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第三方网络支付的发展与监管

中国第三方网络支付的发展与监管
一网络支付的发展状况
网络支付是互联网金融行业中发展较早也较为成熟的领域，从支付服务提供主体来看，又可分为网银支付和第三方机构网络支付；而从支付终端分类，则可分为电脑支付和移动电话支付。

2016年，我国网络支付行业继续快速增长，各类支付机构努力在安全性和便捷性中寻求平衡，不断提高客户黏性；与此同时，网络支付方式及应用领域不断拓展与创新，网络支付的交易规模不断扩大。

（一）第三方网络支付的界定[1]
伴随着互联网应用的普及，电子商务这种新的交易模式，对传统商务活动带来了重大冲击，也深刻影响了人们的购物习惯和生活方式。

资金能否通过网络顺利周转是关系到电子商务健康、可持续发展的核心问题，也成为我国第三方网络支付诞生、发展和壮大的重要推动力。

安全的网上支付模式能够使货币以电子信息的形式在网上流通，成为电子商务活动成功的关键。

北京首信“易支付”于1999年推出网关支付平台，成为我国第三方支付机构诞生的标志。

在经历了萌芽期、初步发展期、竞争激烈期以及垄断竞争期后，第三方支付市场逐渐发展成熟，[2]成功地打通了电子商务网上交易的环节，并形成了以支付宝、财付通等为代表的主要市场竞争者。

随着市场需求的增大和产品的不断创新，第三方支付机构成长迅速，形成了新兴的第三方支付产业。

伴随第三方支付机构数量的增多，业务模式日益多样化，风险也开始显露，为了规范第三方支付市场，中国人民银行于2010年发布了《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管理办法》（中国人民银行令〔2010〕第2号，以下简称“2号令”）。

根据2号令，第三方支付机构是“依据2号令相关规定取得‘支付业务许可证’，提供支付服务的非金融法人企业”。

因此，第三方支付机构的主要服务包括网络支付、预付卡的发行与受理、银行卡收单以及央行确定的其他支付服务。

其中“网络支付是指依托公共网络或专用网络在收付款人之间转移货币资金的行为，包括货币汇兑、互联网支付、移动电话支付、固定电话支付、数字电视支付等”。

[3]国内的第三方支付机构已经把互联网支付、电话支付和移动支付结合起来，成为电子支付产业链上的一个环节。

本节所讨论的第三方网络支付是第三方支付机构作为服务提供主体，利用互联网等开放网络，借助第三方支付机构和商业银行之间的支付接口，形成的商户、消费者与银行之间的完
整支付服务流程。

相对于传统通过电脑进行的第三方互联网支付，伴随着移动网络和智能手机的应用和推广，移动支付成为近年来发展最为迅猛的领域。

移动支付是以移动终端（包括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等便携式移动通信终端和设备）为媒介，运用蓝牙、红外、NFC（近场通信）、RFID（射频识别）等技术，通过移动通信网络，实现资金由支付方向收款方流动的一种支付方式。

（二）第三方网络支付的发展状况
1.第三方支付机构支付牌照的获取情况
2010年，央行颁布《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管理办法》（中国人民银行令〔2010〕第2号）并于次年开始发放支付机构牌照，将第三方支付行业纳入央行的监管体系。

依据牌照的不同，第三方支付公司的业务范围主要涉及互联网支付（如支付宝）、银行卡收单（如银联商务）、预付卡发行及受理等业务中的一项或多项。

到2014年底，中国人民银行合计向269家机构颁发了支付业务许可证（见表1），包括159家预付卡发行机构、117家网络支付机构和62家银行卡收单机构。

此后，仅广东广物电子商务一家机构于2015年3月26日获得支付业务许可证。

第三方支付在小额支付服务领域的作用越来越重要，成为我国支付服务市场上的重要成员。

表1 各批次第三方支付牌照情况
随着支付行业的不断发展，一些问题也开始显现。

如何在方便快捷和安全高效之间达成平衡，成为整个行业和监管当局关注的焦点。

2014年以来，伴随行业内POS刷卡套现、非法吸储、违规挪用客户备付金、超出许可证范围提供支付服务等问题的暴露，强化对第三方支付行业有效监管的趋势日益明显。

2015年8月24日，浙江易士因严重违规被央行注销了支付牌照，是国内第一家被注销牌照的支付公司。

2015年10月8日，广东益民旅游休闲服务有限公司的支付业务许可证也被注销。

2016年1月5日，上海畅购企业服务有限公司成为第三家被注销支付业务许可证的支付公司。

与浙江易士和广东益民仅从事预付卡发行与受理业务不同，上海畅购的业务范围既包括预付卡发行与受理，也包括互联网支付。

上述被注销支付牌照的公司多存在挪用客户备付金，伪造、变造财务报表等违规行为。

在上述三家机构支付牌照被注销后，目前市场上仅存在267家拥有支付牌照的机构。

按照《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管理办法》第十三条规定，第三方支付牌照有效期为5年，机构拟于支付业务许可证期满后继续从事支付业务的，应当在期满前6个月提出续展申请；续展予以准许的，每次续展的有效期为5年。

[4]为此，2011年起获得牌照的机构需要从2016年开始，陆续向央行申请续展。

2016年8月12日，支付宝、银联商务、财付通等首批27家公司全数获得央行续牌，这27家机构的业务基本都覆盖了互联网支付、移动电话支付、银行卡收单和预付卡发行等业务中的两项或以上。

在第一批续展中，部分支付机构存在业务违规、业务停滞或主动申请等情形，其支付业务类型或覆盖范围被调减，比如易宝支付、汇付天下旗下的汇付数据被停止在某些省份开展银行卡收单业务；财付通、银盛支付、快钱、上海付费通支付主动终止固定电话支付业务；平安旗下平安付终止预付卡发行与受理（仅限于实名支付账户充值）业务。

但也有部分机构的业务范围获得调增或合并了其他机构的支付业务，如银联商务增加了移动电话支付业务，资和信电子合并了资和信网络支付公司的支付业
务并增加了移动电话支付和银行卡收单业务，通联支付网络公司合并了通联商务公司的支付业务并增加了预付卡发行和受理业务（部分省份），易生支付公司合并了上海华势信息科技公司的支付业务并增加了银行卡收单和移动电话支付业务，海南新生信息技术公司合并了浙江盛炬公司的支付业务并增加了银行卡收单业务（部分省份），上海付费通信息服务公司合并了上海付费通企业服务公司的支付业务并增加了预付卡发行与受理业务（上海市），上海杉德支付网络服务公司合并了杉德电子商务公司的支付业务并增加了互联网支付、移动电话支付和银行卡收单业务。

2016年8月29日第二批支付牌照续牌公布，有12家第三方支付公司的牌照获得续期，另有两家公司被要求合并，部分公司支付业务有所调整。

12月20日，中国人民银行公布了第三批53家第三方支付牌照的续展结果，其中，上海通卡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因违反《中国人民银行关于〈支付业务许可证〉续展工作的通知》（银发〔2015〕385号）第六条规定，[5]不予续展；还有两家机构——海航旗下国付宝信息科技有限公司和上海点佰趣信息科技有限公司分别被要求与另外两家机构——海南岛一卡通支付网络有限公司与温州之民信息服务有限公司的支付业务进行合并，原因是企业背后的实际控制人有重大关联。

[6]
2.第三方互联网支付的发展状况
易观公司发布的《中国第三方支付互联网支付市场季度监测报告2016年第4季度》[7]数据显示，2016年第4季度，中国第三方互联网支付交易规模达到52213.2亿元，环比增长
6.48%，同比增长25.14%。

随着我国电子商务的不断发展，支付场景越来越丰富，金融创新层出不穷，网上支付业务增长迅速，第三方支付机构主导的互联网支付业务也取得了较快增长。

实际上，从最近三年第三方互联网支付的交易规模变化来看，在经历了前期较快且较大波动的增长后，第三方互联网支付交易规模增长逐渐稳定下来，特别是前几年出现的第4季度交易规模大幅度增长的现象并未在2016年出现（见图1）。

这一方面体现了随着电子商务竞争的日趋激烈和消费者消费心理的不断成熟，电商平台将促销活动均匀地分布在全年，减少了年末大抛售和抢购的行为，也降低了第三方互联网支付的交易规模；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移动支付的兴起和线下扫码支付的普及，使得部分支付行为由电脑端转向了手机和其他移动设备端。

图1 2013年第3季度～2016年第4季度中国第三方互联网支付季度交易规模和季度环比增
长率
从市场份额分配来看，第三方互联网支付行业已经形成了较为稳定的寡头垄断市场格局，几
家大型机构占有绝对的市场优势，且其交易规模市场份额长期保持相对稳定的态势。

2016年第4季度，在第三方互联网支付交易规模结构中，支付宝以43.44%继续保持在线支付市场第一名；财付通位列第二，市场占有率为16.63%；银联商务以15.77%的市场占有率位列第三（见图2），前三家机构共占据互联网支付行业交易份额的75.84%，[8]与2016年第1季度相比，变化不大。

图2 2016年第4季度中国第三方互联网支付交易规模结构
3.移动支付
移动支付（Mobile Payment）是指用户使用移动通信设备（如手机、平板电脑等），利用移动终端设备、无线网络或近距离传感等媒介，直接或间接向银行或第三方支付机构发出支付指令所进行的支付、转账、缴费等商业交易活动。

在移动支付的各个结点上，移动运营商、支付服务商（如商业银行、银联等）、应用提供商（公交、校园、公共事业等）、设备提供商（终端厂商、卡供应商、芯片提供商等）、系统集成商、商家和终端用户等不同主体各自发挥着自己的作用。

根据支付信息交互方式的不同，移动支付主要可分为近场支付和远程支付。

近场支付是指收款方、付款方（或相关设备）利用具有近距离无线通信技术的移动终端完成支付交易，主要包括射频、红外线、蓝牙等，可用于支付出租车费、超市消费、餐馆消费等，比较有代表性的就是NFC支付（如Apple Pay）和HCE云闪付等。

远程支付是通过无线通信网络，利用短信、GPRS等通道与后台支付系统进行信息交互处理完成支付，如二维码支付和移动网关支付等。

2014年以来，我国移动支付市场逐渐超越互联网支付，成为各家机构竞争的焦点。

随着移动互联网经济的发展，网络基础设施日益完善，4G技术的全面推广、移动互联网用户的稳步增长都成为移动支付起飞的基础。

此外，智能手机已经进入产业发展的成熟期，各种档次、价位的手机能满足不同消费能力用户的多样化需求，移动智能终端得以全面普及。

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手机制造商、互联网企业、三大网络运营商和传统金融机构之间既有竞争也有合作，它们试图抓住移动支付发展所带来的机遇，投入更多资金，掌握应用场景、技术标准、市场份额的优势。

O2O市场的繁荣扩大了移动支付市场的交易规模，促使移动支付机构由线上走到线下，积极与线下企业合作，推出各种打折促销、优惠券等活动来增大移动支付对线下消费者的吸引力并以此深刻地影响着人们的支付习惯。

根据易观智库对中国第三方移动支付市场的统计，[9]2016年第三方移动支付市场交易规模达
353306.2亿元，环比上涨115.92%（见表2），其中第4季度交易规模为128146.4亿元，环比上涨41.72%。

由图3可知，我国第三方移动支付市场交易规模存在较为明显的季度性波动，通常第四季度交易规模最大，第一季度则最小。

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前文中关于互联网支付向移动支付转移的现象。

从年度增长情况来看，2013年和2014年是移动支付增长最为迅猛的两年，增长率分别为800.35%和515.91%，2015年和2016年虽然年增长率有所下降，但依然是成倍增长。

表2对第三方移动支付和第三方互联网支付进行了比较，显然从2015年起，移动支付交易规模就超越了互联网支付，成为支付行业发展的新引擎。

表2 2011～2016年中国第三方支付年度交易规模和年增长率
图3 2014年第2季度～2016年第4季度第三方移动支付季度交易规模和季度环比增长率从市场份额来看，支付宝与财付通占据了2016年第4季度中国第三方移动支付市场91.12%的份额，其中支付宝份额为54.1%，财付通份额为37.02%（见图4）。

两家支付机构凭借庞大的用户群、不断增加的线下支付场景（如出行、商旅、外卖等）和已经渗透到生活方方面面的二维码支付模式，不断提高用户数量及黏性。

图4 2016年第4季度中国第三方移动支付市场份额
随着移动支付市场从起步、腾飞到稳定，市场已经日趋成熟，市场格局也相对稳定，若无新
的市场热点，未来将继续保持稳定的增长态势。

从最近两年的发展来看，线下消费市场将比线上市场有更大的机遇，也是移动支付与现金和银行卡支付展开竞争的主要场所。

移动支付近两年的快速发展与O2O市场的不断拓展密切相关。

“互联网+”正在改变着人们的衣、食、住、行，人们已经接受在餐饮、出行、小额消费等线下市场使用移动支付，未来移动支付市场将接入越来越多的线下消费场景，移动支付市场规模也将继续扩大。

此外，随着移动支付技术的日益完善和不断创新，移动支付设备也在不断丰富，将从手机、平板等移动设备拓展到手环、眼镜等可穿戴设备。

二第三方网络支付行业的新动向
（一）技术创新，新技术不断应用于网络支付行业
2016年，在支付宝和微信支付两大互联网巨头推动下，二维码支付日益渗入更多的场景，成为一种主流的支付方式。

二维码对硬件要求不高，任何智能手机都能用二维码进行支付，因此这种支付方式在小额支付场景中迅速流行起来，但其缺点也很明显：在无网络环境中不能使用且安全系数受到质疑。

未来可结合其他技术，如将指纹或虹膜等作为支付密码来增大其安全性。

伴随着Samsung Pay、Apple Pay的引入，国内手机制造商如华为、小米、魅族等也纷纷推出具有NFC近场支付功能的手机，掀起了NFC支付潮流。

NFC近场支付被认为是当前安全性最高、使用最为便捷的一种支付方式，支持无网支付，除了用于一般的小额支付场景（如餐馆、超市等）外，还可以用在需要交通卡等不方便使用二维码的场景中。

但其缺点在于需要终端设备（包括用户手机和商户的POS机）支持，目前并非所有手机都支持NFC功能，且许多商户收款人员并不熟悉这种支付方式（包括信用卡闪付等类似支付方式）。

未来，随着支付与科技的日益紧密结合，支付方式必将不断革新，其他新潮的支付手段，如光子支付、声波支付等也逐渐被运用到现实中。

2015年6月，平安银行推出光子支付方式，其成为继二维码支付、近场支付后，移动支付的新方式之一。

光子支付是通过一束光来实现授权、识别及信息传递的支付技术，根据平安银行介绍，用户下载银行APP后，可以将数百张银行卡绑定在一个“光ID”上，通过手机闪光灯，可以在无卡、无网络的情况下完成支付，而且没有支付额度的限制。

在实际操作中，用户打开手机闪光灯对准POS机上的光子支付感应器照一下，银行卡信息的传导即可完成，其他环节与刷卡支付无异（也需要输入交易密码）。

这种支付方式不需要用户更换SIM卡或添置其他设备，在有闪光灯的手机上安装相应软件后，绑卡即可使用，不仅可以绑定用户银行卡，也可绑定其他卡片（如一卡通、会员卡和互联网支付账户等）；商户端也只需要外接一个光子接收芯片。

由于每次支付时，
每一束光都会动态变化，因此能够较好地保证客户账户的安全性，不像磁条卡会被刻录、二维码有可能被植入木马或病毒。

中国市场很乐于接受新事物，消费者对创新的支付技术也越来越感兴趣，随着可穿戴设备的发展和普及，未来可穿戴支付或许将成为支付行业竞争的新焦点。

目前的可穿戴支付设备大多采用NFC技术，因此也存在应用场景少，商户积极性不大，激活率、活跃度低等现象，“雷声大雨点小”且商户没有掌握支付技术等成为限制可穿戴支付设备发展的障碍。

每种支付技术都有各自的优势和劣势，未来支付产品的健康长远发展需要支付机构将各类技术融入一个产品模块中，以此实现“全支付”场景。

（二）行业内部并购增加
截至2015年3月底，中国人民银行共发放了270张非金融机构支付牌照，随后再无其他机构获得新的牌照。

从2016年起，本着“总量控制、结构优化、提高质量、有序发展”的原则，中国人民银行开始审核牌照到期的第三方支付机构的续牌申请，并对存在两类情形的支付机构调整其支付业务类型或覆盖范围，甚至对部分支付机构牌照不予续展，“一类是合规意识弱、风控能力差，存在占用、挪用、借用客户备付金行为等重大违法违规行为；另一类是公司经营管理不善，或支付业务发展理念不清晰，导致核准的部分或全部支付业务未实质开展过，或已连续停止2年以上”。

[10]
根据央行“总量控制、结构优化”的原则，一段时期内央行原则上将不再批设新机构，重点是做好对现有机构的监管工作。

[11]而且，对于长期未实质开展支付业务的支付机构，央行将依法采取取消相关业务种类、注销支付业务许可证；对于存在违法违规行为的支付机构，将严格依据相关法律法规予以查处。

[12]此前，央行就注销了三家第三方支付公司牌照。

因此，对于没有支付牌照而又希望进入该行业的机构而言，在现有监管政策条件下，收购有牌照的公司就成为进军第三方支付市场的“捷径”，比如，美的集团收购深圳神州通付50%的股权，美团点评宣布对钱袋宝的收购。

与此同时，兼并重组将加快，市场将进一步整合。

央行指出，对于确有资本实力、资源优势、技术能力、合规意识和发展前景的机构，支持其通过兼并重组等方式适当加快发展步伐。

[13]从2016年的三次续牌结果看，多家机构（如资和信、通联商务、上海付费通等）都通过合并，获得了更多业务类型，但也有一些被央行限制服务区域的机构（如易宝支付、汇付天下等），它们如果想要向全国发展，将很可能通过收购其他牌照方的方式。

未来，支付机构必须提高自己的技术和市场占有率，以便拥有更多的话语权；而那些业务范围窄、市场占有率不高的公司将被其他机构并购。

（三）监管加强，行业发展日益规范
随着第三方支付的使用越来越广泛，第三方支付行业部分机构的违规行为和利用第三方支付渠道进行欺诈、洗钱等违法行为日渐增多，对行业的长期健康发展造成了不良影响。

从2015年开始，监管当局陆续出台相关法规，并对违规机构进行处罚。

首先，《非银行支付机构网络支付业务管理办法》《关于完善银行卡刷卡手续费定价机制的通知》《非银支付机构分类评级管理办法》《银联卡受理终端业务准入管理规则》《条码支付业务规范（征求意见稿）》《中国人民银行办公厅关于实施支付机构客户备付金集中存管有关事项的通知》等行业政策陆续发布。

从行业伊始的持牌经营、实名制、账户分类、限额交易到风险整治、备付金集中存管等，监管的加强为第三方支付行业的合规化发展夯实了基础。

[14]监管当局重申了第三方支付的市场定位是小额、快捷、便民、小微的支付中介。

其次，2015年至今，央行相继吊销了多家公司的支付业务许可证，并对违规机构进行处罚。

以北京地区为例，从2016年8月到2017年1月，共有10家支付机构被罚款，罚款金额最低为几万元，最高为几千万元，其中对易宝支付的5296万元罚款是罚没金额最大的一笔。

[15]
最后，除了被吊销牌照的机构外，第三方支付机构被罚的主要原因是没有遵守备付金的有关管理规定，比如没有按规定存放及使用客户备付金、擅自挪用客户备付金。

还有一些支付机构违反了与支付有关的其他规定，如银行卡收单业务管理规定、预付卡业务管理以及相关清算管理规定等。

为此，监管思路也在逐渐开始从事后监管处罚转向事前监管预防，《中国人民银行办公厅关于实施支付机构客户备付金集中存管有关事项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正是基于此，《通知》提出要集中存管第三方支付机构的客户备付金，禁止第三方支付机构挪用、占用客户备付金，要求将客户备付金账户开立在中国人民银行或符合要求的商业银行。

从2017年4月17日起，支付机构必须集中存管客户备付金，首次交存的平均比例为20%，且不予支付利息。

这条规定会极大地影响那些备付金或沉淀资金规模较大的支付机构的盈利性，激励这些支付机构寻找新的增长点，重新规划发展策略，整个行业的洗牌节奏可能加快，行业的并购或将提速。

三第三方网络支付的风险
（一）操作风险[16]
互联网支付涉及的用户众多，操作频繁，任何操作失误、系统设计不当或蓄意事件等都有可能带来风险。

操作风险会产生用户隐私泄露和资金盗用的问题。

一方面，用户在第三方支付平台上注册并进行交易时，用户的个人信息和交易信息会被记录和保存在第三方支付机构的数据库中，如果第三方支付机构未能妥善保护用户信息，用户信息将很容易泄露。

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