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的吞噬——运用人格结构论分析《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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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的吞噬——运用人格结构论分析《黑猫》作者:朱明元
来源:《青年文学家》2014年第26期
摘要:运用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理论对爱伦坡短篇小说《黑猫》中主人公的性格进行分析,探讨主人公在小说中人性中的本我、自我和超我之间的冲突以及造成这种人格结构失衡的原因,试图从一个全新的视角揭示其作品的主题意义。

关键词:爱伦坡;弗洛伊德;人格结构;邪恶
作者简介:朱明元,1983年5月18日生,男,河南省郑州市人,英语教师,助教,硕士研究生,翻译理论与实践。

[中图分类号]: 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4)-26-0-02
爱伦坡是美国著名诗人、恐怖小说大师,擅长挖掘人类心理隐秘层面,著名的短篇小说《黑猫》是爱伦坡哥特式写作风格的经典代表作。

此文将恐怖小说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那就是不再着重渲染周围环境的恐怖氛围,而是从人本身具有的恐怖心理来展开故事情节。

故事情节随着作者的意识流发展,让读者能更真切地随着主人公一步步地走向故事的终结。

故事的叙述也由往常的恐怖小说的第三人称叙事方式改为第一人称叙事方式,使读者感受到更加浓烈的甚至令人窒息的恐怖氛围。

故事中的“我”原本是个善良温顺的人,后来沾染上了酗酒的恶习,脾气开始变得暴躁易怒,后来竟将他心爱的黑猫普路托剜去一只眼睛并吊死在树枝上。

之后他又遇到一只长得酷似普路托的黑猫,出于对之前那只黑猫的内疚,他又再次将这只黑猫带回家中。

这猫被带回家的第二天就不知被谁剜掉了一只眼睛,这使得他对这只猫既痛恨又害怕。

这种畏惧之情与日俱增,致使他再次想将它除掉,然而却失手将自己的妻子杀死。

为了不被警方发现,他想出了一个绝妙的隐藏尸体的方法—把尸体砌进墙壁。

但与此同时黑猫也消失不见了。

当警察搜查他家时,墙壁里竟发出了猫叫,原来他在慌乱中将猫与尸体一起砌进了墙壁。

文章巧妙运用了黑猫代表不祥与厄运的象征手法,贯穿全文,在小说结尾也安排了由于黑猫使主人公走向了生命尽头的结尾。

一、恶的吞噬
在《自我与本我》(1923年)一书中,弗洛伊德对人格结构理论进行过结构性的论述,将完整的人格结构分为三大系统,即“本我”(id)、“自我”(ego)和“超我”(superego)。

三者以意识和无意识的活动机制并存于人类心理发展关系中形成的。

“本我”、“自我”和“超我”三者各自代表人格的某一面,追求的目标也不尽相同,本我追求快乐,自我追求现实,超我追求
完美。

三者联系在一起构成人格的整体,三者如果失去平衡,相互冲突,人的心理就会失常。

其中本我处于人格结构的最底层,是遗传下来的动物性本能,是一种原始动力机制,其目的是毫不掩饰地满足生物欲望,内部充满了非理性反社会和破坏性的本能冲动,属于潜意识的结构部分,不为个体所觉察。

爱伦坡擅长心理描写,本书中也显示出他对人类本性的深层探索。

在这篇小说中作者借主人公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关于这种邪念,哲学上并没有重视。

不过我深信不疑,这种邪念是人心本能的一股冲动,是一种微乎其微的原始功能,或者说是情绪,人类性格就由它来决定。

谁没有在无意中多次干下坏事或蠢事呢?而且这样干时无缘无故,心里明知干不得而偏要干。

哪怕我们明知这样干犯法,我们不是还会无视自己看到的后果,有股拼命想去以身试法的邪念吗?”作者认为人之所以能从事犯罪行为终究还是源于人的原始本能。

故事主人公本来是个温顺善良的人,由于沾染上酗酒的恶习,愤怒的原始本性从“自我”中破壳而出,并变得难以控制。

他开始肆无忌惮地糟蹋身边的小动物,后来把他心爱的黑猫普鲁托也当作出气筒了。

主人公的内心认为黑猫是不祥的预兆,对黑猫是恐惧和害怕的。

这种恐惧由于酒精的催化,愤怒的原始本性飞出了身体的躯壳,使得他“居心不良地把它的眼珠剜了出来”。

而后虽然有了短暂的内疚之心,但还是继续下起毒手,将这只黑猫吊死在树上。

后来,虽然他又收养了与普路托长相相似的黑猫,但是内心对于黑猫的恐惧之情依然存在。

但不知什么原因,这只黑猫的一只眼睛竟然被他人剜掉,这就一下子勾起了主人公对于死去的普路托的恐惧以及痛恨之情。

邪念再次完全占据了主人公的内心,并使得他身上仅存的一丝善意都荡然无存。

这种邪念就是愤怒的本性,愤怒使他丧心病狂,将自己的妻子用斧头杀死。

二、内心的挣扎
根据弗罗伊德的理论,“自我代表的是理性和判断,它既要满足本我的要求,又要使之符合社会现实,调节二者之间的冲突。

但自我又不能脱离本我而独立存在。

它不仅为本我服务,而且必须依靠本我提供的能量来活动”。

自我作为人格结构中的“行政管理机构”,它是本我与外界环境之间的中介。

一方面它根植于本我之中,接受本我趋乐避苦的要求,想方设法实现本我的意图与目的,另一方面它又和外部现实世界相联系,正视现实条件,考虑社会需要,按照常识、理性与逻辑行事。

故事的主人公“我”的恶的本性并不是一直存在。

他从小就以心地善良出名,这代表社会道德准则一直在或多或少地约束着他。

在醉酒剜去普路托一只眼睛的第二天,他对于自己犯下的罪孽是有所悔惧的。

只是一旦沉于醉乡,邪恶的“本我”就战胜了“自我”。

在杀死了普路托之后,他有好几个月都被猫的幻想所纠缠。

这时,他的自我对于杀死黑猫这一行为是悔恨的。

对于后来收养的那只猫,他内心虽是嫌弃,但出于对于之前罪行的内疚,他并没有立刻就将第二只黑猫杀掉。

社会道德所灌输给他的观念是杀死猫的罪行是可耻的,这让他更加恐惧和害怕。

作为超我,它是道德和权威的代表,是社会文化传统和价值观念的捍卫者,是精神上的最高领袖。

他不仅使本我推迟得到满足,而且使之不能得到满足,他指导着自我去限制本我的冲
动。

正如同弗洛伊德所指出的“超我是一切道德限制的代表,是追求完美的冲动或人类生活的较高尚行动的主体,它以自我理想和良心为尺度,劝人为善,戒恶从善。

”“我”收养的第二只黑猫身上有一块白斑,随着作者对于犯罪行为的畏惧心理日渐加重,那块白斑也逐渐显现成了令他害怕的形状—一个绞刑台。

一个对犯罪没有畏惧的人,是不可能对这块白斑害怕的。

而“我”却觉得“这是多么可悲,多么可怕的刑具啊!这是恐怖的刑具,正法的刑具!这是叫人受罪的刑具,送人死命的刑具呀”。

“超我”不容许将黑猫杀死的罪恶行径,他深知这为天理所不容,他在自我谴责,内心备受煎熬,整日惶恐不安,不得安眠。

这在另一段文字中也可见一斑。

在警方搜查他家无果时,他对于将妻子砌进墙壁的犯罪行为的恐惧竟使他“拿起手里一根棒,使劲敲着竖放我爱妻遗骸的那堵砖墙”。

内省的“超我”使他做出那样的动作,并使他走向了被警方逮捕的命运。

三、邪恶战胜一切
主人公的内心不断徘徊在“本我”和“自我”之间,故事的发展都是随着他的心理变化而变化。

从原本的温顺变为酗酒引起的暴躁,从暴躁而转向暴怒,继而又转为愧疚,由愧疚又变成恐惧,又恐惧变成暴怒,心理描写层层推进,紧张刺激。

但无论他自己怎样努力挣扎却最终还是被本我吞噬。

将黑猫普路托剜去眼睛并吊死在树上,是一个本我战胜超我的表现。

他将妻子残忍杀死并砌进墙壁里是本我完全战胜超我的一种巅峰。

而砌进墙壁里的黑猫的叫声代表了主人公的命运随着内心本我与自我的斗争的终结走向悲剧,生命走向总结。

本文运用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理论分析了主人公的心理变化是一个一直在自我、本我、超我三种人性层面上不断挣扎的过程。

参考文献:
[1]爱伦·坡短篇小说精选(英汉对照)[M].大连:大连理工大学出版社,2005.
[2]黄龙保,王晓林.人性升华一重读弗洛伊德[M].四川:四川人民出版社,1996.
[3]李易燮,常耀信.美国文学选读(上册)[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1.
[4]张书义.弗洛伊德人格理论述评[J]. 天中学刊,1998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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