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红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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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红雾
○张兵
在前苏联,某年7月的一天,地质工作者尤里章明忽然发现,在他的笔记本上出现了一些不知从哪儿来的红色斑点。

他感到奇怪,就小心翼翼地用小手指抹去已经洒上的红色液体。

结果手指上也染了这种液体。

尤里有些生气,他以为这是谁在恶作剧,竟在他的笔记本上撒了红颜料。

他环顾四周,房间空空如也,并没有别的什么人。

他不再去注意这些红斑点,继续埋头工作。

这时候,他的两只手上也出现了红色的液迹,仿佛无形中有人朝他手上泼了鲜红而又浓厚的颜料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尤里十分惊异,好像戴着一双
鲜红的手套。

他仔细瞧着手上和笔记本上的红颜色,清晰地看到上面有薄薄的胭脂色。

过了一会儿,红色的液体已经沾染了台布,他身上穿的裤子、衬衣和皮带,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神秘的源泉,在汩汩不停地冒出鲜艳的红墨水,并在他脚下积起一片红色的水洼。

尤里小心地抬起头,他看到:那种神秘莫测的红色液体正沿着板壁往下淌着。

他按捺住迷惑不解和情不自禁的恐惧心情,朝窗外张望了一下,窗外刚才还是一片灰白的雾,而此时已经变成鲜红的了,一团团红雾,已经悄悄地布满了窗户。

这时候,胭脂色的液体早已染红了整间屋子。

忽然间,这种液体像磷火般地燃烧起来,窜出隐约的紫红色的火焰,笔记本着火了,随后,台布也烧起来。

火势在无声地蔓延着,它笼罩了床铺、家具和房间的四壁。

尤里再次朝窗外望了望,只见街上令人可怕地翻滚着一片火海,鲜红的火焰的热浪吞没了房屋、围墙,并沿着地面向四处扩散开去。

火势更加旺盛了。

周围的一切都在燃烧着,那么明亮、炽烈,但静悄悄的。

尤里感到不知从哪儿吹来一阵轻微的、令人窒息的风。

他发现,火只是窜火苗,却并不烧坏东西。

他用手碰碰眼镜盒子,盒面是凉的,只是碰过之后,手指上留下一些闪烁的、发亮的红斑点。

突然,热浪滚动,从屋子的隙缝中钻进一些微风。

笼罩着墙壁、地板、天花板、家具和各种物品的火焰又加剧了,形成一种鲜草莓的颜色,就在这时候,他感到自己面颊上掠过一阵微微的热感。

他走到变成奇异的像大红宝石一样的镜子跟前,镜子里映出一张陌生的脸,长长的,在带点紫琥珀色的这张脸衬托下,头发变成了与通常不同的棕色,一双眼睛深深地陷下去,他用手摸脑袋,头发全部朝上翘着,像一根根着了火的线,尤里克制住自己的激动,把眼睛从这幅幽灵般的画面上移开,离开了镜子。

房间里开始变晴了,就像开着红灯的暗室。

在居
民区里白天照例是不供电的。

为了驱散令人感到压抑的昏暗,尤里取出了蜡烛,他一连点燃了4支蜡烛。

在这令人苦恼的昏暗的屋子里,亮起了4支微弱的、飘忽不定的烛光。

蜡烛点燃之后,又出现了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的现象,尽管空气并不流通,可是点燃了的蜡烛一刹那有一支扑地熄灭了。

尤里随手划了一根火柴,而旁边的两支蜡烛也熄灭了,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捏了燃烧的烛芯。

红色的雾显得越来越浓。

这时,蜡烛重新又燃起来,似乎有人重新把它点燃了,尤里怎么也无法使自己保持冷静,一种可怕的心情扼住了他,使他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一种莫名其妙的热乎乎的液体,有点像熔化的蜡液,从上面滴下来。

一会儿,蜡烛又熄灭了。

突然响起一阵沉重的敲门声,传来同房间的扬科夫激动的声音。

扬科夫一进门,神色慌张地嚷道:“你看见了吗,在发生什么事!赶快打起帘子瞧瞧。

”
来者的一双眼睛看上去深深地陷下去,而他那通常红润丰满的面庞,现在显露出一种红里泛青的甜菜色。

尤里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真是莫名其妙。

”这种奇怪的红光来得快,去得也迅速,顷刻之间就消失了,就像有一根魔杖在指挥似的。

一团团的红雾和火都不见了。

鲜红的液体也从衣服、手、台布、地板、墙壁上统统地消失了。

刚才欢乐而平静的北方阳光重新洒满整个房间。

尤里感到刚才的雾是一场幻梦,这时他朝窗外窥视一下,街上依旧一片白雾,室内四支已经熔化的蜡烛的火光又开始欢快地闪烁起来,他觉得蜡烛根本没有熄灭,只是它的火光和强烈的红光融合一色了。

他看了看手表,红雾持续了20分钟。

事实上,整个居住地区都受到红色烟雾的笼罩。

当地居民说,这种红色烟雾,现在还没带来什么危害,但他们不能说明出现这种奇怪的现象的来由。

尤里与扬科夫给前苏联科学院写信询问。

两个星期后,尤里接到了科学院的复信:“———关于`红雾',或者更确切地说,`大气的红色光照'的成因,目前还无法详述,这种现象是极为罕见的。

产生这种`红雾'的原因可能是一种复杂的光学过程,是一种由多种化学变化造成的化学发光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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