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自由主义全球危机与人类的未来

新自由主义、全球危机与人类的未来
--《资本主义世界经济的过去、现状和未来》系列之四
摘要
新自由主义的倒行逆施，不可避免地要极大地激化资本主义固有的经济、社会和环境方面的矛盾。

全球经济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就处于反复的泡沫和危机之中，随着泡沫危机范围的扩大，全球越来越广大的地区陷于停滞和通货紧缩的状况。

同时，世界环境危机愈演愈烈，其根本原因是由于资本积累无限扩张的趋势与人类所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的物质有限性之间发生着越来越尖锐、越来越不可调和的矛盾。

如果新自由主义的路走不下去了，那么在资本主义范围内还有没有出路？人类的前途将是怎样的？
关键词
新自由主义；全球经济危机；美国经常帐户赤字；世界环境危机；能源危机
一、新自由主义与全球经济危机
新自由主义的政策和制度，概括来说，是在各个经济社会领域，取消或减少国家对资本的干预，扩大自由市场经济的范围；在中心国家范围内，抛弃二战结束以来曾经一度推行的阶级调和、阶级妥协，改为加紧对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的剥削和压迫；在世界范围，通过推行自由贸易和资本自由流动，即“全球化”，加紧对外围和半外围国家劳动人民的剥削和压迫。

新自由主义的具体政策有：货币主义的宏观经济政策（以反通货膨胀的名义制造高失业、维持高利率）；削减社会福利开支；建立“灵活”的劳动力市场（取消和削弱对工人在劳动市场和劳动过程中的各种法律保护）；解除对垄断企业的管制；私有化；金融自由化；贸易自由化等。

在生产力已经高度社会化的条件下，新自由主义的倒行逆施，不可避免地要极大地激化资本主义固有的经济、社会和环境方面的矛盾。

具体来说，由于在新自由主义条件下，全球范围不平等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同时世界上相当一部分人口绝对贫困化，广大劳动人民购买力相对和绝对不足与资本主义生产无限扩大趋势之间的矛盾尖锐化了。

不仅如此，新自由主义还削弱了国家通过调节有效需求，缓和这一矛盾的能力。

其结果，就是出现了全球经济趋于停滞的趋势，和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强烈、范围越来越广大的国际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先是发生了拉丁美洲、非洲的债务危机，当时东欧一些国家，比如波兰，也受到这次债务危机的影响。

到了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发生了日本经济的泡沫和危机。

到了九十年代中期，先是墨西哥，后来是东南亚、韩国发生危机，并波及到俄罗斯、巴西。

九十年代中期以后，当时很多人宣传美国的所谓新经济，实际上当时正是美国的资产泡沫发展最严重的时候。

美国经济自九十年代中期以来，主要有如下几个特点。

第一，资本市场特别是股票市场出现了空前未有的泡沫。

第二，私人部门的债务急剧扩张，债务与收入之比达到了历史最高水平。

第三，就美国的国际收支帐户来说，经常帐户赤字不断扩大。

美国经济在2001年的时候发
生了衰退，在资本市场严重泡沫、私人部门债务负担空前的情况下，如果没有强有力的政府干预，美国经济是有可能崩溃的。

为了挽救危机，美国的联邦储备委员委员会，也就是美国的中央银行，在短时间内大幅度地降低了短期利率，从衰退前的6.5%，下降到了1%。

美国政府的财政政策也有很大变化。

衰退发生前，联邦政府的财政盈余大概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的1.5%，现在则是赤字大概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的4.5%，也就是说财政收支结构朝赤字方向运动了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的6个百分点，这在和平时期是空前未有的。

美国政府的这些政策，一方面使美国经济在短期内避免了更加严重的危机，另一方面也留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为以后更大的经济危机的发生埋下了伏笔。

首先，美国的股市泡沫没有完全破裂，美国股市的市赢率现在仍然大大高于历史平均水平。

第二，其它的资产市场泡沫现在更加厉害，特别是房地产的泡沫，现在已经达到了很严重的程度。

第三，在这些泡沫的支持下，私人部门，特别是家庭部门，得以继续借债消费，因而家庭部门债务居高不下。

第四，由于美国政府的财政赤字水平现在已经很高，并且目前短期利率水平很低，如果资产市场泡沫破裂或私人部门无力继续借债消费，那么根据目前的货币政策姿态和财政政策的姿态，将难以在缓和危机方面有大的作为。

从现象上来看，美国经济从去年到今年上半年的发展势头是不错的。

全球的经济增长速度也是几年来最快的。

但是目前美国的中央银行，也就是美联储，实际上面临着严重的困境。

一般来说，随着经济增长加速，中央银行应当提高利率，如果不提高利率的话，一是可能出现通货膨胀失控的情况，二是可能导致各种资产泡沫，特别是房地产市场的资产泡沫愈演愈烈，如不加控制，最后将形成大批的过剩固定资产和生产能力，泡沫破裂后，有陷入日本式长期萧条的危险。

但是如果美联储现在提高利率的话，会出现什么问题呢？美国的经济复苏相当程度上是靠居民部门的借债消费支撑的。

居民部门的债务负担，即还本付息的支出，现在占可支配收入的14%左右，接近历史最高水平，而这是在短期利率基本上处于历史最低水平的情况下。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美联署提高利率，将大幅度增加居民部门还本付息的负担，使建立在借债消费基础上的经济复苏夭折，还可能导致房地产泡沫破裂，使美国经济陷入更加严重的危机。

就全球经济来说，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实行持续的低利率政策，给投机资本家提供了很多以低息获得现金、然后再购买高息资产的投机套利的机会，于是就出现了2002年以后全球投机资本泛滥的情况。

到了2003年，有大量的投机性资本流入各种所谓的新兴市场，从而在中国和世界上其它地区，导致了投资泡沫。

如上所述，全球经济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就处于反复的泡沫和危机之中，随着泡沫危机范围的扩大，全球越来越广大的地区陷于停滞和通货紧缩的状况。

关于这个问题，摩根·斯坦利的首席亚洲经济学家安迪·谢认为，在这一轮周期中，“全球资本的目标是中国、印度和日本”。

他并且提出，美联储现行的政策模式将继续给世界经济带来不稳定，“这一模式，恐怕最终将导致灾难性的全球危机。

”[1]
二、全球经济危机与美国的经常帐户赤字
在全球经济趋于停滞和高度不稳定的情况下，如果没有一个大国经济能够相对快速地增长，充当全球经济的火车头，那么全球经济是难以持久的，甚至早已经崩溃若干次了。

日本、欧洲都不能充当这个角色，所以美国的相对快速增长是目前全球经济勉强保持稳定、只是陷于停滞而不是全面崩溃的一个必要的前提。

但是，美国比世界其它地方增长的快，就意味着它的进口要比它的出口增长得更快。

所以，美国的贸易赤字和经常帐户赤字（贸易赤字是经常帐户赤字的一个主要部分）相对于美国的国民收入就倾向于不断扩大。

经常帐户赤字相当于一个国家一年新增加的对外债务。

美国现在的经常帐户赤字大约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的5%，美国当前的对外净债务大约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的40%。

即使美国的经常帐户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保持不变，即保持在5%，美国的对外净债务仍然会不断上升，在极限情况下，将达到国内生产总值的100%。

而实际上，美国经常帐户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是倾向于扩大的，所以对外净债务会上升得更快。

美国的经常帐户赤字能长久维持下去吗？美国的对外赤字要维持下去，世界其它地区必须对美国保持充足的资本净输出，也就是经常帐户盈余，并且盈余占世界其它地区国民收入的比重必须逐年扩大。

这可能吗？下面的公式说明了经常帐户盈余与国民收入、国内消费和储蓄之间的关系：
经常帐户盈余 = 国民收入 – 国内消费 – 国内（净）投资
= 国民（净）储蓄 – 国内（净）投资
可见，世界其它地区要保持越来越大的经常帐户盈余，其国内消费和投资占国民收入的比重必须逐年下降！或者，如果世界其它地区的储蓄率保持不变，其国内投资占国民储蓄的部分必须越来越小，而国民储蓄中越来越大的一部分必须用来支持美国的借债消费和投资。

这种情况，只有在除美国以外的全球经济陷入越来越严重的有效需求不足、停滞和通货紧缩的情况下才可能发生。

另一方面，如果以上要求不能实现，世界其它地区形成的经常帐户盈余持续小于美国所要求的经常帐户赤字，其结果，必然是美元持续贬值，直至崩溃和完全丧失信用，进而导致美国和世界经济崩溃。

当前的世界经济实际上就是在以上两种可能性之间摇摆，并在摇摆中形成越来越严重、越来越广泛的泡沫和危机。

三、世界环境 / 能源危机
以上说明了新自由主义条件下全球经济危机发展的情况。

那么世界环境的状况怎么样呢？现在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人类现在正处于环境危机之中。

所谓环境危机，从根本上来讲，是由于在资本主义条件下，资本积累无限扩张的趋势与人类所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在物质资源和物质循环调节能力这两方面的有限性之间发生着越来越尖锐、越来越不可调和的矛盾。

环境危机其实有很多方面，本文只是集中讨论其中一个方面，即能源危机问题。

如果假设世界经济每年平均增长3％，那么到2075年的时候，世界经济总产出将达到今天的八倍。

假设世界能源效率的提高速度与过去20多年的情况差不多，每年提高1％，那么到2075年，世界能源消费的总量将达到今天的四倍。

如果乐观地假设，世界能源效率的提高速度在今后能够翻一番，到2075年世界能源消费总量仍然要达到今天的两倍。

那么当前世界能源的基本情况是怎样的呢？目前世界能源中近90％是来自不可更新的化石能，主要是煤、石油、天然气。

其中石油，最近时期全球产量可能达到顶点，在达到顶点以后，全球石油产量将急剧下降，到2025年产量可能下降到最高时候的一半。

化石能是全球
变暖的主要原因，全球变暖如果不制止，最后会导致全球性的严重的气象灾难，会给世界广大地区带来无法弥补的损失。

要避免全球性的气象灾难，一般认为全球的二氧化碳释放量到本世纪末必须减少到1990年的40％以下。

核能有核能的问题，一是现有的核资源也未必能使用很长时间，再有就是核废料的安全问题无法解决。

至于各种可更新资源，如太阳能、风能、生物秸秆，技术上，经济上都有很多困难。

即使考虑到未来技术发展的可能性，那么根据一位澳大利亚学者的观点，至多只能满足澳大利亚现有电力需要的一多半和现有液体燃料需要的一小半，即还不能满足现有的能源需要。

[2]
就未来的能源供给来说，来自化石能和核能的供给由于资源耗竭和其它方面的问题，将大大减少。

假设到2075年的时候，来自化石能和核能的供给减少到相当于今天能源消费量的50％。

至于可更新资源，如果乐观地假设到2075年由可更新资源提供的能源可以达到相当于今天能源消费的100%，那么届时能源供给的总量就相当于今天能源消费总量的150%。

如果届时能源消费总量是今天的四倍，那么能源缺口将在60%以上。

即使采用比较乐观的假设，假设届时能源消费总量相当于今天的两倍，能源消费缺口也会达到25％。

所以，概括起来，在新自由主义条件下，可以说经济、社会、环境，各方面的矛盾都无法克服，新自由主义的路必然是走不下去的。

如果新自由主义的路走不下去了，那么怎么办？在资本主义范围内有没有出路？能不能回到国家干预的、社会民主主义的方式上去？但是，如果走大政府、社会民主主义的老路，必然又会出现以前几篇文章中曾经讨论的工资成本、税收成本的上升无法抑制的局面，从而造成利润率下降和资本积累的危机。

从这个角度思考，沃勒斯坦于资本主义结构性危机的观点，就很值得重视了。

四、世界资本主义体系的几种可能的发展趋势
从前面的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到，新自由主义已经不仅给世界人民带来了巨大的灾难，而且加剧了资本主义的各种矛盾。

目前这些矛盾已经激化到了相当的程度以致于新自由主义秩序很难维持下去了。

那紧接着的一个问题就是“怎么办？”在我们看来，目前世界资本主义世界有三种可能的发展趋势：即帝国模式、社会民主主义模式和社会主义模式。

z帝国模式？
由于新自由主义政策的推行激化了许多矛盾，在许多国家造成了民不聊生的状况，阶级矛盾更加尖锐，部分国家甚至出现了代表底层人民的人物当选总统的情况（比如委内瑞拉），这些都给新自由主义世界秩序带来了威胁。

以美国为首的帝国主义集团也看到了这种威胁，正在尝试以“反恐”为名建立新帝国主义秩序以代替新自由主义秩序。

从经济政策的角度来看，这两种秩序差别并不大，如果硬要说两者的区别的话，那么我们只能说新帝国主义是对旧殖民主义的回归，对世界人民的剥削和压迫更加赤裸和残暴。

那么，这个帝国模式，或者说新帝国主义，是不是我们强加给他们的，或者说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不是！搞新帝国主义是美英统治集团自己的呼声！在最近几年，尤其是“9.11”之后，“帝国主义”这个词在西方国家的主流媒体里面出现频率越来越高，而且与以前不同的是，现在在美英统治集团看来已经不再带有贬义。

以前西方国家的主流媒体会尽量避免使用这个词，因为一提到帝国主义，总使人联想到帝国主义战争，以及残酷剥削、殖民统治这些早已臭名昭著的历史。

但现在他们在想办法把这个词中性化，想办法说服人们相
信帝国主义是这个世界所必须的东西。

为了更好的说明这一点，我们具体来看看几段引文：
“美国及其盟友将发现，至少暂时地，他们不仅要用军队占领，而且要管理冷酷无情的恐怖主义国家。

这些国家也许最终要不仅包括阿富汗，而且伊拉克，苏丹，利比亚，伊朗和叙利亚。

民主政权遵守国际法的意愿将在可能的地方灌输，但在某些时候，西方的政治存在似乎是不可避免的。

” [3]
“如果那些‘失败国家’(failed state)对世界其他国家的威胁变得无法容忍，那就可以想象一种防卫性的帝国主义…要拯救一个‘失败国家’，一个诚实政府的主要部分—首先是强制性的国家机器—必须从外部提供。

也就是现在西方正在前南斯拉夫所做的事。

要应对失败国家的挑战，所需要的不是虔诚的愿望，而是一个诚实的并且有组织的强制性力量。

”[4]
“美国帝国主义也许是对恐怖主义最好的回答…911袭击是（美国）的介入和雄心不足的结果。

解决的办法就是更具扩张性的美国目标以及更果敢地执行…今天，阿富汗和其他有问题的地区迫切需要当年那些自信的戴着太阳帽穿着马裤的英国人曾经提供过的那种文明的外国统治…”[5]（P13）
“事实真相是阿根廷已经破产了—无论是经济、政治还是社会方面…阿根廷必须暂时放弃所有财政金融方面的主权…其他国家应该提供金融支持…先决条件是阿根廷接受激进改革以及外国对财政支出、货币印制和税收管理的直接控制和监督…这种控制和监督应该持续相当一个时期，比如说，5年。

正如一战后国联在奥地利所作的一样，也必须由一位来自遥远的、中立的小国的总督(Commissioner-general)来签署每一笔支出帐单，监管中央银行和监控改革具体来说，应该由一个有有经验的外国中央银行家组成的委员会来控制阿根廷的货币政策……新比索一定不能在阿根廷的土地上印制。

”[6]
另外，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教授的帕克·莱尔在2003年10月3日的《金融时报》发表的《一个解除关于自然资源的咒语的力量》一文中主张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之所以未选择联合国是因为美国对之不信任，而且联合国要受到国际性的民粹主义的压力）合并组成一个国际自然资源基金来组织对那些“失败”国家丰富的自然资源的开采并支配所获资金的使用。

在2002年10月，莱尔在美国企业研究所发表的题为“保卫帝国”的演讲中，主张建立一个美国强权下的世界和平秩序(Pax Americana)，中心目标是在中东创建一个新秩序。

他宣称，“许多人指责说对现状的这样一种重构会是一个帝国主义做法，而且会被控制中东石油的渴望所驱动。

但帝国主义远非令人讨厌的，相反，它正是在中东重建秩序所需要的。

”
[7](P43)
对新帝国主义的向往和鼓吹并不仅限于媒体和学术界，美英等国的官方人士其实也在作着同样的事，只是更为隐蔽和委婉。

比如说，在美国有个组织，叫做新美国世纪计划（Project for the New American Century）。

这个组织的发起人认为20世纪还不算美国世纪，因为20世纪前半期基本上是美国取代英国过程，二十世纪后半期是美英争霸的过程，只有20世纪最后十年才是他美国一家独霸的时期。

因此，他们要想方设法把21世纪建设成为一个美国世纪。

这个组织在1997年6月3日成立之际发表了一个宣言[8]，鼓吹大幅度增加军费开支并加强对世界事务的支配和控制，鼓吹维持和扩张一个对美国安全，繁荣和美国原则友好的国际秩序，事实上就是要建立一个帝国主义秩序。

值得我们注意不仅是这在这个宣言的内容，而且还有在这个宣言上签名的人物，也就是这个组织的发起人。

在这些签名者中，有现任美
国总统乔治·布什的弟弟杰克·布什，佛罗里达州的州长；有美国现任副总统迪克·切尼，现任美国国防部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副部长沃尔福威茨等等。

剩下的也是一些在美国主流学术界和政界很有影响的人物。

美国不仅在这样说，而且正在这样做。

这次的伊拉克战争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

同时，目前美国在国内外有七百多个军事基地，其中一半以上是在国外。

最近美国又准备建立一些新的基地，新的基地将首先分布在独联体国家，俄罗斯周边地区，非洲甚至澳洲国家。

这些基地建立以后，整个地球表面都将在五角大楼的网状控制之下。

[9]
新帝国主义，作为新自由主义的延续，是掌握着全世界最先进武器和最庞大经济力量的美国统治阶级的目标。

那么，这个目标能不能达到呢？从人类历史来看，还没有任何一个帝国可以单靠军事力量就能维持住自己的统治的。

要建立一个新帝国主义秩序，不仅需要军事支撑，而且需要政治、经济以及道义（意识形态）等各方面的支撑。

而美国在几乎所有的这几个方面都存在严重的问题。

前面我们已经讨论了美国经济中存在的问题，下面我们主要谈谈美国在道义和军事方面存在的问题。

美国统治阶级一直在靠着“民主”、“自由”等光面堂皇的字眼来迷惑本国和世界人民，现在又多了一个“反恐”的幌子。

如果说在过去的20多年里，这种做法还有一定效果的话，那么近一两年来世界人民已经越来越清醒了。

在美国国内，2003年的反战游行是上世纪70年代反对越南战争运动以来规模最大的。

2004年迈克尔 摩尔的反战反布什纪录片《华氏911》不仅在第57届戛纳电影节上获得了金棕榈奖，而且票房也突破了一亿美元，创下非虚构类纪录片在影院放映的最高票房纪录。

这在相当程度上反映了美国人民的态度。

也许更重要的是，这些年来，美国在世界各地的形象越来越差，道义感召力不断下降。

即便在他们的传统盟国内部，人民对美国的好感也在急剧下降，根据辟有皮尤研究中心(The Pew Research Center )在马德里爆炸前，即2004年2月底3月初在欧洲作的民意调查，对美国有好感的人与2003年伊拉克战争结束之后相比大幅度下降，在德国从45%下降到了38%，在法国从43%降到了37%，在英国从70%降到了58%。

[10]在其他第三世界国家，人民的反帝情绪更是不断高涨。

在美军虐囚事件于2004年被揭露以后，美国的道义力量更是受到重创。

一位阿拉伯亲美人士给《国际先驱论坛报》的专栏作家普法夫写了一封信，信中说道：“即使是那些曾经坚定相信美国进入伊拉克是为了解放伊拉克人民的阿拉伯人，在这件事情（美军虐囚事件）发生以后，也不会再相信美国人的谎言。

”[11]可见，美帝国主义的道义支撑力量正在崩溃中。

我们再来看看美国的军事力量。

目前，美国确实是世界上军事技术最先进、装备力量最强、在国外军事基地最多也最成系统的国家。

但是，这是否就意味着美国就可以为所欲为，或者说至少是足够建立一个新的帝国的需要了呢？我们的答案是否定的。

这是因为，要建立一个帝国秩序，不仅需要高精尖的武器，需要强大的破坏和打击力量，而且需要能够维持殖民统治的足够多的人员和相应的装备，而这一点，至少目前的美国是还不具备的。

去年3月份，在华盛顿曾经开过一个关于美国军事发展的专门会议，与会的专家有两种不同的意见，一种意见是由于美国目前的经济情况以及它的军事能力不可能维持现有的战线，所以必须要收缩战线，减少对他国事务的干预。

另外一种意见是如果要维持现有这种状态，就必须要扩军，搞军国主义。

总之，我们认为帝国模式是很难行得通的，美国统治集团面对着世界人民的觉醒，面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