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价研究视角下的话语分析_刘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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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 “精密度 ” 化（ individualization） 。 级” 涉及的是整体和部分之间的关系 用来描述范畴分类中从普
①
该部分内容主要依据 Martin 2005 年在北京大学外语学院的一次讲话内容， 也可参见马丁 ＆ 王振华（ 200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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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世生 等： 评价研究视角下的话语分析 ； “实现 ” 通到特别的关系 描写的是不同的语言层面 （ 主要包括音系字系层、 词汇—语法层、 语篇语义 ； “实例化 ” 层和语域层、 语类层） 之间的实现关系 则是指一个系统从意义潜势到具体实例的体现过 ； “个体化 ” 即关注的是系统和过程的关系 是指某种社会文化中的个体对其所处的文化意义潜势 程， ① 的具体实现， 比如一个中国记者和一个美国记者在报道同一件事件时所采取的不同的话语策略 。 “实现” 。“实现 ” 是系统功能语言学谈论较多的一个术语 指的是从抽象到具体的过程。 它具体 是指语篇的语义层逐渐被实现为词汇语法层 、 音系层的过程。 在 Martin 看来， 评价处于语篇语义层 。“实例化” “概括的程度， 的位置 指 涉及人们对静态与动态采取的态度， 如对所发生的事情是袖手旁 （ Martin ＆ 王振华， 2001 ， 2008 ： 把握全貌， 还是逼近事态， 仔细考察， 总结归类， 还是介于二者之间” 观， 74 ） 。Halliday 曾用气候和天气形象地比喻了这种静态和动态之间的关系 。 气候和天气变化是同一 个事物， 只是观察的角度不同而已。气候是对天气模式的概括， 而天气是气候走势的实际例子。 “实现 ” 、 “实例化” ， “个体化 ” 除了 以外 中的等级关系也制约着评价系统的具体运作。 在 Bernstein 看来 ， “个体化” 是指某一文化中的意义域与一个社会个体可以利用的意义域之间的关系 （ Christie ＆ Martin， 2007） 。在评价系统的具体实现过程中， “实现化 ” 、 “实例化” “个体化” 我们不可能把 和 这三个 2008a） 。 概念分开， 它们是评价系统具体运作的不同方面， 是我们观察该系统运作的不同角度（ Martin， 评价系统不但作为一个系统存在于语言中 ， 更为重要的是， 它内部也有具体的运作机制。评价系 ： “介入” （ engagement ）、 “态度” （ attitude） 和“级差 ” （ graduation ） 。 它们又分别 统内部包括三大次系统 。“态度” “情感” （ affect） 、 “判断 ” （ judgment ） 和鉴赏 （ appreciation） 。“介入 ” 次系统化为 次 次系统化 ） 。“级差” （ graduation） 次系统化为“语势 ” （ force ） 和 系统化为单声（ monoglossia） 和多声（ heteroglossia “聚焦” （ focus） 。另外 ， “语势” （ raise ） 和“弱势 ” （ lower） ； “聚焦 ” 又次系统化为“强势” 又次系统化为 “明显” （ sharpen） 和 “模糊” （ soften） 。 （ 二） 态度系统 情感系统 在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框架中， 态度系统涉及三种意义区域： 情感、 道德和美学。 Martin ＆ White（ 2005 ： 42 ） 认为， 由于情感（ emotion） 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表达资源， 因此它处在以上三种意 用单词“affect ” 表示。 Mar义区域的中心地带。评价模式把处于这种中心地带的表达资源称为情感 ， tin ＆ White（ 2005 ） 使用三组对照， “ / ” 、 “ / ” “ / ” 即 高兴 不高兴 安全 不安全 以及 满足 不满足 来具体表述 “affect” 这一意义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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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社会认可” （ social sanction） 两个子范畴， （ normality） 、 “能力 ” （ capacity ） 和“可 和 前者又包括“正常 ” （ tenacity） 三个范畴， “诚实” （ veracity） 和 “正当” （ propriety） 两个范畴。 靠” 后者包括 “社会尊重” ： “正常 ” 、 “能力” “可靠 ” 。“正常” 在 这一范畴下又有三个子系统 和 描述的是个体怎 ； “能力” 是否是自然、 前卫、 时髦等等 则试图说明个体或是群体在做事时的能力 ， 如是否成 样的特别， 熟、 明智等； 在“可靠 ” 这一范畴下， 评价模式试图说明评价对象是否勇敢、 谨慎、 忠诚等。 在“社会认 ： “诚实 ” 。 前者用来描述一个个体或是群体是“怎样的诚 可” 这一范畴下， 有两个子系统 和“正当 ” ， 。例如， 后者则用来描述某人或是某个群体的行为在多大程度上远离“批评” 在下面的话语中： 实” 与此同时， 研究生教育作为教育的最高层次， 在培养创新人才中具有决定意义。 因此， 我国 提高研究生教育质量， 而实现这个“提高 ” 的首要措施， 就是要实 下决心以增强创新能力为核心， 施研究生教育创新计划， 加强科研和实践环节， 创新研究生培养模式。 “下决心” 记者指出我国 以增强创新能力为核心， 提高研究生教育质量。 很显然， 这里是对我国政府 “社会尊重” “可靠” （ tenacity） 。 其意义范畴为 的子范畴 或是教育部门的一种肯定的判断 ， 鉴赏系统 （ things ） 的评价， 鉴赏系统用来表达我们对“事物 ” 这些事物主要包括我们所制造的 或是表现出的事物， 也可以指自然现象。鉴赏可以分成三个范畴： 我们对事物的反应 （ 它们是否引起 我们的注意， 它们是否让人感到高兴） 、 事物本身的组成（ 是否平衡或是具有复杂性等 ） 以及它们的价 值（ 是否创新、 真实、 及时等） 。 在具体的话语实践过程中， 鉴赏也是经常出现的一个语义范畴 ， 用于对事物的评价， 例如： 经过一年多的试点探索， 哈工大硕士学位研究生培养模式改革进展顺利 。试点院系反馈说， 学生、 导师比较肯定这种改革模式， 都希望硕士研究生培养模式改革能够深入进行下去， 在课程 做论文等方面更能突出学术研究型与应用研究型的培养特色 ， 完善培养模式改革的内容， 设置、 切实提高硕士研究生培养质量。 以上话语肯定了研究生培养模式改革的正确 ， 因而是对这一模式的肯定的鉴赏。 记者首先指出 “顺利” 。“顺利 ” 哈工大硕士学位研究生培养模式改革的进展是 的 是对改革 经过一年多的试点探索， 过程的肯定鉴赏， 具体又是指作者对改革的反应 （ reaction ） ， 随后， 记者又借用了院系、 学生和导师的 “肯定” 。“肯定” 话语对这项改革进行评价， 指出他们都 了这项改革 则是对这项改革价值的认可。 （ 三） 介入系统 Voloshinow ①（ 1995 ） 认为 “对话性” 受巴赫金的影响， 这一概念不仅可以指人与人之间直接的、 面 对面的、 发声的口头交际， 也可以指任何一种形式的言语交际 ， 比如， 一本书、 一个言语行为、 一部电影 它们形成同意和反对、 等。话语的这种对话性进而被看作是话语中存在的两个以上相互作用的声音 ， 肯定和补充、 问和答等关系。 评价模式对话语的对话性特征进行了有益的探索 。介入系统 （ engagement ） 则是对对话性的语言 学的发展。Martin ＆ White（ 2005 ： 97 ） 认为， 介入系统是用来描述那些把某一话语或是语篇建构为一 个多声的场所的意义类型。这一多声的话语场所混杂了对先前话语 、 不同的观点的话语以及 （ 作者 ） 期待产生的话语。 一个多声的话语场所包含话语的收缩 （ contract） 和话语的扩展（ expand ） 两个子系统， 它们处于一 “否认” （ disclaim） 和 “宣称” （ proclaim ） 两个系统。 个对话意义连续体的两个极点。话语的收缩又包括 “引发” （ entertain） 和 “摘引” （ attribute） 两个子系统。 话语的扩展包括
2012 年第 2 期（ 第 27 卷）
清华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No． 2 2012 （ Vol． 27 ）
语言学研究
评价研究视角下的话语分析
刘世生
摘
刘立华
要： 在系统功能语言学的三个纯理功能假说中， 人际功能侧重反映和描述话语发出者和接受者之
间的互动， 即那些用来建构话语互动中的社会角色和话语角色的语法资源 。 系统功能语言学家马丁及其 “评价模式” 同事随后在此基础上提出了 这一研究范式， 旨在描述话语互动中的价值判断和评价的语言资 源。评价模式根植于系统功能语言学， 其核心概念是系统， 其中包括态度、 介入和级差三个子系统 。 评价 模式的提出无疑推动了人们对语言中评价意义的认识和描写， 也推动了话语分析这一研究范式的发展 。 由于该模式本身存在的模糊性和语言的复杂性， 该模式在应用于具体的话语分析时也存在一定的问题， 但 是， 问题的存在也为该模式的进一步发展留下了空间 。 关键词： 系统功能语言学； 院副教授（ 北京 100089 ） 评价模式； 话语分析； 困境 作者简介： 刘世生， 清华大学外国语言文学系教授（ 北京 100084 ） ； 刘立华，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英语学
② 中的段落为 《研究生教育大国： 学生该不该“分类” 我们以新华社 12 月 17 日的一篇文章 培养》 来具体说明情感的话语实现。该文的主要目的是报道哈尔滨工业大学对部分院系的 2007 级硕士 例，
研究生， 按照学术研究型和应用研究型两大类实行分类培养的教育改革举措 。 记者在报道这一改革 对学生的影响时写道： 哈工大经济与管理学院金融专业 2007 届硕士研究生小孟， 在兴奋与喜悦中收到录取通知 《致机电学院、 — —进行硕士研究 书， 还意外收到了 管理学院、 航天学院有关学科新生的一封信— 生培养模式改革试点的通知》 和《哈尔滨工业大学研究生院关于进行硕士研究生培养模式改革 试点工作的决定》 文件。 “在兴奋和喜悦中” 、 “意外 ” 在以上我们所选取的段落中， 作者用 两个短语说明研究生小孟收到 “不安全” 通知时的心理感知情况。前者是一种高兴， 而后者则是表达了一种 的感觉。 判断系统
一、 评价模式的主要内容
（ 一） 系统 系统功能语言学可以被看作是等级关系 （ hierarchies ） 和互补关系 （ complementarities ） 结合的理 论。等级关系主要涉及级 （ rank ） 、 精密度 （ delicacy ） 、 实现 （ realization ） 、 实例化 （ instantiation ） 和个体
在系统功能语言学有关语言的三大纯理功能假设中 ， 概念功能是指语言对现实世界与说话人内 心世界中的种种经历和体验的反映 ； 人际功能试图反映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对话轮的选择做出规定 。 语言是社会人的有意义的活动， 人际功能还用于表达说话人对人与事物的态度和推断并反映和建构 说话人与听话人之间的社会和角色关系 。语篇功能是概念功能和人际功能的集中体现， 它将说话者 “意义潜势” 作为观察者的 以及说话人的态度、 情感及社会和角色关系联结为一体。 系统功能语言学 框架下的人际功能研究主要侧重在小句层面的以语气和情态为基础的互动 。 但是 Martin 在随后的 ， “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研究方法没有涉及到的是对评价意义的阐释 — — —谈话者的感觉、 研究中认为 他 （ Martin， 2000 ： 144 ） 。 为了能更好地理解 们做出的判断以及他们对各种现象或是经历的价值判定 ” ， “评价模式 ” 独白语篇中的人际意义， 以及话语中的感情表达 应运而生 （ 参见 Iedema，Feez ＆ White， 1994 ； Iedema， 1995 ； Eggins ＆ Slade， 1997 ； White， 1998 ， 2003 ； Martin， 2000 ； Martin， 2001 ； Martin ＆ Rose， 2003 ； Text vol． 23 （ 2 ） ； Martin ， 2008a， 2008b） 。
①Hale Waihona Puke （ social esteem ） 判断系统是表达对人或其行为的态度资源， 它具体包括“社会尊重 ”
2008 年 5 月汶川地震救灾中， ， 《中国日报 》 《纽约时报 》 一架直升机在映秀镇失事 记者和 记者都对这一事件做了 但是风格迥异。这种风格的差异一方面是文化的不同， 另一方面也是记者个体的差异 。 及时的报道， ② 本文所用汉语例文全部从新华社多媒体数据库（ 高等教育版） 获得。
①
该部分内容主要依据 Martin 2005 年在北京大学外语学院的一次讲话内容， 也可参见马丁 ＆ 王振华（ 200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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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世生 等： 评价研究视角下的话语分析 ； “实现 ” 通到特别的关系 描写的是不同的语言层面 （ 主要包括音系字系层、 词汇—语法层、 语篇语义 ； “实例化 ” 层和语域层、 语类层） 之间的实现关系 则是指一个系统从意义潜势到具体实例的体现过 ； “个体化 ” 即关注的是系统和过程的关系 是指某种社会文化中的个体对其所处的文化意义潜势 程， ① 的具体实现， 比如一个中国记者和一个美国记者在报道同一件事件时所采取的不同的话语策略 。 “实现” 。“实现 ” 是系统功能语言学谈论较多的一个术语 指的是从抽象到具体的过程。 它具体 是指语篇的语义层逐渐被实现为词汇语法层 、 音系层的过程。 在 Martin 看来， 评价处于语篇语义层 。“实例化” “概括的程度， 的位置 指 涉及人们对静态与动态采取的态度， 如对所发生的事情是袖手旁 （ Martin ＆ 王振华， 2001 ， 2008 ： 把握全貌， 还是逼近事态， 仔细考察， 总结归类， 还是介于二者之间” 观， 74 ） 。Halliday 曾用气候和天气形象地比喻了这种静态和动态之间的关系 。 气候和天气变化是同一 个事物， 只是观察的角度不同而已。气候是对天气模式的概括， 而天气是气候走势的实际例子。 “实现 ” 、 “实例化” ， “个体化 ” 除了 以外 中的等级关系也制约着评价系统的具体运作。 在 Bernstein 看来 ， “个体化” 是指某一文化中的意义域与一个社会个体可以利用的意义域之间的关系 （ Christie ＆ Martin， 2007） 。在评价系统的具体实现过程中， “实现化 ” 、 “实例化” “个体化” 我们不可能把 和 这三个 2008a） 。 概念分开， 它们是评价系统具体运作的不同方面， 是我们观察该系统运作的不同角度（ Martin， 评价系统不但作为一个系统存在于语言中 ， 更为重要的是， 它内部也有具体的运作机制。评价系 ： “介入” （ engagement ）、 “态度” （ attitude） 和“级差 ” （ graduation ） 。 它们又分别 统内部包括三大次系统 。“态度” “情感” （ affect） 、 “判断 ” （ judgment ） 和鉴赏 （ appreciation） 。“介入 ” 次系统化为 次 次系统化 ） 。“级差” （ graduation） 次系统化为“语势 ” （ force ） 和 系统化为单声（ monoglossia） 和多声（ heteroglossia “聚焦” （ focus） 。另外 ， “语势” （ raise ） 和“弱势 ” （ lower） ； “聚焦 ” 又次系统化为“强势” 又次系统化为 “明显” （ sharpen） 和 “模糊” （ soften） 。 （ 二） 态度系统 情感系统 在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框架中， 态度系统涉及三种意义区域： 情感、 道德和美学。 Martin ＆ White（ 2005 ： 42 ） 认为， 由于情感（ emotion） 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表达资源， 因此它处在以上三种意 用单词“affect ” 表示。 Mar义区域的中心地带。评价模式把处于这种中心地带的表达资源称为情感 ， tin ＆ White（ 2005 ） 使用三组对照， “ / ” 、 “ / ” “ / ” 即 高兴 不高兴 安全 不安全 以及 满足 不满足 来具体表述 “affect” 这一意义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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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社会认可” （ social sanction） 两个子范畴， （ normality） 、 “能力 ” （ capacity ） 和“可 和 前者又包括“正常 ” （ tenacity） 三个范畴， “诚实” （ veracity） 和 “正当” （ propriety） 两个范畴。 靠” 后者包括 “社会尊重” ： “正常 ” 、 “能力” “可靠 ” 。“正常” 在 这一范畴下又有三个子系统 和 描述的是个体怎 ； “能力” 是否是自然、 前卫、 时髦等等 则试图说明个体或是群体在做事时的能力 ， 如是否成 样的特别， 熟、 明智等； 在“可靠 ” 这一范畴下， 评价模式试图说明评价对象是否勇敢、 谨慎、 忠诚等。 在“社会认 ： “诚实 ” 。 前者用来描述一个个体或是群体是“怎样的诚 可” 这一范畴下， 有两个子系统 和“正当 ” ， 。例如， 后者则用来描述某人或是某个群体的行为在多大程度上远离“批评” 在下面的话语中： 实” 与此同时， 研究生教育作为教育的最高层次， 在培养创新人才中具有决定意义。 因此， 我国 提高研究生教育质量， 而实现这个“提高 ” 的首要措施， 就是要实 下决心以增强创新能力为核心， 施研究生教育创新计划， 加强科研和实践环节， 创新研究生培养模式。 “下决心” 记者指出我国 以增强创新能力为核心， 提高研究生教育质量。 很显然， 这里是对我国政府 “社会尊重” “可靠” （ tenacity） 。 其意义范畴为 的子范畴 或是教育部门的一种肯定的判断 ， 鉴赏系统 （ things ） 的评价， 鉴赏系统用来表达我们对“事物 ” 这些事物主要包括我们所制造的 或是表现出的事物， 也可以指自然现象。鉴赏可以分成三个范畴： 我们对事物的反应 （ 它们是否引起 我们的注意， 它们是否让人感到高兴） 、 事物本身的组成（ 是否平衡或是具有复杂性等 ） 以及它们的价 值（ 是否创新、 真实、 及时等） 。 在具体的话语实践过程中， 鉴赏也是经常出现的一个语义范畴 ， 用于对事物的评价， 例如： 经过一年多的试点探索， 哈工大硕士学位研究生培养模式改革进展顺利 。试点院系反馈说， 学生、 导师比较肯定这种改革模式， 都希望硕士研究生培养模式改革能够深入进行下去， 在课程 做论文等方面更能突出学术研究型与应用研究型的培养特色 ， 完善培养模式改革的内容， 设置、 切实提高硕士研究生培养质量。 以上话语肯定了研究生培养模式改革的正确 ， 因而是对这一模式的肯定的鉴赏。 记者首先指出 “顺利” 。“顺利 ” 哈工大硕士学位研究生培养模式改革的进展是 的 是对改革 经过一年多的试点探索， 过程的肯定鉴赏， 具体又是指作者对改革的反应 （ reaction ） ， 随后， 记者又借用了院系、 学生和导师的 “肯定” 。“肯定” 话语对这项改革进行评价， 指出他们都 了这项改革 则是对这项改革价值的认可。 （ 三） 介入系统 Voloshinow ①（ 1995 ） 认为 “对话性” 受巴赫金的影响， 这一概念不仅可以指人与人之间直接的、 面 对面的、 发声的口头交际， 也可以指任何一种形式的言语交际 ， 比如， 一本书、 一个言语行为、 一部电影 它们形成同意和反对、 等。话语的这种对话性进而被看作是话语中存在的两个以上相互作用的声音 ， 肯定和补充、 问和答等关系。 评价模式对话语的对话性特征进行了有益的探索 。介入系统 （ engagement ） 则是对对话性的语言 学的发展。Martin ＆ White（ 2005 ： 97 ） 认为， 介入系统是用来描述那些把某一话语或是语篇建构为一 个多声的场所的意义类型。这一多声的话语场所混杂了对先前话语 、 不同的观点的话语以及 （ 作者 ） 期待产生的话语。 一个多声的话语场所包含话语的收缩 （ contract） 和话语的扩展（ expand ） 两个子系统， 它们处于一 “否认” （ disclaim） 和 “宣称” （ proclaim ） 两个系统。 个对话意义连续体的两个极点。话语的收缩又包括 “引发” （ entertain） 和 “摘引” （ attribute） 两个子系统。 话语的扩展包括
2012 年第 2 期（ 第 27 卷）
清华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No． 2 2012 （ Vol． 27 ）
语言学研究
评价研究视角下的话语分析
刘世生
摘
刘立华
要： 在系统功能语言学的三个纯理功能假说中， 人际功能侧重反映和描述话语发出者和接受者之
间的互动， 即那些用来建构话语互动中的社会角色和话语角色的语法资源 。 系统功能语言学家马丁及其 “评价模式” 同事随后在此基础上提出了 这一研究范式， 旨在描述话语互动中的价值判断和评价的语言资 源。评价模式根植于系统功能语言学， 其核心概念是系统， 其中包括态度、 介入和级差三个子系统 。 评价 模式的提出无疑推动了人们对语言中评价意义的认识和描写， 也推动了话语分析这一研究范式的发展 。 由于该模式本身存在的模糊性和语言的复杂性， 该模式在应用于具体的话语分析时也存在一定的问题， 但 是， 问题的存在也为该模式的进一步发展留下了空间 。 关键词： 系统功能语言学； 院副教授（ 北京 100089 ） 评价模式； 话语分析； 困境 作者简介： 刘世生， 清华大学外国语言文学系教授（ 北京 100084 ） ； 刘立华，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英语学
② 中的段落为 《研究生教育大国： 学生该不该“分类” 我们以新华社 12 月 17 日的一篇文章 培养》 来具体说明情感的话语实现。该文的主要目的是报道哈尔滨工业大学对部分院系的 2007 级硕士 例，
研究生， 按照学术研究型和应用研究型两大类实行分类培养的教育改革举措 。 记者在报道这一改革 对学生的影响时写道： 哈工大经济与管理学院金融专业 2007 届硕士研究生小孟， 在兴奋与喜悦中收到录取通知 《致机电学院、 — —进行硕士研究 书， 还意外收到了 管理学院、 航天学院有关学科新生的一封信— 生培养模式改革试点的通知》 和《哈尔滨工业大学研究生院关于进行硕士研究生培养模式改革 试点工作的决定》 文件。 “在兴奋和喜悦中” 、 “意外 ” 在以上我们所选取的段落中， 作者用 两个短语说明研究生小孟收到 “不安全” 通知时的心理感知情况。前者是一种高兴， 而后者则是表达了一种 的感觉。 判断系统
一、 评价模式的主要内容
（ 一） 系统 系统功能语言学可以被看作是等级关系 （ hierarchies ） 和互补关系 （ complementarities ） 结合的理 论。等级关系主要涉及级 （ rank ） 、 精密度 （ delicacy ） 、 实现 （ realization ） 、 实例化 （ instantiation ） 和个体
在系统功能语言学有关语言的三大纯理功能假设中 ， 概念功能是指语言对现实世界与说话人内 心世界中的种种经历和体验的反映 ； 人际功能试图反映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对话轮的选择做出规定 。 语言是社会人的有意义的活动， 人际功能还用于表达说话人对人与事物的态度和推断并反映和建构 说话人与听话人之间的社会和角色关系 。语篇功能是概念功能和人际功能的集中体现， 它将说话者 “意义潜势” 作为观察者的 以及说话人的态度、 情感及社会和角色关系联结为一体。 系统功能语言学 框架下的人际功能研究主要侧重在小句层面的以语气和情态为基础的互动 。 但是 Martin 在随后的 ， “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研究方法没有涉及到的是对评价意义的阐释 — — —谈话者的感觉、 研究中认为 他 （ Martin， 2000 ： 144 ） 。 为了能更好地理解 们做出的判断以及他们对各种现象或是经历的价值判定 ” ， “评价模式 ” 独白语篇中的人际意义， 以及话语中的感情表达 应运而生 （ 参见 Iedema，Feez ＆ White， 1994 ； Iedema， 1995 ； Eggins ＆ Slade， 1997 ； White， 1998 ， 2003 ； Martin， 2000 ； Martin， 2001 ； Martin ＆ Rose， 2003 ； Text vol． 23 （ 2 ） ； Martin ， 2008a， 2008b） 。
①Hale Waihona Puke （ social esteem ） 判断系统是表达对人或其行为的态度资源， 它具体包括“社会尊重 ”
2008 年 5 月汶川地震救灾中， ， 《中国日报 》 《纽约时报 》 一架直升机在映秀镇失事 记者和 记者都对这一事件做了 但是风格迥异。这种风格的差异一方面是文化的不同， 另一方面也是记者个体的差异 。 及时的报道， ② 本文所用汉语例文全部从新华社多媒体数据库（ 高等教育版） 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