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讲云南青铜时代的艺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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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狩猎图像与雕像的内容看,滇人的狩猎方式可分为几 种:
(1)猎人骑马逐猎:一个或几个骑士跃马追逐鹿或野 猪。骑士策马飞奔,奋力疾追,鹿或野猪惊恐奔逃,当 精疲力竭时速度放缓,在骑士即将接近鹿或野猪的一瞬 间,一手控缰,一手高举长矛等投掷兵器刺向猎物,而 猎物就在垂死挣扎时被俘获。
(2)多人持兵围猎:在这种狩猎方式中可见到八人二 犬猎鹿﹑八人猎虎﹑四人二犬猎虎﹑三人猎虎﹑七人二 犬猎豹﹑三人二犬猎豹﹑二人猎野猪等多种集体围猎方 式。这种狩猎方式是依靠多人的力量团结合作,共同俘 获虎﹑豹﹑野猪等凶猛的猎物。一般是狩猎者多人将猎 物围住,有的按住后身,有的拉住兽尾,有的立于兽前, 有的虽已被虎、豹、野猪咬住,仍手持短剑奋力向猎兽 刺去。在多人围猎中常见携带猎犬相助,它们追随于猎 人前后,勇敢地向猎物扑去。当猎物被俘获后,有的图 像表现了多人抬猎物喜悦归来的情景。
《牧羊》等。
第二种组合:人与动物不友好的组合,人类杀戮动物,主要
是狩猎活动。佟伟华教授有《石寨山文化青铜器狩猎图像与雕像
考》(《古代文明之光》)专文进行系统研究。狩猎图像和雕像
的题材有猎鹿﹑猎虎﹑猎豹﹑猎猪等等。代表作如晋宁石寨山
M7:30《猎手刺鹿》铜饰物。一猎手着短衣裤,跣足,正与鹿
进行搏斗,其左手抓住鹿颈,右手举短剑下刺,鹿双前足腾空跃
上猪背的豹相呼应,把矛盾的焦点集中到三个动物的头部,收到
对立统一的效果。猪、豹脚下是一条表示土地的长蛇,将重叠着
的三者从脚下联系起来,使整个构图具有一种向前翻滚着的运动
感。在造型上,作者以夸张而又概括的手法,准确、生动地塑造
了每个动物在搏斗时的神情和动态。那只扑到猪背上的豹非常突
出,为了加强其粗壮的四肢而收细了躯干。一条富有弹性的尾巴
显然居于次要的位置,但这些大小动物的安置疏密得当,整个场
从创作技法来看,凡雕有狩猎图像或铸有立体雕像的青铜器 均为铸造而成,图像和雕像的创作技法分为圆雕、镂空浮雕、 细线阴刻、鎏金等几种,均是石寨山文化青铜器造型中极为 流行的创作技法,以浮雕手法的运用最为普遍,大量用于各 种不规则形状的扣饰上,主要有骑士与猎手猎鹿、虎、豹、 野猪等野兽以及狩猎者行进等图像,少量用于铜斧及铜矛的 銎部,主要有缚虎、搏虎、巡狩等图像。以镂空浮雕的手法 表现的狩猎图像形象生动,明快而富有层次,占据空间较小, 而表现的场景和内容却颇为丰富,整个造型极富动态感。
猎猪的代表作是江川李家山M13:6《二人猎猪》铜扣饰。一猎 手立于一粗壮的野猪身后,持剑刺入猪后胯,另一猎手腰部被猪咬 住,即将倒下,前面一猎犬惊恐奔逃,另一犬扑于猪身下正张口猛 咬猪腹。下有一蛇,口咬猎犬之前足,尾部缠绕于野猪后腿之上。
在表现狩猎的图像与雕像中,从狩猎参加者的衣着﹑佩饰等推 断,主要有三种身份:一般平民猎手﹑上层贵族以及军骑。如一些 执矛佩剑的猎鹿者多着短衣短裤,跣足,头顶高髻,有的佩臂镯﹑ 耳环等饰品,是典型的“椎髻之民”。还有一些骑马的猎手,多着 华贵的衣饰和佩饰,头缠包巾,马身也佩辔负鞍,显然是具有较高 身份的贵族阶层人士。再有一种身份的人是前已述及的军骑,这些 人多披挂战甲,策马执兵,驰骋于狩猎场,正在进行紧张的军事训 练。
第六讲 云南青铜艺术 (下) ——云南青铜动物造型艺术
云南古代青铜器中,动物形象的种类颇多。据不完全统计, 大约有四十余种:虎、豹、熊、狼、野猪、狐狸、牛、羊、 马、猪、鹿、兔、狗、猴、蛇、穿山甲、水獭、鹄、鹈鹕、 凫、鸳鸯、鹰、鹞、燕、鹦鹉、鸡、乌鸦、麻雀、枭、鱼、 虾、蛙、鼠、蜥蜴、孔雀、蜜蜂、甲虫等等。这些种类繁多 的动物形象,有许多是采用圆雕和高浮雕的形式表现的,具 体采用哪种表现形式,则又取决于器物的用途和作品的内容。
圆雕手法在石寨山文化的青铜器中多用于贮贝器盖顶
部的立体雕像,使用极为普遍,而在狩猎雕像中仅见骑士与
猎手共同猎鹿的场景,另有一些兵器铜矛上,焊铸有猎手持
剑刺虎的立体雕像。圆雕手法最突出的特点是能够以三维空
间全方位地展现战争、祭祀、纺织、赶场、农耕、狩猎等较
为盛大的活动场景,在狩猎的圆雕图像中更是将骑士策马纵
这样的构图已经十分新颖,但古代的艺术家并不因此而
满足,在大牛的四足——即案足之间又另铸一只小牛犊,
使整件铜案的造型愈臻完美,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古代艺
术珍品。此外,这件作品的深刻含义应该是表达母爱。
作品中的母牛宁可让猛虎咬噬自己,也要忍受着剧痛,
屹立在那里“巍然不动”,让小牛犊在自己的“卵翼”
下安然无恙。这不是伟大的母爱又是什么?
贮贝器,如石寨山M13出土的骑士猎猪和M6出土的一件骑
士猎鹿即将整件扣饰鎏金。也有一些器物仅将骑士鎏金,如
石寨山M13出土的骑士猎鹿扣饰和M71出土的贮贝器盖顶雕
像中,仅将威武的戴盔披甲的骑士遍体鎏金,昭示着鎏金者
地位的显赫。
从造型艺术特色来看,狩猎题材图像和雕像的整体构图主题
突出,构思巧妙,紧凑和谐。每幅图像都以画面需要突出的人物
不止的运动感。
第二种组合:不同动物组合,以“兽斗”题材作
品艺术价值最高。代表作有《牛虎铜案》,这是云南青
铜器中的精品,造型十分奇特。此案主体铸成一只大牛
的形状,以牛的四脚为案足。牛背铸成椭圆形微凹的案
面。牛的尾部铸有一只直立的猛虎,虎口紧咬牛尾,前
肢紧抓牛臀部,构成铜案之一端;铜案的另一端是牛头。
向上卷曲着,沿着脊梁延伸到头部,形成一条S型的曲线,有一
种鲜明的节奏感,从而增强了形象的感染力。古代艺术家在雕塑
品的细部刻划上亦颇具功力,那条S型的豹子在搏斗时占上风,
嘴巴张到最大限度,眼睛由于暴怒而突出于眼眶之外,爪子有力
地抓在猪背上,充分刻划了豹的张牙舞爪的凶残性格。而那只被
猪扑倒的豹也很有意思,它此时已处于劣势,几遭灭顶,然而当
犬追逐奔鹿以及猎人持矛刺鹿的激烈场面刻划得淋漓尽致。
细线阴刻的手法在石寨山文化的青铜器图像创作中亦
极为普遍,流行于贮贝器、各种兵器、铜鼓等器物上。狩猎
题材则主要用于贮贝器腰部的猎鹿图像以及兵器铜剑两面的
人虎猴搏斗的图像上。以细线阴刻手法绘制的作品,犹如在
平静的画面上绘制的工笔画,画师以娴熟的笔触流畅生动地
起,后足蹲地,昂首张口作挣扎状。
另一件代表作江川李家山M13:7“猎鹿铜饰物”是一件高浮
雕作品,两位滇族武士各骑一匹高大的骏马,武士头上插着长长
的鸟类羽毛,似是酋长﹑首领级的身份,每位武士手中各执长矛。
在两武士座骑之间夹着一头鹿,鹿角的枝杈肥壮,一位武士手中
的长矛正刺向这头鹿,但被另一位武士的座骑挡住视线,所以观
第一类作品:青铜圆雕作品如《孔雀》。
云南西双版纳地区素有“孔雀之乡”之 称,那里至今仍有野生孔雀分布。在昆明, 现在人们只能在动物园里才能见到这种热带 动物。然而,二千多年前的滇池周围却有很 多野生孔雀,史书记载:“滇池河土平敞, 多出鹦鹉、孔雀。”圆雕《孔雀》翘首止步, 亭亭玉立。作者对孔雀的脖颈作了少许夸张, 使其显得更加修长,配之以纺锤体的身体, 使造型增加了曲线美。此外,还有青铜圆雕 《兔》、《鸳鸯》、《鱼》等等作品,古代 匠师均能按其不同的性格特征加以塑造。
起到了反面衬托的作用。而图像中安排的猎犬、蛇等小动物更居
于配合与陪衬的地位。主次分明,构图严谨,形成了狩猎题材图
像与雕像极为鲜明的艺术特色。例如石寨山M71出土的贮贝器盖
顶上的猎鹿场景,盖顶两侧各有一骑士跨于飞奔的马上,中部为
一猎人,其中的一骑士遍体鎏金,这些骑士和猎人是雕像中突出
表现的部分。而被追猎的三只鹿与骑士马后追随的猎犬及狸、兔,
云南古代青铜动物雕塑作品,概括起来可以分为以下几类: 第一类是单独一件的圆雕,多表现家畜、家禽以及一些温顺 的食草动物,还有飞禽、鸟类等等。第二类是动物群的组合。 这里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同类动物作一组合,在一件高浮雕 上表现出来,如群牛、几只孔雀等。另一种是表现动物格斗, 如牛虎格斗,野猪与豹格斗等等。第三类是人和动物组合在 一起,题材是表现狩猎、放牧等等。第四类是以动物为题材 用以装饰实用器物。
动物之间的搏斗,而且,通过艺术作品表达了作
者的爱和憎。猪为六畜之一,和人们的生活关系
密切。而豹则穷凶极恶,时常伤害人畜,人们对
它深恶痛绝。虽然豹为强者,猪为弱者,但在这
件艺术作品中作者仍然给它留下一线生机,以视
对善者的同情和对恶者的诅咒。
第三类作品:人与动物的组合。
第一种组合:人与动物和睦相处的友好组合,如鎏金的创作手法在石寨山文化的青铜器中数量较少,
在各种不同种类和形状的青铜器中均见有少量鎏金的器物,
这些鎏金器多出于大中型墓葬中,是墓主人地位高贵的象征,
有些青铜器是整器鎏金,如少量浮雕扣饰,也有一些器物的
立体雕像中仅将代表贵族或酋长等地位的高尚人物进行鎏金
装饰。狩猎题材的鎏金器见于骑士猎鹿和猎猪的浮雕扣饰和
“兽斗”题材的代表作品则是《猪搏二豹》铜扣饰。这件高浮
雕以生动的造型表现了二豹一猪搏斗时的一瞬间:两豹前后夹攻,
欲置猪于死地。但猪毫不示弱,以其强健的身躯将一豹压倒,而
另一只豹则从后右侧猛扑猪背,使猪顾此失彼,发出一阵怒吼。
作者在表现这场惊心动魄的搏斗时,在构图上作了精心的安排:
猪向前猛扑,被压倒的一豹拼命挣扎,尽力扭转头部和从后面扑
轴线,则整个浮雕的左右两部分都完全对称,可见古代
艺术家在创作时的匠心。
再如《群猴铜扣饰》,十只大小相同的猴子首尾相
衔,各伸出右前肢挽住前面那只猴子的左后肢,组成一
个有节奏感的、波浪起伏的环形图案,使之适用于圆形
扣饰这种器物的特征。另一方面,这些猴子的眼神都向
后看着一个方向,给这件圆形的高浮雕增加了一种循环
者不知是否刺中。另一位武士的座骑正追赶上另一头鹿,骏马的
前蹄踏在鹿的前肢上,此鹿已不能奔跑,鹿的后肢跪地,作出挣
扎的样子。这位武士的长矛朝下,矛头已刺入鹿的前胸。在这件
雕塑艺术品上,滇族武士的彪悍﹑鹿被刺中倒地的可怜样,无不
表现得淋漓尽致,令人叹为观止!
猎虎的代表作是石寨山M17:14《八人猎虎》铜扣饰。六位狩 猎者着对襟短衣,跣足,佩耳环,高发髻,成扇形排列于虎身一侧, 手执长矛同时向虎刺去。另有二人被虎践倒,一人已被虎噬断颈部, 一人仍举剑刺向虎头。二猎犬追随猎人共同扑向虎身,一犬咬其颈 部,一犬咬其后背。
(3)单人持兵追猎:这种狩猎方式较少见,多是猎手 徒步追猎鹿或虎,图像中表现了他们的勇敢,有的持 短剑刺向鹿身,有的携三犬共猎一鹿,猎人一手抓住 鹿后腿,一手举兵刺鹿,三犬扑于鹿身前后紧咬;还 有的猎手骑在虎身之上,手持短剑向虎猛刺。
(4)徒手搏兽:这种狩猎方式多为1至3人徒手与虎搏 斗,他们未持任何兵器,凭着英勇无畏,奋力搏虎。 在二人搏虎中,有一人仰卧于地被虎吞噬,另一人努 力缚住虎身。还有的三人并列一排手中持绳缚虎,虎 即将被俘获。在以上多种狩猎方式中,狩猎者多持有 兵器,徒手者较少。在骑马逐猎中,狩猎者多持长矛 等投掷兵器,在多人围猎和追猎中,狩猎者多持短剑 等锋利刃器,还有的持弓﹑戈﹑棒﹑曲柄斧等武器。 他们狩猎的对象主要是鹿﹑虎﹑豹﹑野猪等大型动物, 还有各种小型动物以及飞禽等。
或动物为中心,周围以其他配合的角色为陪衬或点缀。在这些图
像中突出表现的重点无疑是狩猎者一方,因此图像中均以披挂盔
甲的骑士和手持兵器的猎手为中心,无论是浮雕还是立体雕像都
将狩猎者放在突出的位置上,而被猎的野兽鹿、虎、豹、野猪等
则居于次要地位,图像中所塑造的这些动物的凶猛、惊恐、、奔
逃等神态与造型,无不围绕着突出狩猎者的中心地位这一主题,
猪反顾不及它时,又挣扎着回过头来企图反扑。但从它那放松了
的爪子和半张的嘴来看,已经失去先前的威风了。
至于那头猪,由于腹背受敌而怒不可遏。它
双目圆瞪、鬃毛倒竖。这些微妙的细部刻划和整
体特征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使形象更典型、更集
中,从而达到精炼而不单调、丰富而不繁琐的艺
术效果。就这件作品的内容来看,它不仅表现了
第二类作品:动物组合。有两种组合情况:
第一种组合:同类动物组合。以《三水鸟铜饰物》
为代表作。作品中,两蛇身体互相缠绕,构成绳辫状的
图案,其上站立三只水鸟,左右两只引颈举首,颈部美
丽的羽毛清晰可见,中立水鸟则亮翅举首,使我们仿佛
见到它那五色斑斓的翎羽。构图十分完美,左右两只水
鸟对称而立,若从中立的一只水鸟胸部中心画一条垂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