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雷人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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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日,新版《三国》在四大卫视开打“三国大战”,让网友吵翻了天。有人认为新版制作精美,而且比老版更加“现代”,更好看。不过更多网友拍砖,认为人物角色太“雷人”,故事情节改动不合理,有些台词对白太搞笑。也有专家出面批评,认为《三国》选角失误,偏离史实太多。虽然骂声不断,但从综合收视来看,该剧已势如破竹地成为今年最“红”的电视剧。
《三国》台词雷人因编剧中文不好
杨 青
看了几集新版《三国》,发现制作比旧版更阔更有钱,场面和打斗也有了明显的改进。但是在人物的塑造上,争议比较大,主要是雷人台词太多。塑造人物,一靠语言,二靠动作。台词雷人,等于语言出了毛病,语言一塌,人物也跟着立不起来。问题应该出在编剧身上,而编剧的毛病一言以蔽之:中文不好。
抱歉一下,我是挪用德国汉学家顾彬对中国当代小说家诊出的病症。这个曾把当代中国小说归结成“垃圾”引得国内一片哗然的汉学家,曾经诊断中国当代小说家“中文不好”。我觉得这句话正好用来形容新版《三国》编剧的病根。
新版《三国》“中文不好”的表征之一是:人物和语言对不上号。比如曹操说:“要杀就杀,干嘛把自己搞得这么痛苦呢?”这话单挑出来看,一点毛病没有,为什么大家要归到雷人台词呢?因为“搞得这么痛苦”是一句现代人的语言,和三国时期的曹操没有瓜葛,是编剧硬安到曹操头上的话。所以后来曹操说“爱死赵子龙”这样的话也就不觉得奇怪了。网友们担心陈建斌演曹操的雄略没问题,但演不出曹操作为文学家的风范。
想想看,能够吟出“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的曹操,在现实生活中也应该有相对水准的语言才符合他的身份。剧中操着通俗现代的语言,让曹操一下子失了水准。
再看董卓,是一个反面角色。但反角不一定粗俗,可剧中董卓的语言简直是粗俗不堪,骂曹操也不懂骂声“匹夫”,直接现代成“王八蛋”了。
人物语言一要符合个人的身份,二要符合那个时代的历史背景,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但是在新版《三国》中,这个常识时时被打破。刘备可以抱怨袁绍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也可以把顾炎武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提前揽到自己名下。董卓也可以把阿斗的“乐不思蜀”先知先觉,提前挂在嘴上。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常识错误呢?
顾彬在《语言的重要性——本土语言如何涉及世界文学》一文中曾提到:“一个中国作家没有去探究语言本身的内部价值,他或她只不过随意取
用随处看到、读到或听到的语言。这是日用语言、街头语言,当然,也是传媒语言。”顾彬把这个语言归结为“水龙头语言”。他觉得中国许多当代小说家,写作就像拧开了水龙头,语言水一般哗哗流出。而从水龙头里流出的语言,当然也如水一般寡淡乏味。
顾彬还说过一句狠话,大意是,中国作家不能当编剧,一当编剧,肯定完蛋。在他眼中,中国小说家过去被政治左右,现在则被市场摆布。
按这种论断推测,《三国》的编剧有可能是被导演和制片方摆布,要求贴近市场贴近年轻观众。问题是,历史题材的贴近只能在情节取舍和技术手段上贴近,而不是语言上的贴近。语言一旦玩起时空穿越,就成了笑话。顾彬曾说,中国人的语言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遭到破坏,所以中国作家有必要从头学习中文。
事实上,有必要从头学习的不仅是中国作家,我们对自己日常使用的语言现在越来越趋于“水龙头”,语言的提炼、琢磨和研习越来越被抛到脑后。所谓的国学热,热起来的不是真正的国学,而是被搀了白开水、稀释成快餐饮料式的白话国学。我们离传统的文学语言中间总隔着千重山万条河,很多人喝到的是别人从这条河里舀出来一杯水,稀释后兑了香精糖份,大量批发贩卖的“饮料”。真正翻山越岭走到国学的河边,自己拿瓢取水饮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在指责新版《三国》编剧“中文不好”的时候,我们每个人也需要问一下自己:你的中文够好吗?
全民疲于找茬,导演乐于数钱
朱四倍
新版《三国》才播出十几集,观众、网友们就吵翻了天。武大副教授、文化史学博士周光明在接受采访时痛批新《三国》“没谱”。
滚滚长江东逝水,隆隆而来“三国潮”。但是,在《三国》热播之际,所谓的“三国潮”已经成了“全民找茬”的娱乐游戏,从一定意义上说,电视剧的好坏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网友们能从中找到多少“茬”,能发现多少可以供娱乐和消遣的“看点”。因此,我们看到了 “板砖”与恶搞齐飞,看到了网友们不是被台词雷倒,就是被剧情雷得爬不起来。
不说普通观众的挑刺,甚至连专家也加入到了这股声势浩大的“全民找茬”的娱乐热潮中。武大副教授周光明直指“比较差劲,戏说到了没谱的程度,比老版离史实更远”。而剧作家魏明伦也痛批导演高希希让陈好饰演貂蝉,真是用错了人。
客观地说,《三国》挨批或是一种必然,因为公众欣赏口味的提高和信息传播加快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当年老《三国》热播时,同样有人批评它照搬原著却没有多少真正
的创造,以蜀汉为正统的历史价值体系,也一样被部分学者批评为腐朽。但是,我们面对的依旧是一个如何对待经典的问题。把一个好端端的经典作品异化成一个攫取利益的筹码,甚至异化成一个“全民找茬”的娱乐游戏,对我们来说,总不能理所当然地接受吧?更没有必要为之欢呼吧?
正如导演高希希所说:新《三国》是帮忙不添乱。这无非是告诉我们,《三国》拍成什么样子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获得多少收视率。如此一来,隐藏其中的换算公式,还不能让我们清醒吗?我们没有见到导演对经典的谦卑和认同意识,相反,摆出了一副比前人高明的无知嘴脸,并且丝毫不掩饰对收视率的追逐之心。
面对《三国》,我们除了能看到对利益的谋取和对商业的迎合外,还能看到什么?《三国》是文化工业流水线上批量生产的模式化产品,显露出诗性的沦丧和个性的泯灭,艺术价值几乎成了一句空话。有人说《三国》带来了价值观的变化,在笔者看来,很值得怀疑。在任意改编、删减中,真的能建立价值观吗?更直接的问题是,价值观可以通过一场金钱游戏来建立吗?恐怕是一厢情愿的臆想吧?
《三国》能否作为经典,对投资者似乎并不重要。当下社会有一股怀疑经典、颠覆经典、放弃经典的可怕潜流,这是我们审视《三国》背后的“全民找茬游戏”应重视的社会背景。在消费文化语境中,经典已经被纳入整个社会的消费系统,公众会更多地倾向于将文学经典作为一次性消费的商品,而忽略对其意义的历时性发掘,使得经典也遭遇时尚般转瞬即逝的命运。像《三国》这样的影视剧,已经不是对经典的重新开发,纯粹变成了赤裸裸的利益变现和圈钱游戏。
赵云最好当哑巴
许石林
赵云终于出场了——这个演员看上去虽然脸有点瘦、嘴唇偏薄、嘴偏小,但眉宇之间有英武之气,演赵云,就目前看来,挺合适。不过,我总担心他说话,我对《三国》里所有有好感的演员都有同样的担心:特别怕他们说话,我希望他们都是哑巴才好。别说话,要说就说“是”、“遵命”,要不就是“杀呀!”之类,别说话,《三国》的台词毁人呢!
好好的一个演员,扮相也不错,一张嘴说话,雷人不已,变得啥也不是——比如张飞,爱瞎嚷嚷,说的话全部统计起来,使用汉字有没有超过50个?但是截至目前,他老嚷嚷那几句,让人想起要么嚷嚷吃不饱、要么师父猴哥老叫唤的猪八戒。吕布也是,那张脸要是再短点儿就好了,但扮相也可以,就是张嘴说话,一股被窝味儿,毁了。
总之,可以预见:整个《三
国》里,谁说话少即台词少,谁就能接近成功、接近“像”——别跟我谈历史,也别跟我谈小说《三国演义》,这儿说的是“戏”,“戏”里的“像”。
陶谦不说话,挺像,一说话,就不是一方太守,而是一个胆儿小又舍不得吃穿的土财主。您说这新《三国》有意不继承原著的台词,故意弄得很浅白,为的是不读书的观众即导演说的90后观众容易接受。可是,他偶尔也会加一两句不伦不类的对白,陶谦对儿子说:我立刻给谁谁和谁谁写几道手书。写信就是写信,还啥“手书”啊!那时候谁不是写?没听说有打印机啊!他那没文化的儿子回答他:一者咋地、二者咋地,我头发差不多快竖起来,就等“第三者”了。
曹贼身边的那些个谋士,包括老袁家的那些谋士,都不是东汉末年的读书人,是从现代的各种企业拓展和狼性培训研修班选拔出来的,毫无读书人的廉耻和格调。那个时候的读书人,基本上,真的假的,口头上都抱着匡扶汉室、兼济天下去给人当谋士。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的读书人,没有露骨到现在这个地步。因此,曹操、袁绍等人开会、做决策,即使出发点在私心,但嘴上却都是大义。他们应该说话含蓄着,心照不宣着,但是让观众能看明白,这戏就出滋味了。可是,《三国》里曹操与谋士对话,句句话都是掏心窝子,脸上还写着、眼神里流露着,什么“天下那么大,我惦记着它们呢”。曹贼的嚣张,没有根据,没有来头,就是虚张声势。
袁绍的谋士许攸给陶公子回复,也是可怕的势利和露骨,不给对方脸面,自己也不要脸。就这几句势利露骨、浅薄无情的话,就不要让大谋士许攸说了,派个小卒出来说比较符合身份。老袁派许大谋士出面,不就是要话说得漂亮、圆满,不就是不要掏心窝子说话吗?难道连说几句恶心话也要讲级别对应?
我在想,这就是导演的新价值和新观念。商业诉求会让一个人自觉地研究利益来源,并准确地掌握利益来源的真实心态。作为商业片,高希希导演是把当代观众给研究透了。当代主流观众的价值诉求,的确已经不能晓之以大义,而需诱惑激发其汲汲于小利。所以,导演不得不让剧中人说话掏心窝子,这样才能与当代主流观众的价值诉求合卯对缝,瞌睡遇到枕头似地那么和谐。除了曹贼说话的声音做作、难听以外,他说的话都是当代人想听的话。导演把过去需经观众思维转化的环节省了,直接让剧中人说观众所想所要的大实话。这样看来,俺这样的观众的确是太迂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