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症只是慢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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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只是慢性病
作者:暂无
来源:《环境与生活》 2013年第2期
凌志军
2007年2月,医生在我的颅内发现两处病灶,疑为“脑瘤”,两天后又在我左肺发现恶性肿瘤,诊断“肺癌、脑转移”的概率为98%,相当于“肺癌晚期”。
医生当时认为我活不过3个月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和家人都懵了。
有生以来我第一次与死亡如此接近,真切地感受到癌症患者的恐惧和绝望。
切除了左肺的肿瘤后,我一直没接受切除脑瘤的方案,还拒绝了一些“抗癌特效药”、化疗和放疗,术后出院甚至连药也没带回家。
意识到肿瘤治疗存在一些致命弊端后,我开始尝试用纯自然的方法恢复体能,而不是急于用药物围剿体内残存的癌细胞。
这些方法也许在医生看来什么都不是,却寄托着我生的希望。
我并没有像医生预见的那样迅速走向死亡。
事实上,我能感觉到死神离我越来越远。
5年过去了,我仍活着,而且越来越像个健康人。
在最绝望的日子里,一些美国友人告诉我,在美国,大多数人认为癌症不是绝症,只是一种慢性病。
我将信将疑,试图考证它是否有根据。
结果发现,美国的癌症发病率和死亡率在最近10年里第一次被遏制,呈下降趋势。
癌症患者的“5年存活率”,即医学上所谓“治愈率”,提高到81%。
美国癌症患者的平均存活时间已经达到11年,并不比一些慢性病患者的短。
也许正因如此,世界卫生组织才能公开宣布,1/3的癌症可预防,1/3可以根治,1/3经过治疗可以长期生存。
一些研究机构还证明,一部分癌症患者能够不治而愈。
我非常意外,这与我对癌症的认识如此不同,与我们国家的癌症治疗现状也大相径庭。
在我国,大部分癌症患者在3年内死去,能活过5年的只有20%左右。
这大大低于美国,也低于世界平均水平。
我似乎看到一线曙光,可它距离我们那么遥远,就像一条又长又黑的隧道尽头的一盏烛灯。
为什么我们国家癌症患者康复的机会更少,死亡的人数更多?我的困惑在继续,因为找不到理由来解释。
2007年夏秋之交,复查表明我颅内的病灶正缓慢缩小。
看来那个据说迫不及待的手术完全没必要,医生的“死亡预言”也被证明是个错误。
想到当初被医生的话吓得手忙脚乱,我和家人都觉得好笑,同时庆幸没有听从医生的建议把脑袋锯开。
2009年的一天,我遇到社区卫生站的老护士长。
那时候我已完成肺癌切除手术,却仍未对颅内病灶做任何治疗,而那个病灶已经缩小了80%。
说起我的病,她大惊:“你现在还活着,真不容易。
好好珍惜吧!别人像你这样的,早死好几回了。
”
这种体验更明显地暴露出癌症治疗体系可能存在致命弊端,而我们对癌症的认识也存在致命偏差。
两个“致命”加在一起,让生的希望变得格外渺茫。
往后几年,我搜集癌症治疗相关资料,发现所有死亡的癌症患者中,有1/3被吓死,1/3
被治死,只有1/3真正因病而死。
有长期致力于癌症治疗的专家,甚至用这组数字来概括当今
中国的情形。
更难以置信的是,一些医学专家指出,“用药不当”大范围存在着。
有的认定,“目前癌
症病人符合规范用药者仅20%”。
有的则指出,“90%以上的癌症患者没有得到良好的治疗方案”。
癌症患者中竟有如此多的人不是死于自己的疾病,而是死于自己的恐惧和不正确的治疗!
我们恐惧,是因为我们无知。
我们不知道癌症其实并非绝症,只不过是种慢性病。
我们不
了解自己的肌体,容易低估身体的自我修复能力,却过高估计药物的能力,不知道所谓的“特
效药”可能正是致命杀手。
原来,求生的玄机如此简单:只要我们不恐惧、不盲从、不走上错
误的治疗之路,就有66%的机会远离死神。
即使肿瘤到了中晚期,也能长期与癌共存。
2012年春天,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不仅活过来了,而且重新成为一个健康正常的人。
我开始
设想把我的体验告诉同样命运的人,和他们被焦虑和绝望情绪包围着的家人。
如果要问我有没有一些可以让癌症患者共同遵循的东西,我会说,有。
的确,有些事对所
有病人都是相通的——
我们必须有足够的坚强,去接受那些应当接受的治疗。
我们必须有足够的勇气,去拒绝那些不应当接受的治疗。
我们必须有足够的智慧,去分清哪些是应当接受的和不应当接受的。
5年前那种死到临头的感觉依然清晰,对于死我已不再恐惧。
经历了与死神的对话后,我
对死亡的理解变得达观通透,我的生命也变得更加丰富从容。
我想,这就是所谓“向死而生”吧!
(原载《重生手记——一个癌症患者的康复之路》;作者为《人民日报》高级编辑、记者。
)
不和外行聊专业
王路
某天,老家一大爷打电话给我:“我侄子想买房,你是学经济的,你觉得这房价接下来还
会不会再涨?”我告诉他我不懂,他说:“你少给我装,街上开出租的都能说出来个一二三,
你一个学经济的研究生你不懂?房地产公司又不是你家开的,今天你必须给我说出来个道道儿。
”
我只好告诉他:“这个真说不准,得看政府。
如果政府收紧银根,房价就不可能涨;如果
政府扩张货币,房价必涨无疑。
”我在那儿费劲吐沫白活了一个小时。
过不几天,有话传到我
耳朵里:经济学是啥狗屁专业啊,净瞎拽词儿,讲啥流动性、弗里德曼。
讲了半天说要看政府,看政府我还用问你!
和外行谈专业是很愚蠢的举动。
周围朋友很多是理工男,只有我是学经济的。
在金融男眼里,理工男太猥琐;在理工男眼里,金融男太装逼。
一日,大家聚餐,某理工男讲了个调侃经济学家的段子:两个学经济的人,一起散步看见一坨屎,甲对乙说,你吃下去我给你一个亿。
乙吃了,过会儿觉得恶心,这时恰好又看见一坨屎,乙对甲说,你吃了吧,刚才的一个亿算还了,甲吃了。
然后,俩人都觉得吃亏了,去找导师,导师激动异常:你们吃了两坨屎,却为国家贡献了两个亿的GDP!
讲完这个段子,一桌人拊掌绝倒,我默不作声。
旁边的哥们冲我笑道:“你们经济学真是出人才。
”我急了,一掌拍在桌子上:“你们懂个屁! GDP是国内生产总值,按生产算!懂不懂!”
对一个事物,如果俩人的理解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就丧失了交流的可能性。
一同事电脑出了故障,让我帮忙弄。
我不会,就给他推荐了一个学计算机的朋友。
大概后来也没弄好,同事就向我抱怨:“你那朋友根本就不懂,还装作很懂的样子。
”我哑然。
同事问:“他是学计算机的?”“是啊,博士生。
”他说:“居然还是博士,不会吧,哪个学校的?”我无语,想了想,说:“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清华大学的江湖名号)。
”
专业是人贯注了自己的热情和精力的地方,人在一生中智商最高的时候,在自己青春中最好的那几年,把时间和心血花在了上面。
因此,容不得别人对它质疑,说到底,是容不得一个外行在自己的地盘上指手画脚。
别人骂你傻帽脑残,你或许都可以一笑置之。
但当别人在你最擅长、最自鸣得意的地方,说你这里有一处硬伤,你就很难无动于衷了。
因为他不是在否定你这一点,而像是在否定你背后许多年的努力。
同事介绍一个女孩和我认识。
看上去挺顺眼,但性格和我一样内向,俩人吃饭时完全不知道聊什么。
冷场半天后,她说:跟我讲讲你们专业吧。
我说:“呃,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在讲之前,能不能先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当你看到‘亚当’这两个字时,会想到的另外两个字是什么?”
“当然是夏娃啊。
”
“可我想到的是斯密,所以,我们不能聊专业了,聊点别的吧。
”
“当你看到天空,第一个想到的人会是谁?”她又问道。
我想了想说:“那人名字是三个字,以空结尾。
”
“跟我一样耶,我也是想到孙悟空!”
“噢,不好意思,我想到的是苍井空。
”我说。
家有一老活宝
杨谨谦(阿联酋)
公公来家里一周了,正是我们的互相磨合期。
大概是还不习惯,或是本来就有代沟,或是太久没见面了,这几天家里可热闹了。
因为公公的到来,这几天家里客人一拨一拨的。
这天家里正好有客人,处女男(我老公)
起身。
“你上哪儿去?”公公问道。
“我去拿甜点。
”处女男回答。
“算了算了,今天够了。
”公公很平常地说着。
可这时所有客人都坐在边上呢,父子俩的语言(阿拉伯语)估计所有人都听懂了,不就是
摆明了公公不让拿甜点嘛。
可能是这两天客人太多,公公自己吃太多甜点受不了了。
我看到,
好客的处女男一根头发正在变白,他心里大叫着:“我不是给你吃,我请客人吃,你这么说客
人怎么想?”
某天在车上,处女男问道:“爸爸,要不我先给你租个车吧?”“可我听他们说租车不划算,应该买车。
”公公回答。
处女男饶有兴趣地逗起他爸来:“他们呀?您给我三个名字,这
个‘他们’是谁?”
公公被问得哑口无言,谁都知道买车是他的个人意见,哪里来的“他们”,还要名字!
处女男这样问实在是太缺德了。
“你知道我年纪大了嘛,像我这种年纪的人记名字是很难的,等你老了……(这里省去一千字老了以后的症状)”处女男这次自己觉得一根头发正在变白,他心里大叫着:“你承认自己要求买车不就得了?”
再一天我和公公一起去超市。
他说以前在迪拜工作了二十几年,对这里很熟,所以虽然我
在开车,他还是很喜欢帮忙指路,怕我走错了回不了家。
可问题是,我家真是选的不是地方,
公公又很久没来了,所以每个拐弯几乎都指错了。
他是老人,我要尊重他,想想反正就是在小
区里乱开,让他指会儿吧,远不到哪里去。
走了几条冤枉路后,我们终于到家门前了!T字路
口的右边就是家。
“往左!”公公继续着这一路来的光荣使命——指路。
这次我假装听错了,方向盘直接转
向右边,公公一看往右后家就在边上,终于批准说:“哦,我们回家,那往右吧!”我的妈呀!敢情公公指了半天的路,不是想把我们带回家呀!这时,我感觉我的头上一根头发正在变白,
心里大叫着:“这是我家,我还能不认路?”
送个礼容易吗
李金鹏(山东)
小马要过生日了,我和黄哥都为送礼物发愁,太次的拿不出手,太贵了又“伤”钱。
思来
想去,两人决定合伙买个大蛋糕。
蛋糕店选了个大蛋糕后,店主要200块钱,死活不让还价。
黄哥一咬牙一跺脚:“行,就这价了。
”店主问寿星的名字,说要在蛋糕上写生日快乐之类的
祝福语。
黄哥想了想,说:“佐藤佑崎。
”店主咧了咧嘴:“还是个日本人的名字?好,明天
过来取。
”
走出蛋糕店,我很是纳闷,小马全名叫马全和,怎么变成佐藤佑崎了?“黄哥,你怎么把
名字……”
没等我说完,黄哥咬着牙说:“哼,那个店主太嘴硬,一块钱都不便宜,我就让他写个日
本人的名字,笔画多,能多用些奶油。
”
我听了,直竖大拇指:“高!实在是高!真是算计到家了。
”
黄哥很得意:“我要不是瞅着他的店小,做买卖不容易,按我做事的彪悍作风,能把他的
店整黄了。
”
“怎么整啊?”
“本来我想给他说个俄罗斯人的名字,叫约瑟夫·谢尔盖耶维奇·基里连科。
后来一想,
算了,男人何苦难为男人呢。
”
我在英国看个性牙医
张悦悦
平躺在椅子上,我紧盯着白色天花板上15寸黑色屏幕上循环播放的英国各地风景。
放这个电视是为了舒缓气氛,而我满脑子想的却是逃跑。
我力图忽略屏幕旁那稍有些晃眼的手术灯,
但却忽略不掉占据着左1/3视野的金发护士的大玻璃面罩,和右1/3视野里那个医生鼻子上的
眼镜式放大镜。
是的,我是在英国伦敦牙科诊所里看牙。
这个诊室挺有“文艺范儿”,开着收音机。
老牙医一边修牙还一边对插播的新闻做些风趣
点评。
我挺喜欢那台收音机,它转移焦虑的作用大概只有躺在牙医椅上的人才理解。
这得是和
牙医意见基本相似的情况下,不然干张着嘴巴,却无法提出异议,也很闹心。
我认识第二个牙医是在伦敦读博士毕业后。
智齿出麻烦,最后拔掉了。
那是一次比较“暴力”的治疗,偏偏这个牙医是“战地记者型”的,一边治疗一边实况转播:“哎呦!居然这么
大的洞啊!嚯!这牙根不好办呐!”
气氛渲染得十分真切。
虽然那个牙医长得特别帅,我后来再没敢找过他。
识第三个牙医是到了英国坎特伯雷市之后,需要接受根管治疗。
这个医生是“科普型”的。
配合每个步骤,他都会用优雅的口气准确地解释他在做什么,背后的医学道理是什么,比如:“好的,我们下面要用双氧水及次氯钠冲洗,这是为了清除根管内组织碎屑,避免细菌滋生。
”我躺在那里只恨自己不会灵魂出窍,不然如果可以俯看医生操作的话,也许这一次治疗后,我
也成了半个牙医呢。
我打心底恐惧牙医,一想起那小钻头的声音,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但作为社会学学者,我
还得力挺一下牙科,因为我曾在网上看到过把社会学比作“社会科学里的牙科”的说法。
这个
比喻其实挺有道理:两个学科都名声可怜,和其姊妹职业相比(如经济学,临床医学),社会
学和牙科同样是计较一些小问题,尤其是那些阵痛一段时间后貌似可以自我修复的小问题,而
且两个学科都直击那些人们自以为可以在社交中遮掩的缺陷,都试图让他人能关注那些他们宁
愿忽视的事情。
(原载《人民日报》海外版)
本栏目责编/叶晓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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