句来与陈述句搭配使用,组织一个个戏剧场面,表现人物间的矛盾冲突。

如剧中侍萍与四凤回家后繁漪和周萍的对白:繁“你说,你今晚上预备上哪儿去”周“我——(突然)我找她。

你怎么样?”……周“(暴烈)你胡说!你不配说她下等!你不配!她不像你,她——”。

因为疑问句、祈使句对于说话对象有一定的强制作用,明显要求对方作出动作反应。

这样正反相结合,既突出事实的主题,又体现出《雷雨》的语言艺术。

(四)采用多样化的跳脱断续手法这一手法在曹禺手里已成为一种得心应手的语言艺术手段,它被广泛地运用,而且方式多样,达到新颖独创的境地。

如在侍萍叫周萍与四凤永远离开周家时,繁漪、周冲、周朴园陆续上场的一系列对话时侍萍的言语和独白:“不,不!(低头)啊!天!”,周萍(向鲁妈)“您——您是我的——”,“(不由自主)萍——(回头抽咽)”。

这样它们借助于语境,并通过剧中人想象来领会话中未说出部分的意思,使实质内容得到强化。

同时也引起读者的想象,达到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艺术效果,从而增强语言表现力。

又如周冲在鲁贵家对四凤讲:“海,……天,……船,……光明,……快乐”的话;以及在四凤将和周萍走时他(疑惑地,思考地)“我忽然发现……我觉得……我好像便不是真爱四凤;(渺渺茫茫)以前,……我,我,我——大概是胡闹。


(五)赋予多义性的语言形式曹禺用一种语言形式同时传达多种信息,在表达话语理性意义的同时,表达丰富的内心动作,使人物的动作生动而鲜明。

如:由于剧中所有人的欲望与追求都被一种人所不能的强大的力量所压抑者,剧中几乎每一个人出场时都嚷着“闷”,繁漪更是高喊:“我简直有点喘不过气来。

”这象征着生命“热力”的“郁结”——超常态的欲望与欲望的超常态的压抑,造成了人的巨大精神痛苦。

由此引发的是极端的交织着最残酷的爱和最不忍的恨的“‘雷雨’式的性格”,与近乎疯狂的白热、短促的“‘雷雨’式的感情力量”。

当听到繁漪那失去了母性的一声大叫:“我没有孩子,我没有丈夫,我没有家,我什么都没有,我只要你说——我是你的!”读者会感到这种人被逼得走投无路时的病态的挣扎。

(六)个性化的人物语言,对于塑造人物形象,起了很大作用。

如周朴园:盛气凌人,如他在与儿子和繁漪对话时特别是要繁漪吃药时“喝了它,不要任性,当着这么大的孩子”;鲁侍萍:抑郁沉缓,如:她看了镜台的相片时的独白正好体现这一点;鲁大海:鲁莽简单,在与周朴园的对话中体现。

三、矛盾与冲突
矛盾与冲突是《雷雨》的两大支撑点,有了矛盾与冲突才有了故事的种种推进,才让剧情起伏不定。

而故事的矛盾与冲突是从上一辈的人就开始,以这个矛盾为中心继续展开就形成了剧情发展的线索,剧情的继续推进,造成了下一辈人的矛盾与冲突。

《雷雨》的结构也是沿着矛盾与冲突一步步发展以来的,形成了一个总的框架,加之开头和结尾的舞台前奏,作者也由此赋予了剧作强有力的生命。

而《雷雨》中悲剧矛盾的社会性,一向为人们所肯定。

剧中的周朴园与鲁侍萍、周萍与继母繁漪、周萍与同母异父的妹妹四凤的感情纠葛尤其引人注目,人物复杂微妙的关系使得全剧充满了不可避免的悲剧意味。

正如作者所说:“在雷雨里,宇宙就像一口残酷的井,落在里面,怎样呼号也难逃脱这黑暗的坑。

”③剧作展现了下层妇女(侍萍)被遗弃的悲剧,上层妇女(繁漪)个性被压抑的悲剧,青年男女(周萍、四凤)得不到正常爱情的悲剧,青春幻梦(周冲)破灭的悲剧,以及劳动者(鲁大海)反抗失败的悲剧。

阶级矛盾是社会悲剧的根源,作者现实地表现出了在阶级对立无法调和的背景下,一切抽象的、超阶级的爱和温情都变得那样软弱无力。

周朴园对侍萍不能说毫无真情,但30年前他屈从家庭抛弃了侍萍,30年后他更是软硬兼施,企图用一张支票勾去30年的血泪债。

对于自己的儿子鲁大海,也是不能说没有一丝疼痛之感——他责备打了大海的周萍,“太莽撞了”——但他依然毫不犹豫地将他开除了,在阶级的鸿沟面前,他必然地撕破了所有伦理的面纱,使得所有的“脉脉温情”都变成了残酷无情。

当一切陈年旧帐和难以启齿的血缘谜底在一个雷雨之夜被揭穿时,一场人生的大悲剧发生了:四凤触电自杀;周冲为救四凤也触电身亡;周萍开枪自尽;繁漪疯了;侍萍呆了……舞台上只剩下孤独的周朴园。

这就更加强化了对“不公平”的社会“与命运”的控诉力量。

于是就有了“挣扎”。

曹禺说:“这堆在下面蠕动着的生物,他们怎样盲目地争执着,泥鳅似地在情感的火坑里打着昏迷的滚,用尽心力拯救自己。

”④但这又是怎样一种挣扎与拯救呢:周萍抓住了四凤不放手,想由一个新的灵感来洗涤自己;繁漪又抓住周萍不放手,想重拾起一堆破碎的梦而救出自己;侍萍(鲁妈)也抓住四凤,希望她不要重走自己当年自己走过的路,以永远摆脱发生在昨天、今日又被唤起的梦;周朴园又抓住侍萍,希望借助她的明智,既结束旧梦,又维护周公馆的既成秩序;甚至天真的周冲,也在抓住四凤,想仰仗她的帮助,走入理想的境界。

这样一个抓住一个,揪成一团,“正如跌在沼泽里的赢马,愈挣扎,愈深沉地陷在死亡的泥沼里”⑤
四、结语
《雷雨》的总体构思来自中国社会生活的启迪,是从生活中挖掘出来的。

“一种情感的汹涌的流推动着我,发泄着被压抑的愤懑,毁谤着中国的家庭和社会。

”⑥表现的是对人的命运的哲理性思考。

《雷雨》中的许多艺术形象都可以在现实生活中找到蛛丝马迹。

例如周朴园就有生活中一个在德国留过学的董事长、军阀齐某某、曹禺的父亲等人的原型;繁漪就有生活中曹禺同学的堂嫂以及他继母薛咏南等人的影子;周冲的主要原型就是作者自己等等。

《雷雨》人物的塑造均来自生活感知的启迪,是他长期观察、体验过的生活印象的结晶。

然而,曹禺又不仅仅停留在生活印象、心灵感受的积累和提炼上,他还经过丰富的艺术想象,对生活印象、感受进行重新组合,虚构出新的人物、新的戏剧情节,从而完成一部具有独创性的戏剧作品。

注释:
①林婷,《〈雷雨〉的结构》,语文建设,2002年第6期,P28
②邓齐平,《<雷雨>艺术结构新探》,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社科版),2005年第4期,P83
③曹禺:《〈雷雨〉序》,《曹禺文集》1卷,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88年版,213页)。

④曹禺:《〈雷雨〉序》,《曹禺文集》1卷,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88年版,213页)。

⑤曹禺:《〈雷雨〉序》,《曹禺文集》1卷,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88年版,213页)。

⑥曹禺:《〈雷雨〉序》,《曹禺文集》1卷,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88年版,211页。

参考文献:
1.王晓华,《曹禺戏剧的深层结构》,《审视曹禺戏剧的全新视角》,北京,中国社会科
学出版社,2001年
2.蒋成瑀,《曹禺论创作》,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5年
3.曹禺,《雷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4年
4.刘勇、李春丽,《曹禺研究述评》,中学语文,2001年第3期
5.曹禺,《雷雨·序》,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2001年
6.曹禺:《〈雷雨〉的写作》,《曹禺全集》,北京,花山文艺出版社,1996年
7.司马长风,《中国现代文学史》,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社,2000年
8.《从<雷雨>到<黄金甲>》,互联网,2007年
浅谈《雷雨》情节艺术
曹禺对于自己写《雷雨》是这么说到的,“写《雷雨》是一种情感的迫切需要。

我念起人类是怎样可怜的动物,带着踌躇满志的心情,仿佛自己来主宰自己的命运,而时常不能自己来主宰着。

”每一种文学形式都是创作者的另外一种语言形态,他们通过创作来表现自己对生活和对人性的思考。

艺术是源于生活,也是高于生活的。

因此,创作者往往需要借助一些艺术的表现手法将现实的东西紧凑地展现在一起。

戏剧正是如此。

《雷雨》所采取的表现形式,借助了古希腊悲剧的“发现”和“突转”的结构特征,它叙述了前后30年的故事,仅仅通过“一个初夏的上午”到“当夜两点钟的光景”和周公馆客厅、鲁家这么一个狭小的时空范围去表现。

戏剧冲突更加强烈地展现在观众面前。

对于《雷雨》的情节艺术,实在不敢说是评判,只是浅薄地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

《雷雨》中表现了复杂的人物关系。

众多的人物纠葛在一起,形成了公开的和隐蔽的一个庞杂的关系网。

当着一个关系网一步步被人发现,也就一步步突转到戏剧的最高潮。

于是,在一个小的时空范围内,作者就把一步步的把发现设计地紧凑而有巧妙。

人物与情节是难以分离的,在这部作品中,体现得十分精彩。

似乎每一个人物都是曹禺手中控制的玩偶,由每一个人承担相应的任务,然后串联成一个完整的故事脉络。

周朴园始终是这个悲剧的缔造者。

30年前,他勾引却又抛弃了侍女侍萍,后来又娶了繁漪这样一个勇敢地反抗封建的女人。

其骨子里的自私、虚伪、贪婪和专制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

然而,我认为繁漪是这个故事里面的核心人物,她完成了剧中最大的两个发现。

在这里说她是核心人物,是着眼于舞台上发展过程的过程来谈的。

其一,繁漪是一个勇敢却疯狂的女人,她忍受不了周朴园的压迫和专制,与同自己年龄相仿的周萍发生了爱情。

后来得知了周萍和四凤的关系后,下定决心请来四凤的母亲。

然而,四凤的母亲正是周朴园当年抛弃的侍女。

这样的一个巧合使过去和现在开始纠结在一起,并逐渐显露在观众面前。

其二,当周萍对繁漪的厌倦和憎恶显露出来时,繁漪已然放下了一切尊严,她向周萍“做最后一次请求”:“我现在求你,你先不要走……即使你要走,你带我也离开这里。

”而周萍却像他父亲一样,对她说:“你现在不像明白人。

”当他听说她曾经到鲁家去的时候,他就骂她:“你真是一个疯子”,只是“狠恶地”说:“我要你死。

”她一个人在客厅里面,“沉默地立起来,踱了两步”,自言自语:“奇怪,我要干什么?”这个遭受了周家父子两代人欺侮的女人,在遇到最后一次打击后,正在酝酿最后一次的报复。

于是她撕下了那些她以为的纠缠——自己、周萍、四凤、周冲的奇怪关系。

然而不想却牵扯出来了一场更大的纠葛。

这也正是全剧的高潮。

此外,在整个剧中,每个人物都有自己贯穿的动作,其间体现了鲜明的任务性格和与人物自己紧密相关的矛盾冲突。

正是由于每个人物迥然不同的性格和各自的矛盾冲突使得人物在事件的态度上走向惊人的吻合。

这样,情节进一步发展,发现进一步深入,人物进一步丰满。

三者统一融合在一起,观众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引向了戏剧冲突的中心。

在第一幕中,我们看到“在周宅的客厅里”,四凤在滤药,鲁贵在擦着矮茶几上的烟具。

这一场很长,作者在这一场在中并没有平铺直叙,而是通过鲁贵用威吓的手段向四凤要钱生动地交待了很多故事情节。

第一幕中最重要的一对矛盾就是周朴园和繁漪之间深刻的夫妻矛盾。

通过劝药这一动作,周朴园的封建专制和暴戾显露无遗。

繁漪无力却又竭尽一切的想要反抗。

在这一场戏中,周朴园丝毫没有让步,而繁漪在几次无奈地反复的表现看了也不由得让人生出怜悯。

此外,第一幕中,鲁大海、繁漪、周冲、周萍先后上场。

鲁大海的上场是第一次提及到了这个封建的资产阶级家庭面临的阶级矛盾。

繁漪上场则与四凤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内心战。

两个不同身份的女人爱着同一个男人,且这时候两人都已经心照不宣。

繁漪句句带敌意,四凤句句避答,两个女人的矛盾实际上在这不动声色的对话中被描写地很细致。

接着周冲上场。

周冲向繁漪——自己的母亲吐露了一个少男内心的悸动。

周冲是剧中的新人物。

周家是一个封建家庭的典范,封建家长制极其严重,同时作为一个资产阶级家庭,阶级矛盾
中充斥着很多暴力血腥和占有欺压。

这个家庭无疑是死气沉沉的。

而周冲心里面尚未成型的新思想使他成为整个家同里面最富有生气和活力的。

当然,这样的新思想、新个体在封建的背景土壤中最终还是免不了悲剧的,甚至从一开始就被认为是幼稚、天真的角色。

周冲的存在不仅仅在主题上在进行封建批判之余放置一个向往未来的希望嫩芽,同时在情节的设置上成为进一步深化矛盾的要点所在。

作者首先为观众构造了两个兄弟与一个女人的三角恋情,而后来繁漪正是以此为借口找来了四凤的妈妈。

周萍上场之后,与繁漪、周冲三人的对话非常有意思。

儿子向母亲谈心,母亲却与哥哥在不动声色的的只言片语中针锋相对这。

周冲问周萍“知不知道母亲病了”,希望周萍可以陪陪母亲,而繁漪一句:“你哥哥怎么会把我的病放在心上呢?”话语中充满了自嘲,一个迷恋于周萍的女人形象初露端倪。

相反,周萍不耐烦的回应却显现出来他对于繁漪的厌倦。

总之,第一幕中,前后作者着重表现了四凤和繁漪、繁漪和周萍、以及繁漪和周朴园的矛盾。

矛盾在叙述中逐渐开始,而情节在矛盾中也逐步铺展开了。

戏剧在第二幕中迅速发展,过去的事情逐渐露出水面,过去和现在开始交织。

开幕后,周萍和四凤的关系鲜明地摆在了舞台上,观众在第一幕中借鲁贵之口已经知道哦啊了这个事实,然而,这场戏的积极意义在于周萍这个人的形象得到了最直接的全是,并且道出侍萍不愿意女儿到富人家做帮工,和周萍晚上要去看四凤的事情,为后面的发展做了铺垫。

不过,我觉得,第二幕的高潮体现在周朴园和侍萍道出30年前恩怨。

如果这样看,引出侍萍的方式有很多中,而这里穿插着这样一个场景稍显突兀。

《雷雨》本身已极为讲究戏剧冲突的集聚性和同一性,然而在这里看来还是有些剪接不当的痕迹,似乎只是为了引出而引出。

而后,繁漪也出场了,与周萍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这两场都是对第一场中隐藏在幕后的两种冲突的进一步深化。

繁漪与周萍的矛盾是贯穿全场的。

这恰恰实现了我之前所言的繁漪对整个故事情节框架的推动最用。

由第一幕中在周冲面前的话中有话,到第二幕中的激烈争吵,到第三幕中繁漪跟踪周萍到了鲁家,最后疯狂丧失理智的繁漪采取了极端的报复手段。

戏剧冲突一步步酝酿到最终的爆发。

故事发展到这儿,作者安排侍萍出场了。

曹禺在整个第二幕中都穿插了催药的场景,不仅同第一幕相照应,在这里也为侍萍和周朴园的独处创造了机会。

侍萍注意到了那关闭的窗户和古老的家具,使她疑心“这屋子我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她先断定“来过”,再注视着那个柜子,听说这一家姓周,最后看到周家第一个太太的相片,终于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在周朴园和侍萍的独处时,我们感受到一张一弛的对话。

侍萍的话语一次次地让周朴园产生想法,但两次都被侍萍灭掉。

她说她姓鲁,是四凤的妈。

在这里我有一个疑问,最后侍萍身份的说明是以她自己的口说出来的。

事实上,周朴园似乎已经要放弃对她的追问,而是因为侍萍自己说出来了那几件衬衣的问题。

我想这里是不能仅仅用习惯来解释的。

侍萍回答完之后很是淡定,并没有失误掩口的惊慌。

既然如此,事先希望默默带着侍萍离开以及之前回答中躲避的言辞便显得不那么前后相符了,颇有一些设计的味道。

这幕戏中,周朴园的形象是复杂的。

他一方面继续显示他一个封建家长的权威,一方面在侍萍真正的身份显露以前却很和善。

说他一直保留着家具仅仅是为了减轻内心的罪恶感,还是有失完整的。

他会经常拿出侍萍的照片出来看,这里面还是有怀念的味道。

只是不知道这思念从何而来,也许是在与繁漪的斗争中他自己也受到了寂寞的折磨吧,我们不得而知。

除此以外,那个深夜孤独的老人形象,以及在后来的第四幕剧中写到,他让周萍认母,并打算让侍萍留下来一起生活。

这些描述无疑给周朴园的形象加上了一些善意。

周朴园应该是悲剧的缔造者,但因此这样一个形象就显得不那么坏了。

但这里并非是第二章中的高潮,周朴园、侍萍、大海、周萍四人的冲突才是矛盾的集中点。

周朴园和鲁妈心知肚明,周朴园在继续维持他的资产阶级的形象中透露出父亲对儿子的感觉,侍萍则小心翼翼地审视着自己的萍,保护她的两个儿子不要纠缠,而周萍和鲁大海两个人并不知情。

两个兄弟代表着各自的阶级立场与对方发生了争执。

这样,阶级矛盾和家庭矛盾在知情与不知情的交集中纠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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