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相声段子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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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相声段子五篇
“你在这儿干吗呢?”
“撇苏儿。
”
“干嘛哭啊?”
“我瓤。
”
“那就去吃点什么。
”
“念啃。
”
“你爸你妈呢?”
“挑汉儿去了。
”
“走,到叔家吃饭去。
”
“不,等我爸我妈治了杵儿,买回来吃的,准尖局。
”
这小女孩儿讲的什么啊,一嘴的“黑话”?其实,才知道这不是什么黑话,它有一个好听且文雅的名字“春典”,也就是所谓的行话。
一头雾水是“春典”
关于“春典”的说法也各异,一说是最早的江湖行话分南北两派,南方江湖行话叫“春”,北方叫“典”。
“南春”和“北典”各不相同,所以南北两派之间没法沟通。
后来融合南北的行话,将“南春”和“北典”统称为“春典”。
还有一说,这个词本是“唇典”,就是嘴上的典故,谐音叫成了“春典”。
春典是一种特殊的语言,姑且不说它的作用,在用词用字方面它就很有
道理,而且很有意思。
比如说:
帽子叫“顶天儿”,因为全身的部位数头最高,而帽子还在头的上边,
距离天最近;
鞋叫“踢土儿”,过去的路多为土路,鞋穿在脚上,当然要踢土;
裤子叫“蹬空子”,穿裤子肯定要两条腿“蹬空”;
袜子叫“熏筒儿”,因为袜子为筒状,又容易出不好的气味,所以叫
“熏筒儿”
但不是所有的“春典”都能找到根据,比如从一到十用“春典”说是:溜、月、汪、摘、中、申、行、掌、耐、居。
为什么这么叫,实在是不得
而知。
今天一些个别的“春典”已经成为社会共同语,为大众所熟知,如“走穴”“穴头”“大腕儿”等。
但大部分“春典”,相信你我听到依然是一
头雾水。
果儿――女人。
尖果――漂亮女人。
苍果――老太太。
戏果――调戏
妇女。
抖花子――大姑娘。
小铃铛――小姑娘。
念嘬果――丑女人。
孙儿――应为“孙什”或“孙什码子”,是男人的意思。
怎科子――小男孩。
尖孙――漂亮男人。
苍孙――老头。
排琴――兄弟。
老戗儿――爸爸。
磨头――母亲。
子孙窑儿――媳妇。
大天儿――丈夫。
怀儿怎――孕妇。
行走江湖靠“春典”
在“江湖”中有这样一句话“宁赠一锭金,不教一句春”,由此可见“春典”对艺人的重要性。
它作为一种行业保护手段,可以用以表达不便当着观众或其他人讲的话,以免产生不必要的事端和麻烦。
相声里的“春典”大部分是曲艺行通用的。
以前是撂地演出,也就是当街卖艺,也没个后台,你说句什么观众都能听见,可是总有两句背人的话想说,怎么办呢,就说春典。
说了一段,该收钱了,要嘱咐小徒弟一声,你喊“收钱”?观众也许就溜了,就得说“托杵”,等笸箩过来了,观众面儿上过不去,就得给个三分五分的。
再譬如要下雨了,小徒弟那一嚷:“哎哟,要下雨!”给观众提醒了,得,人都走光了。
就得说“要摆金了!”要是撂地,就赶快把活往短了使,立刻收钱,要是上面有棚子的场地,就得问伙计一句:“觉摆?嗨摆?”就是问小雨大雨,要是先来小雨,就把活拉长了使,等下大了,谁也走不了啦,慢慢收钱。
这也是生存的智慧。
作为艺人之间的交流手段,“春典”也起到了江湖中人互相帮助的作用。
艺人在“走穴”时,遇到困难或者麻烦,不管双方是否认识,只要用行话进行交流,就会立即得到关照。
众所周知的相声大师马三立早年在济南“走穴”,想找个说相声的场子,可都已经被占满了。
倒是有个变戏法的场子围着的观众挺多,于是马三立便想“借地”用用。
在那位戏法艺人敛完钱后,马三立双手抱拳:“您辛苦,辛苦了!”
戏法艺人也赶紧回礼:“辛苦,辛苦!这位兄弟,有事?”
马三立和戏法艺人都说了“辛苦”二字,这是江湖上的规矩,因为“见
面道辛苦,必定是江湖”嘛!
马三立立即回答了戏法艺人的话:“我们哥儿俩从天津过来,是‘春’的,这几天‘念啃’,您能否‘赏个穴’?”
显然马三立说的是“春典”。
什么意思?翻译过来就是:“我们是说相声的,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您
能否把演出的地方让我们用一下?”
戏法艺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来,您二位占我的地儿!”
马三立就这样在济南“借地”演出,解决了一时的燃眉之急。
试想,如
果他不会“春典”,这变戏法的艺人能把场子借给他吗?“春典”的存在,
保护了艺人的行业秘密,维护艺人自身的利益,也可以联络感情,相互交流,
疏通江湖义气。
巧就巧在也正是前年这个时候,一位素不相识的秦腔爱好者吴向元,
选了60多位秦腔名家的136段优秀唱段,编出一本《秦腔名家名唱腔选》准备出版,邀我作序。
看了书稿,我既兴奋又激动,便慨然答应作了序。
当然,这个选集中也选了马友仙的几个唱段,但与现在马友仙要出的专辑
就无法相比了。
马友仙的这个《经典唱腔选》选定的唱段,包含她最有代
表性的、在广大观众中最有影响的十几个剧目,既有传统戏又有革命现代戏;既有像《窦娥冤》整个本戏的全部唱段,又有像《白蛇传・断桥》、《洪湖赤卫队・牢房》、《十五贯・被冤》、《五典坡・三击掌》等折子
戏的唱段。
因而更全面、更完整、更集中、更系统,也就更有意义和价值了。
的确是秦腔园地值得庆幸的新收获、大收获。
“声情并茂,独具一格”,这是10多年前的1994年,我为祝贺马友
仙的舞台艺术录像《艺术集锦》拍摄成功写的题词。
马友仙,1952年9
岁时考入咸阳大众剧团演员训练班学戏,工小旦、青衣。
由于她聪明好学,勤奋苦练,进步很快,几年后就在舞台上崭露头角,1959年16岁时,就
被选到西安丈八沟宾馆(现在的陕西省宾馆)参加招待晚会,演出的秦腔
折子戏《文姬归汉》,受到领导和专家的赞誉,认为是个秦腔艺术上的好
苗子。
第二年即1960年3月就调进了陕西省戏曲研究院的前身陕西省戏
曲剧院秦腔团做演员。
此后,在院团领导的重视培养下,在剧院一些专家
如秦腔正宗李正敏、音乐家肖炳、杨满元等的积极支持、帮助、辅导下,
为她选择适合主演的剧目,为其作曲、配曲、不断加工,特别是她自己更
加勤奋磨练,积极进行舞台艺术实践,使自己的唱功越来越地道,越来越
硬扎。
加之她天生音质纯净清脆,高亢洪亮,演唱起来婉转清晰,以声传情,以情带声,具有独特的演唱风格和艺术魅力。
她还善于博采众长,锐
意求新,艺术上精益求精,认真刻画人物。
在秦腔舞台上生动真切塑造了
白云仙、窦娥、谢瑶环、王宝钏、苏三和韩英、李铁梅等古今妇女的典型
艺术形象,为广大观众所喜爱、所欢呼,为专家和同行所称道、所赞扬。
《洪湖赤卫队》中的唱段《看天下劳苦人民都解放》,1980年即被中央
音乐学院录制为民族声乐教材。
《白蛇传・断桥》、《窦娥冤》也被中国
戏曲学院作为戏曲表演教材。
她的演唱风格和艺术魅力,卓有成就的声腔
艺术,被观众和戏剧界誉为“马派”唱腔。
她享受国务院特殊贡献专家津贴,是第七届、第八届全国政协委员,是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
马友仙已过花甲之岁。
硕果满园,声名远扬。
衷心祝贺她:仙声长吟,艺术常青!
关键词:王船山;诗:乐;审美;情志
中国文学的发展、变迁,并不是文学自身形成一个独立的关系,而是
与音乐有着密切的关联。
对于“诗”与“乐”的密切关系,古代早有认识。
《诗大序》曰:“诗者,志之所之也。
在心为志,发言为诗。
情动于中而
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
永歌之不足,不知手
之舞之足之蹈之”,又说“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
治世之音安以乐,
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
”
王船山在继承前人的基础上,对“诗”、“乐”的关系问题也作过比
较深入的论析,且颇为精辟,具有相当的深度及广度。
既立足于经典,又
不盲从于经典所言,而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在其体大思精、立论有本的学
术体系中具有一定的份量和重要的研究价值。
但遗憾的是,迄今少有专文
来论及船山先生的“诗”、“乐”关系问题,是为船山学研究中尚有待开
拓的一块学术空间。
本文将以船山先生所著《尚书引义》、《四书训义》、《善斋诗话笺注》以及《礼记章句》中的《乐记》、《孔子闲居》等篇中
的章节和片段的论述,阐释船山先生的音乐美学思想,特别是他的关于“诗”、“乐”关系问题的看法。
总体来讲,船山先生关于“诗”、“乐”关系问题有以下重要观点:
一、诗以兴乐,乐以彻幽,“诗”、“乐”关系密不可分
音乐是表达人类情致的一个重要媒介,音乐艺术具有神奇的陶冶性情
和教化的功能,促使人们超越形躯限制,顿生通往无限境遇的宇宙情怀。
船山说:
“礼莫大于天,天莫亲于祭,祭奠效于乐,乐莫着于诗。
诗以兴乐,
乐以彻幽,诗者幽明之际者也。
”
“亲而不可见之色,听而不可闻之声,抟而不可得之象,霏微蜿蜒,
漠而灵,虚而实,天之命也,人之神也。
命以心通,神以心栖,故诗者象
其心而已。
……播不可闻之声,如钟鼓焉,……能知幽明之际,大乐盈而
诗教显者,鲜矣,况其能效者乎?效之于幽明之际,入幽而不惭,出幽而
不判,幽其明而明不倚器,明其幽而幽不栖鬼,此诗与乐之无尽藏也,而
孰能知之!”
船山先生这一段的论述,首先阐释了“乐”的作用,是居于“诗”、“礼”之间,是沟通“天”、“人”,接通“幽”、“明”的最佳媒介,“乐”在“幽”、“明”两端出入倚伏,才能中和,才不致有偏差、叛离。
其次,他说明了“诗”与“乐”二者又相互附丽,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祭礼之“乐”既可通达于无限的“天”,又须形附于有形的“诗”:人们
借“诗”以表达情志,人的心志情意,由“天”所命,也就是说,“人”
之神、“天”之命借“心”以通,而人之神借“心”以栖;故“天之命”
就是“人之神”。
简单说,“心”就是“天”、“人”交汇所在,而人之“心”须借诗表象而出。
这样,“诗、礼、乐”三者就具有着密不可分的
关系。
而“乐”的地位尤为特殊。
毕竟,祭天之礼所欲传达者是这一幽微
的心意,须借音乐通达幽微的境界,而“乐”的启动又是由诗歌中人的情
致兴发,所以,以“诗”象其心,以“乐”显其效,三者构成了主观、客
观及绝对的关系。
船山先生还借评论《尚书·舜典》“诗言志,歌咏言,声依永,律和声”等句,来阐释诗歌与声律的密切关系。
他说:
“诗所以言志也,歌所以永言也,声所以依永也,律所以和声也。
以
诗言志而志不滞,以歌咏言而言不郁,以声依永而永不荡,以律和声而声
不诐。
君子之贵于乐者,贵以此也。
且夫人之有志,志之必言,尽天下之贞淫而皆有之。
圣人从内而治之,则详于辨志,从外而治之,则审于授律。
内治者,慎独之事,礼之则也。
外治者,乐发之事,乐之用也,故以律节声,以声谐永,以永畅言,以言
发意。
律者哀乐之则也,声者清浊之韵也,永者长短之数也,言则其欲言
之志而已。
律调而后声得所和,声和而后永得所依,永依而后言得以永,言永而
后志着于言。
故曰:‘穷本之变,乐之情也。
’非志之所之、言之所发而
即得谓之乐,审矣。
藉其不然,至近者人声,自然者天籁,任其所发而已
足见志,胡为乎索多寡于羊头之黍,问修短于解谷之竹哉?”
二、明于乐者,可以谈诗,“诗”须协和于“乐”
“诗”为什么要和于“乐”?船山先生在《礼记章句·乐记》篇中说:“乐因天下之本有,情合其节而后安,故律为和。
舍律而任声则淫,
舍永而任言则野。
即已任之,又欲强使合之。
无修短则无抑扬抗坠,元抗
坠则无唱和。
”
又,船山先生在《尚书引义,舜典三》中说:
“《记》曰:‘乐者,音之所由生也。
其本在人心之感于物也。
’此
言律之即于人心,而声从之以生也。
又曰:“知声而不知音,禽兽是也。
知音而不知乐。
众庶是也。
为君子能知乐。
”此言声永之必合于律,以为
修短抗坠之节,而不可以禽兽众庶之知为知也。
”
先生认为,诗歌需要和律,无律的语言是“淫”、“野”之声,“禽
兽众庶”都能发出;有律的语言是自然之声,唯人能发之,而人的情感本
身也是有着内在的节律的,所以,诗歌要协和音乐。
对于“律”,船山先
生也谈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律者哀乐之则也”,“律所以和声也”,“律调而后声所和”,又说:“圣人之制律也,其用通之于历。
……历不
可以疏术测,律不可以死法求。
”这里讲了诗歌到底要遵循什么样的
“律”,先生作了回答,应该要遵循“乐”之“律”,而不是“字”之“律”。
还有就是要效法天地造化自然的节奏,不用“死律”。
在《尚书引义·舜典三》中,船山先生还谈到了“礼”的重要性,他
认为“礼”是先王教化天下的人心所必不可免的,但其具体作为则依君子
或小人而有所不同,即君子“达礼以乐”,而小人则“辅礼以刑”。
他说:“朱子顾曰:‘依作诗之语言,将律和之;不似今人之预排腔调,将
言求合之,不足以兴起人。
’则屈元声自然之损益,以拘桎于偶发之语言,发即乐而非以乐乐,其发也奚可哉!先生之教,以正天下之志者,礼也。
礼之既设,其小人恒佚于礼之外,则辅礼以刑;君子或困于礼之中,则达
礼以乐。
礼建天下之未有,因心取则而不远,故志为上。
刑画天下以不易,缘理为准而不滥,故法为侀。
乐因天下之本有,情合其节而后安,故律为和。
舍律而任声则淫,舍永而任言则野。
既已任之,又欲强使合之。
无修
短则无抑扬抗坠,无抗坠则无唱和。
未有以整截一致之声,能与律相协者。
故曰:‘依诗之语言,将律和之’者,必不得之数也。
”
在这里,船山先生批评了朱子不明音乐为诗歌之源,反而颠倒次序,
以音律迁就偶发之诗歌语言。
同时,他肯定了人文教化必须以礼为前提,
对天下人心情意之贞淫加以引导,因小人不重道德修养,不遵礼制,所以
要辅礼以刑;但君子则或拘执礼制,所以要借乐来放松,使其通达于礼。
船山还推测朱子因看到《诗经》存世的只剩下文字部分,故认为其无腔调
可言。
认为朱子不知道诗歌其实源自音乐,本身就有长短疾徐的音节、参
差不齐的韵律。
他还举了一个例子,如以周代的房中之乐、乡乐、下管等
表演形式而言,都是配合《诗经》的篇章所作的演唱或演奏,所以说是
“言著于诗,永存于乐”,“诗”与“乐”本互相依存,但因为《乐经》
失传,“永”亦随之丧失,众人才会忽视“歌”、“永”、“声”、“律”
部分的重要性。
船山又举汉代铙歇为例,认为有字无义的部分,即为铙歌
之“永”的遗留,据此可以推知周代演奏或演唱《诗经》的表演形式,必
有余声存在于诗句文字之外。
三、诗乐本合一,乐语孤传为诗,因“诗”起乐,于“乐”用诗
船山认为周代音乐具有导引性情的成效,在中国古代,“诗”、“乐”不分,其后虽分离,仍须重视“诗”所源自于“乐”的韵律节度,他说:“周礼大司乐以乐德、乐语教国子,成童而习之,迨圣德已成。
而学
韶者三月。
上以迪士,君子以自成,一惟于此。
阖涵泳淫佚,引性情以人微,而超事功之烦黩,其用神矣。
世教沦夷,乐崩而降于优俳。
乃天机不可式遏,旁出而生学士之心,
乐语孤传为诗。
诗抑不足以尽乐德之形容,又旁出而为经义。
经义虽无音律,而比次成章,才以舒,情以道,亦所谓言之不足而长言之,则故乐语
之流也。
二者一以心之元声为至。
舍固有之心,受陈人之束,则其卑陋不灵,病相若也。
韵以之谐,度以之雅,远以之致;有宣昭而无鼋霭,有淡
宕而无债戾,明于乐者,可以论诗,可以论经义矣。
”
第一段说周礼在教育内容的最后阶段,是寓道德含义的音乐(韶乐为善、美合一的最高典范),足以启迪人们,并使其至大成之境。
而关键在
于音乐具有导引性情,及令人超越凡俗的神效。
下段则说明后代礼坏乐崩,乐语乃孤传为“诗”及旁出的“经义”,二者同样着重在表达“心之元声”,才能韵度幽远、天然淡宕,否则,如果舍弃内在的情意感受,而
“受陈人之”,实属卑陋。
船山又评《论语》“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之句说:
“诗,所以正性情者也,于其词可以辨其贞淫,于其声音可以审其正变。
以此考之,唯《关雎》其至矣乎!夫人之有乐有哀,情之必发者也。
乐而有所止,哀而有所节,则性在情中者也。
以其性之正者发而为情,则
为乐为哀,皆适如其量;任其情而违其性,则乐之极而必淫,哀之至而必伤。
夫因诗以起乐,于乐而用诗,所以兴起人之性情,而使歆于为善之乐,其不可使荡佚而流于淫与伤也,明矣。
其唯《关雎》也,琴瑟钟鼓之乐,
寤寐反侧之哀,为君子宫中之治言也,非男女之情也。
故用之而为弦歌,
其声和也,则无蔓衍之音:其声幽也,则无凄惨之响。
于以养人心之和,
而辅之于正,美哉!无以加矣!先王以之移风易俗,学者以之调养心气,舍
此其谁与归!”
关键词:差异关系《说文解字注》《诗》
《说文解字注》①是清代段玉裁著的研究《说文》的重要著作,该书
多征引古书作为其说解字义的依据,引文大多精当无误,极少与文献原文
出入。
《诗经》是《段注》中引用最多的文献,注中几乎随处可见。
早在
先秦时,《诗》就已被看成经典,各方面重视有加,流传十分广泛,因为
它是具有艺术性的韵文,“讽诵不独在竹帛”。
汉初搜求古籍,不用艰难
发掘,便出现了不全相同而得流传的齐、鲁、韩、毛四家《诗》。
由于段
氏文献功底极为深厚,所引《诗》大多是凭记忆随手拈来,未必处处求证
原文,因此所引文字与原来偶有差异。
本文在通阅其书中《诗》引文的基
础上,整理出引文与现行《毛诗》相出入的例子若干条,略加分析,以见
教于方家。
《段注》引文与现行《毛诗》不相符的地方表现在多方面,或表述不确,或个别文字有异,相异的文字间不是全无关系,它们声义多有关联,
多呈通假、古今、同源等关系。
1.通假字
1.1本无其字的通假
1.1.1六上29②《段注》:“诗曰:‘缩版以载,褐仍仍……’”段
氏此处所引非同一章,《诗・大雅・绵》五章:“缩版以载,作庙翼
翼。
”③又六章:“褐,度之薨薨,筑之登登,削屡冯冯。
”《毛传》:“,众也。
”陈《传疏》:“当依《玉篇》引《诗》作zz。
《广雅》:
‘仍仍,登登,冯冯,众也。
’《毛诗》,三家诗作仍仍。
”《段注》所
引即三家诗。
《说文・阜部》:“,筑墙声也。
从阜,X声。
”《段注》:“《大雅*绵》文……《毛传》谓‘,众也’为长。
许谓‘筑墙声’,似
非是。
”俞樾《群经平议》卷十:“、薨薨、登登、冯冯皆以声言,百诸
皆兴则众声并作。
”马瑞辰《通释》:“而,乃一声之转,故‘’又作
‘仍仍’。
”“”,古音为日母,之部;“仍”,古音为日母,蒸部,二
字双声对转。
“、薨薨、登登、冯冯”等并皆叠韵联绵词,其中单音字只
起记音作用,因此可以字无定形。
1.1.2四上44“m,鸟少美长丑为m离”。
《段注》:“《邶风》:
‘琐兮尾兮,留离之子。
’”《诗・邶风・旄丘》四章:“琐兮尾兮,流
离之子。
”《毛传》:“流离,鸟也,少好长丑。
始而愉乐,终以微弱。
”孔颖达《正义》:“陆机云:‘流离,枭也。
自关西谓枭谓流离。
其子适
长大,还食其母。
故张奂云mb食母,许慎云不孝鸟是也。
’流与m盖古
今之字。
”陆德明《释文》:“留,本又作m;离,如字。
”王先谦《集疏》:“《鲁》流作留。
”段氏所用或即《鲁诗》。
按《尔雅・释鸟》:“鸟少美长丑为mb。
”流,留,m,离,b五字并来母字,这种鸟以双声
命名,双声叠韵的联绵词,本无定字,作“流”或“留”,本无不可,但
一般说来,加上形符“鸟”的字通常是后起字。
1.2本有其字的通假
1.2.1七下44《段注》:“《诗・小雅》:‘肴维旅’。
”《诗・小
雅・宾之初筵》一章:“ズ宋旅。
”《毛传》:“ィ豆实也。
”《郑笺》:“豆实,菹醢也......凡非ザ食之曰ァ!薄端滴摹罚骸ィ相杂错也,从殳
肴声。
”马瑞辰《通释》:“按‘ズ恕,班固《典引》作‘肴’,蔡邕注:‘肴,食也。
肉曰肴,骨曰。
’引《诗》作‘肴核维旅’,盖本三家诗。
”按:《广雅・释器》:“肴,肉也。
”《玉篇・肉部》:“肴,俎实。
又
啖肉。
”《国语・晋语一》:“公饮大夫酒,令司正实爵与史舒曰:‘饮
而无肴。
’”韦昭注:“肴,俎实也。
”《楚辞・招魂》:“肴羞未通,
女乐罗些。
”王逸曰:“鱼肉为肴。
”《礼记・学记》:“虽有佳肴,弗食,不知其旨也。
”是《段注》引诸家本用本子,今本《毛诗》用假借字。
1.2.2二上38“,丧擗。
”《段注》:“擗,[徐]铉作辟,《诗・邶风》、《尔雅》诸家本多作擗。
抚心为擗俊!薄妒・邶风・柏舟》四章:“静言思之,寤辟有俊!薄睹传》:“辟,拊心也。
”陆德明《释文》:“辟,本又作擘。
”王先谦《集疏》:“《韩》辟作擗。
”《玉篇・手部》:“擗,拊心也。
《诗》:‘寤擗有恳嘧鞅佟!倍问纤谓“诸家本”
当是《韩诗》等别本。
《说文・辟部》:“辟,法也。
”又《尔雅・释训》:“辟,拊心也。
”郭璞注:“谓椎胸也。
”陆德明《释文》:“辟
字宜作擗。
《诗》云:‘寤辟有俊。
”《孝经・丧亲》:“擗踊哭泣。
哀
以送之。
”《礼记・檀弓下》:“辟踊,哀之至也。
”孔颖达疏:“拊心
为擗,跳跃为踊。
”由此可见,“辟”是“擗”的假借字。
2.古今字
2.1二上3余《段注》:“《诗》、《书》用‘予’不用‘余’。
”《诗经》用‘予’处很多,如《陈风・墓门》二章:“讯予不顾,颠倒思
予。
”《郑笺》:“予,我也。
”《大雅・绵》九章:“予曰有疏附,予
曰有先后。
”《郑笺》:“予,我也,诗人自我也。
”但并非不用“余”。
《诗・邶风・谷风》六章:“不念昔者,伊余来I。
”《郑笺》云:“君
子念旧,不念往昔年稚,我始来之时安息我。
”可见“余”正用如“予”。
予、余古音俱为余母鱼部,义亦相同。
《礼记・曲礼下》:“予一人。
”《郑注》:“余、予古今字。
”
2.2七上27夜《段注》:“《小雅》:‘莫G夙夜,莫G朝夕。
’”《诗・小雅・雨无正》二章:“三事大夫,莫肯夙夜。
邦君诸侯,莫肯朝夕。
”王先谦《集疏》:“《鲁》肯作G。
”《说文・肉部》:“G,骨
间肉GG箸也。
从肉,从骨省。
”《段注》:“隶作肯。
”《玉篇・肉部》:“G,可也,今作肯。
”《段注》所引为《鲁诗》,而且不用隶变
之后的形体而用古字。
3.同源字
3.1十下48+心(上下心),愁也,从心页。
《段注》:“而《商颂》乃作‘布政忧忧’者,饶也。
”《诗・商颂・长发》四章:“敷政优优,
百禄是遒。
”《左传・成公二年》,又《左传》・昭公二十年》两引作
“布政忧忧”。
王先谦《集疏》:“《鲁》、《齐》‘敷’作‘布’。
”
敷有散布,施行之意,《小雅・小F》一章:“F天疾威,敷于下土。
”《毛传》:“敷,布也。
”《周颂・赉》:“敷时绎思,我徂维求定。
”
朱熹《集传》:“敷,布。
”马瑞辰《通释》:“谓布是文王之德泽,引
申之及于无穷,次《序》所云‘锡予善人’也。
”《书・禹贡》:“禹敷土。
”《孔传》:“禹布治九州之土。
”又《周官》:“司徒掌邦教,敷
五典,拢兆民。
”《孔传》:“布五常之教,以安和天下民众。
”《汉书・陈汤传》:“离城三里,止营傅陈。
”颜师古注:“傅读曰敷。
敷,布
也。
”《说文・巾部》:“布,织也。
”《段注》:“引申之,凡散之曰布,取义于可卷舒也。
”《山海经・海内经》:“禹鱼系是始布土。
”郭
璞注:“布,犹敷也。
”《史记・匈奴列传》:“(单于)见畜布野而无
人牧者,怪之。
”今按:布、敷上古并鱼母字,而声母只有帮、滂之别。
《段注》所用三家诗作“布”,今通行本《毛诗》作“敷”,二字音近同源。
3.2十三上10e《段注》:“《诗》:‘u兮u兮,其之展也。
’”《诗・{风・君子偕老》三章:“兮兮,其之展也。
”陆德明《释文》引《说文》:“,玉色鲜明。
”马瑞辰《通释》:“u与一声之转,u通作。
”又一章:“u兮u兮,其之翟也。
”《毛传》:“u,鲜盛貌。
”
王先谦《集疏》:“《内司服》郑注引《诗》,此章作‘u’,下章作‘’......《礼》注是据《齐诗》,非《鲁》、《韩》也。
《诗》曰:
‘新台有u。
’”今本《诗・邶风・心台》作“”。
《毛传》:“,鲜明貌。
”又“,玉色鲜明白”。
u、同为清母字。
“u”,古音在支部;“”,古音在歌部,二字为双声旁转,声义同源。
《段注》引《诗》作“u”,
或即从《齐诗》。
注释:
①以下简称《段注》.所据版本为浙江古籍出版社影印本,1998.
②“六上”指六篇上,“29”指该篇:第29页,下同.
③本文引《诗》版本据清阮元刻《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影印本,19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