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记忆

有人说春季是最有生机的季节，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刚刚经历了冬季的严寒与枯燥，万物开始复苏，种子开始萌芽。

此时再经过几场春雨的滋润，一切就都会茁壮地成长，春季是一个发的季节，刚刚经历了冬天的冰封，一切都开始躁动起来，无处不展示着她的生机勃勃。

你印象中的春天是什么样子的呢？是不是有刚刚冒出小脑袋的青草，以及满枝头的花儿。

那些关于春天的记忆，永远是那么美好与温暖。

的记忆
166
踏进春天的门槛，冬日的阴霾烟消云散，严寒的厚重层层褪下，灰沉的山峰披上绿衣，明媚的春光洒向大地。

踏进春天的门槛，燕子排成一行行从南方飞回，开始忙碌的新生活。

衔泥筑巢，觅食嬉戏，哺育子女，燕子开心地做着这一切，而它可能还不知道，自己飞行的身影以及檐下的巢穴，已经
成为春天里一道美丽的风景。

踏进春天的门槛，田野里的麦苗渐渐恢复了翠绿，被东风掀起的麦浪昭示着农人的饱满粮
仓。

小草悄悄钻出大地，将大地的角落占领，不时地呼吸泥土的芳香，抬眼张望被白云擦洗的干净蔚蓝的天空。

踏进春天的门槛，蛰伏了整个冬日的生物伴着小河欢快的歌唱苏醒了。

在冬日小心躲藏的它们，却再也经不住春天美景的诱惑。

迎春花儿露出笑脸迎接它们，就连枝头布谷鸟也为它们弹奏华美的乐章。

踏进春天的门槛，游子们踩着春天的节拍，又一次背上温暖的行囊，开始了崭新的征程，或求学致仕，或打工经商。

春节时欢聚一堂的情景还不曾忘却，可是出发的号角已经吹响。

踏进春天的门槛，人们纷纷走上田野，走上新绿的草地，走进百花盛开的公园。

湖面上水鸟在逐乐，游人在泛舟。

漫天飞舞的风筝也带着人们的思绪肆意翱翔。

树下，一群老人在对弈，不时为了几步“妙招”争执不下。

还有一群老人在广场上，甩着长长的水袖，翩翩起舞，仿佛在召唤久违的蝴蝶。

此情此景，何其惬意。

踏进春天的门槛，让我们感受文人的诗情横溢。

“人间四月芳菲静，山寺桃花始盛开”是白居易的情怀，“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是王安石的感慨，“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是李商隐的感怀……多么美妙的诗句，春天的景致被描绘得如此美不胜收。

春天有太多的美景等我们去欣赏，有太多的生命等我们去赞美，有太多的感情值得我们抒发。

这样美妙的季节，即使目不识丁者都想吟一声明媚，祈一句祝福。

踏进春天的门槛，让我们一起开辟人生的春天。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生之计在于勤。

人们在这惬意悠闲的春天里，看花草树木的鲜艳多姿，听虫鱼鸟兽的动人音符，丢掉一切疲惫和烦恼，无拘无束地亲近大自然，亲近春天。

生命的精彩离不开我们的勤劳和智慧。

让我们在这希望的季节，怀揣梦想上路，用勤奋和坚持去创造属于自己的美好未来。

踏进春天的门槛
毛伟涛
167
二月二的步子很快，像个刚脱下过年华丽衣裳的调皮小不点儿，不经意间就从春节的身后钻了出来。

春姑娘的脂粉匣儿还尚未打开，刚在柳条儿上抹了几笔浅浅柔柔的绿色，二月二就急切地把她牵了出来。

乡村人对这个日子是敏感的。

二月二一大早，村子里就“处处遥闻打囤声”了。

各家的当
家人在院子里端着盛了草木灰的簸箕，轻轻敲打或者颠动边沿，草木灰均匀撒下，款款落成一个个大大的圆圈，圆圈旁边再撒出一架小小的梯子……他们做得认真而虔诚。

“二月二，龙抬头，大囤尖，小囤流。

”流传千年的打囤风俗，
在老家的父辈人这里还完整地保留着。

春开解冻，阵雁北飞，犁牛遍地。

二月二是农人一年耕种的开始，打囤是仪式，是祈愿，也是给自家画下的一副丰收蓝图。

二月二的炒豆在我的家乡叫“蝎子豆”，也叫“炒蝎子脚”，这大概跟老北京的“照虫虫，敲炕沿”的习俗出处一致。

平日里场院中，木棍敲击下滚落一地的黄豆粒，在这一天，不，从前一天就已经开始，俨然成了主角。

妇人们将黄豆洗净、泡开，捞出来摊放在盖垫上，拿大太阳底下晒至半干。

二月二这天拿出来放大锅里翻炒，谓之“蝎子豆”。

炒出来的豆粒儿酥脆爽口，香
而不腻。

很多的人家还会在炒熟的豆粒上再裹上一层炒糖。

小时候的二月二里，还有一种与“蝎子豆”并存的美食——“地瓜枣儿”。

煮熟的地瓜切成厚片或长条，摆在里面糊了窗户纸的木窗格上，一天天任由慵懒的阳光将它们晒到透明。

时时会有麻雀在窗前飞来飞去，它们和小时候的我们一样，善于偷窥美食。

正月里的太阳畏冷，很晚才出来，早早又躲回去了。

所以地瓜片地瓜条的晒制颇费时日。

那偶尔偷吃到的地瓜条，韧性十足，能在牙齿和手指之间抻得很长。

二月二那天，将晒制好的地瓜切成指头肚大小的菱形，上锅一炒，就成了“地瓜枣儿”。

“二月二新雨晴，草牙菜甲一时生。

”蜀中地区将这一天谓之踏青节，我那些生活在鲁中农村的老家人却没有这么浪漫。

二月二，家乡的土地和野草刚刚苏醒，绿意尚还在梦中。

况且我们除去冰封的冬季，每天都奔波在田间地埂上，田野的复苏与满目的青绿于我们，是司空见惯的生活常态，是满眼里的活计和心里盘算着的收成。

家乡人憨厚拙朴，那些传留下来的风俗，也都简单而务实。

在潍坊地区，二月二的“踏青”演变到了饮食里。

这一天，家家都会吃菠菜火烧。

菠菜，这田野里最早生长出的青菜，在二月
二月二
腊月
168
二这天带给人们视觉和味觉同步的春日气息。

倘或再有一把野地里刚找寻和挖回的荠菜和苦菜，那整个早春的新鲜就伴着刚醒的泥土味道浸润到身心的每一处去了。

早年间爱讲“四行”的老潍坊人，据说在二月二还有女婿要上门送时鲜梭鱼的习俗。

梭鱼，淡水河汊产卵，海水里长大，秋后停止进食，躲在海水底部越冬。

二月开初，江河解冻，梭鱼正是最肥美干净的时候，食用时既不用刮鳞也不用
剖肚，只需清水文火慢炖，“一锅开凌梭，鲜得没法说”。

二月二这天，丈母娘早早就备好了芫荽和一拃长的嫩苔菜，剁好了清水丸子，就等着
女婿送来梭鱼做这道肥滑鲜香的潍坊名菜:梭鱼抱蛋——只是不知道如今，这道菜还是否称其为名菜了。

二月二的理发店，是一个小“市井”。

一个
个正月未曾见面的老哥儿们，攒下了太多的家长
里短、荤素玩笑、插科打诨，一见面，大嗓门就
迫不及待地往外抖落。

那份亲切与热闹，又拜了
一次大年一样。

中国的传统节日手拉着手链接成了一副巨
宏的世间画面，时间慢慢辗动着节气的卷轴，将
它们一遍遍演示给绵延生息的龙的子孙。

二月二
在这幅巨画里，虽算不上很浓重或艳丽的笔墨，
却也是无可忽略的一抹色彩。

过完了华丽饱满的“大年”，“闹”完了张灯结彩的“元宵”，二
月二就像野地里那些小小的紫花地丁，在春寒
料峭里，早早地传递着一些田野的信息，它给人
们带来了美好生活的期盼，也让人们在春芽绽放中，感受到人与自然共同的生命能量的迸发。

169
“一段好春藏不住，粉墙斜露杏花梢。

”在春天的芳菲中，杏花是彩排中的先驱，更是义无反顾的猛将。

它的粉亮登场，便将春天的风韵如画般地写意出来，时尚般地惊艳、诗意般地绚丽着整个初春。

在它的身后，春天是一望无际的锦绣。

杏花的最佳花期只有一两个星期，3月中下
旬说谢就谢，再不去就只有等明年了！
从睡梦中醒来，外面的世界，全然泛着鲜活。

似乎昨天还在寻觅春色，怎知一个回眸，一个转身，便相逢这片杏花林。

自入村看到的各家门前的杏花树，到漫山遍
野的杏花林扑入眼帘，我和好朋友一路惊叹着，在离我家不过五里左右的东大有村子，竟有这样壮观的杏花林。

春风轻拂盈盈的心事，流云倾听心灵的颤音，三月的天空晕染了东大有村庄。

满地杏花怒放，正芬芳着时光，美丽着年华。

远远望去，一片一片银白的杏林紧紧相连，果农修剪的树形精致好看，枝条伸展如仙女散花，枝叶相连成通道。

当你顺着这片片银白近前来，一树树的杏花瑰丽万状，灿烂无比。

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犹如走进了花的海洋，呼吸着沁人心脾的芳香。

杏花不但美，还散发出一阵阵清淡的幽香，让你心旷神怡。

“好香啊！”我不禁从心里赞叹着。

这丝丝清香引来了许多小蜜蜂。

小蜜蜂提着“蜂蜜罐”在花丛中辛勤地忙碌着，一会儿飞出去，一会儿闪回来，忙得不亦乐乎！小蜜蜂头钻进花丛中，尾部朝上，犹如黄色的花蕊，一会儿动一动，一会儿扭一扭，不了解真相的人，还以为花蕊会跳舞呢。

粉红色的杏花，白中透红，粉中透红，像搽过胭脂一样漂亮，一簇一簇的，粘在枝条上，似踮起脚尖在欣赏着乡村的生活。

这繁花从树枝开到树梢，不留一点空隙，阳光下就像几座喷花的飞泉。

这简直是花的海洋！
摘一朵杏花，花瓣是那么脆弱，如雨滴状，美丽自然。

它有20多个雄蕊和10个雌蕊。

雄蕊“张扬”雌蕊“内向”，花儿们受粉后，就会慢慢长出一颗颗又大又甜的杏来。

当然每朵杏花也有一滴甜甜的蜜。

摘一朵杏花，把根部放入口中，吮吸里面甜甜的蜜，让那一滴慢慢地流入喉咙，心也觉得滋润起来。

站在杏花树下，多少人徜徉流连，多少人被你醉倒，多少人为你销魂，销魂于你的温婉、飘逸、苍劲、厚重。

这种无声搭配的妥帖，有时却比声音更深
杏花闹春
黄国华
170
荠菜，又叫护生草，是越秋过春的野菜。

每当年景不好，物斛涌贵时，荠菜可应对辘辘饥肠，周济众生，是为荠字渊源。

李时珍高看荠菜一眼，在《本草纲目》里将其归于菜部，是能入
药的菜，比起草部的，品味偏上。

荠味轻甘微甜，常吃可以滋养胃口、治疗腹胀，且有助于眼神犀利。

荠菜遍生于野，朴素平淡，不是尊贵菜品，
乡野荠菜
王成清
刻，充盈在视线之内，有一种无比崇仰的感觉。

那是阴柔之美与阳刚大气的完美组合。

林中的我仿佛置身于仙境，神清气爽。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这句古诗说的就是眼前的杏花吧。

我忙着在杏林里穿梭，让好友给我拍照录视频，我穿着红衣服，在照片上是那么的醒目。

偶遇了杏林的主人时，就会提醒我们，别碰了树枝和花朵。

于是就小心翼翼，不敢再像初来那样只顾开心。

这个季节，春雨迟迟未来，想必至仲春，清明时节便是春雨飘洒的时日，杏花微雨，多是文人墨客的赞美之词，也是纳兰容若的“杏花微雨湿轻绡，那将红豆寄无聊”里所说的雨。

更如范蠡抚琴而歌：“一枝红艳带雨浓，袖舞东风薄几重……”
哦，杏花！你没有桂花那迷人的香气；你没有梅花那样坚强；你没有牡丹那样富丽堂皇；你没有桃花那样妖娆；你远不如蔷薇芳香，但你有着幽香迷人的风韵，有你的纯朴，平凡而短暂的生命同样绽放了精彩。

一阵风儿吹来，洁白的花瓣在空中翩翩起舞，像纷纷落下的雪花，落在了地面上、草丛上、也落在了我的头上，敲打着我沉睡的心灵。

我眼前仿佛出现了风华绝代的西施，在如云的杏花下，水袖曼舞，风情万种。

仔细端详它的五瓣玲珑花，像珍贵的水晶，像无价的宝石，生怕从树上飞去，但风儿是不会同意的。

飘落的花瓣似留似恋，又似悲似泣。

虽且带着几分无奈和沮丧，但也飘落得潇潇洒洒。

或许风儿已转告它；你的使命已经完成，离去，是生命的延续。

试想我们的人生，不正如这花开花落？有百花夺枝的美好，也有花落飘零的悲凄，我们既然无法拒绝它的来临，当然，也就无法挽留它的离去。

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还珠格格》的片尾曲：“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即兴赋诗一首《杏花绽》：春风骨朵绽，招蜂引蝶来。

风光钟神秀，拥抱乐开怀。

171
却有鲜明的特质。

“宝阶香砌何曾识，偏向寒门满地生”。

小家碧玉，狷介不俗。

寒冬腊月，檐
流未滴梅花冻，却冻不住荠菜。

“钻重冰而挺茂，蒙严霜而发鲜”。

是对荠菜的刻画，也是荠菜风味的成因。

饱经风霜，香孕在叶；含茹冰雪，甘聚于根。

老宦官高力士被唐玄宗流放，以“夷夏虽有殊，气味都不改”，表示了无怨恨、忠心依旧，显然亵渎了荠菜。

小时候家里是不缺荠菜吃的。

童年时代，只要天气允许，就三五结伴，奔赴田野挖荠菜。

农村的孩子，从会挖荠菜那天起，也就接触了生计，启蒙了人生。

虽然处在捉襟见肘的年代，并不惧怕野外的寒冷。

卓越的眼力、快捷的脚步、钢火劲道的小铁铲，是能挖到更多的荠菜的基本
保障。

懵懂的童年就这样在田埂上生长、玩耍、成熟，贫寒从来遮不住童心的阳光。

踏雪寻荠时，偶然惊动藏卧在雪窝里的野兔，猛然跳跃飞奔，倏忽远去，弹起串串雪雾，竟会激荡出猎而获之的襟怀。

苏轼是个美食家，挖过荠菜，用来做羹汤。

时绕麦田寻野荠，是去田埂上挖的。

田埂因免于犁耕，少有践踏，是两年生荠菜的佳舍。

弯腰低头，可见七八叶片长短参差、匍匐贴地；叶脉冷峻、叶柄屈曲，一簇簇绒绒的灰绿色，生机勃勃，严寒正是它生命的春天。

荠根是水分、温暖、养料的触须，吃荠菜吃根，没有根的荠菜是没有灵魂的。

往往贫瘠之处，根愈粗壮，长度可达5厘米，柔圆玉润而韧劲十足，挖出来要耗费气力。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养一方菜。

鲁南腊月里的荠菜，是最肥最美的。

这是自儿时根植的记忆，是抖落不掉的乡愁。

荠菜是严寒里的野味，更是鲜味，是农家稀饭“咸糊涂”的重要组成部分，画龙点睛之菜。

捣碎的黄豆、麦仁与豇豆或红小豆熟烂以后，搅
入面浆，使其浓稠，撒上切碎的荠菜，立刻绿翠盎然，最后放些盐巴，热热地喝上几碗，亦粥亦饭，抵御严寒。

凉拌荠菜，一道佳肴，简单易做。

荠菜沸水一烫，凉透搦出适量水分，切碎拌入捣碎的五香花生米，少许盐醋鸡精，入口叶香悠扬，荠根劲道，百吃不厌，是善饮者的常备酒肴。

荠菜最精彩的展示，却是在腊月尽头的春节里。

本地风俗，正月初一要吃素水饺，以示爱护生灵，实际上小时候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顿肉。

包素水饺，荠菜不可或缺。

择洗干净的荠菜连根切碎，掺入白菜、豆腐、粉条做成的馅料里，就是一盆碎绿点缀的春色。

加上熟油细盐花椒面，立刻清香扑鼻，可大快朵颐。

晨晓擀皮，包捏整齐。

水滚开时下饺子，开锅即熟即捞。

荠绿生动，透过薄薄的饺子皮，氤氲在腾腾的热气里，润泽着新春的喜悦。

煮好的饺子要首先盛出一碟，放在房外的供桌上，然后燃放鞭炮，以祭天飨地，祷祝来年丰稔。

《红楼梦》第三十九回，刘姥姥二进荣国府，带着枣子倭瓜并些野菜，对平儿说：“姑娘们天天山珍海味的也吃腻了，这个吃个野意儿，也算是我们的穷心。

”言语着重的野菜，当是荠菜。

“野意儿”，是平常菜品所不能含蕴与流露的，是岁月里缠绵不绝的牵盼与补益，亘古不变。

荠菜济济，济贫更济心。

172
吃粮，要粗细互补；吃菜，要荤素搭配，而春天餐桌上的素味应该少不了一缕淡淡的野菜香。

吃野菜，忆苦思甜的情感肯定有，但更多的是它那天然、本真的味道，说优雅点，这叫“咬春”。

而对于“采春”，也就是挖野菜，人们也许有点“伤脑筋”，或认不清、分不明哪些是可食用的野菜，或是怕菜受到沟渠溪畔水流的
污染，或是冬藏后臃肿的身躯已无法适应外出“春动”的体能要求。

还好，我有一门挖野菜的绝招，这全靠母亲的传授，她仿若就是从《诗
经·关雎》中“参差荇菜，左右流之”里走出来的那位能采善摘野菜的青春女子。

初春，正是各种野菜疯长的季节。

拿母亲的话来说，野菜很有“野性”，扔在哪长在哪，不用施肥浇水，也不用除草松土。

一场春雨后，鲜嫩的野菜便从地里拱出来，每一株都带着泥土的芳香，覆盖了地皮，绿油油地充满了生机。

野菜既是佳蔬，也是良药，熬粥、包饺子、凉拌，或是随面条下锅，均可。

小时候，雨水节气之后，母亲总会带着我去采春，采挖集天地之灵气的野菜。

我提着一个小竹篮，母亲拿把小铲子，不用刻意搜寻，就会发现碧嫩的灯笼花、马兰头、夏枯草、荠菜……母亲一边挖着野菜，一边给我报着菜名。

但年少的我，只觉得新奇好玩，不长记性，挖了几次也搞不清楚什么是马兰头，什么是荠菜。

最后，在母亲的耐心指点下，总算弄明白了马兰头叶子上有一层细毛，有点像蒲公英；荠菜是矮矮的，油绿发亮，一簇一簇，窝在溪边。

采春挖野菜，乐趣无穷。

我一边挖，一边念诵着母亲教的描写野菜的诗句，无比惬意。

野菜青青，有的如春尖茶，有的外实中空，有的牵着长长的藤蔓，有的里三层外三层，形状奇异，煞是好看。

或扯，或挖，或铲，一株株野菜装满了竹篮，一个个沾满泥土芬芳的野菜名也留存脑海，从此它们鲜活在每年的春天里。

采回来的野菜，用清水洗两遍便可以下锅了。

无论是凉拌还是炒制，即便是被盐、辣椒、豆油、陈醋、蒜泥、花椒等作料浸过，也不失本色。

盛在洁白的瓷盘里，青翠欲滴，令人垂涎。

野菜的滋味也很独特，有的酸涩，有的微甜，有的滑腻，有的生脆，但无论哪一种，都让你的味蕾留春，真可谓：一口野菜满嘴春。

挖野菜，采撷春天。

那酸酸甜甜的野菜，沾着晶莹的露珠，带着春的气息，滋润唇舌，让我久久回味……
一口野菜满嘴春
张春波
1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