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现行外语测试的负面反拨效应剖析

一些现行外语测试的负面反拨效应剖析
李　
(西北大学外国语学院陕西西安710069)
摘　要:语言测试对受试者、测试使用者乃至整个社会都有直接或间接的影响。

我国现行的一些外语测试已引起不容忽视的负面反拨效应,对外语教学和人才成长造成消极影响。

本文认为,负面反拨效应产生于两个环节:试题的设计和测试的使用,前者为内因,后者为外因。

负面反拨效应影响到教师对教材、教学内容、教学方法的选择及教师对学生的态度,也影响到学生的学习目的、学习内容、课堂表现和课外书籍的选择等。

文章经论证,揭示出负面反拨效应的本质是测试效度对操作简易性的屈从,教学理念对考试压力的屈从,语言运用能力对试题模式的屈从,学习技能对应试技巧的屈从,发散性思维对正确答案的屈从等,并就减少负面反拨效应提出政策性和试题性建议。

关键词:外语测试;负面反拨效应;应试教学
中图分类号:H310.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24703(2005)022*******
Abstract:Concerned w ith the fact that negative backw ash effects common ly ex ist w ith fo reign language tests in Ch ina,w h ich exerts undesirab le resu lts in the teach ing of fo reign languages and the in tellectual developm en t of young peop le,the paper analyzes its o rigin in the p rocesses of test p reparati on and test u sing,the fo rm er p roviding the basis w h ile the latter being the conditi on under w h ich the fo rm er takes effect.N egative backw ash effects influence the teachers’cho ice of tex tbook s,teach ing con ten ts,teach ing m ethods and their attitudes tow ards studen ts.M eanw h ile, they also influence the studen ts’learn ing ob jectives,learn ing con ten ts,classroom perfo rm ance and cho ice of ex tracu rricu lar reading m aterials.T he article reveals that the natu re of negative backw ash is the su rrender of test validity to i m p lem en tati on si m p licity,of teach ing con struct to competiti on p ressu re,of language ab ility to test pattern s,of study sk ills to test2tak ing sk ills,of critical th ink ing to standard an s w ers and of the p leasu re of discovery to the stress of exam inati on.T he article then pu ts fo rw ard suggesti on s on related po licies and the design of tests. Key words:fo reign language testing;negative backw ash effect;exam2o rien ted teach ing
1.引言
语言测试直接影响受试者和测试使用者,间接影响与受试者有关的多种人群,并可能最终影响到整个社会或教育体系(Bachm an&Pal m er,1996:31)。

在测试的种种影响之中,最为突出的表现之一便是对教与学的影响,即语言测试学家所谓的反拨效应(backw ash w ashback effect)。

反拨效应可能是积极的或正面的(po sitive),也可能是消极的或负面的(negative)。

二者方向相反、结果迥异。

毋庸置疑,我国现行的各类外语考试对外语教学的发展起到了不同程度的推动作用,在执行语言测试的反馈功能(包括调节功能和动机功能)、评定功能及选拔功能(舒运祥, 1999:728)中体现了各自的意义和价值。

尤其是近年来,不少大型外语考试都进行了调整和改进,如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增加口语考试,呈现出对教学的正面反拨作用(金艳,2000),反映出测试设计者对反拨效应的重新审度和加倍重视。

然而,外语测试中负面反拨效应的普遍存在也是一个必须承认的事实。

置若罔闻只能使受影响者逐年递增,造成积重难返的局面。

由于外语教学在当今国际化社会中日益突显的作用和外语测试对人才成长不可低估的影响,剖析负面反拨效应的根源和本质,以避害趋利、使外语测试更加适应素质教育的时代要求,便显得尤为必要。

2.负面反拨效应产生的根源
外语测试负面反拨效应产生的根源,可以从两个环节来探究:试题的设计和测试的使用。

2.1试题的设计
在试题设计的过程中,必须考虑到许多因素,除反拨效应外,还有效度(validity)、信度(reliab ility)、区分度(pow er of discri m inati on)、难易度(level of difficu lty)和可行性(p ractica2 lity)。

这些因素之间相互制约,使出题人很难面面俱到,只能权衡轻重,有所取舍,最后在各因素间达成微妙平衡的状态下,最大可能地实现其测试目的。

比如效度和信度便是一对矛盾。

虽然无信度的测试必无效度可言,但有信度的试题未必就有效度(H ughes,1989:42)。

主观题可能效度高,评分信度(sco rer reliab ility)却较低;M C 题型评分信度高达1.0,效度却可能较差。

因此,一套试题很难取得效度、信度双赢的结果。

然而,即便是效度、信度、区分度、难易度等都达到一定标准,人力、物力、时间等方面的可行性问题又是一道必经的关卡。

在实际操作中,小型教学考试和大型统一考试各有出题方面的难处。

小型教学考试的难处往往在于教师对测试理论与实践的研究不足,而大型统一考试的困难则主要归属于可行性因素。

最终,所设计出来的试题便可能存在种种问题:
1)试题未能覆盖主要教学内容,如学校期末考试抛开所学教材,使用高考或四级考试模拟题;
2)重要语言技能未被考查,如只考阅读、写作,不考听力、口语;
3)题型分配失当,如M C占据绝大多数分值,主观题、直
接测试题相对不足;
……
如此等等,造成学生不重视课程内容的学习、听说技能的锻炼、语言应用能力的培养等负面反拨效应。

2.2测试的使用
每一种测试都有各自的目的。

在实现目的的过程中,测试履行其功能,服务于教学、教育体系或社会。

在教育实践中,倘若对测试使用不当,过于强调或夸大测试的功能,必然引起重测试轻教学、教学以测试为中心的不良倾向,既给教学带来负面反拨效应,也会妨碍测试功能的正常执行。

测试按照目的可分为成绩测试(ach ievem en t test )、水平测试(p roficiency test )和语言天赋测试(language ap titude test )三大类(刘润清,1999:221)。

语言天赋测试用于测量人们天生的语言才能,受试者无法准备,也就不会产生反拨效应,故本节集中分析前两类考试负面反拨效应产生的过程。

2.2.1成绩测试
成绩测试以鉴定学生对教学大纲的完成情况为目的,如期末外语考试、初高中毕业会考、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等。

它以教学大纲为命题依据,所考内容与之前所教内容一致,与教学的联系最为密切,反拨效应因而也最为明显。

成绩测试主要执行评定功能。

为了获得较好的评定结果,教师、学生都有可能产生为考试而教、为考试而学的心理倾向。

这种倾向经奖惩制度或竞争压力等外在因素的强化,便可演变为典型的应试教学。

就学生而言,考试成绩大多会记入学籍,对其毕业、升学、就业等构成影响,所以通过考试是其一切学习目标中最为具体、实在和直接的一个目标。

抛开眼前的考试而追求长远人生规划似乎是一种不切实际的行为。

就教师而言,对于学生学习成绩的评定在一定意义上也是对教师教学成绩评定。

在许多学校,学生考试成绩与教师待遇有着精神和物质的双重联系,同教师的奖金、职称甚至在学校的去留等都直接挂钩。

因此在大型成绩测验来临之前,师生们往往会身不由己地臣服于测试的阶下,任其宰制。

图1.成绩测验与教学关系健康模式
(改自舒运祥,1999:9
)
图2.成绩测验与教学关系畸形模式
(改自舒运祥,1999:10)
从正常教学到应试教学,测试与教学的关系由健康模式(如图1)转变为畸形模式(如图2)。

在健康模式中,测试以教
学为基础并且为教学服务,即教什么学什么则考什么;但在畸形模式中,却是考什么则学什么,甚至考什么则教什么,教学活动与教学目标失去了直接联系,教学目标被束之高阁,主要供试题设计者参考,课堂教学基本被测试所左右。

由于受到可操作性和测试手段等限制,语言测试的发展远远滞后于外语教学的发展(杨惠中,1999:21),加之考试本身的诸多约束,试题无法全面真实地反映教学目标和内容,故围绕测试而进行的教学活动也必然背离教学大纲,从长远来讲,弊害重重。

2.2.2水平测试
水平测试指不针对任何教学或培训对应试者语言水平进行测量的考试,如研究生入学英语考试、专升本英语考试、高考英语考试等。

水平测试主要执行选拔功能,测试的目的是从众多考生中遴选出最能适应未来学习或胜任未来工作者。

选拔意味着机遇,不能通过选拔便无缘获得这些机遇。

因此,水平测试的受试者往往以通过考试作为一段时期的奋斗目标,相信只有考试成功才能揭开人生新的一页。

受试者的心理促使一些专门针对各类水平测试的培训班和培训学校应运而生,这也许是市场经济的必然产物,不在本文讨论之列。

但令人担忧的是,这种培训方式蔓延到了学校,影响甚至取代了正常外语教学。

在集体受试(如高考)的情况下,考前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正常外语教学就已经停止,让位于应试培训。

所有师生厉兵秣马,全面备战。

应试培训纯粹是测试的工具和奴仆,除了让受试者通过考试外没有别的教学目的。

由于语言运用能力的提高是一个缓慢、渐变的过程,它同应试状态下的师生急功近利的心境格格不入,所以应试培训其实只是对学生语言知识的强化和应试技巧的训练,学生的语言运用能力和学习技能遭受冷落。

最终造成“高分低能”现象大量出现,“水平测试”不能测出受试者的真正水平。

综上所述,在引起反拨效应的两个因素中,试题的设计是内因,测试的使用是外因。

试题的内容和形式在测试使用过程中的制度条件下才会产生反拨效应。

3.负面反拨效应的具体表现
根据A lderson &W all (1993)的研究,测试既影响教学也影响学习,它会影响到教师的教学内容、方法、速度、顺序、程度、深度和态度,也同样会影响到学生的学习内容、方法、速度、顺序、程度、深度和态度等。

本文第二部分的分析表明,反拨效应与测试使用中的政策和制度有关,所以在不同的教育体系和社会环境下,反拨效应应有不同表现。

本文就我国近年来的实际状况从教师与学生两个方面谈谈测试负面反拨效应的主要表现。

3.1对教师的影响
A lderson &W all (1993)的实验证明,受教师教学理念等因素的影响,测试对不同教师产生的反拨效应程度和类型是不等的。

但就总体而言,以下种种现象普遍存在。

3.1.1教材的选择
这种影响主要存在于大专院校,因为中学英语大都使用全国统一教材。

近年来,不少外语教育家们根据语言学最新研究成果和中国实际特点,编出了丰富多样的大学外语教材。

面对各种教材争相在学校竞争市场的状况,教师们该如何从“弱水三千”中选取自己的“一瓢饮”呢?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使用
该教材是否有利于提高学生四、六级统考成绩。

教材出版商们在宣传教材时也常常会援引一些统计数字,指出使用他们所出版的教材能使学生四级成绩大幅提高云云。

3.1.2教学内容的选择
一套教材的覆盖面是很广的,要包括阅读、词汇、结构、翻译、写作、听力等多种语言技能的训练及相关文化背景知识的介绍,而每一种技能和知识又有多种多样的练习方式。

在教学时间较为紧迫的情况下,首先被压缩或牺牲掉的往往是期末考试或统考中不会涉及到的内容和练习形式,不管它们对提高学生语言能力有多大好处,如课文组织结构分析、就课文话题谈论亲身体验等。

而另一更为典型的状况是,在大型考试如高考和四级考试来临之前的整整一个学期甚至一年,外语教学几乎全部内容都是做题和讲题。

3.1.3教学方法的选择
教学内容虽然不能决定教学方法,但对之有很大的制约性。

在以讲解试题为教学内容的课堂上,用目的语授课的可能性大打折扣,编故事、表演、采访等生动有趣的课堂活动根本无从进行。

事实上,在试题讲解课上,最为盛行也最为实用的教学方法就是以教师为中心的语法翻译法(T he Gramm ar2 T ran slati onM ethod),以学生为中心的交际法(Comm un icative L anguage T each ing)、社团语言学习法(Comm un ity L anguage L earn ing)、沉默法(T he Silen tW ay)等都与课堂上特殊的教学内容和气氛格格不入。

在备考压力下,交际性和人文主义的教学法成为教师们享用不起的奢侈品(P rodromou,1995:14)。

3.1.4教师对学生的态度
如果一项考试学生所取得的成绩直接影响教师的奖惩,教师自然对考分高和考分低的学生表现出不同态度,而教师的态度会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学生学习的信心和兴趣,使考分低的学生产生消极情感因素。

根据K rashen(1985)的情感过滤假说(A ffective F ilter H ypo thesis),消极情感因素会对学习效果造成不利影响,致使这些学生成绩更差,形成恶性循环。

同时这种态度也有违教育公平性的根本原则。

3.2对学生的影响
测试负面反拨效应的最大受害者是学生,它影响到学生学习生活的方方面面,并最终影响学习的效果。

想一想我国众多贫困地区的家庭供孩子上学之艰难,我们就更应关心这些孩子们所接受的教育质量。

3.2.1学习目的
学生究竟该为提高自身语言素质而学习还是为通过考试而学习的问题,不是一个简单的学生意愿问题。

高考成绩关系到能否上大学和上什么大学;大学期末考试成绩关系到能否获得足够学分按时毕业;四级考试成绩关系到能否获得学位证书;研究生入学考试成绩关系到能否进行进一步深造……这一切的“关系”都如此重大,学生们能不为考试而焦虑吗?通过考试因而成为学生的第一学习目标,提高语言素质成为副产品。

这显然是对能力与考分关系的颠倒,但对无力改变有关政策和制度的学生来说,实属情非得已。

3.2.2学习内容
学习目标决定了学生学习的内容。

考分的魔力使考试范围内的内容和题型能像磁石一般吸引学生的注意力,非考内容和练习则可能被认为是一份额外的负担,没有意义和价值。

以四级考试为例,在考试前,绝大多数考生都要花大量时间和精力去一遍一遍地背诵词汇大纲、一套一套地做全真和模拟试题,可谓枯燥乏味、苦不堪言,却把内容丰富、语言地道、充满时代气息的课本抛掷一边。

为何大学英语教学“费时低效”?与学生的学习内容大有关系。

3.2.3课堂表现
外语课堂上的师生配合主要通过听说来完成,因此课堂上认真听讲、积极发言不光可以使学生掌握教材基本内容,也是他们提高听说能力的有效途径。

国内现行的许多大学英语教材都配有生动有趣、启发思维的课堂听说活动,但总有一部分学生只是袖手旁观,不积极参与。

他们认为,既然期末考试没有口语部分,四六级口语考试也仅局限于少数笔试成绩优秀者,把本来可以用在学习阅读、词汇和结构上的时间用在练口语上得不偿失。

因此,教师们不止一次遗憾地看到,当自己用期待的目光望着学生,等待他们参与课堂活动时,有些学生却专心致志地在形形色色的习题册上选择着A、B、C、D。

在那些仅有惟一正确答案的习题操练中,学生的发散性和创造性思维受到严重束缚。

3.2.4课外书籍的选择
从学习的角度讲,有利于提高大中学生英语水平的课外读物应当是相当多的,在书店和报摊的货架上琳琅满目,如世界名著简易读本、英文童话寓言故事集、《二十一世纪报》、《英语辅导报》、《英语沙龙》、《英语学习》、《大学英语》、《海外英语》等。

那么学生是否去订阅或购买这些报刊书籍呢?笔者对109名在校大学生进行了调查,结果如下:
类别人数所占比例订阅或按期购买外文报刊者21.8%
零星购买外文报刊者6156%
购买外文读物者4339.4%
购买四级考试资料者9889.9%
需要指出的是,表中所统计的四级考试资料指的是学生在课外自选的资料,尚未包括考试前全班总复习时教师规定必须购买者。

如此的语言输入所带来的语言学习效果是可想而知的。

四级考试对学生外语学习的影响可见一斑。

4.负面反拨效应的本质和减少负面反拨效应的建议
4.1负面反拨效应的本质
以上分析表明,外语测试中的负面反拨效应是一种不可否认的真实存在,对外语教学有着严重的阻碍作用。

从本质上讲,它是种种屈从的结果:
1)测试效度对信度和操作简易性的屈从;
2)教学理念对考试压力的屈从;
3)语言运用能力对试题模式的屈从;
4)学习技能对应试技巧的屈从;
5)发散性思维对正确答案的屈从;
6)学习乐趣对考试紧迫感的屈从;
等等。

岑建君(1999)指出,21世纪对人才有知识、能力和素质三方面的要求。

负面反拨效应中所郁结的种种屈从,恐怕非但不能帮助学生在这三方面有显著提高,反而会压抑其发展。

4.2减少负面反拨效应的建议
如前所述,反拨效应的产生既有政策性因素又有试题性因素,因此,要减少测试负面反拨效应、提高正面反拨效应,也
应从两方面做起。

4.2.1政策性建议
牛强(2001:143)针对四、六级考试提出一些建议,如:各院校不强迫学生参加四、六级考试;自愿考试者也不排名次;鼓励各省市甚至各院校自己开发考试系统;规定不许停课备考、不许增加课时;不将大学英语统考与毕业证、学位证挂钩等。

这些措施无疑对减轻四、六级考试的负面反拨效应产生积极作用。

但要扭转我国外语教学中普遍存在的应试倾向,只解决四、六级考试的问题是不足够的。

Bachm an&Pal m er (1996:31)把对受试者影响较大的考试称为“高赌注考试(h igh2stakes tests)”。

考试影响越大,受试者越容易花长时间、下大功夫去准备,正如孤注一掷的赌徒。

因此,在外语教育界应当形成一种共识:适当降低一次考试的作用。

由于考试的多种功能,取消考试自然是不明智、不科学的,但用一场考试的结果来作为多项决定的惟一依据也是极不可取的。

它夸大了学习的结果,轻视了学习的过程。

无论期末考试还是高考、四级考试、专升本考试、研究生入学考试等,都应占据一定比例,同受试者以往的学习结合起来作为评定和选拔的依据。

各学校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借鉴使用“持续评定法”(罗承丽、王幼明,2002)。

学校对教师的奖惩也应将其教学态度、教学方法、对学生身心健康的关心程度等作为主要考察对象,把学生考试成绩只作为辅助尺度。

以此减少师生双方的应试压力,解放其创新思维。

4.2.2试题性建议
就试题设计而言,H ughes(1989:44246)提出七项建议,即测试想要培养的能力、取样广泛而无可预测性、使用直接测试法、使用标准参照测试、按照教学目标设计成绩测验试题、确保师生了解测试、必要时给教师提供协助等。

李炯英(2002:37)针对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也提出七条建议:大量采用交际语言能力测试模式;减少离散题和客观题、增加主观题的比例;不断进行效度和信度研究,开发和增加新的测试题型;尽可能使用真实的语言材料;英译汉的文章从阅读材料中独立出来,单独取材;新增实用性、真实性并举的作文考试题型;进一步研究和规范改卷评分体系等。

笔者在此只想强调一点,即外语测试中对听说能力的重视。

中国社会发展到今天这样的现代化和国际化程度,学生外语听说能力的重要性似乎无可争议,而外语测试中的听力和口语部分却经常不能得到应有的重视。

据笔者调查,虽然高中生、本科生的英语考试一般含有听力部分,专科生和研究生的各类英语考试却一般不考听力。

研究生英语入学考试也只是在近年才新增听力部分。

口语的情况更差。

在笔者所调查的众多学校中,几乎所有学校期末外语考试中都无口语部分,惟一例外是一所全国重点院校的一个英语“高级班”,口语成绩占期末外语总分的5%。

四、六级考试虽然增设了口语考试,但其覆盖范围极为狭窄,只有四级笔试考分达80或六级笔试考分达75的学生才有报考资格,因此对绝大多数大学非英语专业学生来说,其正面反拨作用极为有限。

笔者认为,为了加强听力教学,提高测试正面反拨作用,听力部分应当成为所有在校大学生各类考试中的必考部分。

虽然听力考试需要一定设备,但凡有能力办学、有能力开设英语课的大学,就应当有条件举行听力考试。

口语考试在高考、四、六级考试、研究生入学考试等大型考试中难以大规模地举行,但各校期末考试中以班级为单位、由任课老师随堂组织是完全可能的,也是应该提倡的。

由于评分的主观性,口语考试所占比例可适当放低,但对于不具备起码外语表达能力者则可进行惩罚性记分,如总分不能及格或从笔试成绩中扣除一定分数等,以此督促学生提高其口语水平,发挥测试的动机功能。

追根究底,听力和口语测试不受重视的原因无非是难以组织、投入的人力物力太多太大。

这里,让笔者引述H ughes (1989:47)一针见血的精辟论述来作为对该问题的回答和本文的结语:“当我们将测试的代价与师生进行有违他们真正教学目标的活动——在一些情形下,可能是会使国民经济由于缺乏外语人才而遭受损失的活动——所浪费的精力和时间相比,我们可能会确定:我们所担负不起的是不去引入具有强大良好反拨作用的测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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