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苏叔阳： 身心轻松 胜过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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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病人吗？还能这么来回跑！ ” 每 天上下楼梯， 苏叔阳浑身是汗。经过 一段时间的锻炼， 术前， 他的血糖居 然恢复正常了。 爬完楼梯， 苏叔阳就写剧本。 他说： “ 我写东西， 可以转移视线， 调 节情绪。术前术后， 我一直没有停 止过写作， 那段时间， 我写了两三百 万字。 ” 我请教苏老： “ 对付癌症， 是精神 重要， 还是饮食重要？ ” 苏老不假思索 地说： “ 还是精神重要。当时一位著 名翻译家的夫人让我轮换着喝三种 汤。一种是鲫鱼汤， 一种是猪手黄豆 汤， 还有一种是甲鱼汤。当时我都照 着喝了， 我感觉对恢复体力还是有一 定作用的。但是我现在一想起那甲 鱼汤的味儿就恶心， 那味儿好腥啊。 ” 苏老认为， 任何事情， 还是精神作 用。第一， 心态有很大的关系。他 说： “ 手术前， 就在我即将被推进手术 台的一刹那， 我的好友吴欢、 范曾赶 来了， 我的老领导老同行汪洋、 谢铁 骊互相搀扶着也赶过来了。当我看 见他们的时候， 我特别的高兴， 身心 很是放松， 丝毫没有一点紧张的感 觉。结果呢， 手术做得很成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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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磨万击还坚劲
和苏老约的这次采访， 是我给他打了几 次电话才定下来的， 都是因为他手头有掰不 开的公事。我采访他的头天晚上， 他老人家 还开了个 “夜车” 呢， 那是为著名哲学家汤一 介当院长的中国文化书院撰写一篇重要论文 的提纲， 也写了一两千字呢， 据说很切中当前 的形势， 因为苏老也是这个学院的导师。 苏老说： “人生只有倒计时。不能虚度光 阴。我用了两年的时间， 主编了一部 《中国美 德读本》 ， 其中有我的 26 篇文章， 目前刚刚完 成。这个读本， 主要讲的是天地人和， 天人合 一， 重点讲修身。它是由中国出版集团出版 的， 是 2014 年中华书局、 光明日报推荐的第 一本好书。 ” 几次癌症， 和死神打交道， 苏叔阳反而 愈发地 “千磨万击还坚劲” 了。他每天像上 满发条的时钟运转着。我们说着话， 打进来 一个电话。听那意思， 好像是让苏老帮助把 关什么歌词。苏老说： “ 我每天感觉也挺累 的， 但人活着得要做事啊。我现在又正在为 中国文联文艺志愿者为纪念邓小平同志诞 辰 110 周年在小平同志的故乡广安的活动 撰写主持词。另外， 我在太湖文化论坛也担 任职务， 还要经常去讲课。最近又受聘南京 金陵学院。我很高兴， 又回到我喜欢的讲课 教书的老本行了。 ” 临别时， 我提出给老人拍张照片， 老人欣 然接受。拍照时， 我看见老人身后的墙上挂 着一幅不知是哪位名家书写的孟子的一段名 言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必先苦其心志， 劳 其筋骨， 饿其体肤……” 我想， 这也许就是苏 叔阳的人生写照吧。 本报记者 吕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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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是恶意的朋友
苏叔阳今年 76 岁， 虽然满头白 发， 但耳聪目明， 面带光彩， 待人谦恭 温和。1994 年， 当时 56 岁的苏叔阳， 被检查出来是肾癌。这不啻是对他人 生的一次大的打击。面对这突如其来 的灾难， 苏叔阳苦闷、 彷徨、 纠结、 抑 郁、 悲伤， 要知道， 那时他才 56 岁啊， 正 是他人生辉煌的时候。苏老回忆道： “我心里很痛苦。当时手里正在写着 一部电视连续剧的剧本， 而且还有许 多的事情要做。经过家人和朋友的开 导， 再通过我反复的考虑， 用了将近两 个月的时间， 我终于想明白了， 黄泉路 上无老少， 我 56 岁是一死， 26 岁、 16 岁 也是一死， 我还怕什么， 不就是一死 吗， 那是早晚的事。 ” 想明白了就积极面对。苏叔阳 把癌症当做恶意的朋友， 但他不怨不 恨， 积极配合医生治疗。 医生主张做手术， 苏叔阳马上同 意。由于他还患有糖尿病。为了手 术顺利， 苏叔阳每天从住在六层的病 房， 上上下下地爬楼梯锻炼身体。苏 老说到这时， 幽默地用河南话学着当 时看守病房的河南籍大姐的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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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7-1吕 隽 设计 / 冯晨清
校对 / 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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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叔阳：
个人 档案
苏叔阳， 当代著名剧作家、 作家、 文学 家, 笔 名 舒 扬 。 从 事 文 化 和 历 史 研 究 。 1960 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从事教育 事业多年。他创作了诸多国内外广为流 传的文学著作， 作品多次获得国家图书 奖、 “ 五个一” 工程奖、 中国图书奖、 华表 奖、 文华奖、 金鸡奖及全国作协短篇小说 奖、 散文奖， 人民文学奖等， 2010 年 7 月获 得联合国艺术贡献特别奖。 苏叔阳创作的话剧 《丹心谱》 ， 获庆祝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 30 周年献礼演出创 作一等奖。 《左邻右舍》 获全国话剧、 戏曲、 歌剧优秀剧本奖。他常写北京市民和知 识分子的生活， 具有浓烈的北京风俗画色 彩， 是中国京味小说八大家之一。他的写 作形成了独有的苏叔阳读本散文体样式， 作品被译成英国、 德国、 法国、 俄罗斯、 西 班牙等多种文字以及维吾尔、 哈萨克少数 民族文本。其中以苏叔阳读本散文体样 式撰写的 《中国读本》 已被译成 15 种文字 出版， 在世界发行 1400 多万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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馋了就去吃盘麻豆腐
苏叔阳是地道的北方人。从小 在河北保定长大的他， 对儿时吃糠咽 菜的日子记得非常清晰。苏老说： “我小的时候， 也不知道吃的那东西 的两个字怎么写， 就写成 ‘苦力’ 吧。 那是用榆树叶或野菜芽或柳树叶或 嫩水草再和上用榆树皮磨的面蒸得 的， ‘ 苦力’ 要蘸上蒜醋汁儿吃。用棒 子面和上野菜蒸的窝窝头， 那就是好 饭了。我记得， 那时家家户户都吃白 薯面蒸的窝头， 那窝头出锅后， 颜色 又黑又亮， 天天吃它， 可烧心着呢。 ” “现在人民生活水平大大提高了， 但是我也不喜欢吃大鱼大肉， 我还是 喜欢吃素， 以素食为主。我馋的时候， 就去都一处吃盘麻豆腐， 喝碗豆汁 儿。 ” 坐在苏老静谧文雅的书房里， 喝 着他老伴端上来的香茗， 感觉苏老是 一位非常讲究生活品位的人， 能够想 象， 他在日常生活中， 很注重生活质 量。从面前桌上他老伴端上来的精致 茶盘， 到茶盘上那古色古香的茶壶， 再 到那两只大小适中的茶杯， 还有那杯 中淡绿色散着清香的茶水， 我似乎看 到了苏老生活的品位和格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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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轻松 胜过吃喝
一说起癌症， 大多数人 都会谈癌色变。而以 《夕照 街》 、 《左邻右舍》 、 《丹心谱》 等作品闻名于世的著名剧作 家苏叔阳， 20 年 间 罹 患 肾 癌、 肺癌和脾脏肿瘤三次癌 症， 做了左肾摘除和左胸一 片肺叶的大部分摘除的两次 大手术， 一次脾脏肿瘤的放 疗。和他谈起癌症这个死 神， 他竟面目从容， 语出不 凡， “ 癌症是恶意的朋友， 既 然它来找你了， 你就要好好 地待它。待它的方法是， 身 心放松， 胜过吃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