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30年中外教育交流史研究的回顾与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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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 30 年中外教育交流史研究的回顾与展望
摘要:近 30 年来,中外教育交流史研究在中外教育交流通史、留学教育问题、传教士及教会学校与中国教育近代化、中外教育关系史、西方教育理论的传播与影响等方面涌现出了较多的成果。

取得了一定的成就。

但是。

中外教育交流史研究还存在着研究广度不够、研究视角狭隘、研究方法单一、研究资料缺乏等问题。

未来中外教育交流史研究需要在研究重心的下移化、研究理论的跨学科化、研究方法的科学化、研究对象的多元化、研究平台的国际化、研究成果的多样化等方面下工夫。

关键词:教育交流;中外教育交流史;留学教育
中图分类号: G526.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3-854X(2013) 04-0137-04
教育交流是人类文化交流的重要内容,是促进各民族、国家和地区教育发展的强大动力。

中国的教育要面向世界、面向未来、面向现代化,就一定要加强与世界各国的交流,这既是历史的昭示,更是现实的需求。

自 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中国加快了与世界各国教育交流的步伐,中国学术界也逐渐兴起了一股研究中外教育交流史的热潮,这股热潮经久不衰,并且表现出越来越强劲的势头。

其研究内容日益广泛,研究成果日益丰硕。

在新的形势下,我们有必要对 30 年来中外教育交流史的研究进行回顾与反思,找出存在的问题,并对其未来的发展趋势进行探讨。

一、中外教育交流史研究的主要内容随着中外教育交流史研究领域的不断拓宽,
有关研究成果层出不穷。

纵观近 30 年来的中外教育交流史研究,其研究内容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1中外教育交流通史研究。

在这方面最有影响的是田正平教授编写的《中外教育交流史》。

该书以“通史”和“问题史”相结合的方式,紧紧抓住“教育交流与教育现代化”这条线索,凭借“高度的理论自觉和问题意识”和“同类著作中尚未见其匹”的大量文献资料,全面考察了从明末清初到 20 世纪末 400 余年间中外教育交流的演变历史及其对我国教育各个方面的影响。

该书出版后,引起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被誉为“中外教育交流史研究的拓荒之作” ,“新世纪初中国教育史学界最引人注目的学术成果之一”。

2留学教育问题研究。

无论是研究的深度、广度还是成果的数量,留学教育问题研究都居于中外教育交流史研究之首。

这不仅反映出留学教育是近现代中外教育交流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也折射出学界对于这一问题的关注与研究远超于其他问题。

众所周知,在中外教育交流中,留学生是最活跃的载体,同时也是最早受到关注的研究对象。

近 30 年来,有关留学教育的研究始终是一个重点,既有留学教育发展史的宏观考察。

也有留学教育发展史的微观研究,既有对于历史上留学运动的重新评价与审视,也有对于当代留学生派遣以及教育中所存在问题的讨论与分析。

对留学教育问题的研究不仅吸引了教育史学界、教育学理论界、历史学界、教育行政部门的专家,而且吸引了社会学、政治学、文学等众多领域的学者的参与此外,对留学特别是当代留学问题的研究,不再满足于历史线索的梳理和政策的描述,而更多地注意到不同文化之间的冲突对留学生的影响,更多地关注留学生的心路历程的考察和发掘。

3传教士及教会学校与中国教育近代化的研究。

传教士与教会学校在中国近代教育史上扮演了重要角色,学界对于传教士与教会学校的研究文章为数不少。

但论及
其与民国后中国教育近代化关系的文章却不是很多,现有研究主要包括两类:一是传
教士与中国教育近代化研究;二是教会学校与中国教育近代化研究。

4中外教育关系史研究。

近代中外关系是一个极其复杂的问题,而中外教育关
系则是这一复杂问题在教育方面的具体表现。

在现有的关于近现代中外教育关系史的
研究中,学界对中日教育关系史和中美教育关系史最为关注。

5西方教育理论的传播与影响研究。

中国近代教育史实际上就是中外教育不断
交流,西方先进的教育理论不断传入中国,并推动中国教育发展的过程。

所以,对于
西方教育理论传播与影响的研究也一直是中外教育交流史乃至整个教育史研究的重要
组成部分,这一类研究成果颇丰。

6直接参与教育交流的组织团体及个人对中国教育发展的影响研究。

近 30 年
来,学界对于这一类特殊研究对象的认识也不断深化,不但能够认真梳理这些团体和
个人的所作所为,更能客观地评价其历史功过是非。

此类研究主要集中在对曾推动中
国近代教育发展的中外人物所进行的研究方面。

另外,还有一些文章则关注外籍教师、教育团体以及外国人对华投资办学问题的研究,教育交流史的理论研究等。

二、中外教育交流史研究存在的主要问题随着我国社会和教育变革的进一步深
入,当代中国的教育史学科在取得较大成就的同时,也面临着诸多新的问题。

就中
外教育交流史研究而言,存在的问题可以大致归纳为以下几点:
1研究广度不够,研究地域失衡。

从中外教育交流史研究本身的历史来看,在
很长一段时期内,中日教育交流史的研究处于领先地位,这主要是由中日两国特殊的
历史渊源所造成的。

在中日教育交流的各个层面都涌现出了一批有重要影响的研究成
果,如王晓秋的《近代中日文化交流史》吕顺长的《清末中日教育文化交流之研究》
等。

中美教育交流史的研究虽然从历史上看不如中日教育交流史的研究起步早,但发展势头强劲。

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美国成为最吸引中国留学生的国家,这一基本事实决定了中美教育交流史研究的广阔前景和巨大吸引力,所以有关中美教育交流史的研究在最近 20 多年有了长足的发展,无论是著作的出版、论文的发表还是政策性研究,其数量就国别而言可能是最多的。

但是,在中日、中美教育交流之外,无论是过去的 100 多年间还是现在,与中国发生教育交流关系的国家和地区还有很多。

比如说,近代以来中国与欧洲的英国、法国、德国、比利时等国发生教育交流关系的时间并不比日本晚,而且交流也几乎从未间断过,但是相应的研究却显得远远不够。

除了国与国之间的教育交流史研究存在着薄弱和空白之处外,地区之间以及学校之间的教育交流史研究,如广东、浙江、福建、湖北等地与其他国家或地区的教育交流史研究,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复旦大学、南开大学、武汉大学等与其他国家、地区或学校之间的教育交流史研究也有待开发和进一步深化。

所以,笔者认为,在中外教育交流史研究中,各个地域之间表现出明显的不平衡。

这既与有关的资料收集不易有关,也与教育交流的实际状况有关。

2研究理论的选择与借鉴不够,研究视角狭隘。

科学的理论体系与方法是获取知识、把握规律的利器,也是衡量一门学科是否成熟的标志。

在以往的教育史学研究中,“研究者的一个普遍问题是方法论意识不强,对理论与方法的自觉思考和研究不多,以至于学术研究多为‘见木不见林' 之作,局部有突破,整体难创新。

”正如有研究者所指出:目前的中国教育史研究虽然“学科研究成果较多,研究队伍不断壮大,但学科发展不够,理论水平不高,可以说是繁荣中的贫困” 。

研究者未能以“更加开放的心胸,更加敏锐的眼光,去主动选择与借鉴现代众多学科的最新理论与方法,打破传统狭小的研究视野,开阔新的研究思路” 。

受传统史学和教育史学的影响,中外教
育交流史研究仍主要停留在史料的耙梳、整理、加工阶段,理论抽象层次不高,自身独立的理论体系还远未成熟。

3研究方法单一,缺乏对其他学科研究方法的借鉴与恰当运用。

研究方法是解决问题的手段,研究方法的正确选择是提高研究成果的精确性、可靠性和科学性的有力保证。

从目前的研究成果来看,教育史学研究者通常采用历史学科一般使用的方法,主要包括历史分析法、历史考证法(又称历史考据法)、文献分析法等。

中外教育交流史研究者也多是继承和借鉴中国传统历史学的考证、辨伪、校勘、辑佚等研究方法来开展研究的。

其研究成果大多是宏观性的,对于人物、事件、政策嬗变、具体影响等问题进行深入的实证研究的成果较少。

中外教育交流史研究者普遍缺乏按照特定的研究对象和层次来确定方法的适应范围,一把钥匙开一把锁的能力。

4研究资料缺乏,第一手资料的挖掘、整理不够。

史料是历史研究的根基。

没有足够史料的历史研究,注定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正如梁启超所言:“史料为史之组织细胞,史料不具或不确,则无复史可言。

” 学术界一般认为,中国与其他国家所进行的近代意义上的教育交流主要是在 19 世纪 40 年代以后的 170 多年间,而其中的 100 多年,特别是 20 世纪前期,中国都处于战乱之中,许多有关中外教育交流的原始材料散落各处,收集不易,更缺乏相关的基本统计数据。

另一方面,对国内学者而言,更为困难的是许多保存在国外的资料无法查到。

所谓交流,总是双向和双方的,从某种意义上说,那些保存在国外而尚未被利用的资料更加珍贵。

比如说,20 世纪 20 年代后许多留美学生活跃在中国教育现代化的舞台上,群星璀璨,名家辈出,但我们只大概地知道其姓名、所读专业和学校等。

而更详细的情况就知之不多了。

他们在美国所修的课程、博士论文的题目、指导教师、学术活动等一系列问题对他们个人的成长、教育思想的形成以及回国后的活动都会产生非常重大的影响,
而我们却对此知之甚少。

因此,研究资料的缺乏严重地影响了研究者对某一问题的深层次的研究。

三、中外教育交流史研究的展望
回顾近 30 年中外教育交流史研究的历程,反思研究中存在的不足。

我们不得不认真思考:面向未来,中外教育交流史研究如何更好地发展?笔者认为应该从以下几方面下工夫:
1研究重心的下移化。

今后中国的教育史研究应当改变“研究重心‘高位化'格局,逐步做到研究重心‘下移' ,将研究的视线逐步向下移动和对外扩散,实现教育史学研究从精英向民众、从高层向基层、从经典向世俗、从中心向边缘的转移。

通过转向研究教育历史当中的具体教育问题,真正展示出生动鲜活的教育史学科特色” 。

相应地,中外教育交流史研究的重心应下移到日常教育交流活动,下移到普通民众之间的交流。

研究史料应更多地取之于民间生活,收集存在于民间和民众当中的教育史料,挖掘那些非官方记录和口述史料,重视来自于民间的信件、日记、传记、小报、杂志、歌词、民谣、绘画、剪纸、文具、教具、访谈记录、口述史料等。

比如,在研究留学生问题时,对留学生的婚姻、家庭、家族、社团、交游、读书生活、兴趣爱好等更应该有所研究。

一般来讲,一个人的家庭价值取向和日常生活准则往往更能凸现他的本质和特点。

如果在留学生生活样态的研究上有一定进展,则留学生的研究肯定会新意迭出,趣味盎然利用具体的、细节化的史料,通过深入的分析,可以生动形象地再现当时留学生教育的状况,将一部鲜活韵、富有立体感的教育交流史呈现在读者
2研究理论的跨学科化。

美国新史学家巴恩斯( H.E.Barnes )认为,“历史是关于人在社会环境条件下发展的记录” 。

如果研究者不具备多学科的知识和理论。

就不可能对这种记录作出合理的解释。

就中外教育交流史研究而言,研究者也必须具有多学科的基础知识和基本理论,比如人类学、社会学、心理学、计量学、接受美学、传播学、人才学、移民学、文化学等,其中人类学又分为自然人类学、文化人类学、社会人类学、语言人类学、心理人类学等。

例如,根据文化人类学理论,我们可以探讨
传教
士、留学生翻译活动与文化交流之间的关系。

比如,中国某些社会科学的概念是从日语借入的,这种现象既反映了翻译的功能,也显示了翻译与文化交流之间的关系。

心理学理论对中外教育交流活动也具有一定的解释力。

研究者可以通过分析留学生的个人心理动机以及整个社会一定时期的集体心理,来解释某些留学现象以及留学生行为。

因此,研究者不仅应该努力提高本学科领域的理论水平,而且应该打破学科壁垒,主动借鉴其他学科的理论,从而克服简单堆积史料,史料多论述少的现象。

3研究方法的科学化。

历史学与其他人文社会科学、自然科学的相互渗透与借
鉴,正逐步形成和产生一些边缘或交叉学科的研究方法,如心理史学、比较史学、计
量史学、历史人类学、口述史学、叙事史学、影视史学等。

法国年鉴学派的创始人费
弗尔创造性地运用心理学的方法来研究人类群体的心态,从而在欧洲开创了心态史研
究的先河,他采用心态分析的方法深入揭示了德国马丁,路德时代人们的精神风貌和
社会心理。

法国历史学家拉布卢斯首次将经济学领域的计量分析法运用到具体历史研
究中,在史学界创立了计量史学。

中外教育交流史学科也应借鉴与引入其他学科的研
究方法,进而创立自己独特的研究方法。

例如,计量史学方法是以数学方法和统计方
法为基础的历史研究方法,其主要特征是定量研究,区别于传统史学中以描述为主的
定性研究。

中外教育交流史研究也可以采用这种方法,从而使史料组织更为系统化,
更具说服力。

如在研究传教士或留学生翻译活动时,对不同时期出版的翻译成果进行
统计、加以分析,可以从中看出翻译活动的走向和主要特征等。

再如,我们可以从比
较研究的视角来研究中外教育交流史。

如采用比较研究方法来比较中国留学生在不同
时期不同国家留学情况的异同,比较中国留学生在同一国家不同时期留学情况的异
同,比较中国留学生在同一时期不同国家留学情况的异同。

还可以比较各国政府、社
会、民众对待中国留学生的不同的政策、态度和反应等等。

总之,我们要积极提倡多
学科交叉的综合性研究,采用定性、定量、实证、案例分析等科学的方法,对史料进行全面的、综合的、系统的和科学的研究。

4 研究对象的多元化。

中外教育交流史研究者要不断扩大研究的视野和领域,实现研究对象的多元化。

不仅要重视官方教育交流史的研究,更要重视民间教育交流史的研究;不仅应研究上层精英人物的教育交流活动和思想,也应研究社会下层的教育交流活动和思想;不仅要研究外国教育思想在中国的传播史,也要研究中国教育思想在海外的传播史;不仅要研究中国与发达国家之间的教育交流史,也要研究中国与不发达国家和地区之间的教育交流史;不仅要研究国与国之间的教育交流史。

还要研究地区之间、城市之间、学校之间的教育交流史;不仅要研究中国留学生在外国的学习和生活情况,也应研究外国留学生在中国的学习和生活情况等等。

只有将研究的领域不断扩大,使之向多元方向迈进,才有可能勾画出一幅丰富和生动的中外教育交流史图景。

5研究平台的国际化。

当今世界处于一个全球化的时代,国际交流与合作日益频繁,任何一门学科都不可能脱离国际学术环境孤立地存在和发展。

长期以来,由于各种主客观条件的限制,中外教育交流史学界在进行国际学术交流方面显得相对滞后,很少举办国际性的学术研讨会,研究者也鲜有机会赴国外考察交流。

与其他学科领域在国际交流方面作出的努力与取得的成绩相比,该领域研究平台的国际化水平亟待提高。

加强国际学术界之间的合作研究,有利于充分地利用资源,实现资源共享。

如果中英教育交流史、中法教育交流史、中德教育交流史的研究由中国学者和英、法、德学者共同合作来进行的话,将更有利于研究者充分地发掘、掌握第一手资料,更能真实生动地再现历史的原貌。

因此,如何加强与国际学术界的对话,使学科建设真正与国际接轨,是未来中外教育交流史学科建设应当关注的重点。

6研究成果的多样化。

中外教育交流史研究领域不仅要形成中外教育交流通
史、中外教育交流断代史、中外教育交流专题史、中外教育交流问题史并存的格局,而且要学习与借鉴国外的教育史学表达形式,形成线性中外教育交流史与多维中外教育交流史、叙事中外教育交流史与功能中外教育交流史并存并重的局面。

还可以从时间角度呈现研究成果,如古代、近代、现代、当代中外教育交流史,从空间角度展现研究成果,如中日、中美、中英、中法、中德、中澳、中加等教育交流史。

多样化的成果表达形式,有利于引导研究者步入研究的新境界,使中外教育交流史研究避免死板单调、千篇一律的积弊,呈现形式多样、生动活泼的局面。

(责任编辑刘龙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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