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影作文特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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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影
南通市通州区平潮实验初中杨笑月
面前是一方平静无波的水潭。
潭里有一碧千里的蓝天,有四处飘游的白云;有青葱的树,有娇艳的花。
还有与我一般模样的人儿。
我们把这些都称为“倒影”。
这着实是令人惊奇。
潭中自有一番天地,且与此无二。
看似巴掌大的地方,却容下了万千世界——充满了无限的升级。
这是造物主给予我们的一方明镜,倒映出世间万物,也倒映出人心清明,孰对孰错,实为心中一念。
心平静时,便是这潭,善恶美丑,一一皆知。
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地做到这心无旁骛,一心一念呢?如若真有,那大概是老天也要让他心中如愿的。
可惜这道理,却是大多数人所不明白的。
后人常以史为鉴,透过倒影来评点三分,而后劝诫子孙,何为何不为。
然而这评点,或许有些马后追炮,顾前不足,忧后有余的。
谁带兵出征前,心中不是早有了周密的计谋与对策呢?更有意气风发之士,惟愿是一场完美的胜仗,以此精忠报国。
历史的倒影总是鲜活的——那是永远存在于不知某处水潭中的一个倒影。
那儿有轰隆的马蹄“哒哒”,有如雷般震慑人心的呐喊,更有如注的不尽挥洒的热泪与血汗。
须知任天下事易,死天下事难;死天下事易,成天下事难。
若能成之,何计生死?如其不成,死其何益。
但凡行走世间的英雄,心中都抱有难酬的壮志,亦是有一块明鉴之心,倒映出天下大道。
毕竟这湍急之下的世道之中,还有着几分清澈洗练的人心。
常人由池边走过,或许不留一眼,匆匆而过;或许停留片刻,感叹池水清澈。
只有少许人,伫立池边,静心端详。
池中有天地,有天下大人大事,有天下大理大道,如此之大,却仅仅为一小潭而容。
一眼见底,或是黝黑淤泥,或是平滑石面。
此时,便是心中了然。
人说,心中如能容纳一山,那么烦恼或许只是如房屋般大小;若心中有天地,那山大的烦恼,便也不过是心中一隅了。
未知苦处,不信神佛。
幸哉,大善。
心有明镜,则万事都成为心中一个倒影。
倒影里有其表面美丑,亦有内里善恶。
直贵的哥哥偷窃杀人,心中却非以恶为源;楚汉时鸿门设宴,实则暗潮汹涌。
太平盛世也有冻死饿殍,动荡之年也有荣华富贵。
当万事一一成为倒影映在心中时,便知所谓大公之道也有疏漏之处。
“世道”实可分为两半。
“道”是人心所向,“世”则为城郭万里的一块青砖。
当其二者融为一体,便可明知人间美好与险恶。
人心所向非松软城墙,而应是坚不可摧,无往不利的。
庆幸在“春水东流,有似愁浓”的心下,还能换来盛世太平,家国安康。
所幸人间暖意依旧,复杂而险恶的世间,仍有大善大美存留。
路边跌倒的老人还有心善的人来搀扶,无助的片刻还有一双援助之手。
这正如淤泥为底的池潭清澈依旧,尚有明净的倒影映在其中。
“终有一天,你会跨过冷谧武圣的洗墨江,离开群山怀抱的桃源,来到无边的夜幕之下。
你会看见不可攀覆之山轰然倒塌,川流不息之海枯竭成田。
”
“你会遇到众多苦难,但你的刀尖必须永远向前。
”
还有一片倒影存于心中,以最为清澈的世间,戒我心中骄躁。
愿我心中倒影永为清澈湖面,在冷铁卷刃前,得以窥见破晓之光。
倒影
张家港市外国语学校九(4)班陈芊如
王开岭说:“生命的来意,也许即为晒晒太阳。
”想来,光影即生命之倒影,好生隽永的比喻。
童年,与外婆一道,住在流萤竹扇,恬静舒然的光阴里。
不曾历经多少波澜,像颗被捧在手心里的雪球,在老人如冬阳般的目光下,无忧成长。
关于那时的记忆,最深的,只一件——晒太阳。
端一张木板凳,端一盘炒瓜子,抱一只玩具熊,戴一顶小囝帽,就那样弛然坐在外婆氤氲着丝瓜花味香气的身旁,看阳光的倒影。
好一朵顽皮的阳光!它竟蹦到了我的小虎头鞋上,颤一下,抖一下,像是跟我邀功请赏。
我的目光自被吸了去,死死盯着,随着那朵阳光去旅行。
第一站是外公的丝瓜架子,轻轻吻一吻花儿姑娘的脸,让她冻青的脸泛作金黄;轻轻戳一戳丝瓜宝宝的肚子,让他笑得直打颤。
第二站是花丛,那小小的光影摇身成了一只“飞入菜花无处寻”的蝶影,只悠然地忽闪,躲猫猫似的玩着。
蓦然之间,耳根轻响,年幼的我仿佛听到花骨朵的呢喃:“你在哪儿呢种子?”“我在你的心里,花呀。
”
那时的我,不懂世事轮回风来尘往,只觉光影之美,生命之欢。
倒影依依,岁月年年。
不知从何而起,身旁不再是月落乌啼,不再是风停雨骤,不再是疾风掠竹,晚风拂面,亦不再是豆角连连,繁花似锦。
生活之中,只有书的影子。
我变成了一种名叫“城里孩子”的生物,在同一方阳光的照耀下,我坐在书桌前,走在非“天堂路”而“书山”的幽径,也颇有成长。
书影之下,我也物色得不少“人生邻居”,那些蹭酒讨茶的朋友在我生命中留下了不凡的倒影,我也顺意饱览了不少“奇闻异事”,若如一看陶渊明如何独上南山育菊酿酒;看张志和如何吟诵《渔歌子》;瞧完颜畴怎番泛舟垂钓;瞅陆龟蒙怎得扶犁担箕;也曾坐上过李煜愁思的秋千,扶摇轻荡;更曾陪李清照赏过绿肥红瘦······
那时的我,坐在书桌旁,沐浴在窗前的阳光中,感受诗词歌赋中的茶淫橘虐书蠹诗魔,体味知识的倒影为生命镀上的底色,也是一般陶醉。
如今的我,大人眼中的小朋友,孩子眼中的小大人。
正沉浸在青春那聒烈的阳光中,奔跑跳跃。
每日的长跑是我首爱的运动,一喜在聆听呼吸,二喜在感触心跳。
暖阳当头,跑道在下,树木枝叶的倒影婆娑在校服上,同学的急促呼吸如同轻吟浅唱的歌谣,颂扬着青春,渴望着阳光。
竞争如同充气游泳圈似的膨胀的今天,正值花季的我们恰似玩滑梯的孩子——这头爬上,那头坠落。
目标、理想、快感、进程都不足挂齿,又怎得无忧嬉戏?唯有在跑步中,唯有将那“一二一”的口号与心跳一致,与阳光的倒影一齐律动时,我们才众心朝一,不枉“年轻”的头衔,不枉生命的黄金时代。
这时的自己,初懂世事,迫求成长,仿佛看到自己生命的倒影愈发清晰,仿佛感到自己生命的阳光在愈演愈烈。
又见外婆是上个国庆。
离开小村近十年。
十年,足以让一个老人凋零。
足以让一个生命远去。
却从不足以抹走我心底的记忆。
我看见,外婆倚在竹编摇椅上,那竹条被岁月的洪流洗得有些发黑,毛簌簌的,竹椅轻轻地摇,薄扇一下下地拍,枯树枝似的手指浅浅打着节拍,一下,一下。
我说,外婆老了,却不孤独。
她的身旁,坐着阳光。
阳光把树倒映在深褐色的土壤,土壤把光影挤到了木凳上,木凳把光影献给打盹的外婆,外婆睁开深邃厚重的眼睑,那光之倒影,便又从她的目光里,传到了我的心田。
光影在拔节,生命在轮回。
唯有那份安宁与美好始终如影随形,不离不弃。
家旁胡同里开了家茶店,名字取得妙极——“寻人启事”。
若我有幸也能开家茶馆,定取名“寻光启事”——
那天,阳光明媚,我在店中闲坐。
门帘一挑:一朵如花的姑娘,端着木凳抱着玩具熊熊,身上映满阳光的倒影,流光溢彩,笑靥如花,此时的阳光,丁丁当当,掷地有声。
手艺
海门市东洲中学 1408班周怡萱
蔷薇花开得正盛,粉雕玉琢,一朵朵都是精挑细选、细皮嫩肉的好模样。
它们不像古代缠了小脚的女子一样含蓄委婉,而是撑着满肚子的洁白与甜蜜,一簇一簇,都上得了美人发髻。
天刚一放晴,它们就“砰砰砰”地绽开,迫不及待地掀开了春天的一角,把一方天空点缀地静好葳蕤。
正是阳春三月。
“唉,卖灶糖了······”紧接着又是一阵敲锣声,脑袋垂于手掌正欲昏睡的我,立刻把头探出了窗外,抖落了一层灰,阳光卖力地从每一个空子里钻入。
于是乎,每颗微尘都清晰可辨。
窗帘已拉,循声而望,是一位老大爷。
模糊着猜测:他肩上的担子里有金黄发光的东西,那定是灶糖了吧。
这门“失传已久”的手艺,在父母那年代也都极为稀罕。
忆起母亲曾与我讲起:每遇货郎打门前过,她定会急急地抱起堆积在屋子一隅的瓦罐瓶子这类杂物,直赶去。
谁知货郎已走远,她便不顾一切地追他几里地,屁颠屁颠拦腰便把货郎截住,所带的东西一股脑地往货郎麻袋里塞,只为讨一块灶糖吃,甜上个三天半月。
而今我巧遇上母亲至今也未忘的情结,那时听起母亲故事来是感想毫无,如今心中早已乐开了去。
飞奔下楼,一路上蔷薇招摇,天色也是蓝得可以滴出水来。
那位老人听见匆匆脚步声回头看我。
那是一张苍老的脸,层层褶皱像是用刀刻上去的,只有那目光炯炯有神。
他笑意荡漾,招呼着我走近。
阳光下的灶糖闪着金光,似铺上了一层碎金。
每一块都是硕大,连边缘也十分平整。
我禁不住,双手忙递上十元,想买一块吃。
那位老人倒也不急,从背包内侧拿出一把锃亮的小刀,在糖边上轻轻一磕,霎时只见蜿蜒的纹路显现,边角上的糖便被分离开来,低头,一粒多余的糖渣也没有。
不一会儿,我欲购的那块糖便赫然躺在了老人沟壑纵横的手上,莹莹泛着光。
那位灶糖老人还随身携带着随身听,咿咿呀呀的女声唱着,漾出了淡淡的茶香。
好像是这样一段“终是姹紫嫣红看遍,听清风夕夜不眠······”
我笑着与老人打趣:“爷爷,您这手艺世上也没有几家了吧?”他微微颔首,仍是波澜不惊的笑容。
他递与我拿块糖,风儿连同花香也一同“送”入我鼻腔里来。
似乎是情不自禁,我大声对
老人说:“我想跟您学这般手艺!”迎来的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好!等下次来,我定教你。
”我与他都把此话当真,但直至今天,这番话仍未兑现。
听楼下阿婆说,那位爷爷的儿子似乎生了重病,不得不搁下他陪伴几十年的手艺远去上海。
内心一揪,想起中华民族历代保存至今的还有多少手艺,它们在一个又一个寂寞的年代中留下一段情,一段香。
早年的人声叫卖,早已被尖锐刺耳的扩音器所替代。
待我再寻起那只有一面之缘的老人与其的回忆,眼眶濡湿。
曾几何时,那老人走前对我说:“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此手艺爱得深沉!”而后又是一串爽朗笑声萦绕在我耳畔。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莞尔了,嘴角有糖香泛滥。
又是一年蔷薇开,手机单曲循环:“终是姹紫嫣红看遍,听清风夕夜无眠······”
我只愿手艺长存,青山依旧,许你安然。
手艺
泰州市姜堰区第四中学九(7)班章璐
我的外公是一名藤匠,打造藤条是他最引以为豪的手艺。
记忆中外公的手艺是暖暖的。
我小时候与外公外婆住在一起,在我的记忆中,外公每天都要鼓弄他的珍宝——藤条。
每天早晨起床后,外公连早饭也顾不上吃,便动身去照料那些藤条。
他那粗糙的手指抚过一根根白色的藤条,目光随着他的手指一点点划过,柔和的目光就像午后慵懒的阳光,令人感觉暖洋洋的。
若是发现藤条有些干枯,外公便会拿来一个小水壶,给藤条补充水分。
洁净的水滴从花洒中源源不断地喷洒下来,藤条像舒展了满身的细胞似的,拼命吮吸着甘霖。
外公满意地笑了,笑牵动他脸上的皱纹,竟成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彼时,太阳初升,朝阳的光辉透过玻璃窗洒进小屋里,铺满一地的恬淡,阳光落在外公身上,将外公的白发染成了金黄色,流过外公的睫毛,随目光一起跳跃在藤条上。
满目阳光,一个老人,一个花洒,一堆藤条,绘成了一幅温暖如春的油画,镌刻在我的脑海中。
每一件藤艺品都是外公的匠心独具。
外公打造藤条前,总会悉心挑选合适的藤条。
小时候的我总是疑惑:那些藤条都是一样的,外公何苦挑来挑去呢?而外公每次都意味深长地说:“这不合适呀终究是不合适,无论成品再怎么完美,也克服不了它骨子里流露出的不协调。
”那时的我并不懂外公的话的含义,现在想来,那话却对我具有深远的人生意义。
打造藤条时,要先将藤条放在火上烤一会儿,然后将藤条弯曲成预想的形状,经过灼烧后的藤条,呈现出或深或淡的黑色的纹路。
接着,外公用钳子夹着藤条在火上一个部分一个部分地灼烧,然后将藤条弯曲、打磨,最后再用钉子将已弯曲的藤条钉在一起,这时,便初见成品的雏形了,而外公也累得满头大汗。
可灼烧过后的藤条并不安分,在弯曲时,弯曲的部分会折出一截“刺”来,而外公总会在不经意间被那截“刺”扎伤,因此,外公的手终日遍布着创口贴。
上了色,刷了漆,一件藤艺品才算完成了。
每一次选颜料,外公都选择和藤条颜色相近的。
我曾好奇外公为何不选择一些色彩缤纷的颜料,外公却笑了笑,说:“颜料要越纯真越好,就像人要越纯粹越好。
”刷油漆时,外公会选择用最小的刷子一点点地将油漆刷到藤艺品上,我常常劝外公用大刷子刷漆,省事儿,但外公却说:“有些事啊,急不得。
”
外公做的藤艺品是我小时候的玩具,它们精致,牢固。
那些藤艺品在陪伴我过完了童年后,又被送给亲戚家的小孩玩,可谓是代代相传。
现在,每当我看到藤条时,想起外公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就忍不住找一根藤条来玩。
然而,那藤条却坚硬得很,无论我怎样也折不断它。
最后,我找来了家里最锋利的一把刀,却只在上面留下了浅浅的一道痕。
可想而知,外公要费多大劲才能制成一件藤艺品啊!
有人曾开玩笑说外公的手艺可以申请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了,但外公却立马严肃道:“就算继承了我的手艺,但其中的精髓却难以参透。
”
随着子女一天天地长大,渐渐离开了外公,外公落寞得像失群的大雁。
他常常望着那鲜红如血的夕阳,低沉地说:“我这手艺,怕是无人继承了。
”我望着他脸上孤独、无助的神情,心里暗自说:“你的手艺,我来发扬。
”
外公的手艺于我不仅仅只是那精致的藤艺品,更是激励我前行、告诫我不忘初心的人生哲理。
倒影
常州市金坛区白塔中学七(3)班杜远巧
小草会倒映在水中,那是一份粉嫩的美;大树会倒映在水中,那是一片繁荣的茂盛;山峰会倒映在水中,那是一种挺拔的伟岸。
小小的我倒映在水中,又能呈现出什么呢?
我,一个内向自卑的女孩。
从小出生在农村,家庭并不富裕,这让我与其他同学的差距立刻显现出来。
但,这并不是我自卑的全部原因。
其中最主要是因为我的长相:我没有高挑的身材,我身高153,但体重却达到120斤,远远超标了!挤进胖子的行列!我也没有人人追捧的“瓜子脸”:一张又大又圆的脸,上面布满了颗颗暗黑的青春痘,没有棱角分明,一揪一把肥肉。
同学们都称呼我为“烧饼脸”。
这样的我,简直可以用“丑陋”二字来形容了吧。
在学校,我不太敢与人交流,总觉得这一幅模样肯定不受人待见。
我把自己封闭起来,无论走到哪儿,都形单影只。
每当看见那些长得漂亮的女生,我就心生嫉妒;上天为什么给了她们如此花容月貌!让她们一直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还是因为他们父母基因好?反之,再想到自己,一股深深的自卑涌上心头,埋怨命运不公,埋怨父母······同学们为了逗乐,经常给我取一些外号如:“大饼脸”“肥妞”等。
每当他们叫起这些外号时,我只是淡然的一笑置之,当作不在乎,同学们见我不生气,叫着叫着就成为了习惯。
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并不一定是真的,实则暗地里正波涛汹涌!说实话,对于同学的这些外号,我真的很在乎!很在乎!他们每叫一次,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一般痛一次,那种来自精神的痛,远比肉体上的痛更加刻骨铭心!
从此,我越发的讨厌自己了!
在家时,我从不敢照镜子。
我每次梳头或穿一件衣服时,我都想到镜子面前照一照,想看看自己在镜子中的模样。
但一想到要面对镜子中那个丑陋的,矮小的,肥胖的自己时,我又胆怯了!我曾多次鼓励自己,敞开心扉,去面对镜子中的自己,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我最终还是越不过那道深深的“心坎”。
在梦中,我总是会梦到自己穿着一身洁白纱裙,站在镜子面前,镜子中的自己宛如仙女一般冰清玉洁,甜美可人。
我沉浸其中,感觉所有的烦恼都离我而去了,眼前一片光明。
可梦终究是梦,或早或晚,它总有醒来的一刻,发现我还是其貌不扬的我,心中依旧乌云密布。
“要是我一直生活在梦里,那该多好!”
一天,我随妈妈去公园里玩,来到一处池塘边。
这里有一个池塘,里面是蓝汪汪的清水,将整个大自然的景物都倒映在里面,我看着河岸的大树,大部分叶子都已枯萎凋零,留下几片在树枝上摇摇欲坠。
大树似乎已经栽种了好长时间,树皮上已满是裂纹,像一个饱经风霜的老者。
我不屑地说一句:“如此丑陋的大树还好意思在河边照镜子,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妈妈一听,笑了说:“孩子,大树是老了,看上去比不上那些茁壮小树,可它依然每天自信地在河水里看自己的倒影,欣赏着属于自己的那份美,就这份自信,是不是值得我们学习?”
我被妈妈的话愣住了。
心想:“是啊,大树的确已经没有了靓丽的外表,可它没有因此而自卑,它依然勇敢地面对自己在水中的模样,它的这份坦然是我从未有过的。
”想到这儿,一直困扰我的问题突然得到了答案,我心头的一些顾虑,烦恼似乎也烟消云散了。
我只感觉浑身轻如燕,呼吸通畅了,天空明朗了,阳光更灿烂了,天地间更广阔了。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舒畅!
从这一刻,我告别了自卑的我!
是啊,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骄傲的一面,也有不光鲜的一面。
我们要以一颗平常的心去看待,勇敢地面对镜子中的那个自己,不管是好是坏,就像大树能欣然欣赏自己在水中并不繁茂的身影。
倒影,亦是自己的本身,我已经准备好带着一颗坦然的心去欣赏它。
手艺
南通市如东县实验中学824班王丽行
似乎是从记事起,就听身边的老人说:“你要学会一门手艺,将来才不会看别人脸色做事。
”想来真的是这样,手艺是个铁饭碗,即使实在最艰苦的年代,他们也还是平静地做该做的事,不在意他人的评论。
仔细看来,我身边也有过这样一个手艺人。
他是一个天生的木匠,小时候,当同龄的孩子“野”在外面打水仗,捏泥巴的时候,他一次都没有参与过。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桥岸边,看对岸的那棵老树,老树在这里多长时间了谁也不知道,只是村里最年长的老人也曾爬上高高的树梢,看云卷云舒。
他是沉默的,甚至一语不发,不过他懂那棵树,像爱护自己的身体一样爱着它。
常常有村里的孩子跑回去和父母说看见他和老树聊天,可大人们没时间管这些,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只是有时偶尔说起他时,在心里嘀咕一句:“可真是个怪孩子。
”这些都是村里人口中津津乐道的,但真伪无从考证。
但至少他真的成了一个木匠,一个不错的木匠。
七十年代,人们总爱打几套实木家具放在家里,一则耐用,二则是家境殷实的体现。
有人去家中做客,主人必是要将来人领去看一看新打的柜子;姑娘出嫁时,父母便要花上血本打套橱床当嫁妆。
人们张口闭口都是木料,木工,木匠着实风光了一阵,而众多手艺人中,人们最青睐他的技艺,活儿计自然供不应求。
他满面红光,神采奕奕地穿梭在人群中,却并没被人们的赞美淹没。
夜深人静,他依然不厌其烦地在小作坊里,和着悠久的老歌,低低地重生,简单的木料被他变戏法似地精细打磨,轻轻镂花,恰到好处,多一分累赘,少一分单调,再上色打磨,他庄严虔诚的神色解释了家具的精美。
这几年来,手艺却没落了。
人们开始追逐那些非传统的合成家具,刚开始还有稀稀拉拉的人找过他,到了后来,他就真的闲下来了,他有大把的时间发呆,他又每天去看那棵老树,树真的老了,树皮有些被剥落,像是年迈老人满脸的皱纹,于是,不再有人在树下玩耍,连孩子们也是。
河两岸的树和他像孤单的守望者,深深地注视着对方,他凝重的神色里有不被理解的悲伤。
村里许多手艺人开始跟人外出打工,因为收入高些,即使是仍然留在村里的也私下拉一些其他的活儿。
但他没有。
他还是一个人守着那家小作坊,静静地哼着歌,打着家具。
有时好不容易来个人请他修补东西,他却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不是一个木匠该做的事!”如此几次下来,再没有人去他那里了。
而他也好像不在乎的样子,依旧独来独往,只是他更久地依偎在树的怀抱里,任他茂密的叶拍打着他的脸,不过他爬不上树了,瘦得似乎一阵风吹过便会摔倒。
河边长长的路他慢慢地走,不是有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的人,他听到了只是笑笑,不去理会。
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出乎意料地病了,甚至连站起来都变得异常艰难,他又瘦了,白色的衣服挂在他身上恍惚成了一面随风飘扬的旗帜,他把自己关在了小作坊里,一连十几天不出门,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人们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起他,觉得木匠要“过去”了。
这时的木匠却又开始进入人们的视线,只是他更苍老了,脸上却出乎意料地带着笑,他默默穿过小路,来到了老树跟前:“伙计,我要先走一步了,能和你、那些木料一起,我这辈子算是没白活,我只是放不下这门从小练就的手艺,我走了,你好好的。
”他转身,踉跄地离开。
那天夜里,狂风大作,雨打在窗子上直想,树枝、半生半死的藤蔓舞动,流泪。
木匠就在这个夜里平静地离开了,人们这才又想起这个倔强老头的好,只是来不及了。
他带着一身未施展的手艺离开了,内心该是不甘的吧,又或许更多是不舍?
树还在,人依旧这样生活,只是手艺随他的死凋零在那个大雨滂沱的晚上,只留人们去追忆······
倒影
江苏省泰州市靖江外国语学校九(12)班缪钧澜
就刚才,在楼道口拐角的地方,他差点摔了一跤。
这不能怪他不小心。
他几乎是侧着身子在扛背上这个大家伙,身体的重心压得低低的,步履缓慢,谨慎而艰难。
这几乎是他见过的最大、最笨重的油烟机了,并且是最脏的。
饭店里那些巨兽除外。
他总是喜欢把油烟机比作动物。
小巧些的便是诸如松鼠之类,而大些的便是狮虎诸族。
可他却是得将这些,无论是可爱如松鼠,亦或是凶暴如狮虎,统统清洗干净。
这是他的工作。
他推开楼梯口的铁门,非常小心地将这油烟机放在地上。
主要的部件已经拆卸好了,整个机体内至外都泛着污腻凝成的黄斑。
取热水,加清洗剂,擦拭······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他是在是太累了。
昨天一整晚都趴在饭店里那窄窄的油烟机管道里擦洗,一大清早又接到活儿,今晚上还得再去那饭店一次。
他一面做着那已经烂熟于心的程序,一面盯着自己在那热水中的倒影。
热水中已经泛上一层的油污,水面因此而显得不甚平静。
他那苍老的倒影也因而有些扭曲。
他看着自己倒映在水中的面容:自己才不过四十岁出头,就已经衰老得不成样子。
他想起戏谑的一句诗来: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这是儿子笑他时引用的。
对呢,儿子最崇拜的诗人叫苏东坡。
儿子说他曾在杭州西湖畔吟过诗,还做过官。
不知苏东坡在西湖畔,有没有看过自己的倒影呢?
想到儿子,他便来了劲,手中的活也变快了。
儿子和他不仅长得相似,脾气性格也相似。
若是要用“文艺”些的话,就可以说:儿子简直就是他的倒影。
儿子喜欢文学,想做个诗人。
他说好啊,当个诗人,多美的事。
的确很美。
他喜欢听儿子在家里读:“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然后听儿子讲其中的意趣,也觉得不乏温馨;
还有许多比如“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之类的句子,儿子谈得多了,自己也便听熟了。
他喜欢看到儿子说一句诗,他能接出下句诗时儿子脸上的快乐。
最近儿子迷上了北岛,天天读“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下面他记不清了,只记得“天空”“倒影”几个词。
倒影?他回到现实,又看见自己映在热水中的倒影,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加快了手里的工作。
儿子虽然和自己很像,自己却不能让儿子成为第二个自己。
儿子的理想是去大学。