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文化概论 第四章

这一巨大的历史变化作为历史事实是无可否认的，以后的学 者包括西方当代的马克思主义者与各学派的理论家们，从各种角 度来理解和分析这一历史时期到来的时间与意义。当代颇受推崇 的西方学者费尔南·布罗代尔等人则认为，从16世纪起，在古代希 腊文明产生的地中海地区，产生了一个发达的经济共同体，这个 经济体是以国家为主要观念，却恰恰是超越国家范围（这里主要 指民族国家）的新生经济共同体。也有的学者将其简略地总结为： 欧洲出现了一个“世界经济体”，当代美国学者伊曼纽尔·沃勒斯 坦说：
法国、比利时、荷兰、德国等国家的海上运输都要经过北海，北 海的大港口有汉堡、阿姆斯特丹、安特卫普与伦敦等。再向北方， 就是波罗的海了，它与北海、大西洋相通，通过大小贝尔特海峡 与厄勒海峡连接北海与大西洋，19世纪末期，基尔运河的开通大 大缩短了它通向大西洋的路程。波罗的海对于东欧具有重要战略 与经济意义，它是东区内陆的出海口，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主 要港口有圣彼得堡、格但斯克、什切青、基尔、哥本哈根、斯德 哥尔摩、赫尔辛基等。另外，北方的挪威海也是大西洋地区的一 个重要领域，它占据了通向俄罗斯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要津， 并且受到北大西洋暖流的作用，冬季不结冰，所以既是大渔场， 又是交通要道。可以看出，大西洋文化中心的形成，对于西方文 化发展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它的影响力辐射到整个欧洲甚至达 到亚洲西部地区。
从地理位置与环境来看，大西洋文化具有更广阔的地域、更 丰富的资源、更便利的交通条件与更重要的战略地位。
地中海原本也属于大西洋水系，通过直布罗陀海峡就可以进 入大西洋。广大的大西洋地区包括地中海，只不过地中海的位置 偏南，而西欧地区则是大西洋沿海地区，海洋交通条件更发达。 英国原本就是海岛国家，更具有海上交通优势。
这些重要发明中的任何一项，在以前都是难以想像的，但是这些 发明却在一个世纪中完成，足见现代社会科学技术进步之迅速是 前所未有的。
科学技术与社会生产的结合，是现代社会的一个特有现象。 工业化的兴起必然引起对于农业文明的反思，18世纪法国出现一 批研究社会经济的学者，被称之为“重农主义者”，当然他们所 研究的并不只是农业经济，而是全部社会经济，他们是世界经济 学也是政治经济学的第一个学派。
在思想政治与社会制度方面，启蒙主义思想家卢梭与孟德斯 鸠等人对于西方有重要影响，卢梭的民主政治与个人自由主义思 想开现代西方自由主义之先河，他所主张的社会契约思想对于现
代西方哲学与社会思想都具有开拓性贡献。孟德斯鸠所提出的 “三权分立”的思想已经成为现代西方国家体制与政治体制建立 的基本原则，立法、司法与执法三权分立，已经被美国等国家定 为国家的宪法原则。
18世纪的主导精神是什么？亚·沃尔夫有一个简明的规定，他 用了三种主义来说明它：现世主义、理性主义和自然主义，其实
还应当加上“世界主义”，这些思想都是与17世纪不同的新精神， 它们共同组成了新世纪的以人为中心的现代精神。这种精神引导 了重要的科学技术普及，农业的打谷机与切草机发明出来。怀亚 特与保罗的纺织机，阿克赖特的水力纺织机等各式新纺织机陆续 发明出来。18世纪末期发明了火车、蒸汽机车与轮船，气球与降 落伞。化学工业中生产出大量的硫酸与碱。[ 参见 [英] 亚·沃尔夫： 《十八世纪科学、技术和哲学史》，下册，9页，周昌忠等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
集》，中文1版，第23卷，786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马克思从政治经济学角度来解释这一变革的形成与意义，变 革的实质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产生，农民土地被夺取，工业生 产从中世纪的手工业作坊转化为机器大生产，大工业生产特别是 英国当时的纺织业等工业获得重大发展。马克思重点强调了“货 币经济”与“市场经济”这种新的经济形态的产生。
而欧美资本家却获得了大量的黄金开辟了开海外市场获得了丰富的劳动力与资源西方工业文明是建立在东方农业文明的白骨堆上的殖民主者的奴隶贩运就是工业文明的一个产品从理论上来说工业文明发展并不等于殖民主义与帝国主义但人类社会历史的事实证明现代工业文明的兴起与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的形成与世界性战争之间有不可否认的内在联系特别是在工业文明的初期这种联系更是显而易见
在经济学领域中，为现代经济奠定理论基础的是声名远扬的 亚当·斯密，他是真正的资本主义经济理论的祖师，也是经济学领 域里的现代性的最早的系统阐释者。他在巨著《国民财富的性质 和原因的研究》中宣布，人类行为的中心是自我的利益，如果社 会经济活动的原则以自身的利益为杠杆，这种活动就有了坚实的
基础。这种观念虽然在当时已经并不新鲜，但是却包含了新兴的 资产阶级道德观。更为重要的是，他指出了资本最大的秘密是利 润的追求。在原始的劳动形态下，全部劳动产品属于劳动者，但 是由于资本家与地主的产生，资本或是财产就在个别人手中积聚 起来，资本家利用资本雇佣劳动者，从劳动者产品的出售或是劳 动者对于材料增加的价值上取得利润。国家的土地成为私有财产 之后，地主利用地租来不劳而获，农民劳动产生的附加价值，成 为地主的利润。这本是最简单的原理，以前的经济学家也曾经指 出，但是亚当·斯密把前人的论述加以系统化，构成了一个有机的 体系。这个体系成为启蒙主义关于现代社会经济的大纲，我们从 以后马克思对于资本主义道德的批判中，仍然可见亚当·斯密学说 的影响，马克思所说资本的每一个毛孔中都充满了血汗，其观念 的原型当然就是亚当·斯密学说。
第一节 新历史时期的大西洋文化
从10世纪开始，西欧国家的经济实力加强，向外进行扩张， 十字军东征就是欧洲向外扩张的信号。十字军在西班牙、意大利 南方与西西里地区、荷兰等国都取得了对穆斯林的胜利，并且占 领了拜占庭帝国。北欧地区的条顿人的十字军一路东进，到达奥 得河东岸，占领了原来由斯拉夫人与波罗地海民族统治的地区。 从14世纪到16世纪，西欧地区更是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经过 文艺复兴、地理大发现与宗教改革，西欧经济突飞猛进，农业技 术、商业贸易、科学技术都进入世界最发达地区的行列。特别是 城市化与近代工业的发展，使西欧国家发生了历史性的转变。欧 洲文化的中心早已经从地中海地区转移到了大西洋沿岸，以西欧 国家特别是英法等国为代表的大西洋文化兴起，取代了古老的、 以希腊罗马文明为代表的地中海文化。这是欧洲历史上也是世界 历史上一次重要的文化变迁。它代表着西方古代文化的结束，近 现代西方文化的兴起。
16世纪是西方历史上的一个重要时期，经过中世纪后期的文 艺复兴，西方国家已经面临一个新的时期───工业化时代──从 封建社会的农业经济向工业化经济的转换。这一转折的意义不但 体现在社会生产与经济中，同时也代表着社会政治的变革，从封 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的转折。它是人类社会前所未有的，代表 着一种新型文化的形成，这是15世纪末期到16世纪初期的地理大 发现之后，东西方文化经过交流而形成的新世界文化体系。
西欧地区不但外海交通方便，同时，它还有相当发达的内海 内河交通，通过这种内海内河交通在，可以便捷地到达欧洲各地， 这也是大西洋文化中心形成的重要条件之一。
黑海是内海的交通中心之一。与地中海相通的黑海位于欧洲 大陆与小亚细亚半岛之间，黑海可以联结欧洲大陆的一些大河如 顿河、多瑙河、第聂伯河等进行运输，从而将地中海文明与斯拉 夫文明甚至阿拉伯文明联结起来。黑海沿岸有伊斯坦布尔、敖德 萨、康斯坦萨等港口。在欧洲大陆西北的北海只是一个浅海，平 均海深不足100米，但是它的经济与运输地位却十分重要，英国、
启蒙主义思想家是历史上最大的思想家群体之一，其杰出代 表人物包括伏尔泰、狄德罗、孟德斯鸠、卢梭、休谟、亚当·斯密、 康德等人，他们学说虽然有所就同，但主要观念是统一的。这就 是理性精神、科学方法与民主制度观念；他们认为，人类社会是 发展与进步的而不是循环与重复的观念；人类可以掌握世界，人 可以为自然立法（康德）。他们的精神主体是批判主体。从方法 论上，启蒙主义以实证主义与形而上学结合，以批判与建树结合 的方法，对于后世有重大贡献。康德说过，启蒙主义者所处的时 代是一个批判的时代，一切事物都无法逃脱这种批判，宗教躲在 神的背后也无法逃脱这种批判。所有的批判其实都不约而同地集 中一点，对于西方文化的旧传统的批判。同时，启蒙主义思想家 的思想观念被人称之为“启蒙规划”(enlightenment project)，这 个规划是对于未来社会文化的规划，所以启蒙主义是一种全面的 思想体系。
启蒙主义思想直接启发了欧美国家的社会革命，法国大革命 与美国独立运动等都把启蒙主义思想作为指导思想，直到今日， 启蒙主义思想家观念仍然对西方国家有重要意义。
1. 启蒙运动的代表性思想家有哪些？他们学说的共同观念是 什么？ 2. 以史实为例，试述启蒙主义思想的重要历史意义。
第三节 工业文明时代
一、工业文明时代与三次工业革命
1.结合西欧地区的自然与人文环境，谈谈大西洋文化中心 形成的原因。
第二节 启蒙主义思想家的学说
文艺复兴运动使西方社会摆脱了教会统治的束缚，并且有了 早期的资产阶级思想萌芽。同时也必须承认，文艺复兴时期的人 文主义精神主要一种号召，其中相当重要的成分是向希腊人文精 神的回归，西方还没有产生一种新的精神能够取代它。文艺复兴 给欧洲所带来的主要是封建民族国家，封建君主制度成为欧洲主 要的政治形式，直到启蒙主义兴起，才有了资本主义早期思想的 产生。有的学者如马克斯·韦伯等人提出，基督教清教徒的“宗教 伦理”是产生资本主义的思想基础，实际上这种看法是不足为据 的，因为基督教清教徒的伦理只是一种宗教伦理，无论就其性质 还是范围，它都不可能左右整个社会生产与人类生活的发展。 工 业化社会这种新的社会形态的成立，仅有宗教的伦理还不够，还 要有与其社会经济与科学技术发展相适应的思想体系，我们认为， 这一思想体系就是18世纪启蒙主义思想体系。在启蒙主义思想的 推动之下，形成了全欧洲的启蒙主义运动。
17世纪之后，科学技术革命与产业革命首先在西欧地区出现， 随之引起西欧君主立宪制度确立，美利坚合众国立国，法国革命推翻
了波旁王朝，这四个欧美国家的政治革命，代表着资产阶级夺取 国家政权、反封建斗争的巨大胜利。这些巨大变化，标志着大西 洋文化进入兴盛阶段，通过大规模的海外殖民与扩张，英、法、 德、意、美等国相继成为世界发达国家。19世纪到20世纪，三次 工业革命取得成功，现代科学技术高度发达，而且欧洲列强通过 掠夺获得巨大财富，成为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随之而来的两次 世界大战，却给西欧国家与整个大西洋文化的兴盛景象蒙上了一 层阴影。现代主义文学艺术以其惊世骇俗的形式与内容，揭示了 西方繁荣背后的空虚，有的西方学者已经预言，西方文化已经经 过了它的兴盛期，即将走向没落。无论这种预言是否科学，有一 点是可以肯定的，全球化时代中，各种文化都有自己发展的广阔 前途。
无产阶级革命导师马克思与恩格斯认为，15世纪最后30多年到16 世纪初，欧洲发生了世界性的工业革命，其实也就是所谓的“产 业革命”，这两种说法没有根本的区别。马克思指出：
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创立基础的革命的序幕，是在十五世纪最后 三十余年及十六世纪最初几十年上演的。由于封建家臣（如杰姆 斯·斯杜亚爵士正确指出的，他们“到处无用地充满着房屋和城 堡”）的解体，大量不受法律保护的无产者被抛向劳动市场。王 权──它自身也是资产阶级发展的一个产物──为追求绝对的主权， 虽曾强制地加速这种封建家臣团的分解，但决不是这种分解的唯 一原因。大封建领主对于王权和和议会作最坚决的反抗时，因为 曾经强暴地把农民（对于土地，他们和封建领主有同样的封建权 利）从土地驱逐出来，掠夺去他们的公共土地，也许还由此造出 人数更多得无比的无产者。这种剥夺在英国所受的直接刺激，就 是佛兰德羊毛制造业的勃兴，以及与此相伴的羊毛价格的昂贵。 旧封建贵族，已经被大封建战争消灭了。新兴的贵族，已经是他 们自己时代的儿子，对这一时代来说，货币是一切权力的权力。 因而，把耕地变为牧羊场就成了他们的口号。[ 《马克思恩格斯全
如果只从这一学派的名称而言，“重农主义”可能给人一个 错误的印象，似乎他们是封建经济的拥护者，如同中国的重农抑 商论者一样。其实并非如此，虽然魁奈也认为，农业与矿业是 “生产性行业”，而其他行业只是“有用的”。但是这个学派的 真正贡献却不容抹煞，这个学派进行的主要是国家与社会生产和 人民生活关系的研究，他们反对国家过度干预经济发展，主张让 经济活动更加自由。国家的主要工作应当是保障社会安全、财产 和自由，而人民应当有人身自由、支配生产与财产的自由。重农 主义的贡献是使社会科学关注现实社会的经济，同时，它还提倡 一种自由主义的态度，提出税收与财产方面进行改革，并最先使 用一个“放任自由”(Laissezfaire 法语)的词来表达自己的思想， 这两者间接地对于现代经济观的建立有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